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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明川最后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环德集团的人都到。下周昂托资本和环德集团约了正式的面谈,负责这个项目的是陈亦然,吴峥闲来无事,跟陈亦然一起飞京市,也提前跟贺明川打个招呼。
“colin,晚上一起喝酒吗?”对面爽朗的声音传来。
贺明川看了钱橙一眼,对方嘟着嘴巴回了个白眼。
“不方便,”他回道。
“这么忙?”对面诧异。
“在家陪女朋友,”贺明川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戏谑地看向钱橙,用眼神询问她对这个回答是否满意。钱橙原本双眼圆瞪,听他这样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低眉顺眼起来。
“下周看时间。”贺明川耐着性子听对面说了一通,礼貌地打断,“你们这两天休息一下,到时再看时间安排。”
“哪有人临时约人的!”等贺明川挂了电话,钱橙撇撇嘴。
“关系不错,以前的同学,跟Simon也熟。”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吴峥。
“他为什么一起来?”钱橙想起来叶经阑提醒她的话,旁敲侧击道:“你们很熟吗?”
“港城不大,圈子里就这些人。”
“陈亦然和她弟弟在内斗吗?”钱橙迂回着继续打听。
“她弟弟是继母生的,两人不是一条心也正常。”
陈亦然和她弟弟年龄差了七八岁,陈弟弟长大的时候,贺明川的大部分时间已经不在港城了,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清楚。
只要能让他赚钱,他并不关心环德集团将来落入谁人之手。
“这次要投很多钱吗?”见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钱橙换了个话题。
“很多,单单拿地要十几个亿,还要有配套的建筑、康养中心,以及很多基础设施。”
钱橙听叶经阑讲过,他们拿一块地便宜的也要两三个小目标,遑论他们现在对位置、大小、交通都有要求。
“这么大手笔?”钱橙皱眉,“你的钱够?”
昂托资本有钱,但跟有流动资金是两个概念。
“不够,引入了别的资方,大家一起投。”
钱橙正想继续问,手机突然响了。
孟从理发来几张设计图,联系了精挑细选出来的几家厂商,打算先做几个样品。
这里面钱橙最喜欢的是一个“女工仔”,一个戴眼镜的女娃娃面对电脑一脸苦大仇深,头顶的血槽只剩一半。
“公仔”和“工仔”,正中社畜脆弱的小心脏。不光钱橙,方案投票时这个女工仔荣获断层第一。
几家厂家打样的成本上下差了两倍,但钱橙稍稍一想就接受了。
就像她之前讲的,只要好一点,看上去就会显得做了很多。
讨巧的事情,她最喜欢了。
这个事情定下来,钱橙了却一桩心事。
晚上,钱橙懒洋洋地从浴室走出来。贺明川已经接了温水进来,把药递过去,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诡异的热切。
“贺总,想什么呢?”钱橙凑近,明知故问道。
今晚的贺明川格外兴奋,闹到最后气得钱橙只想把他踹下去,却又被他抓住腿弯,不得不乖乖就范。
这次的空欢喜也给贺明川提了醒,除了关注他家小朋友的身体,心理健康也刻不容缓。
进入了深秋,天气一天天转凉,终于到了严正屿和孔妤桉的婚礼这一天。
路上,贺明川给钱橙整理着裙摆,叮嘱着她注意事项。
她和孟从理在宴会厅汇合,这对瞳画来说也是一个拓宽交际圈的机会,因此之前孔妤桉询问她和贺明川的位置要不要安排在一起时,她果断拒绝了。
“橙子!贺总!”孟从理来得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情侣装啊!”他吹了声口哨。
贺明川今天为了配钱橙的灰裙子,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站在一起满屏和谐。
“孟总,”贺明川不在意他的孟浪,微笑颔首,又不放心地叮嘱了钱橙几句,这才带着孙煦尧去应酬了。
“你做什么了?人家对你这么不放心?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呢?”孟从理快走两步揶揄道。
“别胡说八道!名片带了吗?”钱橙瞪他一眼。
“带了带了!”
今天来的人分量都不低,两人算是里面辈分最低的,老老实实地跟叔伯们打招呼。
“橙子。”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淮洲哥,嫂子。”钱橙起身叫人。
“陆总,陆太太。”孟从理赶紧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打招呼。
陆淮洲跟他们聊了几句,带着太太往前面去。
钱橙悄悄地打了个哈欠,推了推孟从理,“我去洗手间,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
“行了知道了!”孟从理嫌弃地拍了拍被她碰到的地方。
去厕所就去厕所,临走了还要占他的便宜!
洗手间离得不远,钱橙刚走近,听见一道高亢刺耳的中年女声传出来。
“搞这么大阵仗!正屿真是鬼迷心窍了!”
这话刻薄刺耳,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一个年轻女声柔声劝道:“妈,你别这么说,当心被别人听到。”
“我怕什么?我是他亲姑妈,他还能说我不是不成!”
接着,又冷哼一声,“我就看不惯她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孔家后悔死了吧!多养出来几个这样的瘦马,不比他们做生意来得快!”
“正屿也是傻,上赶着替她置办这么多嫁妆,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就这几个房子,就得好几个亿了!”
年轻女人不吱声了。
钱橙呆立当场,她好像听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我总觉得正屿会被她骗了去,也不知道婚前协议怎么签的,不行!我待会得问问你大伯!”
“哎呀妈!你别添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年轻女人试图阻止。
“我当然知道了!”女人声音更尖利了,“你真以为你大伯一家满意她?你看着吧!到时候撑不起来反正丢的不是我们家的脸!”
钱橙脑子飞速地转着,看样子里面这人是严正屿的姑妈和堂姐妹,她们看不上孔妤桉,可听那话里的意思,严家对孔妤桉也不满意?
若真如她话里所说,这场婚礼不是孔妤桉新生活的开始。
一边消化着这些消息,她一边轻轻地清了清嗓子,大声朝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喊道:“正屿哥,你怎么来了?”
声音清脆响亮,中气十足。
喊完了,钱橙拎着裙摆往反方向跑去。
脚上的高跟鞋也没影响她发挥。
躲在一处拐角,她悄悄露出一只眼睛。
洗手间里一阵慌乱,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同时伴着一声惊呼传来。
兵荒马乱之后,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端着笑开门走出来,看上去端庄优雅。
谁能想到这样的贵妇人,竟口出狂言!
粗鄙至极!
两人发现走廊没人,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又不知道来者何人,气急败坏又不得不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相携往反方向走去。
等走廊上的人影消失,钱橙才慢腾腾地从拐角走出来。
她脑子里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
孔妤桉嫁给严正屿,家世上始终缺了一份底气。
她缺钱但并不是真的需要钱,在别人眼里她获得的一切成功都会打上严正屿的烙印。
这也是她为何坚持跳舞的原因。除了热爱,她也有自己的立身之本。
在舞团里,她的优秀有目共睹,再无人敢质疑是借了严家的光。
她现在缺一个好名声。
恰好,瞳画游戏有钱,可以成就她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