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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深爱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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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满是痛苦地朝市内走去,可黎家离市内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白锦记得这附近有公交站牌,便朝着记忆的方向恍恍惚惚朝那边而去。

    两旁河水波光潋滟,风光正好,她却连欣赏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彼时,河边坐着两个人正在悠闲地垂钓——暮泽专注于垂钓,皇甫旭却是专注于休闲,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高大的垂柳正形成一道天然的阴凉,正好供他们纳凉。

    皇甫旭躺累了,便伸了伸懒腰:“你先钓着,我去走走。”

    “去吧。”

    皇甫旭说着就爬上了岸,揉了揉那头赭红短发,便看到白锦的身影,他一怔,那双狐狸眼便折射出漂亮的光彩。

    皇甫旭看看白锦来的方向,那是黎家老院的方向,她这是刚从黎家出来?怎么不见黎川?

    悠然之间,皇甫旭便嗅到了几分不平常,就像狐狸遇到猎物时那极为灵敏的嗅觉。

    皇甫旭慢慢跟了上去,悄无声息的。

    她一直在前面走着,却是像个游魂一样,恍然不知自己将要往哪里而去。

    皇甫旭跟了她很长一段路,她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着,不禁让皇甫旭眉头稍皱,以白锦的心性,是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没察觉到的。

    她在黎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爱妻狂魔”黎川为什么没有在她身边?

    一切,都不太对劲儿。

    只是,白锦此时心思极乱,没有注意身后此时竟然一直跟着一个人;皇甫旭太过专注于跟踪白锦,也没有注意身后的事情。

    就在皇甫旭终于打算上前去“打个招呼”时,忽闻身后汽车的轮子擦在柏油路上发出的巨大摩擦之音。他回头就见一辆黑色的车疯了一般开过来,方向却是他跟白锦所站的地方!

    白锦听到车响才转身,就看到皇甫旭朝着自己飞扑而来!

    砰!白锦只觉天旋地转,跟着皇甫旭直接朝河岸滚了下去,一直滚进河水里才堪堪停下。白锦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更是灌了一肚子的河水。

    “白锦,你没事吧,起来!”皇甫旭扯着白锦,将她从水里拖出来,头上又是一阵尖锐的声响,他抬头看到那辆车已经有一个轮子冲出了路,悬在半空中,忽然倒退回去,风驰电掣地离开。

    白锦满脸是水,一弯腰就吐出了不少水,嘴里简直臭不可闻。

    皇甫旭扶着白锦上了岸,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问:“好些了没有?要不要人工呼吸?”

    白锦擦擦嘴,抬头看到皇甫旭也浑身湿漉漉的,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可那湿湿的衣服贴在他瘦弱的身上,再加上那张太过靡丽的脸,竟是有种美人出浴的惊艳之觉。他要是生活在古代,碰到好色成性的皇帝,铁定不管他是男是女都要掳劫回去金屋藏娇的。就像古代的美男慕容冲跟他姐姐一起成了前秦苻坚的禁脔一般。

    “真要人工呼吸?”皇甫旭见白锦盯着他看,“妩媚”地擦了一把脸上的水,“锦锦喜欢什么姿势的?躺着,还是让我抱着你?”

    皇甫旭说着就动手环住她,白锦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就推开他,一边咳嗽一边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有辆车朝你撞过来,于是我就英雄救美,于是,你和我就变成落汤鸡。就是这样。”皇甫旭一摊手说道,水珠沿着他的发丝不断地低落,就像自带滴漏。

    被皇甫旭推下坡时,她是看到一辆车朝着他们迎面而来,竟是撞向她的?!

    是有意,还是无意?

    一阵风吹来,不光身体冷,连心都一哆嗦。

    “走吧,我们先上岸。”皇甫旭见她浑身颤抖,两人便相互搀扶着往岸上爬。

    皇甫旭刚将她拽上岸,白锦脚下一打滑,竟然直接扑到了皇甫旭怀中,皇甫旭便顺手抱住了她,她抬头就对上甚是妖艳的笑容:“你竟然这么着急报恩?我要的回报可是很厚重的,以身相许怎么样?”

    刺啦的一声,一辆车又朝他们冲过来,可这次皇甫旭根本来不及再英雄一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就白锦抱在身前,将自己的身体对着车,白锦被皇甫旭的动作弄得一惊。恍然想起那次在火锅店,他也是这样抱着自己,替她挡了袁昕眉的怒打。

    但车并没有向他们撞过来,只是停在了他们面前。

    白锦看向车内的人。

    黎川。

    黎川望着车窗外那两个“湿身”相拥的人,车内的气温陡然下降,他推门下车,冷寒的声音响起:“皇甫旭,你还要抱我老婆多久?”

