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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攸宁这顿酒喝到夜幕降临才散场,说是来陪陆攸宁,结果顾非和方铭两人一杯一杯的干起来了,同为有妇之夫,其中的苦与甜自然不必多说,脸上各添几分醉态。
电梯“叮”地一声紧闭的门被打开,视线一对,空气突然凝结了起来。
不期而遇还是冥冥注定谁也说不清。
奈笙看清为首的人是谁时了愣了一下,瞥了一眼祭祢,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这不是格格的那位格格吗?
呦,情敌相见
这可有好戏看了。
晚上他在家休息,祭祢一来便拉着他出去喝酒,他当时就奇怪了,祭祢这人非名酒和他自己亲酿的不喝,今天是抽什么风要去凡界喝酒,没能等开口问个明白,人已经被他拉到百色。
介于上次的经验,又好在他奈笙经常游戏凡界,是各大会所的尊客,便将人带到了顶层包间,只是没想到从电梯一出来会遇到这样的场面。
邪恶的因子在血液里沸腾,奈笙率先笑眯眯的冲陆攸宁打招呼,“陆先生。”
“奈医生。”陆攸宁移过视线看着他旁边的男人,“祭先生。”
这三字一落,跟在陆攸宁后面的三个男人浑身一震,视线双双打量着祭祢,就连顾非和方铭都清醒的不少。
姓祭的人不多,又如此让陆攸宁敏感的怕是只有那一位。
这么一打量,同为男人的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祭先生无论是气度还是长相都是人中龙凤,不输于他们之间的任何人,怪不得能吸引住格格这样的小姑娘。
只是这也太巧合了吧。
时湛言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老天爷的安排。
顾非扫了两人一眼,心里计算着论人数是他们多,而且这又是他们的地盘,就算待会打起来也是有胜算的。
要不要把这历史性的场面给录下来?
“陆先生。”祭祢同样也看到了他,两人相识还是因为上次百里兮住院,他过来送木呆,当时也只是互相打了个招呼。
不过相比于奈笙眸中的兴奋,祭祢的神情平淡的很,仿佛只是看了个熟人,仅此而已。
“祭先生是过来玩的?”
“陆先生这是要走?”
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一句是陆攸宁说的,一句是奈笙说的。
奈笙语意不明道,“某人啊心情不好,拉着我过来喝酒,嗯,怎么格格没来?”
说着还作势在陆攸宁身后找了找。
地方就这么大,一眼就可以看清,若说奈笙不是故意的,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时湛言看着祭祢,“祭先生,哦,不,祭老师,久仰大名。”
这人……
祭祢抬眸看了他一眼,“幸会。”
说完往旁边侧身,将进入电梯的通道让了出来。
陆攸宁显然看到了他的动作,“祭先生,可否一起聊聊?”
祭祢只是略略沉吟便应了下来,“当然。”
“阿言让人送壶茶。”陆攸宁偏头对时湛言说完,他看着祭祢,“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被丢了下的奈笙虽然也很想去听听情况,但很清楚祭祢是不会带他的,他摸了摸鼻子,看着同样被丢下的三人,自来熟道,“要不要去喝一杯?”
已然喝醉了的方铭和顾非对视了一眼,“走吧。”
总不能扔下陆攸宁一人作战吧,万一中间发生了什么呢?况且这人是敌方阵营的,说不定能套出些什么。
而他们绝不会承认留下是为了想看好戏。
一加三的组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顾非还问,“会打麻将吗?”
干喝有什么意思,麻将才是‘友谊’的所在。
论麻将技术,他们三人岁数加起来都抵不过奈笙的历练,即便以一敌人,又有什么可惧怕的?
他诡异一笑,“会。”
旁边的包厢里。
侍者将茶具摆好便退了出去。
陆攸宁拿起茶具一一清洗,“祭先生不介意吧?”
他们还算不得朋友,谈事还是喝茶的好。
“雀舌。”
“原来祭先生是个行家。”
祭祢接过他递来的茶,“行家不至于,只是尝过。”
观他嗅茶品茶的动作,已经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绝非普通人家可教养出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在南大当起了老师,而且还只是半个学期,难道是哪个大家族的人物?
可为何有关他的信息一点都查不出来?
“上次的事还未来得及谢谢祭先生,百里在学校给祭先生添麻烦了。”陆攸宁以茶敬他。
祭祢抬手回敬,抿了一口,“陆先生客气,身为老师,关心班里的同学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客气有余而非惺惺作态。
“祭先生是s市人?”
