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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犟小子!”白开远恼了,索性扎稳马步,伸双手去夺。
陆绍秋也不甘示弱,单手把自己背上的行李包扔了,也卯开了架势开夺。
白开远虽已年过七旬,但毕竟力量老道,陆绍秋要不全力以赴,还真撑不了这么久。
清遥快步过去把背包捡起来了,抱在怀里,紧咬着牙,观战。
只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分子,也试试这武速的力度。
突然,随着嘣地一声,木桶竟一分为二,水流四贱。
那两人何其神速,竟同一时间各自后退开去。
滴水未沾。
反而是抱着包站在中间的清遥,殃及池鱼,被溅了一脸一身的水。
她噗地把嘴里的水吐出,又眨眨眼,这才勉强睁开被水覆住的眼睛。
陆绍秋已经快步跑来:“冷吧?让你站远点!”
还好,身前抱着行李包,衣服并没湿多少,他迅速从行李包里抽出干毛巾替她擦脸擦头发。
“哼!”白开远废了只桶,明显不悦,背着手回石屋去。
陆绍秋把干毛巾快速塞进清遥手里,紧跟其步追上去:“白老先生,这样,我去山里找树,再给您做一只水桶。”
白开远压根不理会他,径直进屋去。
陆绍秋看了清遥一眼,清遥也无能为力。
看陆绍秋紧跟着白开远进屋,清遥也忙抱着包跟进去。
她还是有点不明白,陆绍秋为自己来找白开远的原因。
虽然她很喜欢武术,也很崇拜敬佩白老先生,可是她也用不着他啊。
她一没武馆二没有俱乐部的,难不成她跑这山里来拜他为师?拜他为师她还没钱呢,在这山里她吃什么呀?
想不明白她便不想了,反正跟着陆绍秋不会错。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老思想,她看向前面高大伟岸的男人,怎么看感觉他都不可能是鸡狗一类的男人,顿时又觉好笑。
白开远准备将门关上。
又被陆绍秋给顶上。
两人再次犟上。
清遥担心那块木门又被他们给‘撕’了。
还是保险起见,她退出老远。
刚退回到小池子那里,一串木头撕拉的炸裂声后,木门在两人手掌中间,劈剌剌地应声倒地。
清遥迅速招手捂脸。
陆绍秋真是的,一来就拆了人家的桶和门,这面估计是没法好好见了。
人家要不拿着刀来将他们扫地出门才怪呢。
“抱歉,我看还得到山上多弄根树,门也得重新做一块替您安上。”陆绍秋微笑的声音。
清遥腹诽:这厮居然还笑得出来,白大武神要发起威,两人小命估计都难保!
本来以白开远会大发脾气,却听见他又是一声重哼,而后是学生的钝具落地的声音:“光嘴上功夫,还不快去!”
清遥一愣,随即拿下双手,只见白开远居然丢了一把利斧在陆绍秋面前。
陆绍秋笑着弯腰去捡了:“白老先生,我可能还需要些别的工具,带我去你的工具箱看看?”
白开远径直往石屋里走去。
不多久,陆绍秋提着个工具箱走出来了。
白开远又到石屋后推出一个两轮平板车,扔给陆绍秋便进屋去了,反正就是不跟陆绍秋说话。
不过陆绍秋说给他做桶和做门他是应下了。
这下连清遥这么迟钝的脑子,都看出来白开远分明是对陆绍秋有了亲近之意。
清遥暗喜,忙将行李包扔在石房屋檐下,跟在陆绍秋身后屁癫癫地上山,反正这里除了石开远这个老人,一根鬼影都没有,也不怕别人把行李包偷了去,她好奇地问:“你跟白大武神什么关系啊?”
陆绍秋一边四处找树,一边回答:“第一次见,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都没好好打声招呼,还把他家的桶和门都弄坏了,他竟然都没把我们扫地出门?”
陆绍秋笑:“那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清遥眨巴眨巴大眼:“呀,他是不是你爸爸啊?”
陆绍秋功夫这么好,弄坏这么多东西,白开远也不计较,肯定是亲父子啊,清遥越发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这种关系居然都被她猜到了。
正暗暗自喜,头上挨了一记:“白姓能是陆姓的爸爸?你这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
清遥嘟嘴:“这谁说得清楚,可以改姓啊,可以随母姓啊,总之这都不是否认血缘关系的理由!”
陆绍秋突然凑唇过来,在她嘟起的唇上吻了一口。
清遥双手捂唇,闷声闷气:“你怎么走着路也耍流氓?”
