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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愤愤质问道:“四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床上那女人是谁啊?”
邵豫棠呆呆地伫立着, 望着她, 心下慌乱,却听着程医生道:“邵长官,您是要留下来看着还是出去,其实您大可以放心, 这里交给我,我尽全力保大人……我还是建议您出去……”
玉凝听着程医生的话, 望了眼那躺在床上的女人, 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四哥?你不会……”又马上拿手捂住嘴, 不敢说出那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邵豫棠快步踱出来, 反手关上门, 下意识地去看喻静姝,她分明是冷着脸,却一句话也没有开口问。
豫光也只是往床上瞥了一眼, 又哪里可以马上认得出那女人是高云生的姨太太,试图打破这种僵局,马上替他解释说:“小六,那个女人跟他绝对没有关系,他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随便弄大女人肚子的男人是不是?他从来都没有把那女人带回家过,我们都不认识, 啊不……他应该是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也不对,他肯定是除了你再没有碰过其他女人……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他这就来向你解释……”说着伸手将邵豫棠往她跟前推。
邵豫棠却觉得豫光替他越描越黑, 真不如自己亲口来解释,正要开口,喻静姝先开了口:“我知道,没误会。”
“没误会就好,你们两个慢慢说,我和五哥先走了。”玉凝笑着,拉着豫光先下楼。
静姝的视线从他满身血渍上移开,转身也跟着豫光他们下楼。
他急急地追上去,她越走越快,显然在置气。
豫光便扯着玉凝往楼下飞奔。
他在楼梯的拐角处一把拽住她:“她是高云生的女人,跟我没有关系。”
她转过脸,平静地说:“刚才是真的没误会。”
邵豫棠不解:“那你跑什么?”
她仰起脸,嘴硬地说:“我没跑,站在那里也没有我什么事,我只是跟着他们一起下楼。”
“你明明在生我的气,既然不是为了刚才的事生气,那就是还在为之前在茶水间谈论的事情生气。”
她点头:“没错,我是为着之前的事生气。那何秀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为她安排住处和服侍的人,隔三岔五地去看她,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怀孕了……”
“怀孕了?”他极是诧异,“你听谁说的?”
她没有听任何人说过,不过是自己根据前世的推测,故意说出来试探他。“她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是你的孩子。”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邵豫棠冷笑,“那我把她赶出上海。”
她原以为他要辩解什么,或者对她说出什么道歉的话语,却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一句无情的话,气得她浑身发抖:“你毁了她的清白,使她怀了你的孩子,她有什么错,都是被你强迫的,你却要把她赶走?你的心真狠!”
“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你要我怎么样?娶她吗?你好像关心她比关心你自己都要多,你以你的怀疑来质问我,好像是替她抱不平,又好像是替你自己抱不平。”
她也不知道。但他这句话就是承认跟何秀苑有过什么的了?她此时的心情复杂得连她自己都捉摸不透,到底是为何秀苑不平、还是为喻六不平,她分不清也辨不明,但她清楚地知道,不管是为谁不平,她都是应该恨他、为他这种行为不齿的。
楼梯里有佣人经过,跟他们打招呼:“四少爷,喻六小姐。”
“换个地方说话。”他四下看了看,站在哪里都不是很方便,拉着她下了一层楼梯,进了一个房间。
她跟着他走进去的时候才知道是他的房间,想起上次在这里面的情景,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很清楚了,你本来也不是真正喜欢喻六小姐,婚不用结了。”
邵豫棠似乎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正顺手将门反锁,她奔过去开门,他的手握在那里,她根本掰不动。
他的声音冷冷地从她头顶上飘来:“你说不用结就不用结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非常干脆地抓着她的手腕按在了门上,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霸道,狂乱地吻下去。无论她怎么挣扎,他的手臂始终将她牢牢地困在他的怀抱里,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血都往她脸上冲,她透不过气却逃不掉,只能任他贪婪地攻城略地。
直到舌尖忽然尝到一丝咸味,他才停下来。可是她的眼泪并没有让他心软,也无法让他有就此放过她的打算,他死死捏着她的下巴,动作甚至有点粗暴,几乎是咬牙切齿:“你再说一句不用结婚试试?”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凶狠的模样,只觉得他再稍稍一用力,她下巴的骨头就要碎掉一样,他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待敌人,但她的舌头已经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倔强地说:“你既然要跟我结婚,身心自然都应该忠于我一个人。既然你没有做到,那我们就不用结婚了。”
他忽然僵在了那里,手一下子松了,她瘫靠在门上,有一种得胜的快意,可是这种快意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么坚定的眼神,随后他只说了一个字:“好……”,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被他抱起的时候都忘了挣扎。等清醒时,已被他压在了床上。
“放开我!”
她在他身下的挣扎捶打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的吻落在她脸上和颈项间,她的衣裳在他激烈的撕扯下很快破烂不堪。她的声音由最初义正词严的拒绝辱骂渐渐转为害怕的啜泣恳求,但他丝毫没有收手,吻她吻得愈发急促,却比之前温柔了些希望能安抚她,可她丝毫没有得到安抚,啜泣声完成释放出来,哭出了声,他的心有一刻的动容,却依然紧紧地抱着她,箍住她,使她透不过气快窒息过去。她猛地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他这才吃痛地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被泪水糊着,身体不停战栗着,哑着嗓子说:“别碰我,求你放开……”
然而这副可怜的模样不但没有引起他的怜惜反而使他恼羞成怒,他一把拽起她,使她紧紧贴到自己怀里,他咬着她的唇,似乎要将她一口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