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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非没有对于无情的事细说,一句带过,白草想要再问,被他一个眼色扫过,堂堂蛮王竟然老实的不问了。
又看见白草手里拿着一卷破古籍,赢非知道他肯定有事,便摆手示意无情和金蝉子都出去。
无情和金蝉子走后,赢非才问道:“白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白草道:“你看看,是否有些熟悉。”
赢非接过这卷破古籍,打开一看,其中第一页竟然还有一些小孩胡乱画的涂鸦,而这些涂鸦,便是他小时候在老祖那乱翻古籍时,随手画上去的。
儿时的记忆如潮水涌进脑海,赢非刹那一怔,道:“这是老祖的《九黎经》,怎么会在你手上?好啊,白草,你这老儿亏我老祖救你,你竟然敢偷我........”
白草冤枉至极,连忙道:“非子,你冤枉我了,这是飞廉老祖有一晚送给我的,.....”
赢非打断道:“你骗鬼啊!”
白草简直是又急又气,瞪眼怒道:“老夫绝没骗你,你要是不信,老夫.......”
看着白草急的上蹿下跳的样子,赢非才漫不经心地笑道:“没事拿你玩,瞧把你急的,哈哈。”
白草想要狂揍这小子,吹胡子瞪眼,道:“曾经你就捉弄我,如今老夫一大把年纪了,你还嫌不够啊!”
白草那会年轻,在飞廉军营的时候,不是一觉醒来身旁群蛇乱舞,就是洗个澡时洗出一水虫子,防不胜防。
赢非依然笑道:“这样才好玩吗。”
白草没好气地道:“死性不改。”
赢非道:“好了,好了,你拿这破古籍给我,什么意思?”
白草坐了下来,然后将心中的不解说于赢非听。但他还没说一半,赢非便摇头送客了,道:“我怎么知道,走吧走吧,我昨晚没睡还想睡一觉。”
“不急不急,这卷《九黎经》你先留着有空看看,万一回想起老祖曾偶尔说起过关于此卷的.......”
白草没说完,就被赢非推了出来。
其实白草说的并无措,不管是蛮人修炼蛮力,还是炼气师炼气,方今之世,特别是这百年来,天下修炼之人已经很难突破元婴,至于化神更是没有。也许,飞廉那一批化神境强者就是世间最后一批了。
便在白草苦笑着要回去时,赢非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也许在今晚,又或者在明日,我料定熊袁定会派遣那几个武殿强者探寻领地,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当我们几个老家伙真老糊涂了,老夫与赢恬早已布下大网,就等他们来自取灭亡......... ”
白草说着看轻轻推开门,只见这小王八蛋竟是在这么短瞬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熊袁果然不甘心,派来影卫营仅剩的刺客以及剩下的最后六位武殿强者。
但等待他们的却是赢氏的战士们在滚刀肉带领下,纷纷再喊,“我家少爷已经恭候你们多时了。”
顿时间,领地中的火把照亮了天地。
早已准备好的各种灵诀术法,同一催动,那位最强的武殿锦袍剑客神情骇然至极,不过反应也不可谓不快,但在他想结下剑阵之时,白草却没给他机会。
白草已经受过他一次亏,这次又岂会让他得逞。
赤元赢恬等人纷纷出手,打得武殿强者措手不及。特别是赢恬花大力气培养的专修血典的几位死士强者。
血典在前商时便被列为五大禁法之一,伤敌的同时自损寿元,重者更会与敌玉石俱焚,因此极为残忍。
死士强者运行血典时,犹如恶鬼附身,一出手便是血光飞舞,好像无数血刃扫向偷袭之人,一时间让他们在血光中凄声不绝。
手段虽然残忍无道,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熊袁怎么也想不到让他一败涂地的原来是蛰伏百年已经强大起来的赢氏宗族。
所以不得不说,这次救援鬼方的成功,首功自然是赢非,但赢恬这老家伙也是功不可没。
不过这也是赢非与旁皋商量好的,因为赢恬培养的这批死士必须死,留在宗族始终都是祸害。而用来去换楚军的命,却是最好也是能记一大功的死法。
也是直到这时,花娘才全然明白赢非的计策,不禁用金蝉子常说的话,在心里暗道,三哥啊,你真不是人啊,就连大族老也被你算计进去了!
这一夜,是强者之战,将士们没有资格参战,不过有哪个没死绝的武殿强者滚出战圈,他们就会补上一刀。
当然无情与金蝉子这两货是特别的存在,赢非让他二人负责影卫营的刺客。
而这两人简直是绝配。一个妖气森然,一个身上偶尔魔光幽幽,你若是比我多杀一个,我就比你多杀两个,到后来,这两货竟是急眼了,当着将士的面打了起来。
不过赢非可不会管他们,他独自坐在一个楼阁的顶层,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吃的喝的。
一边喝着白草珍藏多年的酒,一边竟然在不知吟唱着什么,摇头晃脑,声音忽轻忽重,神情陶醉得不得了。
但看在将士们的眼中,却是觉得他那样子就像个喝醉酒的疯子。
许多赢氏宗族的将士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可思议难以明白,觉得自家少爷难道真疯了不成?
不过花娘却知道赢非在吟唱什么,那是他最喜爱的《不负华韶》,因为花娘知道自己三哥当年真是对那女人动了真情。
可那女人骗了他,把他伤的体无完肤。而他也从此之后再也不信女人。
但这是什么时候啊,三哥,你能不能正经点。也一直观战的花娘走上了楼阁。
最后一个武殿强者死在血雾中,白草也结束了战斗。
望着带过来的强者一个个死去,已经受了重伤的锦袍剑客肝胆欲裂,他高声喊,“谁是非子?谁是非子?”
谁想他这一问,站在众将士前的滚刀肉将军开口了,“老子就是非子。”
锦袍剑客看着滚刀肉那熊样,连吐三口血,“就你这狗熊一样的货色,让我老将军三番两次败于你手?”
滚刀肉气的哇哇叫,随即一想赢非交待他的话,咳嗽了一声,道:“怎么?不相信?带话给熊袁,过段时间我会亲自去楚地王城,找他喝茶。”
便在此时,赢非音律不全就如公鸭般的声音又响起了,直把结束战斗的白草等人雷倒一片。大祭司更是浑身一阵抖,震惊的不行。听过好听的,但如此唱得不搭调,声音又难听要死的却是生平头一次听到。
.....................
半月后,楚地王城,楚候的宫廷。
雕梁画栋的宫廷中,婢女们正在为楚候穿衣戴冠,楚候看去是个六十多的老者,但满面红光,没有老态。
在各种天材地宝辅助下,他总算在六十大寿那年到达了先天境,以至于多活了这么多年。武皇分封天下,他也是几大异姓王侯中唯一的一位先天境。
他张开手闭着眼,任由婢女们在他身上拾掇。
而王庭大殿中,此时却乱的一锅粥,群臣们都是在议论着,怎么会败?为何会败?等各种惊词。
半个时辰后,楚候终于慢悠悠地抵达大殿的王座上,群臣拜服,“拜见我王!”
楚候摆手,“免了吧,有事早奏,无事退议。”
“我王,熊袁将军大败而回!除了昨夜姬亥带回来的五千人马,几乎被全灭。”
“启禀我王,武殿强者也无一生还!”
“我王,熊袁回来途中,便一病不起。”
楚候已经从王座上跳了起来,神情像是受了一场巨大惊恐,“什么?不是战报说他已经将蛮夷部族困死在鬼凤山,怎么会大败而回?姬亥,姬亥人在哪里?”
“我王,姬亥在玉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