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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祢勾唇,一本正经道,“当然记得,你当时哭的很难看。”
百里兮不开心了,小脸拉的老长,“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祭祢换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向我告白来着。”
“你说‘人生对你来说只是张白纸,直到后来遇见我,你唯一的想法就是把我画在上面,填满你的整个人生。”
“你还说‘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想一个颗心吊死在我这棵树上。”他停下步子,声音附在女孩的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如醇美的酒酿,戏谑道,“我记得不错吧?”
哪里是不错,简直一字不差,当初自己说出的话,再经由他这么一说,过分的羞赧。
那种话就像是不经过思考,细细思来,真是太不矜持了。
百里兮甩着他胳膊,哼哧哼哧的不想理他。
祭祢低低地笑了起来,将她身子板正,“这就听不下去了?”
百里兮嗔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这个吗。”
下巴被人用指尖挑起,俊脸在眼前猛然放大,下一瞬,唇被封住,不似上次的疯狂,这次他吻得很温柔,湿润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轻碾舔砥。
他们就这样在人流来往的桥上吻上了?
周围还有人呢?
百里兮脸色爆红,推搡着他,声如蚊呐。“还……有人呢。”
祭祢稍退些许,看着周围碍事的人,脸上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大手一挥,桥上来来往往的人仿佛被定住了般,站在原地不动,有的抬起的脚都被定住在半空,也不知道等会恢复过来后累不累,江水不再拍打桥柱,对岸的霓虹灯,绿了红,红了不动。
“这下没人会打扰我们了。”祭祢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不等百里兮反应,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
他轻咬了下她的唇角,似在惩罚她的不专心,百里兮偏跟他反着来,眼睛睁大的看着他,牙关紧闭,眸光闪过一丝狡黠。
祭祢接受这份情趣,却不会放过到嘴的美味,偏头在她另一边的又咬了下,力度要比之前的重,百里兮吃疼的松开了牙关,他的舌头趁势伸了进去,攻略城池。
刚夸他吻得温柔,这下像是发泄般又像是惩罚她之前的不配合,吻得很凶,很霸道,不允许她躲避。
“唔……祭……”百里兮声音破碎字不成音,仰着头接受他的霸道,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脖子。
蒲扇遮住眼圈,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尝试着回应。
丁香小舌被他卷着重重吮吸,舌尖被他吻得发麻,百里兮隐隐觉得很刺激,他的吻比之前要的还要强烈。
曾记得有人说过,看似禁欲的男人最是重欲,他们的骨子里藏了一匹狼。
百里兮觉得祭老师就是这样的人,以前那种高岭之花,风光霁月的样子完全都是假象。
他吻的这么老练根本不像禁欲之人该有的青涩。
这样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两人唇瓣间还牵绊着一抹银丝,祭祢伸舌回味似地舔了舔唇,令百里兮紊乱的呼吸更加抖了抖。
拇指摩擦着她的唇形,祭祢满意道,“看来我的还不错。”
直少没像上次那样,被吻的缺氧,四肢发软,站都站不住。
听明白他话中意思的百里兮作恼状地握手成拳,对着他身上捶打了两下。
女孩的力度对他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似的,祭祢一把抓住作乱的小手,将人圈外怀里,一手戳了戳她发烫的面颊,“害羞了?你上次勾引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害羞?”
“我什么时候勾……唔……”
“明明是你……唔……”
百里兮瞪着男人,还让不让人好好说话了?
祭祢不知餍足地在她唇边吻了又吻,最后唇摩挲在她耳边,“现在是我勾引你,扯平了。”
什么呀?百里兮摸着被吻肿的唇,看着笑的一脸得逞的男人,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感觉祭老师真的好幼稚。
旖旎的气氛因为这个笑而荡然无存。
“你笑什么?”
“不和你说。”
“祭老师,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问吧。”
“你在我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有好感的也算。”
祭祢又戳了戳她的脸,似乎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不答反问,“我若是回答有,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百里兮‘我’了半天也想不出能怎么办,拉着男人的手晃来晃去,“嗯……你说嘛,到底有没有?”