天时地利,不多多利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陆绍秋偷香成功,继续找树。
清遥不跟他并排行了,在他身后跟着。
远处光秃秃的树杆被云海缠绕,清遥惊喜:“雪!”
“亘市春天没有雪。”陆绍秋往她指的地方看去,确实像,但只是云雾,“把白老先生接去槟城后,我们去看雪。”
“接白老先生去槟城?”
他应该在这里许多年了,住得这么安逸,他会出山吗?
“不然,你的武馆拿什么来镇馆?单靠你一个在武术界无名无气的小女子?”
清遥刷地又跑到他并肩,一双眼睛瞪得跟猫眼似的:“我我我的武馆?”
陆绍秋突然一挥臂:“那几根树不错!”
推起两轮车大步流星而去。
清遥又癫癫跟上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砍树好不好?”
陆绍秋把车子放在平地处,走上前,把大衣脱了,挽起毛衣和里面衬衣的袖子,把树身用两手估了估,便准备拿起斧子开工。
清遥拉住他手腕,急急而问:“我哪里有武馆?你同意我又回去上班了?”
小女人叽叽喳喳真不好做事,陆绍秋还想赶紧做好门和桶,再赶紧和白开远商议出山的事情。
他突然转身,一把抱住她,对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就狠狠地吻下去。
来势太猛,清遥一阵头晕眼花。
反应过来后,她用两只小手死劲推他。
艹,这厮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没事就上来啃,没事就上来啃,他属狗的吗?大狼狗!
好不容易将人推开,清遥感觉自己两片唇内都泛起麻意。
她恼怒地瞪他:“你再这样姑奶奶走了!”
陆绍秋揪揪她的短发,用了力,清遥感觉到痛。
“跟爷在一起,不许再提走这个字!”他又咬她的耳朵,是真咬,疼得很。
清遥直接扑他身上掐他。
这厮身上肌肉硬梆梆的,她掐了半天都没掐进去,反而被他伸臂紧搂入怀,总算给了她解释:“你爱折腾,爷总得给你安个折腾的窝,像模像样的武馆面积得大,爷年前已经在槟城北区签了块地,正在建,等说服白老先生,你回去便可以准备武馆的招聘以及招生工作,施兰替你找了位经验丰富的金牌管理员,他会帮着你处理一切事宜。”
半天没等到她的回答,陆绍秋低头捏她软绵绵的脸蛋:“怎么?感动得傻了?”
清遥抬起眼睛,一片茫然的样子:“梦想这样实现还能叫梦想吗?”
陆绍秋吻吻她的鼻尖,清遥下意识闭眼,他又吻吻她的眼睛:“不管实现过程怎么样,只要是你喜欢的事便是梦想,更何况,你这个梦想实现也不是如此容易,你是命遇贵人,一般的人想遇贵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可谁你遇上了爷呢,所以你得庆幸,而不是质疑。”
清遥低了头,几秒,漾开笑容:“贵人,谢了!”
陆绍秋用额头亲呢地点点她的额头,拿了斧子去砍树。
一下一下,干劲有力。
清遥看着他挥斧的样子,一时有些怔神。
她知道,他给她的,她只有愉快高兴地收下,这样,他才满意,才安心,才会觉得她的心真的是在他身上。
像他这种生性多疑的男人,她的矜持,她的自尊,都不会是他喜欢的东西。
清遥明白,既然自己选了他,那么,有些东西,她必须要学会放弃。
他能放下工作,亲自为她打造梦想,她的自尊,她的骨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走上前,拉开他带来的工具箱,看到里面还有把斧子。
拿出来,对着陆绍秋身后一根跟他所砍那根差不多粗的树干砍去。
陆绍秋看了她几秒,便由着她,自己也继续弯下腰去砍。
所选的树身并不粗壮。
只是两人都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这会儿再进行这重体力的活计,饶是陆绍秋,都累得气喘吁吁。
不过,陆绍秋那棵已经砍完,哗啦啦地从许多树间隙里倒了下去。
清遥看着树倒的这壮观一幕,大笑:“以后我的武馆开红了,我一定把这段故事传扬到武馆里,话说他们老板也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干成的一番事业啊。”
陆绍秋从工具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拿起一瓶拧开盖子,走过去,递给她:“坐一旁去。”
清遥一口气喝下大半瓶,脱了棉袄,准备继续去砍。
陆绍秋已经喝过水,就着她砍一半的树干继续砍去了。
清遥提着斧子,挽着袖子,当起了看客。
因为出大力气活,陆绍秋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粉红,汗水滚过,晶莹剔透,像女人的皮肤。
男人大刀阔斧砍树这一幕,自此深深地刻在了清遥的脑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