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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行礼,道:“是!臣觉得,要想战胜明军,唯一的办法是放弃赫图阿拉!”
“什么!”众人又一次惊呼哗然。
“奶奶的,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就是汉人的奸细!”额亦都指着范文程骂道:“你这是什么主意,还不如我的主意好呢!”
何和理也指着范文程质问道:“你安的什么心!放弃赫图阿拉让我们去哪?没了都城这还算是大金国吗!”
“就是,他就是个汉人,我看他就是奸细!”扈尔汉也怒道。
“杀了他!”有人喊道:“大汗,他就是个奸细!杀了他!”
”什么鬼主意!还不如投降呢……”安费扬古嘟囔道。
“安费扬古,你要是投降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我现在就杀了你!”费英东指着安费扬古怒道。
安费扬古也起了性子,“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说说,能真的投降吗?”
大殿上沸沸扬扬,你争我吵,弄的范文程呆立在那看着大殿之上乱糟糟的,这哪像朝会,就是来吵架的。
努尔哈赤看着大殿之上这么乱哄哄的,也不耐烦了,这些都是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心腹兄弟,没有外人,平日里在大殿上失点态,说点过激的话也任由他们去,全不见理会,如今这个节骨眼上还这么一点礼数都没有,努尔哈赤怒了。
只听暴喝一声:“住口!都给我安静!”
顿时一片寂静。努尔哈赤的怒吼震的殿外侍卫听了都胆颤的哆嗦了一下。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还有点大臣的样子吗!?”努尔哈赤脸色铁青,怒斥众人:“在大殿上争争吵吵,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汗吗!?”
众人惊的都不敢抬头看努尔哈赤,都低着头行礼赔道:“大汗息怒,臣等知罪。”
“暂且饶你们一回,再这样无礼,二十板子伺候!”努尔哈赤道。
众臣俯身应道:“臣等知罪。”
总算安静下来了,努尔哈赤回头看着惊吓的范文程,笑道:“先生所说我看有理,放弃赫图阿拉也不失为上策。”
众臣吃惊,大汗疯了吗?我们的家、财富都在这,放弃都城不就什么都没有了,那岂不是任人宰割吗?我们能去哪?
这时没人敢说话,都直愣愣的看着大汗。
努尔哈赤对范文程微笑道:“先生,请说出你的见解。”
“是,”范文程道:“臣斗胆。我们前与辽东明军作战,原是辽东守军久不备战,且兵员不足,名为辽东驻军十几万,实不过五六万人,何况辽东广大,要这几万人分守辽东,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与我们较量,我们就是占了这个便宜才能多次袭扰明地成功。可如今已是不然,明军经过一年的准备,从全国调集十几万人,这些都是明朝的精锐部队,战斗力非往昔辽东明军可比,不可轻视,如要正面交锋,我们恐怕会吃亏!”
“嗯!不错,当年我也是这么分析辽东的形式才敢和辽东明军对抗,”努尔哈赤点点头赞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可如今如何对付这十几万的明军呢?”
范文程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如今明军虽然十几万,可却破绽百出,要破他们,易如反掌!”
众人惊然:文弱书生没打过仗,竟把打仗看的这么轻松,十几万人的军队还说易如反掌?要不是看在大汗在这,早一巴掌扇烂你的臭嘴了!
“哈哈……”努尔哈赤爽朗的笑了起来:‘先生如此说,我大金御敌不在话下了……”
范文程拱手行礼道:“臣要大汗放弃赫图阿拉,只不过是以此为饵,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明军而已。”
逐个击破?众人似乎明白点什么了。
努尔哈赤大笑:“好!好!真不愧是我大金国第一谋士!”
努尔哈赤扫视周围,对着众大臣说道:“范先生的意思你们听明白了吗?明军虽然十几万人,但却是兵分三路,如此一来每路人马不过几万人,我们总共有六万人马,全部集中起来攻击他们一路,我们就占有绝对优势。明军的目标是赫图阿拉,那就让他们来,一个城池而已,我努尔哈赤还是让的起的!”
众人也都明白了,这才恍然大悟,刚才所有紧张的气氛全都豁然开朗,都略带喜色拱手行礼道:“大汗英明!”
