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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见我义正辞严地为寇珠伸张正义,就沉吟着点了点头,“医女,哀家很为你的正直和勇敢感动,我相信你说的话,不过此事事关重大,单凭一面之词,终究不能取信,哀家答应你,会好好调查此事,倘若那寇珠所怀孩子真的是皇帝的,哀家自然会将她们母子保护起来,为皇族好好延续香火的。”
听闻太后的入情入理的承诺,我已经大喜过望了,只要太后肯插手此事,关注寇珠母子的清白和生死,我想,就有很大机会,让寇珠摆脱董贵妃的和奴役,如果机缘再好点,说不定还可以为寇珠争得一席之地。
我深深地叩谢太后,“医女多谢太后肯出面拯救寇珠母子,作为一介医女,能够救死扶伤、救人于水火,我已经很知足很开心了,医女这就告辞回去,倘若太后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我回首去桌上背好医药箱子,准备告辞太后离去,太后却叫婢女取了一包打赏过来,非要塞到我的手中,我拒绝不掉,只好收下,心想着,等见到寇珠时,送给她,好排个急用。想我一个仙狐要这些人族钱财也并无多大用处。
叩谢过太后恩赐后,我就匆匆从太后处返回,准备再去看望一眼寇珠。
可是没成想,回到董贵妃宫中,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寇珠。
问了其他婢女,才得知,是陈皇后派人来临时要走了她,说是皇后近日宫中人手不够,特意从贵妃处讨要了过去。
听闻此等消息,吓得我一刻也不敢停歇,就马不停蹄地前往陈皇后宫中赶去。
一路上,我提心吊胆,唯恐我去的迟了,寇珠已经遭遇不测。
还好,我急急赶到了陈皇后宫中时,一切还来得及。
陈皇后已经知道了寇珠所怀孩子是皇帝的孩子,可是她因为嫉妒心作怪,此刻正要趁着太后没有过问此事,皇帝还没有敢于承认此事时而痛下杀手,置寇珠母子于死地。
那可怜的寇珠,当我在陈皇后宫中看到时,正被皇后亲自刁难,战战兢兢爬高上低在擦拭宫殿内高处的尘埃。
她笨重的身躯爬在高高的梯子上,正累得满头汗珠,探出手臂去费力地擦拭高处窗棂上的灰尘。
那脚下的木质梯子一看就知年代久远,又似乎被人做过了手脚。
当我第一眼看到那种惊心动魄的恐怖场景时,我的脑海中跟着浮现的就是,寇珠会在某个擦拭的瞬间,不小心从高高的梯子上跌落下来。
我不用细想,动动脚趾头就知道,一个身怀有孕的人从那么高的梯子上跌落下来会是一种什么境况?
运气好的话,母子还有救,运气不好的话,只怕一尸两命。
我不敢惊动寇珠,只是小心翼翼靠近了她,企图暗中保护她。
然而怕处有鬼,就在我接近她的一瞬间,那怪异的梯子果真如我所料,在寇珠踏着的地方突然断裂开来。
寇珠惊慌失措,随着“啊”的一声尖叫,身子似断了线的风筝跌落了下来。
我连忙轻轻地跃起,将寇珠接在了怀中,稳稳地将她放在地上。
“寇珠姑娘,我回来了,刚才好险啊,你怎么不要命地爬高上低去擦窗户了?
