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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主任办公室里就像才市场,聚集了许多家长,忙得秃顶发福的胖子不亦说乎。
我冲到办公室门口,准备踏步进去,又停下了脚步。进去说什么?难道责问死胖子为什么把我掉回原来的班级?
“你好,孙主任!我是林峰,想留在九班…”懒得多想,走到主任面前,说明了我的来意,也不管他认不认识我!
我本以为他会一口答应,毕竟,重点班的指标可是抢手货,多出来的空位,起码能让他给某位学生家长卖个好。那知道他打着官腔先安抚了一声在场的家长,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林峰同学,你这样的苗子学校是不能放任不管的,一次考试失利很正常,以你以往的成绩,再创辉煌是必然的!你去上课吧…”
周围的家长听到他的话,都在一边默默点头。
“孙主任,我不回原来的班级!”我咬牙坚持着,要是以前的我肯定被他这句话打发了。可惜,现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再说他真有这么好吗?以前把我扫地出门,现在求爷回去,爷也不会回去。就算要回去,也是自己考出成绩,风光的回去。
“各位家长担待一下!我先给他做下思想工作,这位同学可是以全校前200名优秀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的!”孙主任拉着我,走向里面的休息间。
“上次我爸妈可没少求您,您不答应!这次?”闯过学校领导会议室之后,我再次面对学校领导,没了以前的胆怯。
孙主任微笑着,拿出一次性的杯子倒了两杯开水,递给我一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老子这么直接的质问他,他既然还微笑相对?
君不见,外面那群家长可都在他面前哭爹爹求奶奶,希望从轻处理他们家犯错的孩子。
“小峰啊!你别为难孙叔,以前不是不知道嘛!”孙胖子一脸的苦逼,和我攀起了关系。
到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情况,老子只有去撞墙了!问题肯定出在霞姐那个电话上。
“嗯!孙叔,我也不让您难做…这个事情我自己解决。您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虽然看他不爽,以后还准备在学校混呢?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高三年级的总督大人啊!
孙胖子脸上笑的像一朵菊花,连忙掏出手机递到我手上。
“喂!姐,你给谁打的电话?”
“那个贱人为难你了?”
“不是!我想知道是谁要把我调回重点班…”
“哦…消微那个贱人!”
……
手机声音太小,我开着外音,孙胖子听到我和霞姐聊天的内容,脸色一变再变。
“孙主任,消微是谁?”我把手机递回去,好奇的问道。
“我们学校懂事长兼任党支部书记!”孙胖子抬手在额头上擦拭着,其实他额头上那来的汗?
“孙叔,您跟她说,我不去重点班…”我打死都没想到霞姐一个电话既然打到了学校一把手那里,心里很爽快。咱也可以狐假虎威一次了不是?哥上头有人。
“那个…这个…”孙主任端起开水,喝了一口,烫得他猛哈气。“小峰啊!别为难孙叔好不?这真不好办。”
“可是我也不认识那个贱人!”既然霞姐叫那货贱人,我当然向着霞姐,管他是天王老子也跟着骂。
“咳咳…”孙胖子干咳两声,面部肌肉纠结到一处,看来他真的很为难。
正在我两之间冷场之时,孙胖子手机响起,听过电话,他猛得输出口气。“小峰,你知道校领导开会的办公室吧?消书记来了……”
“我一个学生见啥书记?反正,我留在九班!”我真不想见霞姐口中的贱人!也许是大男子主义作祟,暗爽一把之后,现在不想借用霞姐的关系。
苦逼孙主任的目送我离开办公室,飞快的跑向九班。心里惦记着,快点找到张浩,搞清楚黄军的事情。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英语老师是个年轻的少妇,拿着课本在教高二的课。
“报告!”我站在门口大声的喊了一声,注意力瞬间集中到了门口。
英语老师好像没听到,依旧讲着她的课。老子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报告!”再次吼了一声,她还是不理睬我。
李可儿坐在第一排对我不停的使眼色,可我又没有读心术,那能明白她的意思?
“老师,您什么意思?”我这两天心火旺盛,站在门口大声的质问起她。
“我再次申明一次,上我的课,你们可以不来,却不能迟到!”少妇冷着脸,走到讲台上,面对着全班同学。
下面的学生都好像没听到她说些什么?一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我。
“你他妈的月经不调还是怎么的?你不知道学校今天在整顿风纪,又不是老子要翘课,是他妈的学校那批领导找事,你摆哪门子谱?”我被这么多双眼睛刺激到了,想也没想骂了出来。可刚一骂出来我就后悔了,冲动是魔鬼啊!
