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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乖巧地过去,与花扶疏福身一礼,因她要去舞阴了,荔枝要做什么活,花扶疏就交给独孤兰息安排。
孤独兰息命榴枝带荔枝去了伙房。
独孤兰息由着花扶疏小憩,进了屋内帮三巧忙。
三巧已收拾妥当,着实不需独孤兰息帮忙。
午后,花扶疏、叶泽霖便要出发了,为此,花扶疏特意换了一身行头,去了绫罗绸缎,换了一袭旧衣。
叶泽霖被她这一身装束愣住了,但也不理会。
这次去舞阴的,除花扶疏二人外,还有三巧、四德及叶松言。
花扶疏想着走陆路,叶泽霖却选择水路,花扶疏不服,要举手投票,最后二不及三,花扶疏只能听从了。
大宋有一条北起涿州南至杭州的运河,已有几百个春秋。
这条是前前朝一位褒贬不一的帝王开通的,为了开通运河,当时还累死病死很多民众。运河沟通了南北,几百年来造福万万民众。
譬如,南方的大米可水运至北方,北方的货物也可由运河运至南方……
黄昏已至,绚丽的晚霞映带天际,夕阳光辉揉入平静的河面。
花扶疏现在船边,攀着船的边缘,垂着头沮着丧,三巧端着着碗水,在她身侧。
是的,花扶疏和她娘一样,有晕船症,不过她晕船可没有她娘那么厉害,她只是想吐难受吃不下饭而已。
她有气没力道:“你姑娘我别的不随我娘,就这随了我娘。”
她又怨起了叶泽霖那厮,“该死的叶泽霖,本姑娘都说走陆路,他偏要走水路,存心跟本姑娘过不去。”
“既然晕船,为何不早说。”身后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
这人自然是叶泽霖。
花扶疏背靠着船,看着叶泽霖那厮,没好气道:“你有问本姑娘为何不坐船吗?自己在那决定。”
叶泽霖本还有问候她的心思,闻她言半分心思也没有了,便不再理会她,回船舱去。
花扶疏喝了三巧端的水漱口。
顺流而下比逆流而上快得多,翌日午时,叶泽霖等人便在渡口弃船登岸。
花扶疏又怨起他来,叶泽霖回她,“你若不想吐死就在船上待着,别下来。”
花扶疏被他气得要死,但也无可奈何,几人在一个唤作清河的小镇歇脚。
入了一家酒楼,叶泽霖包了一个雅间,又点了一桌满满的菜肴。
花扶疏等人在吃着,叶泽霖则研究起了接下来的去向,“清河百里外就是苏年,同你回门后再改道去舞阴。”
花扶疏险些噎着,“谁要回苏年了,又是你在决定,也没与我商量。”
叶泽霖愠怒道:“出阁的姑娘不回门像话吗?”
得了,花扶疏真话可说。
顾及花扶疏晕船,便在清河停宿一夜,第二日才前往苏年,到初七那日午后才抵达苏年。
苏年只是一个小城,颇为富饶。
花扶疏的娘家在城南,是一座颇大的宅子。
然而,花扶疏不打算从正门入内,就走到了后门。
叶泽霖扶额,甚是无语,回自己的家放着正门不走,偏偏走后门。
空中翱翔着一只纸鸢,三巧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纸鸢,“姑娘,你看,是独舞姑娘的纸鸢,一定是舞姑娘在放纸鸢!”
花扶疏往空中一看,果然是她妹妹的纸鸢,不悦道:“这臭丫头居然那么开心。”
言罢,她伸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弹弓来,拾了个不大不小的石子,要将那纸鸢打下来。
叶泽霖三人皆是惊讶的表情,在这惊讶的表情的中那纸鸢已坠落,花扶疏颇为得意。
突然,院里传来一声骇天惊吼,“谁打我的纸鸢!”
稚嫩的童音荡漾着强烈的愤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骇人的怒吼便是来自院中的女童。
这女童不过七八岁年纪,梳着丱发,从躺椅上跳起来,怒冲冲往后门奔来。
女童正是花扶疏的妹妹,唤作花独舞。
花扶疏只叹小妹的嗓子又强了两分,在整个花家,找不出一个嗓门比她大的。
一声巨响,后门被人踹开了,花扶疏急急退开一步。
花独舞顿时愣住了,很快叉着腰训起花扶疏,一副人小鬼大模样,“阿姊,纸鸢是你扎的,它还是命丧你手,你碰什么坏什么,你这杀纸鸢的凶手!”
花扶疏上前揪着花独舞的耳朵,骂道:“臭丫头,敢教训你阿姊,活得不耐了你!是谁带大的你?又是谁把你的小命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几天没教训你,就得意忘形,蹬鼻子上脸!”
花独舞嗷嗷直叫,“阿姊,阿姊,疼啊,耳朵要掉了!阿姊,阿姊……”
看她那可怜样,花扶疏放开了手,花独舞的耳朵红得要出血,捂着耳朵恳求花扶疏,“阿姊啊,你以后下手轻点。”
花扶疏拍着手,“好说好说。”
问起了花鸣谦与栖蝶夫人,花独舞道:“爹出去了,娘去隔壁张家,老哥跑船去了,家里就我一个。”
花扶疏道:“挺好的,爹娘不在家。”
她神有所思指着花独舞的耳朵,花独舞识趣地道,“蚊子叮的,痒死了。”
叶泽霖、叶松言及四德一脸错愕。
花独舞注意到了叶泽霖几人,扯着花扶疏的衣衫,低声问着他们几人是谁,花扶疏一一介绍,“那是你姐夫和叶家的四哥,臭丫头,赶紧叫人。”
花独舞甩他二人一个脸色,偏偏不叫人。
花扶疏请叶泽霖几人入内,她在前头引路,花独舞特意走在后头,拉住三巧指着叶泽霖的背后,“巧儿姐,那个家伙是不是抢娶我阿姊的色狼坏人?”
三巧点头,在她眼里叶泽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混蛋,同她家姑娘都成婚了,还是勾搭仙花会馆那骚货,狐狸精。
花独舞自告去沏茶,三巧跟上花扶疏几人。
云水居是花扶疏未出阁时的寝居,寝居分为外室和内室,内室是寝室。
花扶疏将叶泽霖几人请到了云水居的外室,唤来一个婢子,吩咐她去奉茶,三巧却说花独舞已去沏茶。
花扶疏颇为奇怪,“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