    皇甫旭这才放开白锦,看见黎川:“川……”

    黎川过去就将衣服披在白锦身上,抱起了她:“这件事,一会儿你给我个解释。”话却是对皇甫旭说的。

    黎川和白锦住的地方。

    白锦自被黎川放下后,便直接朝卧室走去,走到卧室时,又转身对浑身湿哒哒跟着进来的皇甫旭道:“你稍等,我帮你拿两件干净的衣服。”

    皇甫旭狭长的眼睛瞥了一眼黎川:“好。”看着白锦进去,又忽然喊道:“还有……”

    见她回过头来,皇甫旭颇是“羞涩”地抚着鼻尖道:“要是有干净的内裤,也帮我找一条。”

    白锦稍怔,却也没多矫情:“你可以先去洗澡,我找到后给你送过去。”

    两个人全程的交流都直接“无视”了黎川,虽然黎川因为抱白锦,前身也湿了一片,但根本得不到白锦的一眼相待。

    白锦直接进了屋,皇甫旭便觉得身边又凉快了许多,也不管黎川脸色此刻多么不好,说道:“川,我先去洗澡喽,拖鞋在哪儿?”

    黎川的忍耐力几乎又要破表了,他冷沉沉地道:“你想要内裤,让暮泽给你送来,我们家的内陆都是我穿过的。”

    你的没有,白锦总没有没穿过的,他是不介意穿一穿女性内裤的。但恐怕他要是敢对黎川说出这种话,今天就要横死当场了。

    “楼下有超市,应该有卖男士内裤的,我救了你老婆一命,她应该愿意替我去跑一趟。”皇甫旭找到了一双拖鞋,便脱鞋脱袜要穿,身后忽然伸出一只魔掌,揪住他后领:“外面也有太阳,你也不用洗澡了,出去把自己晒干吧!”

    黎川打开门就要把皇甫旭丢出去,皇甫旭心中略一沉,眉眼一转,道:“她可正在气头上,你再把我丢出去,川,你可要想想后果。你信不信,我前脚出去,你后脚就要被她丢出来一起跟我晒太阳?她的性子,你应该更清楚。我在这里,还能帮你出出主意,让她能尽快不生你的气。”

    皇甫旭一席话正砸黎川心中此刻郁结之处,手一松,皇甫旭又平安了。

    “阿嚏”皇甫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我先去洗澡,等会儿我帮你参谋参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要跟你说。”

    皇甫旭要穿拖鞋,黎川眼波略动:“那是我的。”

    他又去拿另一双,声音再起:“那是我老婆的。”

    皇甫旭却看到还有一双孩子的拖鞋,难不成还是他儿子的?

    “那是我儿子的。”

    皇甫旭自以为地“妄想”就这么就黎川结结实实地击碎了,皇甫旭再也淡定不了了:“你儿子?你怎么会有儿子?”

    “我为什么不能有儿子?”黎川的脸冷了一层,难道他脸上写着“我就该天生断子绝孙?”

    “不……”皇甫旭语序都有些混乱颠倒了,不知道是被这个“卧槽,他怎么会有儿子”的消息吓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感觉心里乱到了没底,他抓了抓自己湿哒哒的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舌尖还是直接把心思表达了出来:“谁给你生的?”

    “除了我老婆,没人配生我的儿子。”黎川的脸简直要黑成锅底了,他在别人的眼里就这么“种马”?

    跟白锦重逢前,他是找过别的女人,可到头来才发现,那些女人都是他照着她的身影找的。就算如此,他也没糊涂到“天下要遍布我的私生子”,他不会让那些女人生下他的孩子。她们只是替代品,没有资格。

    “白锦……”皇甫旭脸色就白了一层,像是喃喃自语,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在问黎川,“她怎么会给你生下孩子?你们都离婚那么多年了,她生下的孩子怎么会是你的?”

    这不科学啊!