说出去的话,就像嫁出去的闺女,那能说收回就收回?所幸不管不顾,朝着四组最后空着的两个座位走去,那是张浩和黄军的座位。
不是老子不想回自己的座位,而是位子被班花刘琪给占了。这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出去!”英语老师脸色发紫,纤细的手指指着我,呵斥着。
我没有回头,走到张浩的座位上,一屁股座了下去。班里尤其是李有财那一窝人,都歪着脑袋看着我这一方,眼里全是戏谑之意。
“你有没有廉耻之心?”英语老师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我桌前,把她手上的课本“啪”的一声砸到桌上。
“有病!”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开始翻找张浩的课本。
“你…你…”她或许是不善言语,或许是要保持老师的形象,总之,就是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张浩和黄军两个货,好死不死的,正好在这时冲进班级,又惹得英文老师脸色一阵发紫。她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被黄军一句话堵了回去。
“臭婆娘,看个屁!爷,不读了!”黄军从他抽屉里掏出一个纸包的棍子,憋到后腰,不屑的看了一眼英语老师。
我拉过张浩,小声的在他耳边问道:“黄军到底怎么了?”
“没啥!暑假他把校长坐骑的四个轮子废了十多遍,学校领导的车也没少吃亏,这不东窗事发,被开除了!”张浩脸色很古怪,看他这表情,老子可以猜出,里面肯定有他的一份。
“噢!牛逼…”我应了一声,跟着他两身后,又离开了班级,留下脸色不善的英语老师在那发傻。
走向校外的途中,我算是弄清楚了情况。黄军女朋友是学校某老师的女儿,这货在等女友之时无聊,拿着匕首把楼下的车子挨个给戳了,第一次,那些老师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只能自认倒霉。
也不知道谁嘴长,把黄军把妹子的事儿,告诉了他女朋友的老爸,结果黄军女朋友在父母的压力下跟黄军分手。张浩得知,这货被甩,心里不爽,于是拉着黄军,记恨上了那些车胎,没事就去找麻烦…
“噗!你们强悍,小弟佩服的五体投地…话说,你是修车城的托儿吗?这得帮别人创造多少收入?”我不想提黄军被开除的事儿,装着若无其事的调笑着。
“滚!扎胎也是技术活…不信给你把刀,你研究半个小时都把胎扎不破!”黄军对开除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好像开除的不是他。
“疯子,你今天旷课,不怕学校找你麻烦?今天可是严打…”张浩搭着我的肩膀,用脚踹着黄军的屁股,黄军往前跑动两步,避开。
“怕,怎么不怕?这不是看到你们从班里跑出来,老子一冲动就跟在了后面吗?”我说的是实话,心里真的发虚。“现在都后悔死了!”
那些挂名在九班的问题学生,听到学校严打都屁颠屁颠的跑回来,老实上课。我心里怎能不发咻?可是兄弟都他妈的被开除,让我一个人呆班里上课,真做不到。
“滚犊子…”
……
嬉闹笑骂之中,我们来到学校附近的饭馆,点了一大桌子菜。
“干…我们是兄弟!”黄军倒了三杯白酒,站起身,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进。
“干!”
我和张浩一人一杯,吐出一个字,也是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像一团火从舌尖一路席卷到了心田,呛得老子差点没喷出来。
黄军再次把杯子满上,又是一口干。“为了老子被开除!”
“干!”
……
连着三杯下肚,老子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看什么都是重影,胃折腾的真痛苦。
“呜…兄弟,我害怕啊!害怕被老爸知道我被学校开除,害怕……”黄军哭着,话还没说完,溜到桌子底下。
张浩趴在桌上,指着黄军笑着,只是把眼泪都笑了出来。“真他妈的没用,这么大一个人还流马尿…”
“你还有脸说他,不是一个熊样?”我扶着桌沿歪歪斜斜的站起身,对着他的椅子就是一脚。明明是对准了他的椅子,可是这一脚却踢空,摔在了地上。
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摸回桌上,拿起酒瓶,给我们把酒杯倒满,发疯的大喊:“喝!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