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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门口把三轮车停下，帮龙老推开食堂大门。
一进来，一股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龙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了一丝渴望。
除了科研，他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渴望一件事了。
钟自强也没有打扰，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对方身后看着。
龙老眼睛微眯，鼻尖耸动，似乎是被什么味道吸引了，循着那个方向就过去了。
来到窗口，看着里面的饭菜，龙老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
“小钟，这菜怎么这么香？”
钟自强一脸无语的看着窗口上面的牌子：厂长专用。
最便宜的馒头都一万一个，能不想么，满满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金主爸爸都发话了，看来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
只能开始套系统模版了。
“这些菜都是按照最完美比例做出来的，而且食材都是最顶尖的，吃了以后，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
“哦？这么神奇么？”
话是这么说，但龙老显然是不信的。
这两句话，他在五六十年前，走街串巷卖大力丸那里，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您老想吃点什么？我请客。”
看了看里面的菜品，龙老的目光锁定在了烧茄子上。
就是这个味道。
“那，给我来一份烧茄子吧。”
“没了？”
“嗯，一份烧茄子，再配一碗米饭就行了，多了我也吃不了。”
听到这话，钟自强也不劝了，他知道老一辈人都是这样，哪怕现在已经能够做到衣食无忧了，但依旧以节省为主。
但是……
钟自强面色有些古怪的点了一份烧茄子，和一份米饭。
如果龙老知道这一顿饭要三十万，还会不会这么从容？
下单成功后，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就来到了烧茄子的位置，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下，然后又放了一碗米饭，这才推出窗口。
龙老并没有第一时间拿饭菜，而是把视线落在了机器人的身上，眼神中露出了几分惊喜。
“小钟，你这个是全智能的机器人么？”
钟自强划拉着菜单，看着上面的菜，人家都吃了，他也不好意思干看着，于是打算随便弄个菜。
听到龙老的问话，手中动作一顿，也看向了机器人。
“说它智能也行，说它智障也行，来一份红烧肉，加一份炒饭。”
听到钟自强的话，龙老的眉头一皱，在他看来，这个机器人已经属于全智能了。
不需要人为操作，只需要特定信息就可以，夏科院最先进的机器人，也就不过如此，怎么会是智障呢？
但紧接着，他就震惊的瞳孔收缩，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只见机器人在接收到钟自强的菜单后，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下，但却并没有放在盘子里，而是略作停顿后，来了一手经典的食堂大妈抖手大法。
然后，就看到原本满满的一大勺红烧肉，不消片刻的功夫就少了一半。
钟自强直接趴在了玻璃上。
“你丫是不想混了吧？连厂长的粮食都敢克扣？”
机器人似乎被惊到了，手抖的更厉害了，等到钟自强餐盘里的时候，一大勺红烧肉，只剩下了五块，还都是最肥的。
钟自强恶狠狠地看着机器人。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拆了你，然后让你去沙滩抖沙子！
愣着干什么？还有炒饭呢！”
这次机器人倒是没有手抖，主要是米饭不太好抖，最终，钟自强花了六十万，买到了一碗炒饭和五块红烧肉。
看着打完饭就离开的机器人，钟自强耸了耸肩，看向了龙老。
“这回您老知道它为什么是智障了吧？”
龙老颤抖着手指着消失的机器人，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小，小钟，刚，刚才，它是，不是在闹情绪？”
“应该是吧，反正它每次都和我作对。”
说完帮龙老拿起餐盘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龙老，你别管他了，先吃饭吧。”
龙老有些神不守舍的坐在了钟自强对面，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钟自强。
这让准备吃红烧肉的钟自强都不敢动筷子了。
“那个，龙老，是饭菜不合口么？”
龙老这才回过神，再次看向钟自强的目光中，已经变得极其复杂了。
来之前，他以为是一位武器方面的天才，如果能够加以培养，将来未必不能替他扛起大夏的大旗。
但现在他感觉他错了，错得离谱，他哪里有资格培养对方，光是这一手强人工智能，他们就攻克不了。
毕竟……那个机器人可是有感情的。
当机械有了感情，哪怕是最简单的喜怒哀乐，那么也就和新的物种只有一步之遥了。
只要思维逻辑不混乱，能够拥有学习以及繁衍能力，那就可以说是一个全新的种族了。
而钟自强，作为发明者，被称为创世神也不为过，要知道，上一个创造生命的，还是神话故事里的女娲。
“小钟，你知道机器人有感情，代表了什么？”
钟自强被问的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龙老。
“代表了它有感情？”
龙老……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个机器人是真的有感情，那么，它就有机会进化为生命！你知道么？生命！”
钟自强被激动的龙老吓了一跳，筷子上的红烧肉都掉在了桌子上。
“您老别这么激动啊，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慢慢说。”
这龙老还只是看到了机器人就这样，如果要是知道快递员都是仿生人，那还不炸锅啊。
但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肉！红烧肉！一块十万啊！
现在捡起来吃的话，会不会很丢人？
原本还很激动的龙老，看着钟自强心疼的看着桌子上的肉，激动地心情，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点火都烧不起来了。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如果机械生命出现在大夏，乃至是世界，那都是要被各种讨论的。
可在钟自强这里，也只能起到食堂大妈的作用。
想到机械生命=食堂大妈，龙老的心情也就平复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莫名堵得慌。
原本香喷喷的烧茄子，现在也感觉有些索然无味了。
“小钟啊，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次来，原本是打算看看有没有机会收你为徒的，但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好像不太现实。”
龙老自嘲的笑了笑，夹起来一根烧茄子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钟自强没插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龙老。
半晌后，龙老把茄子咽下去，并给钟自强竖了一个大拇指。
“该说不说，你工厂食堂的菜还真是一绝，如果以后要是还有机会的话……”
说到这里，龙老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
“可能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