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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住进了青羊宫旅馆的我,不得不祈祷上苍的保佑。
未尽倦意,到了非得认真考虑进和退的问题。
家庭的要求,出来了就不要丢脸,有眼泪,留在外面哭。
王二菲子的要求,要有所发展,有所作为,决不能回红村,决不能去干阿诺家原本的事,职业是面对自己的真实本领,生存是首要问题。
然而,我想的却是两个字:“茫然”。
想不出法子,却想到了抽签,便提笔在五张纸上写道:
“惟一的出路在西北。”
“惟一的出路在上海。”
“惟一的出路在成都。”
“惟一的出路在广州。”
“惟一的出路在边城。”
写好后,将纸揉成五个小团。
往□□一撒,又闭上眼睛去摸。
一连摸了三回都是:“惟一的出路在广州。”
看了又自我嘲笑:“胡闹,这是迷信,路应该在我的心里。”
话虽这么说,躺在□□还认真思考起去南方的事。
在广东高州分界镇分界职业中学的毕业班里。
有一位曾经与我有几次书信交往的摄友,叫吴伯明。
想到广州,自然就回忆起了吴伯明这人。
于是,改变困惑已久的思路:“去找吴伯明帮忙,广州应该好找工作。”
在成都的脚,还没有歇稳,就又踩上了去远方的路途。
经过几次签证转车,才开始感到疲惫。
五天时间,来到高州县的分界镇。
一身的汗臭加上广州的炎热气候,让我自己都不信自己是女孩子。
没有急着找吴伯明,而是在镇上的旅馆里洗澡睡觉。
什么也不想,满以为大功告成。
第二天一觉醒来,搭了一辆有偿摩托车,去找到分界职业中学。
一打听才知道,学校已经放假三天。
毕业班的学生已经提前一月就放假。
一位好心的老师,帮助我查到了吴伯明的家在分界镇的普通高中里。
乐得我从郊外一直跑到镇上,一口气就找到了分界中学。
找到吴伯明的家时,家里只有一老祖母和一小兄弟。
一问才知道,吴伯明他早就去了广州,具体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一瓢冷水,浇得我忘记了炎热。
忘记了东北的禾苗才出土,四川的庄稼才出结,而广州的庄稼已收了一季。
走北闯南的路子,着实让我忘记了当年在成都自力更生的日子。
把一切生机,寄托在朋友友的身上,只喝口水,便离开分界中学。
昏昏沉沉地就回到了茂名市,也不再想自己找工作的事情,买了张返成都的火车通票。
在我的眼里,不冷就热的地方,不是好地方。
舞女的环境,应有诗韵般的特殊地域。
找不到吴伯明,就更用不着去广州白费时间,找工作等于是自寻死路。
这时候的我,已将王二菲子的那句“实在不行,就回到边城这个宁静的‘港湾’来”重重复复地念。
一切都像是在做梦,除了后悔不该抽签迷信外,更后悔的是自己身上的钱已消失了几百。
上了火车,首先想到的是细算一下还有多少钱?
笔算只剩六千多元,口算只剩五千多。
等火车跌跌撞撞地到达贵州火车站时,天又不争气。
活生生地将铁路冲毁了几个路段,所有的客人不得不在火车站停留下来。
这么一来,就等去了六天。
再次回到火车上的时候,却发现钱被偷了。
急得我快不失声痛哭,可是,在这样乱而关的车里。
找谁去?没人管,身上就只剩五十元的随身钱。
所有的书本夹页,都被小偷撕开。
静静地,落泪了。
报了乘警,回答我是找不到。
……
由于是第七天过后,才开的第一班火车。
上车的人多得连行李架上都爬满了人。
我有座票,而且是靠窗。
刚刚火车要慢慢驰出车站时,一大群民工纷纷爬飞车往车内钻。
我的窗户边,一涌就进来三个。
由于长时间奔波,我已经失去了阻止这些人的信心。
嘴里还说:“想爬多少就爬,我这个窗口对外开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