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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乔看了眼那贵妃沙发,顶多一米五长,他这快两米的身高,哪里够睡?
硬挤着只能摆出个“钝角”姿势。
“你确定?”
“确定。”管羿起身走到贵妃沙发那边,坐下试了试,“挺好的。我公司刚创业那会儿,穷得叮当响,我就在办公室沙发睡了两个多月。”
俞乔听他不经意提起当年创业的事,想必万事开头难,也的确吃了不少苦头,不免有些心疼。
但他又是极其幸运的。
毕竟,十个创业有九个都赔得倾家荡产,他能成功,还能在短短几年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规模,很传奇了!
“随便你吧。”
俞乔淡淡吐出一句,不再管他晚上如何安顿。
其实潜意识中,她也并不希望对方真的离开吧?
否则,肯定会态度坚定地把人赶走,哪有这么好说话。
俞乔转身睡下,给家里保姆打了通电话,询问女儿在家的情况。
管羿从沙发上起身,突然开门出去了。
俞乔回头看了眼,不明所以——这几个意思?死赖着不走,又突然走了?
她跟女儿打完电话,已经十分钟过去,依然不见某人回来。
俞乔困惑了。
真走了?
是不让他睡床,他生气了?
握着手机,俞乔犹豫了好一会儿要不要给他打电话问问,最后又忍住了。
走就走吧!
她必须得有骨气,主动打过去问多掉面子。
正暗自腹诽着,突然肚子又疼起来,昨晚折磨了她一夜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
不会吧……
俞乔心里叫苦不迭,赶紧起床冲进洗手间。
又开始拉了。
坐在马桶上,俞乔是真的犹豫了,不知是不是晚上吃了饭肠胃还是不适应,所以又开始造反。
她也不知道这拉起来会不会又像昨晚那么严重,管羿又走了,她是不是又要麻烦别人。
真是的!
真郁闷间,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
俞乔低垂着的脑袋突然抬起,看向没有关严实的浴室门,暗道不妙。
“管羿!”她突然喊了声。
外面刚进房的男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应道:“怎么了?”
“我在洗手间,你别——”
他听出声音是从卫生间传来的,第一反应是俞乔在卫生间出了什么事,上前顺手就推卫生间的门。
俞乔提醒的话才说一半,他已经把卫生间门推开了。
顿时,场面那个尴尬社死!
“我让你别推卫生间门啊!”俞乔近乎尖叫。
而管羿反应也很快,推开门一看她在马桶上,立刻关上。
“你怎么上厕所不关门?”他不解地问。
其实也什么都没看到,只是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显得这事很窘迫。
“我以为你走了,去外面找酒店住,谁知道你又回来了!”隔着门板,俞乔恼火地解释。
管羿的声音也隔着门板传过来,“我走难道不跟你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谁知道你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两人一来一往,怼得不亦乐乎。
俞乔解决完了,起身冲了马桶,洗了手,站在卫生间里不知该怎么出来面对。
可躲着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在洗手间睡觉吧。
磨叽了会儿,她还是开门出去了。
看到管羿正拆开包装,俞乔明白他出去干嘛了,吃惊地问:“你这么晚去买衣服?”
“那不然?我穿什么?”
说话间,他还拆开了一条内裤。
俞乔看到内裤,有些尴尬:“可是……你这贴身衣物,就算是新的也得洗一下再穿吧。”
“没办法,将就着吧。”
“……”俞乔懒得理他了,又回到床上躺下。
可突然想起什么,她又好奇地问:“你刚才自己开门进来的,你哪来的饭卡?”
“我跟前台拿的啊。”
她更吃惊不解:“前台凭什么给你卡?”
管羿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我登记了啊,我既然住这间房,多给一张房卡怎么了?”
“你去前台登记了?”俞乔一听炸毛,“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跑去前台登记,要是被主办方那边知道,所有人都晓得我来出差还跟个男人一起住,传出去像什么样!”
管羿将新买的衣服都拆开放在一边,看向她很无辜地说:“可是我不登记,万一夜里遇到警察查房,把我当嫖娼的抓起来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们认识啊!是正当关系啊!”
“那警察又不知道。”
俞乔被他气得头昏,还没吵明白,突然肚子又不舒服,连忙跳下床再次钻进了卫生间。
管羿皱眉,放下手里新买来的衣服,走到卫生间外敲了敲门问:“你怎么样?又开始了?我都说你不能吃肉,你不信,现在又遭罪了吧。”
“闭嘴!”俞乔凶巴巴地一声吼。
等她再次拉完出来,管羿已经按照医嘱扣好了药片,水也准备好了。
“你吃完饭是不是忘了吃药?赶紧吃了观察下,如果还是不行,得再去医院吊水。”
俞乔两次一拉,人又有些虚,也懒得跟他吵了,接过药片乖乖吞下。
“不行,我要睡了,你自己折腾吧。”
她软绵绵地钻到被窝里,拢着眉,一副虚弱潦倒的样子,闭上眼睛。
管羿在床边担心地看了会儿,叹息一声,转身去浴室洗漱了。
等他出来,俞乔像是已经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关了灯,只留了门口玄关处的一盏地灯,以防俞乔夜里还要起床。
在贵妃椅沙发上躺下,整洁小腿都在外面悬空着,滋味确实不好受。
他躺下许久都睡不着。
但又不敢翻来翻去,怕沙发有声音吵着俞乔。
就这么僵持了大概一小时,管羿还是没睡着。
正好这时,俞乔翻了个身,面朝着那边睡去,大床整整空出两个人的位置。
管羿心猿意马。
分别七年多,好不容易重逢,好不容易凭着死皮赖脸把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借着她生病的机会两人能共处一室还过夜!
