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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之还在给近在眼前的真实的陆绍秋找更合适的描述词时,陆绍秋对着清遥开口:“刚分开又见面了,是注定了缘份不浅吗?”
清遥头皮一阵发麻,望着他笑,表情干巴巴,把宋乐之指给他看:“这位是采访我的宋先生。”
陆绍秋却已走过来,垂眸看她的西装,一眼看到洁白上的红茶渍以及那难解的扣子,浓眉微蹙:“怎么回事?”
“不小心洒了茶水,扣子解不开……”
清遥这样说,其实也是间接的解释。
尽管,她感觉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可解释还是脱口而出。
陆绍秋淡淡看她一眼,靠近她,手触上她西装最下面的银色扣子,长指灵活一转,银色的金属扣子就从扣眼里跳了出来。
而后,他绅士优雅地替她脱下外套,搭到椅背上。
未及合上的门外又有人进来,是施兰,看到清遥微微有些吃惊,她很快礼仪地打了招呼,便唤陆绍秋:“陆总,人到齐了,都在等您。”
“不打扰你们了。”不等清遥回应,陆绍秋用力按了按搭在椅背上的清遥的小西装,洒脱微笑,朝宋乐之客气点头,自然大方地步了出去。
清遥目光落在他刚才重重按过的西装上,心里有不安掠过。
她追随着陆绍秋离去的伟岸身影。
合上门的一刹那,他回头,半敛的长睫护掩下,迸发出冷冷的光芒直射向她。
清遥心脏一颤,再定睛看时,可他已然微笑淡漠地出去了。
女服务员陆续进来,端着一盘又一盘色香俱佳的菜肴。
宋乐之忍不住问:“你和陆绍秋现在什么关系?”
清遥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和他的关系,见面并不多,他将她视为己有物,却又是不可公开的关系。
宋乐之没等到答案,侧目看她,只见她一张苹果脸的粉色小脸有些失神。
直到菜肴上完,女服务员又依次离去,在一连串轻盈的脚步声里,清遥模棱两可地回答:“普通朋友。”
宋乐之看清遥对他态度大有改变,由衷高兴,主动和她谈起广告代言的事情。
吃到一半,女服务员叩门进来,送来一盘巨大的海鲜拼盘。
宋乐之一愣:“刚才不是说你们餐厅只做中餐,不做海鲜吗?”
女服务员盈盈笑着回答:“是陆总特意派人去海鲜楼买来送给清遥小姐的。”
宋乐之看着几乎占据半壁大桌的海鲜拼盘,语气淡漠:“看样子,陆先生眼里可不只是把姐姐当普通朋友。”
注视中间张牙舞爪的大龙虾,清遥心里那股不安愈发明显。
她放下筷子,看眼时间:“我晚上还要出席槟城电影节,现在差不多要去做造型了,先走一步,关于广告代言的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明年的行程都排满了,实在抱歉!”
清遥几乎落荒而逃。
其实,一直以来,她跟男演员更亲密的镜头都有过,可陆绍秋从来没在现场出现。
今天和宋乐之以工作的名义单独吃饭,是她入圈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偏生就被他陆绍秋撞上……
清遥乘电梯到地下车库。
成仕业、米锐、樊月和陈司机都还在车里等她。
造型师们已经在公司等她。
车子急速向前驶去。
道路两旁都是参天大树,初冬的季节依然郁郁葱葱,斜阳从树杈的缝隙里洒下光斑。
清遥看着外面流动的街景,抬手,按住自己自餐厅离开后一直不安跳动的心脏。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公司楼下赫然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似乎已经久等多时。
陈司机车子停下,那边施兰已下车,径直走过来,俯身敲车窗。
成仕业马上放下车窗,殷勤问:“施特助,有什么事吗?”
施兰笑容浅淡:“陆总让我接清遥过去,他给她从法国定制的红毯专用晚礼服到了,让清遥过去试穿,弄好了今晚可以直接穿着走红毯。”
成仕业大喜开外:“真的?陆总给咱们清遥特地从法国定制的红毯礼服?那太好了!”
清遥却是眉头轻锁,定制礼服?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关注电影节的邀请名单?他又怎么知道她能上榜?