这宫中这么多的人,有手有脚的闲人多的是,为什么单单挑中了你来做这个苦差事啊。”
我想到了陈皇后的歹毒和别有用心,就忍不住愤懑地故作糊涂地询问起寇珠来。
我的问话,让寇珠吓得胆战心惊,她连连阻止我道:“医女,求求你,不要讲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是我看到这窗棂高处灰尘太厚,所以才主动要做这件事情的。”
正当我和寇珠两人因为这件琐事而相互争论时,那暗中窥探的陈皇后已经带了仆从悄无声息来到了我和寇珠身边。
陈皇后穿着华丽繁复,一头秀发珠围翠绕,看上去高贵华丽,只是一双吊脚丹凤眼,镶嵌在那如玉的面颊上,显得人凶悍了些。
“你个小蹄子,我让你好好做工,你竟然还敢偷懒,只管在这里偷奸耍滑,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陈皇后围着寇珠不停地踱着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寇珠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燃烧着嫉恨的火花和光泽。那种眼神就像是无情的猎鹰看到了到手的猎物一样胸有成竹。
寇珠被她盯得浑身起毛,战战兢兢地回复道。
“皇后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我的梯子脚踏不小心不小心从中间断开了,所以我才暂时停了下来。
我马上接着去干。”
寇珠用手擦拭了下额头沁出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起身,准备继续去干手中的伙计。
可是皇后却没有那么好说话。
她冷冷地从鼻孔中哼出一声,就招呼手下的另一名婢女道:“去,你去给我找鞭子来,等下我要你亲自抽打她五十鞭子。
我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蹄子知道,规矩都是人立的,也是需要人遵守的。
她过去的主子没有教会她,我自然会负责将她好。”
那被呵斥着去拿皮鞭的婢女一听要打寇珠,立即慌张起来,她颤抖着跪倒在地,恳求皇后道:“
娘娘,我求求你,不要暴打寇珠了,她身怀有孕,如果被皮鞭抽打,一定会动了胎气,保不住腹中胎儿的。”
听着那声音,看着那神情,我终于醒悟过来眼前这位婢女正是当日我在花园中偶遇到的那位哭哭啼啼的丫头。
她和寇珠的姐妹深情,让她不计后果地勇敢地站出来替寇珠求情。
可是尽管如此,皇后并不为两人的友情所动,她冷冷地说,“你不去是吧,不去等下我就派人连你一块打,难道你为了这个贱人也要造反了不成。我警告你,在这后宫当中,只有哀家说了算。
哀家决断了的事情,就绝不容许第二个人来阻拦。
看到眼前的婢女不听使唤,皇后又怒喊道:“来人啊,把这不听话的两个贱婢,给我拉下去,各打五十皮鞭,我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她的骨头硬。”
皇后冷冽斥责的话刚一喊过,立时就有仆从跑过来,死死地拖住了寇珠和那名婢女姐妹的手脚,将她们二人往庭院中一处早已安置好的长凳子拖去。
我瞧着那阵势,知道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是皇后实先安置好了的,看来,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寇珠腹中的孩子给处理掉。
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没有采用后宫惯常采用的赐毒酒或者白绫的手段。
我猜测着她之所以没有敢那么明目张胆地对待寇珠,大概是某人曾经阻拦过此事,或者是怕有一日皇帝会后悔,拿此事来寻她的错。
我暗暗纳罕那个让寇珠怀了身孕的皇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无情男子,才将寇珠母子置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不管不问。
他要么是一个只关心国家大事的一代名君,要么就是昏庸无能,连后宫都管理不住的糊涂帝王。
面对此情此景,第一种的情况微乎其微。
我早就听人说过,皇后娘家的势力非常大,皇后的哥哥、弟弟及父亲都曾是朝中的将军,多次在边关杀敌,立功无数。
皇后仗着娘家人的势力,在这后宫当中自然是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
而皇帝是否也为了她的显赫家世和祖上军功而忌惮皇后几分,我真的不得而知了。
在我努力思索着这宫中复杂的权利关系,力图找到破绽来营救寇珠时,那边,寇珠和婢女已经被仆从捉住了手脚,强行按倒在长凳子上,准备行刑。
这一幕深深刺疼了我的神经,这些愚蠢的人族真是善恶不分,丧心病狂。
好吧,今日你们如果真要抽打寇珠和这位勇敢的婢女,本仙姑就奉陪到底。
我已经忍受你们很久了,我不相信我靠我自己的灵力就阻止不了你们的倒行逆施。
主意打定后,我暗中施展仙术,伺机而动。
果不其然,那边负责行刑的人已经将粗长的皮鞭高高举起,准备抽打。
随着鞭子落下,我的仙术迅捷施展过去,那一鞭的抽打尽数落在了皇后身上,我将全部的疼痛都转嫁给了皇后。
正在冷眼旁观的皇后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上下,猛然吃了一鞭,疼痛难忍,立即鬼哭狼嚎般地惨叫起来。
“鬼啊,不要打我啊!好疼啊!”她惊恐地失魂落魄地无助地躲避着。
那些院子中行刑的人全然没有顾及到皇后的反常,依旧狠狠地将鞭子抽打下去。
当鞭子落下时,寇珠和那名同病相怜的好姐妹的脸上不由都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的微笑,那意思好像在说,今日的皮鞭怎么打着一点儿也不疼,跟挠痒痒一样舒服自在。
我瞧着这一幕搞笑场景,也不由自主窃笑起来。
此刻,那受到教训的皇后,似乎从迷糊和疼痛中清醒过来,她跳着脚地尖叫道:“都给我住手,不要再打了,本宫实在是受够了。”
随着皇后的叫喊和命令声,抽打停止了下来,那寇珠和婢女也被仆从从凳子上放了下来。
此时此刻,我轻轻走到皇后身边,向皇后进言道:“皇后娘娘,只怕是寇珠腹中怀着的是真龙天子,母凭子贵,有真龙和祖宗护佑,所以你并不能伤害她分毫。
所以如果一味打下去,只怕吃了疼痛的会是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