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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别是栽了吧。”
书生摇头:“不一定,三哥他有真本事,就算是塚里的东西都活了,对付不了,脱身还是不难。”
二大爷附声:“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给我们留下信息,找找看。”
我们一行三人这就在周遭搜索开来,因为逼近林末,风又大了起来,吹得人睁不开眼,东摸西摸了半天,我是一无所获,倒是一项细心的书生有了发现。
竹林的地面并不是泥土铺造的,而是一块块互相拼接的石板,那些随风摆动的阴竹就扎根于石板与石板的缝隙之间,而大和尚留下的信息就在靠近林末的石质地面上。
那是一个碗口大的回字,应该是用硬物生生划出来的,不算工整的笔画间透出来一股子令人心慌的感觉。
书生抬头看了看回字正对的方向,那是林子的另一边,灯光被一面绝高的山壁阻挡,映出来黑漆漆一片。
我:“怎么办?”
书生看着远方没有回应。
我看了看二大爷,后者盯着那个回字稍稍犹豫,开口道:“回不去了。”
倘若我们这个小队还是来时的小队,就算那些东西都活了,想要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现在,书生的状态极差,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光头,我顶多算是半个战斗力,全靠二大爷一拖三,确实不大现实。
书生收了收神,转头对二大爷道:“先找个地方把老三弄醒。”
二大爷点头,迈开步子,顶着风,大步流星的往林子外面走。
根据书生的观察,前面应该是一方山壁,风向直对,肯定会有通风口,也就是说,山壁后面肯定会有一番天地。
逼近山壁,风势已然大到了人都站不住脚的地步,要不是我扶着,书生肯定少不了一个四仰八叉。
这个时候,眼睛这东西基本上已经排不上什么用场了,就算你能睁开眼,看到的也是满头满脸的灰雾,矿灯的灯光根本穿透不过,所以想要找个落脚点,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我和书生两个人跟在二大爷身后,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身上才出的汗已经结成了霜,周遭的风几乎无孔不入,吹的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好在二大爷总归是不负众望的,尽管用的时间有点久,可最终还是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避风口。
这是一个横开在山壁中的石洞,左侧紧靠着一条纵向石窟,阴风吹拂的方向正对石窟,所以大部分的风力都是从石窟中穿堂而过,我们三人躲在横开的石洞里倒是偷得安闲。
我把矿灯解下,找了个突出的石厥一挂,整个石洞就亮堂起来。
二大爷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面儿把光头卸了下来,交给书生照看,自己则是喘着粗气靠在一旁缓了一缓。
书生把背上的包儿解下来给光头垫在颈后,单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号了号脉,左右折腾了半天,应该是没得出定论,点了根儿烟,坐在原地皱眉沉思。
二大爷摸出水壶来灌了口水,而后递给书生,“怎么样。”
书生接过水壶却没有喝,不住摇头道:“不像是阴气入体,也没中什么毒,全身上下什么都正常,就是醒不过来。”
我听声儿把正要往嘴里送的饼干搁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书生没说话,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明显是也没有什么眉目。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江染的重要性,书生尽管什么都懂一些,可是也只是懂一些,比不得专业人士,要说看风水,他能说一流,但是治病,他也就能应付常见的几种。
二大爷也是完全没辙,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对人体骨骼了解,懂几手正骨,往日里受点儿外伤,没办法处理那都是硬抗,也得亏他命硬,倒是每回都能化险为夷。
不过,这时候想要天降江染明显是不可能的,可我们这个小队,对疑难杂症最有心得的,除了江染,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和尚。
这个人,还就在这地底。
二大爷明显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张嘴嘱咐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我去找他。”
书生是个精明人,一耳朵听就明白了二大爷话中所指,顿了顿,回应道:“不急,进来也有一整天了,你先吃些东西,这么折腾,铁人也吃不住。”
二大爷摆手,“不碍事,再等下去怕有变化。”
说罢,起身就往洞口迈,我赶忙上前递了块压缩饼干,虽然比不得单兵口粮,但方便是真的,就是他再着急,也不着急这一两口的功夫。
二大爷果真也没有拒绝,接过来就走了。
二大爷走了,山洞里就再没人声,我听着隔壁石窟里呼啸的风声心头微寒,就这种规模的阴风,我还是第一次见,心里的震撼不必多说,就是书生,怕是也没有过相似经历,不然也不至于弄得这般狼狈。
书生算了算时间,估摸着进来也有一天半了,嘱咐我先眯一会儿,等会儿好换他。
就是他不说,我也是困得够呛,两只眼皮早就一直在打架了,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可算是卸下包袱,头一沉,立马睡死了过去。
山洞里没火,气温也不高,我只有开始一段睡得还算踏实,到后来就开始噩梦连连,满天满地的各路神佛四处飘,什么鬼打架,棺起尸,都出来了,整的我头昏脑胀,醒过来吓得一身冷汗。
书生这会儿还是在光头旁边儿坐着,脚下已经落了一圈的烟蒂,显得愁眉不展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好让自己清醒一点儿,“我睡了多久?”
书生抬眼看了看我:“没多久,两个多钟头。”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掌还是能感受到面颊的温度,但面颊却分外麻木,连扯动嘴角都有些费力了。
书生走了过来,单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的更紧了,“发烧了。”
我笑笑说不碍事儿,也不是很烫,我还没那么娇贵。
书生别了我一眼,“当然不烫,这是低烧,低烧严重了可是会死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