“不是。”
陆攸宁,是试探还是什么两人都明白,“听百里说祭先生只教这一学期?”
祭祢眼帘微微一抬,“我并不是南大的编制教师,过来只不过是承人之情,帮忙而已。”
陆攸宁了然,“原来如此。”
“我家百里兮子从大到小就爱玩闹,如若在校给祭先生造成什么困扰,还请祭先生原谅。”陆攸宁面含歉意,样子颇有对家中玩闹妹妹的无奈和宠溺。
他弦外之意是什么,祭祢自然听的出,他更知道对面这个男人对百里兮并非是单纯的兄长情谊,他心里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具体可以概括为嫉妒,对方的无意之言对他来说更像是炫耀,炫耀着他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亲密。
可这又怎样,是他先放弃的。
他眸光暗暗垂落了下去,“令妹很好,再者身为老师也不会同自己的学生计较。”
“祭先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说实话,今天百里会来的时候还因为给祭先生带来麻烦而伤心不已呢。”陆攸宁边说边观察着祭祢的表情,只见对方一如既往的淡然如水,仿佛是在听一个无关重要的消息,若非他真的无意,那么此人的心思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羽睫微动,祭祢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话我已经对令妹说明白了,并不是多大的麻烦,无意让令妹伤心。”
陆攸宁觉得自己高兴不出来,与当时陆老爸的心态一样,他捧在手心的人恰恰在对方眼里宛如常物,可他偏偏又指责不了什么。
“我还以为祭先生的心情不佳也是因为这个。”
“你误会了,”
祭祢为自己添了杯茶水,奈笙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这么快聊完了?”
“不然呢?”
奈笙在陆攸宁之前坐过的位子坐了下来,“你们聊了什么?”
“不过是在试探我对百里兮的意思。”
“你怎么说的?”
“态度不变。”
奈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真是……”铁石心肠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若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倒也说得过去,可流水明明也是有情的,他根本都看不懂祭祢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凡界几千年都度过了,还差那一百年吗?
但他也知道祭祢若是动情了,便只有那么一颗心。
哎!怎么偏偏是个凡人啊。
“你在那儿干嘛呢?看你回来的时候还念念不舍的。”
奈笙的眉梢上添了几分邪魅,“那几个凡人想在麻将桌上将我一把,可笑,论玩麻将说是他们祖宗都不为过,若不是时间缘故,将他们输个倾家荡产也是有可能,不过今天就先放过他们一马。”
祭祢勾了勾唇,将杯子放下,起身,“走吧。”
奈笙道,“你不是要来喝酒吗?酒还没喝呢?”
“没了兴致,还是回去和我的桃花酿吧。”
奈笙有些不情愿,来回折腾这一趟干嘛,他还是很有兴致的。
陆攸宁回到包厢时便看到他那三位好兄弟正垂头丧气的坐在麻将桌前,时湛言的脸上还存留着不可思议。
看来方才这里也发生了很精彩的事。
他在方铭的肩上拍了拍,“怎么了一个个的?和奈医生相处的开心吗?”
方铭拨弄了一下面前的麻将,“陆大少,你相信吗?我们三个对付他一个愣是一局没赢。”
顾非也苦笑道,“若是来真的,这样下去我们三人非得倾家荡产。”
时湛言就不用多说,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三人的牌技如何先不论,就说三人的默契想要对付一个人,一局没赢,陆攸宁不疑他们为何会这样。
“真有那么厉害?”
顾非道,“我都错以为是不是自己喝醉了出现幻觉,可偏偏又是那么清醒。”
陆攸宁的指尖往桌子上敲了敲,这位祭老师就连他的朋友都不简单。
时湛言问,“你那边怎么样?”
陆攸宁吐出四个字,“深不可测。”
他想起离开时那人对他说的话。
“自不见便不恋。”
时湛言皱眉,“我都怀疑那位奈医生真的只是位医生吗?”
顾非勾着唇,老狐狸般的眸光眨了眨,“什么时候s市出现了这么两位有趣的人物都不知道。”
陆攸宁,“不过我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不是军方的人。”
现在已不是有关情敌不情敌的问题,而是祭祢和奈笙这两位人物的出现勾起了四位大少的兴趣。
尤其是在对他们的身份背景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