    “她是在跟我离婚之后,带球跑的!”黎川的眼光已经冷得不能再冷了,如今充斥心间的,除了白锦的话带给他的震动外,还有巨大的后悔。

    他那时就算折磨她,也不该放她走!让她带着他的种远走高飞,若不是她今天亲口说出,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也就在这时候,咔嚓一声,门开,黎川的最后一句话也飘到了白锦耳中。

    黎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似乎她就是颗夜明珠,她动一动,他眼珠子才会动一动。

    而皇甫旭再看到白锦时,神色已经复杂了许多。

    他想不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想不到她会真的会为黎川回来,想不到他们之间竟然连儿子都有了,想不到……自己对她竟真的是如此在意。

    白锦将干净的衣物和干净的毛巾都交给皇甫旭:“浴室就在那里,沐浴液什么的里面都有,缺什么,你再喊我。”

    皇甫旭接过衣服,自然都是黎川的,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出自女人之手。可是现在,那股轻浮劲儿在他身上已消失殆尽,他点点头:“我去洗了。”便不再多说一句,或者“挑拨离间”一句,迈着有些萧条的步子进了浴室,关了门,隔绝了一切。

    白锦也已经换了衣服,此时又转身进屋,黎川沉甸甸地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响起:“我也要洗澡。”

    白锦却是没有理他,直接进了屋。

    黎川的手指捏得咔咔响。

    这世间对人身心伤害最大的就是暴力,暴力、网络暴力、言语暴力以及……冷暴力。

    黎川快要被白锦的冷暴力折磨得发狂了。

    可是白锦若表现得很大度,就像在黎家那样,一点儿也不在意做另外一个女人给他生下孩子的后妈,黎川也同样不会是滋味。

    白锦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皇甫旭也已经洗好了。因为黎川比皇甫旭要高还要壮,所以皇甫旭此刻穿上黎川的衣服,就显得有些肥大。但皇甫旭终究是男人,身量在那里,露出的胳膊,肌肉也很壮健,倒让白锦难得的不把他当成女人看了。

    黎川一直穿着那身衣服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衣服上的水渍已经干了大半儿,他跟皇甫旭都默默地坐着,等白锦一出来,都看向了她。

    白锦看着那飘荡的眼圈,便微皱眉,便将窗户都打开了,黎川却是也不熄灭烟,似是在等着挨说一样。可一样的,白锦只当成是个鬼在抽烟,沏茶端给皇甫旭一杯,自己一杯,独没有黎川的。

    “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就被车撞了,现在肯定躺在医院了。”白锦坐在一边真诚地道。

    皇甫旭此刻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你上次帮过我,这次就当是我回报你了。”

    “你这回报也怼大了些,若是跟我一起撞死,我可没有命陪给你第二条。”白锦并没有将上次帮他姐姐的事放在心上,倒是皇甫旭此后接连帮她两次,这次更是差点儿把命搭进去,更让她心怀不安了。

    皇甫旭弯唇一笑,轻声道:“要是刚才跟你一起撞死了,我并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看清车里的人了吗?”黎川又狠狠抽了一口烟,眉头紧锁。

    “没有。”皇甫旭摇摇头,“当时情况发生地太突然,我发现的时候,那辆车就冲我和白锦冲了过来。我只看到是一辆黑车,见没撞到我们,就开车走了。那里又是平时没什么人走的郊区,连监控都没有,不过,倒是可以找找目击证人。”

    黎川弹了一下烟灰:“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敢撞他女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要揪出来修理一顿。若是有意的,那他就是自找死路。

    “你老婆被人撞,当然是要交给你了。”皇甫旭冲白锦一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三个人又陷入了古怪的沉默,黎川似是无法忍受这气氛,转身去阳台抽烟了。皇甫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听到白锦这时才说话:“你怎么就那么凑巧在那里?”

    她记得当时转身就看到了皇甫旭……

    “我跟暮泽在河边钓鱼,正好看到你走过,我就跟着你,但你一路都没发现我。我觉得跟你到家,你也不会发现我了。我正想跟你打招呼,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皇甫旭两手交叉着,“……你们吵架了?”

    “暮泽还不知道你现在在我家吧?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别让他找不到你着急。”白锦岔开了话题,皇甫旭也就没再问。

    清官能断家务事,况且黎川就在阳台,他想跟白锦说些“贴己”的话,都是隔墙有耳。他遂站起:“暮泽肯定还在那里等我,我回去找他就行。”

    “你要走?”

    皇甫旭一笑:“你还舍不得我吗?”

    “我还没跟你好好道谢呢。”白锦也站起,“改日,我请你吃饭。”

    “好啊。”

    白锦送皇甫旭出去,见终于甩掉了黎川,皇甫旭吐了一口气,看向白锦的神色也变得深重起来,吐出一句话:“我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白锦自嘲地道:“我也想到,我还会回来。”

    “你真的是为了他回来的?”皇甫旭站在她面前,认真地问。

    “不知道。”白锦心中泛起苦涩,到了现在,她都不知道回来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

    “你对黎川一向很抗拒,我以为,你一旦找到离开他的机会就不会再回来,说实话,听到你离开的消息,我很伤心,因为你竟然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听到你回来,我还是伤心,因为你是为了他回来的。”皇甫旭揣着兜,唇角带着感伤的笑意,“现在又知道你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心里就像被捅了一把刀。白锦,你真的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想给我,是吗?”

