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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非说他认输了,那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试便与他无关。这让赢金南气得牙痒痒,可又无从发作。他可以不怕旁皋,但大族老他还是很忌惮的。
不过赢非退出比试,也让大族老与白草等老不死的大感失望。因为赢非身上有种似是灵力又不是灵力,但绝对比灵力还强悍,或许说更高级的气息最为恰当。这种气息一般人自然感知不到,但他们却是隐隐能感知得到。
他们可以确定这种气息波动,如果按照灵力境界划分,最保守估计也有灵虚中期境界。赢金南即使祭出血典,也很难胜他。
可当每次问起赢非时,赢非一问三不知。于是,便想借这次比试的机会,好好看看赢非身上那股气息到底是什么。
然而赢非却说认输了,不参加比试了。这要让他们气吐血,特别是大族老与白草,因为在与楚军作战时,这两位都是见过赢非手握一柄长枪,在万军中来去自如。
“这臭小子,简直是不可理喻!既然不想参加比试,干嘛要去抽签,气死老夫了!”大族老气得须眉发抖。
白草也是差不多,“走,我们把他扔到台上,看他比不比。”
这时,旁皋说话了,“算了吧,你们玩不过他,由他去吧。”
的确他们玩不过赢非,因为就这么片刻时间,赢非不见了。
两老头望向赢非那边时,他早已没了影踪。
一句我认输了,整个台下顿时哗然声声,乱哄哄一片。而赢非便在这片刻的起哄中,对赢骆说他忽然头有些头疼,溜了。
赢非当然是溜进火凤殿了,像贼一样骗开两守卫的视线,他一个闪身便闪进了殿门。
火凤殿守卫不多,因为平时殿门都是紧闭的,而且族中有族规,擅闯火凤殿可是大罪。所以即便其中有名守卫觉得有个人影好像一闪而过,但也没多想,反而是觉得眼花了。
火凤殿中,赢非站在高几丈的雕像前,轻轻喃喃道:“赤鸾,你这雕像也太不像你了吧......”
便在他喃喃自语的时候,那种仿佛在召唤他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而他也没注意,这时候,那赤鸾石像本是闭着的长长而又森然的鸟喙,却悄悄地张开了。
仅仅是瞬间,一股诡异难当的强悍气息猛地从石像张开的巨喙中飞卷而来,刹那间升起无形的龙卷风,竟一把将赢非卷了进去。
赢非反应虽然够快,但还是来不及了,只觉的一种恐怖的吸扯之力让他无法动弹,又像是带着他在急速飞驰,但周围迷茫一片,看不清景象。
也许过了一会,又或者过去更长的时间,他觉得那包裹着自身的吸扯之力不见了,眼前豁然有了景物——一个废墟般仿佛被焚烧过的宫殿。
他就站在废墟的宫殿入口,眼中有些呆滞的表情,仿佛忘了雕像之中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空间。
周围依旧迷迷茫茫,但却极度炽热,就像万年岩浆所释放的热浪,要将人的灵魂都蒸发!
不过赢非却没有多少感觉,因为他是拥有火神力的赢非。
所有的声音都仿若被面前这个宫殿入口吞噬了。庞大的寂静里,唯有那偶尔在宫殿深处传来的如是某个古老灵魂在喘息的声音。
这一刻,赢非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木呆,但目光中却又呈现着一种混沌的向往。
压抑的寂静里,突然传来一丝叹息,沧桑却轻微,仿佛一个魔咒般让之前似乎停止流动的血液,又开始在身体中流动。
赢非刹那神魂一清,忍不住就要惊呼出声,因为这叹息声太熟悉而又亲切了。
他难以置信,但却再也顾不得什么,踏进了废墟般的宫殿。
踏进入口,伸手不见五指。忽地又有凄厉咆哮响在耳边。
走在黑暗中,黑暗愈发深邃,凄厉声似在咆哮。
点点幽光如鬼火在闪耀,又像是一双双异度生灵的眼睛在盯着他。
可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这种画面似曾相识。
他脚步迈动,像是踩在火焰燃烧过的沙砾上,发出嚓嚓的声音。这种感觉很舒服,就像是回到了久违的家园,让他不由的长啸一声。
也与此同时,他浑然不知自己是谁,竟是好像望了他是谁!
长啸之声带起阵阵回音回荡开去,他的神藏自主运转,折射着火光的火神力在他神脉中奔腾,随后溢出他体外,慢慢流动,渐渐成型,转眼间,他就像是披上了一件火焰铠甲!
他看起来就像一位年轻的披着火光的黑暗王子,在巡视着他的领地。
也许是他身上的火神力气息,唤醒了沉睡的不知名生灵,幽光突然大盛,原本点点闪烁的光亮,连成了一片。
视线豁然开朗!原来四周竟然都是森森白骨,那些点点光亮是火光,是赤红色火光,正在跳跃着,朝着赢非突飞而来,然后围绕在他身边,好像在迎接着王者归来!
一头头各种生灵的遗骸,巨大无比,赢非带起炽烈风火一路走过,它们的骨架便散落一地,与此同时它们好像仅存的兽魂仰天咆哮,凄厉咆哮让人魂飞万里。
不过此时的赢非俨然并非赢非,他哼了一声,一手挥出,赤光喷涌,所有声音登时烟消云散。
也在此刻,那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远远的又喘息了一声。
声音传入耳中,赢非再次猛地一个激灵,从刚才不知自己是谁的心境中清醒过来。随即火焰铠甲忽地游离伸缩,消失在身体中。
除了心跳,一切都静止了。
黑暗猛地袭来,如汹涌狂涛,瞬间淹没了一切。
赢非却忽然泪流满面!
他向着黑暗的尽头狂奔,向着那处喘息声狂奔!
一路狂奔,如是被压抑了百年千年的喘息声再度响起。
无穷无尽的哀伤刹那席卷全身,他猛地用牙咬了一下手背,手背上传来痛感,这不是梦!
他瞬间哭喊了出来,“老祖.........”
“嗨嗨,非儿,我赢氏宗族的儿郎怎能哭泣,再哭,老祖就不理你喽。”
多么熟悉的声音,多么亲切的声音,赢非嚎啕大哭!哭泣的像个孩子,像个迷途忽又找到家的孩子。
哭泣中,他一个踉跄,猛地跌倒,随即飞快站起,继续狂奔。
忽见到在前方有一个拱门,跑进拱门,他首先看到一张石椅,一位老人坐在石椅上。
老人正笑看着哭泣的少年,他看起来虚弱又很瘦,特别是那双手,像是几近枯萎的树枝。
“老祖!”
赢非登时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