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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笙叹了口气,“格格,不要轻易追寻他的过去。”
“我……”我字后面没有了声音,因为当事人已经出来。
“祭老师。”
“祭祢大人。”
祭祢的视线落在百里兮身上,见小姑娘的脸色比方才在里面的时候还不好,他将人拉到眼前,紧张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百里兮将脑袋埋入他怀里,感受到他的温度,才觉得一切真实,一颗心终于有了依靠。
祭祢双手环住她的肩,小姑娘经常扑到他怀里蹭啊蹭,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让他感情汹涌,仿佛心里缺失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
他想他真的是离不开她了。
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视线一抬对上自己兄弟的眸光,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不必用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我们走吧。”
一行人回到了十方山。
木呆还在树上呼呼大睡,祭祢路过时,看着他身边倒着的酒坛子,眉尾狠狠一抽,却什么也没说。
平时总爱戏弄木呆的奈笙因为心里有事难得没有将人弄醒。
百里兮进屋要去换身衣服,她身上的白裤子在山洞里给弄脏了。
许婧则径自找去了厨房说是弄些好吃的,要给百里兮去去晦气。
祭祢和奈笙则坐在外面石凳子上,而正面对他们的石桌上,趴着个俏生生的女娃娃,四肢摊平,不知是梦到了好吃的还是好喝的,小嘴巴一砸一砸的,绵长的呼吸里还带着挑花酿的香气。
奈笙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像棉花糖一样,陷进去又鼓起来,而小姑娘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自顾地陷入熟睡。
祭祢颇为好笑的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幻化出一条毯子,盖着她身上,这样远远看去,石桌上特别像放了一盆菜。
“你……”奈笙看着他不知道用什么话作为开头。
“你说的很对,妖魔鬼三界怕是不得安宁了。”祭祢看似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爆出一个巨大的信息。
“你说,他的目的是妖魔鬼三界,他是想要统领三界?”奈笙的声音不禁变了调,猛然地站了起来,显然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祭祢顺了顺阿灵睡乱的头发,温柔的力度让阿灵因奈笙高调的声音而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平,“复仇加剧了他的野心,这没什么可惊讶的。”
奈笙也觉得自己太不淡定了,他又坐了下来,晃而想到什么似的,眸光复杂,“那他……你……”
他不敢那么直白的问,害怕听到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正是你想的那样,他希望我加入到他。”下一秒祭祢又转换语气道,“不过,我拒绝了他。”
他的视线放在屋子里映出的某个身影,“我从未如此希望时光就这样停下来。”
奈笙吐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说真的,我真害怕你一点都没考虑的答应他,虽然我不应该过问你的选择,但我不希望挥剑相向的那个人是你。”
祭祢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并未告诉对方,曾在那么一刻他犹豫过。
奈笙问,“你觉得他会成功吗?”
“不知道。”
他回头,目光遥远,“其实梧崖母亲的死和那个人并无关系对吧?”
奈笙视线一顿,他偏头看着旁边的人,虽然他的情绪表现的并不明确,但是他还是能看出他眸子里想极力掩藏的失望与打击,奈笙突然有些心疼,其实他最想看到的是当初那个自恋而又没心没肺活着的奈笙,“你怎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
奈笙倏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按年岁来说你的确要比我大,但也不至于每次像看个孩子一样看我吧。”笑着笑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祭祢,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作为未来妖界之主被培养的他又怎么会是脆弱之人?