努尔哈赤昂天大笑:“哈哈……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今年正愁用度不够,明军就给咱们送吃的来啦……”
“哈哈……”大殿内充满了欢生笑语……
一场决定明金两国命运的大战即将开始。
二月的北京依旧是那么的寒冷,虽然已经立春了,可这咄咄逼人的寒气仍没有退意,如今已是少年的朱由校,仍喜欢躺在温暖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到大亮。太子耽于声色,万历皇帝最近身体也差了许多, 他的生母王才人清心寡欲,不问世事,到让他爽快,只要自己不捅娄子,基本没人管他,学业方面也没人问津考核。
呵呵,虽然生的年代不怎么好,生活倒挺舒服,也算是一个快乐的童年。
打开房门,耀眼的阳光沐浴全身,好一个晴空万里爽朗的天气,可惜寒意透心,如寒冬腊月般。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的冷,这也许就是“小冰河”时代吧。
如果这个时候是春暖花开之际,去马场跑两圈马,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朱由校自从学会了骑马,就像是有瘾一般,抽点时间就想跑两圈,不过在这寒冬腊月里,他没有再去马场,心想的直痒痒。
“殿下,您起来了。”婉儿端着一盆热水,过来给皇长孙洗漱。
朱由校点头,道:“嗯 ,放那吧。”
婉儿妢今已是落落大方的少女,长的水灵晶透,更加楚楚动人,有时候不知不觉的看着她发呆。
婉儿将盆放下,将毛巾浸湿洗净,就要上来为皇长孙擦洗,朱由校顺势用手一挡,“别,我自己来吧!”
“行了,我的大殿下!”婉儿“咯咯”的笑了一下,手一躲,朱由校没有抢过她手中的毛巾,婉儿像伺候小时候的朱由校一样,给他擦洗起来,“我会不知道你呀,酱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主儿!”
“呵呵,就你了解我!”朱由校调皮的笑了。
婉儿正用心给给皇长孙擦脸,他呆呆的看着她,这一刻,朱由校被她俊美的容貌所吸引,很久以来,他没有这么认真的的看着她了。
婉儿似乎感觉到了,她发现他在入神的看着她,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明眸的双眼瞬间与朱由校的眼神相对,顷刻,婉儿双颊泛红,羞答答的垂下头,笑怒的用手巾甩了他一下,嬉笑怒骂道:“讨厌,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婉儿的手还未落下,朱由校猛的抓住她,紧紧的握住不放,婉儿更加羞色,将头深深垂下,不敢看他,此时他有种说不出的冲动,将她一把抱入怀里,婉儿顺势入怀,没有反抗。朱由校可以清楚的感到婉儿砰动的心跳和那急促的呼吸声。
婉儿偎依在朱由校的怀里,满意的闭上了双眼,静静的感受着他那宽广的胸怀,如同春意盎然的温暖,是那样的沁人心扉,令人陶醉。
“殿下……”一个急促的叫声打破了这令人陶醉的心境。
魏忠贤急急的跑过来,正巧这一幕被他看到。
婉儿听到叫声惊的一下子挣开了朱由校,捂着脸不敢向外看,羞的垂着头跑了出去。魏忠贤看到两人拥抱的那一霎那,机灵的停止脚步,转身背对他们。
婉儿惊跑了,这么美好的事情让这阉人搅了,朱由校不免动怒,没好气的对魏忠贤道:“干什么!有屁快放!”
魏忠贤被皇长孙这一怒斥,心里也不好受,慢慢转过身来,禀道:“奴才在外面办差听到一个消息,觉得殿下可能感兴趣,才来向您禀报。”
朱由校冷哼一声,心想,你这阉货能有什么好消息,见到你都想吐。朱由校冷道:“快说,说完赶紧滚蛋!”
魏忠贤心中老大不高兴,不就是坏了你的好事了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几年了都待见我,我不比那个老的都糊涂的王安强,我办起差来比那老糊涂哪差,我更能会讨主子欢心,可这个小祖宗怎么就是不待见我,那个王安到底给皇长孙下的什么迷魂药?
魏忠贤嘴一撅,回道:“奴才去御膳房回来的路上,听到乾清宫的一个小太监说,辽东那咱们大明已经准备进剿金贼了,听说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吗,咱们的大军都从沈阳开拔了。”
“什么!”朱由校惊道,“这么快!”
萨尔浒大战要开始了,这可是决定大明国运的一战,非比寻常。萨尔浒大战就在今年,可具体什么时间朱由校记不清了,这天寒地冻的,又刚刚过完年,他盘算着怎么着也得到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吧,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糟糕,失算了。这可如何是好,去找万历皇帝告诉他整个萨尔浒之战的经过?万历皇帝能信吗?去阻止万历皇帝暂停军事行动?可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