祭祢被晃的头晕,抓住她的肩膀,眸子相对,“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
“真的?”
祭祢保证,“真的。”
“骗人!”百里兮一秒挣开他,明显不相信他的保证,控诉道,“上次来学校找你的那个女的,你对她明显很不同,你还因为她向我道歉。”
女的?祭祢想了想,“你说的是织珀?”
百里兮委屈兮兮的,“看,还说没有,一想都记起来了,叫人家的名字叫的多亲热,我室友的名字你恐怕都不记得。”
他没事去记她室友的名字做什么,祭祢看着炸毛的女孩哭笑不得,刚才不还是好好的?
他强制地将女孩反抗的手按住,眸色沉沉道,“不是说喜欢我?不是说再也不放开我的手吗?”
他没有起伏的语调将明明是质问的话用一种直述的语气说了出来,偏生有种让人心里打鼓的感觉。
百里兮哪还有心情吃醋,伸手要去抱他,嘟着嘴软下声来,“祭老师,我错了。”
一句话让祭祢溃不成军,再说了他哪里真的是在她的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他没接触过女人,更没琢磨过女孩的心意,不知道女孩爱吃醋,而且吃起醋来胡搅蛮缠。
他松开手,让她抱住自己,教育道,“以后不许发生什么都不准放开我的手!”
百里兮窝在他怀里听话地点头。
他板开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女孩瓮声瓮气的,“祭老师,你太好了,会让我有危机。”
祭祢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最有危机感的是他,女孩太好了,总会招来一些人的觊觎。
祭祢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我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偏偏对你动了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天上的仙女,妖界的狐媚,人间绝色,他都见过,过尽千帆唯独在她身上栽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也许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才让她患得患失。
“可是你对织珀就很不一样。”
他往下牵住她的手,静静地解释给她听,“织珀二字就是她的名字,她是鬼族的公主,我与她是通过奈笙相识的,也就仅此而已,上次她来找我是为了想让我去参加她的生辰,她这个人重兵在握,杀死太重。加之又是鬼族的人,一向是被人奉承的,你以后遇见她最好离她远点。”
“祭老师是怕织珀对我不利吗?”百里兮心思细腻,听他这么说,便猜出了其中的原委,听到祭老师对她的评价,她的心总算舒服了些,不过另一方面证实了那个叫织珀的女人的确对祭老师有别的心思。
她之所以这么在意织珀这个人,就是因为她是属于祭老师那个世界的人,她对那个世界太过陌生又知之甚少,他们交集在时间的长河里与她而言是要用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来估量的。
她头一次这么反感自己是个凡人的身份,百年对他来说太短,她会渐渐老去,会人老珠黄,会终成一抔黄土,而祭老师永远是这么年轻,这么迷人。
“和我在一起将会面临着许多危险,你怕不怕?”
女孩扬着笑,无悔道,“不怕。”
她人生的时间就这么点,终有结束的时候,在结束之前能遇过,爱过,得到过,已经不悔这一生了。
祭祢拥着她,眸子轻阖,有这一句话,足够了。
百里兮脑袋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祭老师,你有没有嫌弃过我是凡人这个身份?毕竟对你们来说,我们太过弱小。”
脑袋被人揉了揉,男人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怎么会?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个凡人,早些遇见你,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工作,讨论着油米酱醋茶,看遍这世上的风景。”
男人腰侧的衣服被百里兮紧紧揪在手里,微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的心思。
祭老师,我舍不得你,一生对我来说还不够,我很自私,我没法面对凡人的寿命太过短暂的残酷,也没法想象在我无法拥有的时间里,你的温柔的去对待另一个女人,所以,就这样让我麻痹自己。
风吹过,桥上的人擦肩而过,泛涌的江水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的石桥,对岸的霓虹灯继续红绿交换,每一处的变化在无情地诉说着时间的逝去,没有什么可以永远停下。
格格手札:一想到我是个凡人只有百年的时间我就难过。
我想成仙,
哪怕成妖也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