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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正在一步步要进驻的宋家,就是许家,许佳言要是知道清遥还被他陆绍秋扣在身边,她第一个就会找人灭了清遥。
一路以来跟清遥的认识,让施兰打心眼里佩服还有心疼这个女子。
她是施兰所见到的,第一个全身都骨伤被包成个木乃伊还笑得满面灿烂的奇女子。
生活越是对她残忍,她越是笑脸相迎。
这样的人,不该被卷入如此现实残酷的商场风云中,要是被那些人知道,她不仅会成为陆绍秋的软肋,更有可能自身会被毁得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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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遥躺在路边的草丛里。
自云磊把她扔进来,她便一动也不能动。
那种熟悉的骨头折裂的疼痛在四肢八骸里漫延。
她不禁在心里自嘲地笑,这样子几次三番被打得死去活来的自己,居然还能活着,真特么是个奇迹。
不知道重伤几次都没死,能不能申请吉尼斯纪录,否则,没准她还能位列个名次拿些奖金。
背包里顾景城给她的那张银行卡被陈建桦搜走,都不用问她密码。
反正陈建桦知道,她这个女儿记性不好,所有要密码的地方都是她本人的生日。
她的头上脖子上腿上血液都凝结了。
崇文医院地处偏僻。
偶尔有医院里的病人家属开着车经过,也没人下车来看一眼。
清遥睁开沉重的眼皮,痴痴呆呆地看向蓝天。
有几朵白云凝固在那里,干净得不沾一丝尘染。
她缓缓勾起唇角,牵到脸上被打的地方,疼痛抽搐不已。
明显感觉到有血液在缓缓流出。
似乎快要流尽了。
她想,自己可能真的死期到了。
以前只在新闻里见过亲生父母打死儿女的事儿。
她还怎么都不相信。
虎毒不食子啊。
然而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相信这个现实。
太残酷了。
她宁愿只记着这世间的美好。
把这些丑陋的变态的不堪入目的事实都在脑海里删除掉。
终于有朵白云飘走了。
眼皮越来越重,身上的痛仿佛都变得麻木,不再痛,也不再疼,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
清遥渐渐地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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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秋顺着玉林路一路找来。
手机上显示着清遥手机所在的位置定位。
一眼看去,空旷的公路上根本没有一个人影。
可是手机却依然定位在这条路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呈现。
他迅速甩开这种想法。
不可能。
到底是她父母。
如此想着,他才稍微感觉能透过些气来。
右侧一人高的草丛里一团黑色的影子从他眼角掠过。
他倏地刹车。
推开车门,下去,往那团黑影所在的后方缓步走去。
越走他的心揪得越紧。
直到看到她那一头五颜六色的熟悉短发。
他心里猛地一阵抽痛。
“云清遥!”
他疾步过去,把她的头抱起来,轻拍她的脸,哑声:“醒醒!云清遥,醒醒!我命令你,你快点醒过来!”
这一刻的恐怖,这一刻的怕失去,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他想,他这一辈子,怕是都死在她身上了!
清遥意识涣散,如小猫一样嘤咛出声:“水……水……”
“好,好好,我马上带你去喝水!”将她轻轻地抱起,手指都不敢用力触碰她的肌肤,生怕让她伤上加伤,痛上加痛。
将她放进车子后座,平躺着,伸手从小冰箱里拿了水,拧开,又抄起她的手,喂到她嘴里。
脸上都是血,也不知道具体伤口在哪里。
不过有好几处他看得出来,是女人的高跟鞋所致。
陆绍秋又细看了她手臂肩上的几处踹伤,并不是行家出手。
想来,定是她那对狠毒父母所致。
陆绍秋回到驾座,一边疾驰往医院而去,一边拨通施兰的号码,嗓音冷若冰渣:“给我查,云磊和陈建桦今天早上是不是云过崇文特殊医院,他们在那边待了多久,祥细报告给我,玉林路上有天网,你把那边今天早上的监控全部给调回来发给我!”
施兰听到他这样的语气,一刻不敢耽误:“是,我这就去办!”
亲生父母又怎样,能把人打成这样,他也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陆绍秋真希望有生之年,再也不要送云清遥进医院。
但因为他的女人是云清遥,这个梦想变得遥不可及。
医院的人本身就认识他,再加上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云清遥送过来诊治,而且次次是打斗致伤,他都没脸去听老院长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的敦敦嘱咐了。
老院长打电话叫他去院长室,陆绍秋也没去。
又打电话过来。
陆绍秋抚额:“老院长,这丫头性子野,您放心,我以后一定看好她,不再让她受伤。”
“我不管她是你的谁,你们非要把身体这么不当回事,别人也管不了,但有件事我得警告你,除非那姑娘将来不想要孩子了,便随她胡乱妄为!”
