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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隐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慕容子序的身影,追到东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周家剩下的暗士骑着马向外奔去,见他追上来还有两个死士进行拦截,竹隐的功夫不错,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活口刚想问什么,那人就服毒自尽了。
“太子。”竹隐从东门回到乾清宫,见地上躺着不少尸体,慕容休站在龙椅的旁边正用手仔细的抚摸着。
他那贪婪的样子让楚文看了记忆犹新,时隔多年他都不曾忘记,竹隐见楚文守在一旁,慕容休那般贪婪就知道他这定是有些入魔了。
“如何?”慕容休继续摸着龙椅上的坐垫,头也不回的问道。
“属下无能。”竹隐立刻跪在地上,身边的其他将士也跟着跪在地上。
却见慕容休好似未听见一般,扔了手里的宝刀直接坐在了龙椅上,楚文见状立刻环顾四周,见殿内并无外人也就只好作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竹隐开口道,接着殿内的将士齐声恭贺,慕容休听着一声声万岁得意忘形,似乎忘了地上躺着的也有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一切慕容晟自然是看的明白,今夜也是他请了护国公进宫看了这么一出闹剧。他知道,慕容休从来都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今夜他双方若真的动起手来,只要有机会他定会取慕容子序性命。
周家没了慕容子序就再无借口举兵,到时候他周家就真的成了乱臣贼子。
再者,若是慕容子序命丧今夜,慕容休定会借机登基称帝,那周家手里的十万兵力只要一道圣旨迟早都会收回来的,除非周家当真愿意落得万世骂名。
所以今夜他才会请了护国公一同进宫,表面上让慕容休以为他是在助他成事,实际上他是在就慕容子序一命,无论如何,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这一夜难以入睡的何止这几个人。
钰涧在屋子里守着直到天亮也不见外面有任何动静,眼看着小萌和晴儿两个人直点头实在是不忍心才让她二人在自己的屋内睡下,若是她们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只怕也会睡不着吧。
天色刚刚蒙蒙亮,钰涧揉着眼睛出了房门想着偷偷气,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想来这两个人也是在外面守了一夜。
如今天气已经转凉,这两个人还硬生生守了一夜,真是难为他们了。
“你们也一夜未睡?”钰涧从后面走过来,见石桌上摆放着几个空酒杯,就知道这两个人定是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酒,也亏了这两个人酒量好,不曾误事。
“那倒不至于。”俊煜抬眼看了看未施粉黛的钰涧,迎着晨光分外耀眼,难怪陈貌天对自己的这个表妹始终放不下。
“谁像你啊,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陈貌天忍着困意,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有些秃了的树梢有些竟有些失落,暗士回报,周将军和慕容子序连夜从宫内逃脱,从东门一路逃离出城,没想到竟然与当初钰涧所言别无二致。
“外面可有什么变故?”
“五皇子逃离京城了,只怕今日才是要有大的变动了。”
钰涧一听,颇为震惊,没想到慕容休当真是深藏不露将慕容子序赶了出去,看样子自己这个太子妃还要当一段时间。
“哦。”钰涧匆匆应下,打着哈欠转身就往屋里走,陈貌天和俊煜两个人一挑眉,相视一笑,并不言语。
这周家匆匆离京可并未走远,从周家谋反的一天起早就从东北调遣兵力,如今兵临城下,城中百姓早就闭门不出,少数人都已经留出城外出逃去了,不管外面已经乱成什么样子钰涧倒是睡的安稳。
钰涧回房后脑袋挨到枕头就睡过去了,自己睡的这么安稳也是有原因的。
这慕容休如今占着京城,慕容子序是很难再回来的,更何况,慕容晟与慕容休已经联手,周将军不会看不出来,就算他调了兵回来又能如何,他总不能将人全都调回来,总有一部分守在东北防止慕容晟偷袭。
如今周家已经逃离的京城,从昨夜双方的对质上来看,周将军就该知道他所带回来的这些兵强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成功,到时候生灵涂染百姓无辜受牵,慕容子序不得人心,这天下也做不安稳。