这样大好的机会,难道就白白放弃?
管羿越想越克制不住,终于在纠结挣扎了十多分钟之后,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
迟疑了两秒,他一把掀开被子,钻进温暖的被窝。
俞乔迷迷糊糊中觉得身旁床垫一陷,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
她突然清醒,猛地回头。
“管羿!”
男人像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还故作可怜,“那沙发又小又硬,不舒服……”
“我让你去订酒店,你不去!”她火大,瞬间睡意全无。
“不想离开你……”
夜深人静,本就意志力薄弱,这样深沉温柔的示爱,谁能抵抗得住?
俞乔不再吱声,默默地背对着他,浑身僵硬。
都是成年男女,有些事不用说破,肢体语言便说明了一切。
管羿知道她是妥协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修长身躯在被窝里又朝她靠拢了一些。
俞乔紧紧闭眼,低声警告:“你别太过分!”
“好,好,我就这样躺着,你快睡吧。”管羿也不敢太放肆,怕被她半夜赶出去,只能见好就收。
可俞乔哪里还睡得着,身后贴着一具热源,好像不停地给她供暖一样,烤得她浑身热烘烘的,都要冒出汗来。
两人曾那么轰轰烈烈地爱过,做过,如今同床共枕,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脱离了熟悉的环境和人,没了那些顾虑——但凡是个正常的,生理上跟心理上都会有些莫名其妙的期待吧。
可理智尚存。
她依然记得这人有未婚妻,不管他嘴上如何保证,事实摆在眼前。
所以静默地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掀开被子下床,急忙往卫生间奔去。
管羿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肚子又不舒服了?”
“嗯嗯,是的,你先睡吧!”她匆匆回应了句,关上卫生间的门。
肠胃很配合她,果然又开始拉。
俞乔在马桶上坐了整整二十分钟,脚都麻了,心想那人应该睡着了吧,可谁知下一秒,房间门突然被敲响。
她惊得猛然抬头。
“俞乔,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去医院看看?”管羿担心地问。
俞乔心里哀嚎,“你怎么还没睡啊……”
她这么一问,管羿就明白过来——看来是故意躲他在蹲在卫生间。
“我看你一直没回来,担心你。”
“我没事。”
既然耗下去也没用,俞乔只能整理好自己,踩着针刺般麻掉的双脚,出来了。
“你真的没事?”管羿还等在门口,看到她立刻关心地问。
“没事。”俞乔都不敢看他,默默走回床边,又躺回去。
管羿跟着,也从另一边上了床。
不过这次,他没有再紧紧贴着俞乔,担心继续贴下去,她又要逃避,这一夜就没法睡了。
清晨很早时,外面走廊便传来声音。
俞乔连着两晚没睡好,这会儿睡得正沉,没有被吵醒。
可管羿却睁眼醒来。
昨晚再次入睡时,他俩原本是保持着距离的。
但睡着睡着,还是滚到了一起。
此时,俞乔的脸就跟他正相对着。
她还没醒,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的眉眼,将她的模样再一次深深刻在脑海。
看着看着,那股压抑已久的念想又像雨后春笋般冒出,顶开压着的“石头”,疯狂地生长着。
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他情不自禁地靠拢,薄唇寻着她恬静温润的脸,轻轻贴上……
她身上的气息立刻窜进鼻孔,将他原本所剩无几的理智诱惑得更加崩溃。
喉结翻滚,气血上涌,他一连吞咽了几下,才勉强克制住,脑袋又稍稍后退了些。
结果,视线下落,正好对上俞乔刚刚睁开的双眸。
瞬间,电光火石,好似有强烈的电流在两人间流淌,将房间的空气都点燃了。
对视持续了好几秒,管羿原以为她会很生气,可久等不见她开骂,也没有发怒,他渐渐悟出什么……
突然,他像饿狼扑食一般,扑过去紧紧吻住女人,身体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伏又落下,将女人姣好曼妙的身子牢牢困在身下。
俞乔心跳如擂鼓一般,双手无措地抓着男人肩膀上的布料,用力抵着。
可这点抵抗之力,毫无作用,反倒越发引起男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小乔……小乔——”管羿着了魔一样,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呼喊,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思念与爱意。
俞乔的抗拒之心,就在他一声一声的蛊惑中,渐渐缴械投降。
当一切如星火燎原般不可控时,俞乔心里的恨突然随着燃烧的星火爆发了。
她狠狠拍打着对方,眼泪早已决堤,模糊了双眼。
打到后来手都麻了,尤不解恨,她索性趁着男人沉下身体时,抬头一口重重咬在那人肩头。
管羿额头青筋暴突,极致的快感与刺骨的疼痛交融混合,让他整个身体像拉满的弓,浑身肌肉和神经都紧张迸起,浓烈的阳刚之气与迷人的荷尔蒙气息,交相辉映,构成迷人魂魄的画面。
手机响起时,俞乔伸手要够,被他一把抓回来。
“……”俞乔回头瞪他,想骂人,还没开口又被他低头吻住。
而后没过多久,房间门又被敲响。
“俞乔?”