    白锦以前一直觉得皇甫旭是黎川的老相好,后来又觉得这个人阴晴不定,很难相处,再及后来的相处也总是一种极为淡薄的关系。所以,她对皇甫旭的表白,只感觉莫名其妙,这个人有病。更猜测,是因为自己是黎川的前妻,他才来勾引自己,倘若自己答应了,他就会让黎川目睹这一切更加地折磨、报复于她。

    此刻,皇甫旭又说着这种话,但白锦却隐约觉得,他这次好像不是在说谎,或许,他真的是有些喜欢自己。

    “对不起……”白锦只有这个三个字能对他说,“我跟你,只适合做朋友,并不适合做恋人……”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没陪你淹死,却要被你伤死了。”皇甫旭接话道,似是了然了白锦并没有骗他,所以也就释然了,“那么,黎川,他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黎川……

    白锦没有回答。

    皇甫旭凝视她道:“白锦,你有时太过冷情独立了,女人,要感性、柔弱、多依靠男人一些,才会让男人觉得他对你很重要,也会更加疼爱你。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

    “那不是我。”白锦淡淡道,然皇甫旭心弦一拨,哑然笑道:“的确,那不是你。你若是变成那种样子,我也不会对你动心了。但是,女人在适当地时候向男人示弱,那并不是没用或懦弱,而是感情世界里的平衡与驾驭。”

    “我走了。”皇甫旭迈步离开。

    “皇甫旭!”白锦忽然叫住他,神色中一些挣扎,终是问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皇甫旭等着她开口。

    “你跟黎川认是多久了?”

    皇甫旭对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答道:“四年了吧。你们离婚后,我们才认识。”

    “他跟我结婚以前的事,你也不是知道很多了?”白锦眼眸略暗,皇甫旭走到她面前:“我知道的并不多,但听过不少。你想问什么?”

    “他的初恋,或者,他有没有……深爱过的女人。”白锦低低地开口,却没有发现指甲已掐进掌心。

    皇甫旭瞅着她许久,她当真不知道,黎川一直最深爱的人就是她吗?

    可是,她问的是黎川的从前。

    “只听说川的初恋在初中,好像是隔壁中学的,他们有没有过交往,我就不知道了。他曾在大学跟他们学校的校花交往过,但毕业后他们好像就分手了。”皇甫旭将自己所知告诉了白锦,“但这些事,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你问这些……是黎川过去的恋人来找你麻烦了吗?”皇甫旭不禁关切地问道,越是耀眼的男人,不管他愿不愿意,烂桃花总是很多。

    “没有。”白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皇甫旭打车离开,白锦站在路口看着车影渐渐消失,心中的烦乱因了皇甫旭的话不减反增。

    他有过初恋,也跟别的女人有过其他恋情,难道,她真的也是别人的替代品?

    白锦也根本不想回家再面对黎川,她便想去秦以涵家,刚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拉住,黎川再次阴魂不散地冒出:“你现在就这么厌恶看到我吗?让你厌恶到一分钟都不愿意跟我相处?”

    “相处?我们怎么相处?聊你在外面还有多少小情人,还有多少私生子?”白锦冷笑一声,“也好,那我帮你一一数清楚好了,也省得你爷爷要一个一个把她们接回来。我也想知道,我要跟多少女人共享你的雨露均沾。”

    黎川额头青筋直冒:“我说过,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女人再生我的孩子。我让她去打掉孩子,是你要让她留下!”

    白锦心中也噌地燃起了火:“你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是不是我还要谢谢你,你跟那么多女人上过床,只准许我做你的生产工具的天大恩德!”

    “打掉?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打掉那个孩子,你就可以完全把她怀了你孩子这件事抹掉?让我像你一样当它不存在!然后,再冒出无数个这样的孩子,你都让她们去打掉,再告诉我,你是因为我,才让她们把孩子打掉的!黎川,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么?那我跟你那些情人有什么不一样?就是现在挂着你一个妻子的名头,还有替你生孩子的权利!”白锦只觉得眼眶发涩,痛苦一波一波淹没了她的心扉,她赤红着眼睛,质问他。

    黎川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边缘,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意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个,可在她心里,他却滥情至极,根本是个播种机,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生他的孩子一样!是不是以后他爷爷随随便便拉来一个女人,说怀了他的孩子,她也会不加怀疑地完全相信?!