最多也就是双方在城外交战,周家试一试慕容休的兵力罢了,断不会真的打进来,所以钰涧才能放宽心睡的安稳。
过了不到两个时辰,钰涧睡的正香就被晴儿和小萌两个人摇醒了,索性精神头恢复了不少,否则这两个小丫鬟是免不了钰涧的一番数落了。
“娘娘,快醒醒,管家求见。”晴儿见钰涧睡眼惺忪意识还是有些模糊,便伸出手在钰涧的眼前晃了晃,见她的眼睛聚光了又将那条丑陋的疤痕贴在了钰涧的脸上。
今儿个倒是热闹,自从自己失宠这管家很少到自己的院子里来,钰涧对这人的印象一直不错,就算是自己失宠可碰面的时候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估计整个太子府也就只要他拿自己当正经主子。
“怎么了?”钰涧出来就看见老管家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外面隐约传来些许吵闹声,再抬眼看去,哪里还有陈貌天和俊煜的影子。
“娘娘。”老管家见钰涧出来连忙上前,刚要开口说什么又想到忘了行礼,又匆匆行给钰涧行了礼。
钰涧摆了摆手算是免了他的礼,看他方才还十分着急的模样这回子又讲究礼仪来了。
“娘娘,太子与五皇子已经交战,外面更是乱成一片,京中的百姓逃的逃躲的躲,如今府上也已经是乱作一锅粥了。”老管家紧张的说着,钰涧听了立刻明白过来了。
那万氏身子如今已经有些重了,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自然做不了这个住,外面这些争吵声只怕就是太子府内那些下人争抢东西想要逃路的声音。
“你随我来。”说罢,钰涧领着几个人向院子外面走去,微风吹过,钰涧的水袖随风飘动,穿过混乱的人群,在中间站了好一会身边的人才停止了争抢。
太子府上的下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是将整个府上大大小小院子里的人全算上也有百十来号,钰涧倒不在乎这些个出逃的下人,只是这太子府自己还要再住上几日,这里的东西有不少都是她陈家的,怎能任意让人抢了去。
众人见钰涧出来,脸上连面纱都没有戴,那条丑陋的疤痕清晰可见,让人看了感到十分可怕,再加上钰涧身上的气度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忘了争夺手上的物件。
钰涧环顾四周,只见人人的手上基本上都拿着什么东西,有的年纪轻的小丫鬟伺候过主子知道什么物件值钱,拿的都是屋子里的摆设。
那松妈妈此刻正与一个小丫鬟争夺一个花瓶,那花瓶钰涧自然认得,是自己当初嫁进太子府时陈家给的嫁妆,琉璃花樽,价值连城。
那丫鬟见钰涧此刻正盯着自己看,眼神十分可怕,本就清澈的眸子满是狠毒,于是下意识的松了手,松妈妈见她松手,连忙将她脚下的另外两件青玉茶碗夺了过来,跑回了钰涧的身边。
这松妈妈是自己当初带过来的,为人老实,到了太子府也一直是安分守己,最起码钰涧的饮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再加上钰涧对她也是没的说,如今见有人抢钰涧的东西,自然是要帮着夺回来的。
“堂下将士何在!”钰涧大声呵斥道,这会才见一群拿着兵器的侍卫出现,慕容休为人周密怎会不留人看守府邸,这府上乱成了这个样子竟然不闻不问。
“臣等在。”带头的一个侍卫立即跪在了钰涧的脚边,丝毫不敢抬头。
钰涧的眼睛在这人的身上瞄了一眼,立刻身手拔出他腰间的佩剑,刺入他的胸膛。那人痛苦的抓住胸前的剑,对上钰涧嗜血的眼神伸出手一句话没说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此人身为侍卫不护府上安全岂不该杀,他腰间的束带明显是匆忙系上的,不是在何处与女子欢好就是哪个丫鬟见起了战事寻他做个依靠。
这等乘人之危又不尽值守的人留着有何用,钰涧与慕容晟奔赴沙场的时候这样的人见的还少么,若不早除惑乱人心是迟早的事。
“你!你你你!”众人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给惊住了,谁能想到相府嫡女杀人不扎眼,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犹豫。万氏见外面没了动静这才出来查看,结果正好看见钰涧亲手杀了人,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何说话。
钰涧抬眼看向万氏,还是那副德行,满身的首饰和华丽的罗裳,俗不可耐。万氏被钰涧这么一瞧,差点昏了过去,她脸上的伤疤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脸上,加上钰涧冰冷的眼神让万氏怎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