“俞老师?你出门了吗?”
“没人,估计是下楼了。”
“怎么微信不回,电话也不接……”
“哎呀,人家有家属的,别担心了,我们走吧。”
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俞乔紧绷羞愧的心终于放松。
她转过头,愤怒地等着那挥汗如雨的男人,火气上涌:“你够了没?我还有事!”
管羿悬在她上方,豆大的雨点滴落,砸在她脸上。
他的眸,幽深暗沉,一眨不眨地牢牢锁定女人的脸,好事要把她吸进去似的。
被俞乔骂了,他也不吭声,只是又俯低下来,把脸埋在她颈间,双手收拢,将女人的身子牢牢裹进怀里。
俞乔:“……”
他真是疯了!
过了不知多久,狂风骤雨初歇,身上压下来一个汗淋淋的重量。
俞乔喘息着,闭了闭眼,等脑子里的眩晕感过去,才火大地推开身上那人,卷了衣服去浴室洗漱。
刚把淋浴头打开,才放出热水,浴室门被推开。
她倏地回头,怒骂:“出去!”
可管羿哪里肯听。
那张俊美容颜挂着奸计得逞的笑,身高腿长地走进来,将本就不宽敞的淋浴间挤满。
“你干什么!别以为我原谅你了!流氓!不怀好意!我昨晚就应该把你赶出去!”俞乔看着他的笑脸,气不打一处来,脸颊羞红,后悔极了。
管羿从后抱着她,低头吻在她颈间:“你这是过河拆桥……刚才怎么不见你拒绝,现在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什么?
俞乔回头看他,脑子没坏掉吧?
“你——”她气得要打人,可管羿比她动作更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而后轻哄,“你今天不是还有事?赶紧洗了去忙吧。”
“……”俞乔气横横地瞪了他一眼。
太坏了!
可是能怪谁?
都是成年男女,要说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那是骗人。
现在算账人家也不认了,只会觉得这是各取所需。
俞乔越想越气。
两人洗漱好穿戴整齐,俞乔冷着脸喊了他一声。
管羿正在整理衬衣下摆,闻言抬头,温柔地问:“怎么了?”
“出去买样东西。”
“买什么?”
“你说呢?事后药!”俞乔红着脸,更加羞愤。
管羿神色一僵,面色也有点不好意思。
沉默两秒,他清了清嗓子,道了句:“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吧……”
“那你觉得流产对身体就好了?”
“……”
他接不上话。
现在这个时候,不可能再没名没分地生二胎,当然要杜绝这种可能。
“我这就去。早餐吃什么,我给你顺带买回来。”
“你看着办吧,都行。”她现在哪有心思想吃什么,满脑子都是后悔跟羞愤。
管羿抿抿唇,不敢多言,转身出去了。
俞乔软绵绵地在书桌前坐下,手指敲了下电脑键盘,屏幕亮起来。
怎么办……
脑子里一边问着怎么办,一边又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幕,稍稍降温的脸颊,又像是插电的熨斗一样,渐渐烫起来。
管羿很快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打包回来的早餐。
“药呢?”俞乔不满地问。
“在里面,我怕单独拎着被人看见,你又要生气。”他从装早餐的牛皮纸袋里取出一盒事后药,还有一瓶维生素C。
“你吃点早餐再吃这个吧,然后这瓶维C,这段时间也记得吃,可以把副作用降低一点。”管羿脸色也很不自在,耳根子微微泛红,交代完这些。
俞乔接过,瞥他一下,讥讽地道:“管总经验丰富啊。”
管羿无语,解释道:“是药师说的,我这辈子就买过两次这个药,不都是给你么。”
七年前,他们情正浓时,也有过一次情不自禁的时候。
那次也是他去买的药。
俞乔冷哼了声,懒得搭理,抠出事后药丢进嘴里,仰头喝水。
管羿皱眉,见她空腹吃药,担心地说:“你肠胃药还没彻底恢复,这样吃药又会伤胃。”
“那不也是拜你所赐?”
“我……”管羿自知理亏,只好道歉,“对不起,我实在……情难自控。”
俞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