    “如果不是你当初跟顾歆臣上床背叛我,我还会去找别的女人,让简婷怀上我的孩子吗?”黎川恶狠狠地说道。

    白锦的心刹那就凉了,她眼中闪着晶亮的东西,用手背捂住了嘴,似是在让自己冷静,片刻之后,她的语气真的平静了很多:“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是我跟顾歆臣上床背叛你,你才会去找女人,让她们有你的孩子。我又出现了,让你跟我纠缠不止,也是我的错,如果我不出现,你就能跟你的那些女人们好好过日子,她们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怀了孩子还要被你拉着去打掉。统统,都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带着轩轩回来,不应该跟你复婚,那你现在可以回去好好陪你的简婷了,你以后就好好跟她过日子吧,我祝你跟她幸福到白头。”

    白锦转身上了出租,出租车一边开,两旁的风景一边倒退,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白锦坐在车里呜咽起来。

    黎川站在白锦刚刚站过的地方,白锦现在在出租车里哭得有多凶,他现在就有多难受。

    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密布。

    来到秦以涵的家,小薇给开的门,看到白锦这副魂儿都丢了一般的样子时,吓得不轻:“白小姐,你怎么了?”

    “是妈咪,是妈咪回来了吗?”白子轩拿着棒棒糖就跑出来,白锦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抱住儿子:“想没想妈咪!”

    “轩轩分分钟、秒秒钟,都在想妈咪,可是妈咪和叔叔却把轩轩丢在小姨家不闻不问,轩轩的心都难过得裂开了。”白子轩又吐出一大堆足以引人捧腹的话。

    白锦搂紧了儿子:“妈咪也好想轩轩,所以妈咪把所有人都丢下回来就找轩轩了。”

    “妈咪,轩轩好爱你!”白子轩亲了白锦一口,又让她眼泪差点儿崩溃。

    秦以涵出来了:“白锦,你回来了?”却在看到白锦那副都要死了的样子,吃了一惊:“你怎么吊着一张脸就回来了?又怎么了?黎川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妈咪是为了回来看轩轩,才把叔叔丢下的。妈咪,轩轩在小姨家很好很乖,你把叔叔一个人丢在那里不好,你看完我了,还是回去把叔叔带回来吧。他的爸爸妈妈那么恐怖,小姨说,他们会把叔叔打死的。我不要叔叔死,妈咪,快去救叔叔。”白子轩推着她说。

    “你叔叔已经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了,他不会死的,我们都不用担心他。”白锦柔声道,白子轩不是甚懂地看着她。

    让小薇继续哄着白子轩玩儿,秦以涵就拉着白锦进了自己的屋子:“发生了什么事,你老实跟我说!”

    白锦一头撞在秦以涵结实的身体上,伸手搂住了她的脖子,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是不是黎川又欺负你了!还是他们黎家人欺负你了?”秦以涵连忙问道,白锦只是哭着摇头,什么也不说。

    秦以涵抽出纸巾递给她,秦以涵擦了擦眼泪,她也不敢哭得太凶,怕引得轩轩过来跟她一起哭。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说句话,小祖宗?你再不说话,我就把轩轩抱进来,我就说,你被黎川那个王八蛋欺负哭了,让你儿子给你报仇去。”秦以涵急得快要跳脚了。

    白锦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告诉了黎川,轩轩是他儿子。”

    秦以涵倒是没有感到多少意外:“他怎么说?他相信了吗?”

    白锦略点头:“他信了。”

    秦以涵这才舒了口气:“这还差不多。”又问,“那你还哭什么?回来一脸要死的样子,你简直要吓死我了!真该给你拍张照,留给薇悦看看,让她看到你又为男人这副要要生要死的样子,肯定会想削死你。”

    白锦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倒是像被她削一顿了,至少能让我清醒过来。”她揉着纸巾,“我真的觉得自己挺傻,我为什么要回来?我有两千万,干什么不行,为什么还要回来找虐收,给自己找不痛快?!我真是蠢到宇宙无边了。”

    “停停停,大小姐,你能不能把话先说清楚!”秦以涵叱骂道。

    白锦低头看着地面:“他情人简婷怀了孕,被老爷子接回了黎家,准备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还打算让我跟那个女人一起二女共侍一夫。以涵,你听了是不是也觉得可笑?”

    “什么!”秦以涵当即跳了起来,“黎川的情人怀孕了,还被接回黎家?”

    白锦沉默未语。

    秦以涵当即就感到怒火滔天:“王八蛋!混蛋!该遭天谴的人渣!姓黎的一家都是蛇鼠一窝!都是人渣,没一个好东西!你是说黎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跟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还让那个女人怀了孕!现在还把小三儿接回家,要你跟小三儿和平共处,一起伺候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