陆绍秋震了会儿,而后惊喜:“您是说,清遥有孩子了?”
他想起没有用安全措施的那夜。
“没有,她要再这样住一次院,可能终生都别指望有孩子。”
陆绍秋大失所望:
奢华的VIP病房,清遥再次被包扎得东一块白西一块白。
所幸这次不是行家,不过有几处旧伤也被踹到踢到,再加上送过来时间上也晚了点,所以这次比较严重。
清遥一直晕着,一天一夜都没有醒过来。
施兰查的东西很快反馈过来。
不出陆绍秋所料,果真是那对不配人为父为人母的禽兽父母所为。
陆绍秋怒极,立马打电话给暗中私养的打手。
“黑子,你们几个人给我去办件事,目标是云家大儿子云磊和他的妻子……越快越好。”
那边问了句什么。
他沉吟几秒,狠声道:“往死里打,留口气就行!”
正要挂电话,手上被一只柔软无骨的小手拂过。
他迅速扭过头。
清遥醒了。
她艰难地出声:“……不要,他们是我的父母,这次,真的是我的错,我不该进娱乐圈,我不该惹萧唯,我错了,我害我弟弟成了疯子,他是我爸妈唯一的希望,可是,我却让他成了疯子,我罪无可恕……”
陆绍秋气愤难平:“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不让他们吃点亏,他们永远不知道你云清遥也是有人护有人疼的人!”
“不行!请你取消!”清遥嗓音太过干哑,吼完这一句,便开始剧烈咳嗽。
咳嗽又牵扯到脸上受伤的颌骨,更加疼痛得*出声。
陆绍秋吓得不行,又心疼她,到底把任务给暂时取消了。
自从学散打起,她就和医院有了不解之缘。
这次的伤比上次轻多了,清遥感觉自己应该会住得时间短点。
陆绍秋却比从前忙碌,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日日夜夜守在病房,常常一个电话就又出去半天。
或者一个接一个的紧急会议。
他把兰思仪接到医院,专门照顾清遥。
大部分都是皮外伤,而且清遥属于易愈合体质,恢复起来快。
清遥也比前几次住院时方便得多。
至少吃饭上厕所洗澡都可以自己来。
最致命的地方是脖子上的伤,也有点失血过多,人比前几次受骨科重伤还要虚弱。
那两个保镖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又开始守在病房门口。
清遥问陆绍秋这件事。
陆绍秋索性闭口不谈,意思很明显,这两个保镖跟定了!
清遥真的气,却也执拗不过陆绍秋。
自己进洗手间换好衣服,索性准备出去。
反正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出去逛个街什么的不成大碍。
气哼哼出来,手刚拉上病房门,却被陆绍秋一把握住。
清遥抠他的手指:“我要出去!”
他把她顺势一把捉回,压倒在床上:“医生没说办出院之前,好好养伤。”
“我都已经好了。”
陆绍秋俊颜上绽出迷人的笑,咬上她的耳垂低声:“老院长说了,你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必须养好了才能出院,否则,将来对我的后代会有影响。”
“你的后代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清遥死命挣扎。
“怎么没问题,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陆绍秋理直气壮。
清遥刹时羞红了脸:“谁特么要给你生孩子!找你未婚妻生去!”
陆绍秋一口咬住她的唇瓣,重重啃咬。
清遥疼得真叫唤。
因为嘴唇被他睹着,声音也发不出来。
反而像小猫般的*,让陆绍秋心间一阵痒痒。
他将啃咬转为柔吻,一边吻着她,一边解开她衬衣胸前的扣子。
埋首其中。
清遥最受不得他来这一招。
他一吻,她便懵了。
而后便是被他诱惑进他设好的陷阱。
这时候,哪怕是万丈深渊,她都会不管不顾地陪着他一路跳了。
他在她身上猛烈起伏。
开着空调的室内,两人仍是热汗涔涔。
情深处,陆绍秋哑声:“以后,这两个就跟着你,你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除非,你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
陆绍秋正是因为知道清遥的性子,才敢如此说。
他也知道,清遥如果真待在自己身边,那才是目前对她来说,最危险的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