祭祢半开玩笑道,“嗯,认为自己是妖界第一帅的人心理当然不会脆弱。”
“我又没说错,本殿下的美貌是出了名的。”奈笙一脸傲娇,在相貌上他从来都是认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话题又回到原处。
“传闻中梧崖母亲的死与恶灵王还有我们狐族有关,但那一战,亲历者本来就少,谁也不知道传闻的真实性,但更令我怀疑的是夜狼族族长的态度,他所表现出来的恨意很像是刻意为之,直到那天恶灵王说的那番话。”
“我回去便偷偷查了一下,或许老天也看不过去了,结果还真让我查到了,可能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石妖,却是他们丑陋计划中最为致命的漏洞。”
奈笙的语气很平淡,他就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但祭祢知道作为当局者,亲手揭开真相,而那个真相又是与自己最亲最为尊敬的人有关时,认知的冲击给他带来的痛苦是成倍的。
淡然的表情下不过是对痛苦的麻木。
祭祢明白那个感受,他自小便失去了父母,所以当看到奈笙对父亲表现出的孺慕和敬重时,他不忍摧毁,所以他明明知道真相不该隐瞒,应该将他们的虚伪与利欲的行为昭告天下,让死者得以安息,可他还是私心的将所有都咽入腹中。
“不用安慰我,我早就应该清楚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以此作为结束语,拒绝了祭祢所有表示安慰的行为。
祭祢看了他一会,只是道,“梧崖知道吗?”
想到那天梧崖的反应,奈笙沉吟两下,“他应该是起疑的。”
不然面对他和恶灵王这所谓的杀母仇人,他不可能连一点愤怒都没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的乌云让周围看起来更为暗淡,雨滴子时不时往下坠。
祭祢将阿灵抱起来往屋里走,身后奈笙的声音乍然响起,“祭祢,当妖界的主人吧,算我恳求你。”
前面的男人顿了顿,继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奈笙将阿灵抱进屋子里的时候,正巧百里兮从厨房那边过来拿东西,看见他怀里的人,百里兮忍不住拨弄两下,嗅了嗅那熟悉的酒香气,吐槽道,“她这是喝了多少酒。”
想起那几个空坛子,祭祢就糟心,那是他酿来送人的,度数要比平日喝的要更为烈性些,酿了许久,不成想被这两货给撬开了,真是白白糟蹋了他的好酒。
百里兮将垫子铺好,然后接过阿灵放上去,“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嗯。”
“木呆也在外面,你怎么不把他弄进来。”
祭祢一口回绝,声音生硬,“不用,他在那儿睡得挺好的。”
偷喝酒还给进屋睡觉,就该淋淋雨清醒清醒。
百里兮在心里对木呆的遭遇幸灾乐祸了几秒,同样是偷酒喝,一个被温柔的抱进屋子,一人任由风吹雨淋,只因性别不同。
“祭老师,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啊?”她冲他眨了眨眼,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笑得一脸奸诈。
“怎么,你想给我生孩子了?”戏虐的眼神打量着她,明明是正常不能正常的语气,却异常的勾引人心。
“我……”百里兮不由得脸红,明明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祭祢却毫不自知,视线更往前迈进,鼻腔里发出一声挑音,“嗯?”
百里兮整个人都烧的慌,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她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像是与他作对似的,视线还不退缩地迎上他,“想啊,祭老师,我想给你生孩子。”
她故意将每个字都说的十分清晰。
祭祢觉得身子都紧了,血液急速地向某个地方冲去,他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这算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吗?
尤其是小姑娘那略带挑衅的眼神询问自己‘你敢吗?’,让他有种将人就地正法,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千万别质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但是他克制住了。
他一边调整好体力翻涌不停的气息,一遍狠狠地在她脑袋揉搓了两下,将人发型都弄乱了,叹息道,“小姑娘一点都不矜持,这种话是你能主动说的吗!”
上次他说的也是她不矜持,这次虽然不是有意挑起这方面的话题,但每次都被这种话搪塞,让她的心情很是失落,都说证明爱的方式是做出来的,但一次两次被拒,百里兮深深怀疑难道是自己魅力真的不够,挑不起祭老师的兴趣?她暗暗看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该凸的凸该平的平,不应该啊,还是说祭老师那方面出了什么问题,有难言之隐?
祭祢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一会,他已经在某个小姑娘的心里被打上男人不愿意听到的标签。
她的心情由失落转变为心疼,拍了拍胸脯,一脸保证,“祭老师,我不会嫌弃你的。”
祭祢“……”
他并不是很明白说她不矜持和不会嫌弃自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格格手札:我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后悔。
祭老师身体不好,我居然还那样撩拨他。
表姐说男人在那种事忍着会摧击身心的。
我自责,深深的自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