“清遥,发什么愣呢?快去啊!”成仕业说着,自己已经率先下车。
米锐和樊月也一起兴高采烈地跟上。
施兰把清遥请下车,看着后面三人,微笑:“我带清遥过去就行了,等换好衣服就送到公司来做造型,你们不用跑来跑去跟着受累。”
“这样啊?那行,就辛苦施特助了。”成仕业又把米锐和樊月一起拦住。
米锐还是想跟上来,清遥去换礼服,有个熟人心腹跟在身边还是好点。
成仕业一掌把她拍回去,扭头嘿嘿笑着朝施兰挥手:“你们去吧!我们在公司等。”
施兰对成仕业笑着颌首,邀清遥一起朝黑色车子走去。
清遥疑惑:“施特助,为什么不能把衣服直接带过来?还要跑过去穿?”
那样不是更省时间?
“礼服设计师一起跟着过来的,我们考虑到她今天刚下的飞机,比较辛苦,便让你主动过去收礼服,清遥不介意吧?”施兰的回答滴水漏。
清遥释怀,笑道:“不介意不介意!远道而来我们确实不应该再让她奔波。”
施兰笑笑,拉开车后座的门,清遥坐进去。
车里除了前面的司机、已经坐上副驾座的施兰,再就是清遥自己。
并没有那个男人,清遥暗下松了口气。
主办方给清遥的时间是18点整准时进场。
车子到达陆绍秋美墅华庭的家门口时,清遥看了眼时间,16:05分,化妆造型也都还来得及,许多天前造型师们已经给她设计好了今天出场的发型和脸妆,等会儿过去直接上妆就行,半个小时左右可以搞定,从公司走高速赶到影视城45分钟左右的车程,虽然有点赶,但比偶尔飞机晚点的概率都小,不会迟到。
施兰只把清遥送进楼里,是曾经见过的漂亮女钟点工接待的清遥,把她一路送进别墅里一间宽敞无比的房间里等候。
“设计师说礼服少了个配饰,她去他们在本市的国内分公司去取了,让您来了稍等片刻。”
清遥一眼看到与落地窗正对着的衣架上,一件简约而又不失大气的完美礼服,她对女钟点工点头:“好,我知道了。”
女钟点工而后退后,并将房间门带上。
清遥快步走到礼服那里,赞叹其的大手笔。
裸色的裙体上以花瓣和碎钻装饰,每一片花瓣都是真实的花瓣经过处理而后隐形地装饰在上面,手指撩拨上去那花儿便似真的要飘飘欲飞。
这种手法,清遥都是第一次见,不得不佩服这位设计师的玲珑七巧心。
礼服太完美,让清遥甚至都不敢真穿,怕自己不够完美,反而破坏了礼服的逼格。
房间应该是这栋楼的主卧,因为色调看起来跟那位阴晴不定的狐狸狼实在太符。
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门窗,白色的大床,白色的家具,只除了地毯、沙发和层层窗帘是浅灰色,其他几乎都是一尘不染的纯白,看得眼睛都刺痛。
卧室里的衣帽间是开放式,清遥抬步过去,层层格格间,全部摆放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比男装专柜里摆放得还要标正,颜色由浅至深,衣料由软到硬,皮带、墨镜、袜子、领带、袖扣、领带夹、钱包、皮鞋全是按类似的套路摆放,看起来无限壮观。
只有最里面一个三层的抽屉不是开放,清遥一溜看过去,什么也不敢动,摆得太特么整齐,稍有强迫症的人都不忍心去破坏这份完整。
清遥直接到里面,想看看唯一封闭式的抽屉是不是锁着,如果没锁,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一拉便开,没锁。
而后,清遥眼睛瞪大了。
里面摆满了盒子,盒子盖都开着,一块块手机整齐而列,按品牌材质划分区域。
清遥一只只认真看过去,惊讶到毙。
就这一层抽屉,已足够她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依她目前的身价,拼死拼活干上个十年居然还抵不上这一柜子的手表,还是以她目前的一线女艺人的身价算的,要搁以前,她特么就是干上一辈子能不能买下这里面最贵的一只?
人比人,得死!
难怪这厮天天在她面前一幅财大气粗的臭德性,人家到底是有底气有资本,在他这里,真特么叫钱能解决的事都不叫事!
越看越受打击,清遥退出来,说是去取配饰的设计师还没回来,她习惯性要拿手机看时间。
想起来刚才进别墅后,女钟点工便把她的提包接过去挂在客厅玄关处的柜子里,手机放在包里。
环顾四周也没看到这卧室里有钟表,清遥出去取手机。
拉房门没拉开,她又推,依然不动。
锁上了吗?
她蹲下身子去研究。
扭了扭发现还真是反锁住了。
她连忙敲门:“有人吗?门锁住了,麻烦帮我开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清遥将耳朵贴到门上。
隐约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