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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莺子?陈独逐渐找回意识,她现在是在哪?
睁开眼睛,木质的床板映入眼帘,她用双臂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可有烟花印迹的头……魂域……
她现在又进魂域里了??可是平台完全没有任何通知,这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了。
“陈独陈独!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邬段的脸映入眼帘。
“凌莺子说你看到了,你还记得吗?”邬段仰着头,有些期待地看向她,递过一杯水,“先喝点水,你昏了半个小时了。”
“要我说你别再上宿舍楼的厕所了,一去就晕,短短一周晕了三次了。”
“她又不记得,离咱们最近的那个厕所坑位少,老满员。”凌莺子翻了个白眼儿。
陈独看着面前的三张脸,皱了皱眉,邬段,凌莺子,还有一位是她的高中同学,曹珍。
邬段不会这么和她说话,凌莺子也给她的感觉怪怪的,至于曹珍,早就死了,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看来又是记忆被融到现在的魂域里了,只是不知道林宇坤他们是在各自的记忆魂域里还是在同一个魂域里。
好在目前的环境到不算太过危急。
“什么情况?”陈独瞪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向几人。
凌莺子摊了摊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看看,又失忆了。”
“诶呦,我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邬段拽了拽陈独,“你好好回想一下!”
“其他几个看到的学生都请假回家了,就你还顽强的坚守在学校,老师他们又不跟我们说。”
“我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曹珍最是八卦,陈独看着去世的好友,居然找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可不太妙。
“陈独你是不是得阿尔兹海默症了?”邬段犀利出声,这句话倒像是她的风格。
一阵不安突然袭上心头,似乎随着她与她们对话,或者说在魂域时间的增长,这些人越来越像现实中的他们。
宿舍门被敲响,一个大嗓门儿从门外喊到:“6228,午休不午休!还在聊天!”
几个人一溜烟儿回到了各自的床上。
陈独靠在床板上看着宿舍的环境,五个床位,上床下桌。
除了窗户旁空着的床位,其它四个已经满了。
“陈独,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旁边床位的曹珍可怜兮兮地看向她。
她摇了摇头作为回应。
“好吧。。”曹珍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陈独看着她的脸,思绪回到了一模后刚考完的那个晚上。
曹珍是陈独高中的同桌,和她最是要好,俩人一个孤儿,一个留守儿童和姥姥相依为命,都没爹妈,所以非常聊得来。
那天刚考完,她察觉出了同桌情绪不佳,看了看她的篇子,考得有些差。
“诶呀,这成绩都是在波折中上升的,后面还有几次考试呢。”
“再说也没有多差嘛!”陈独撞了撞曹珍的肩。
曹珍扭过头去:“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不会的问我我教你不完了,我这么跟你说,你高考绝对没问题。”
“再说你现在这成绩考一个一本绝对没问题,别难过了!”
“你别再说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曹珍突然发了火,跑了出去,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再回来。
陈独有些不知所措,只当她是情绪崩溃了。
后来那天深夜,陈独被电话铃吵醒。
“请问您是曹珍的家属吗?”
曹珍的姥姥不大会用手机,陈独是唯一能联系上的人,最后一面见曹珍,是在停尸房里,她的好朋友残缺的身体被拼合在一起。
陈独整理遗物时,看到她的日记本才知道,她为什么说她不懂了。
“我真是大笨蛋,要是再考高点,就可以和陈独一个大学了。”
“她说我能读一个一本,是不是没想过和我一个大学。好烦。”
“明天我要好好学习!多写一套数学题,一定要和陈独上同一个大学!”
后来肇事者赔给曹姥姥几十万,陈独照看了老人家几个月,老人就驾鹤西去了。
现在看到曹珍,她心里有些酸涩,当时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克身边的人,所以朋友、父母,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陈独收回思绪,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
邬段拉着陈独去到教室。
铁质的桌子并成一排,6228四个人坐在一起,一旁的同学探出头来:“陈独,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
陈独也想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回复,成如俨就敲了敲黑板:“今天咱们看一部纪录片,然后作业就是两千字观后感。”
投影打在大屏上,成如俨摸摸胡子:“陈独!跟我出来一下。”
办公室内,陈独看着面前的三人,体育老师——徐柏岩,语文老师——包尚一,历史老师——成如俨,三人穿着教师制服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林宇坤呢?”陈独看了看三人。
“还没找到……他的年纪太小,不知道会分配到哪去。”包尚一叹了一口气,“现在交流一下信息吧。”
陈独经过和同学的交流,已经知道,这学校是一所职业高中,因此各种乱事层出不穷。
“魂域实质就是魂体生前的记忆和执念,但是现在咱们身边的人已经替换成了现实中的人,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徐柏岩锁紧眉头。
包尚一挥挥手:“我之前的队长曾经和我们说过,比较强大的魂体是可以将入魂域的人的记忆融到魂域里的,这种做法很容易迷惑外来人,也就是咱们。”
“等到我们真的认为这里就是真实的时候,那我们就会永远留下来,魂体也会更加强大。”
“我们必须快点出去,我刚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人会更加接近现实里真实的人格,我们也会更分不清现实和魂域。”
陈独点点头,表示赞同。
包尚一的视线凝聚到她身上:“你说说你的想法?”
他从见陈独的第一面,就觉得陈独和自己的队长有些相似,两人都有一种对这些事件十分敏锐的直觉。
“我觉得,既是因为执念而生,那就先搞清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而产生的执念,对症下药,如果最后不能成功,那就大干一场。”
少女的眼神明亮,她知道现在最应该干的事情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