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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云泥镇见她,孤身一人,落魄至极。
前时与依风入夏营刺杀夏侯良,可陪她回来的却是许久不见的慕紫礼。
虽不知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自己与她,终归只是有缘,却无情。
他心内叹息时,似梦神色忽地一暗,道:“风师兄有伤在身,不便相见,还请君上莫怪!”
司马洛城闻言,顿然明了,只怕他们此行比想象中更加艰辛。
为避免尴尬,司马洛城未再追问,只是点头示意他们落座,又将慕紫礼介绍给一旁沉默已久的陆离。
慕紫礼定神看着陆离,心下微惊,当日雪域匆忙,尚未及细想,可今日再次相见,却总觉得此人身上隐约藏着一股敌意。
因似梦之伤尚未痊愈,实在不便在此逗留太久,既然依风并未返回狼山,又听司马洛城说起城中百姓安然逃离,慕紫礼便想带着似梦尽快远离这人间是非之地。
可当似梦从司马洛城处得知,公伯龙海正领着两千精锐守在无极阵外时,慕紫礼亦有些不安,他在夏营领教过阴泽那玄阴阵的厉害,只怕以龙海的修行想要以无极阵挡住夏侯良与阴泽,绝无可能。
似梦的伤,又着实不宜留在此地,他正在两难之时,却闻得空气中有一抹凛冽的煞气正在朝他们靠近。
宽袖一拂,已将似梦挡在身后,周身戒备,冷眼看向司马洛城与陆离二人,仿佛是被他们有意出卖一般。
陆离见他突然这等阵势,心中已猜到八分。
可怜司马洛城却是一脸茫然,不知一向沉稳的慕紫礼何故突然如此。
就连似梦也有些迷糊,紫眸不解地看向慕紫礼的背影,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木头,你这是干嘛?龙海被君上重用,你作为师伯该替他高兴才是,怎么能……”
她只以为慕紫礼是听司马洛城说起公伯龙海之事,心生怒意,才会突然如此,却没想到慕紫礼侧过身子,凝眸看她,微微摇头,在她耳际低语道:“梦儿,阙恨天在此。我想办法绊住他,梦儿趁机前去北城寻找龙海,他自能陪你离开西州。记住,万万不可动气!”
言毕,不等似梦反应,宽袖一拢,已将她身形隐去。
似梦虽被隐身,说话的声音却是众人都能听到:“不行,我绝不会离开你半步!你休想打发我走,龙海自有他的路要走,或是当日我离开西州前去刺夏时,我与他的师徒缘分便已尽了。今日,莫说是阙恨天,便是苍轩在此,我也绝不会扔下你,自己一个人逃跑!”
司马洛城一脸震惊,浓眉紧紧蹙起,虽不明其中内由,可听她话里意思,只怕有仇人追杀至此,一想到她可能遭遇的危险,早已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想要上前安抚,却被陆离拂袖挡住了去路。
他当即怒由心生,冷眼看着陆离,厉声喝道:“大祭司这是何意?”
陆离闻言却是无动于衷,长臂仍旧挡在司马洛城身前,似思谋了片刻,才靠近一步,附耳过来,道:“君上,可还记得适才陆离所言?”
司马洛城微怔,怒视着他,只见他唇角漾起一抹笑意,压低了嗓音道:“君上放心,来人绝不会伤害梦姑娘!他不过是陆离寻来的帮手罢了。适才陆离之所以恭喜君上,便是因为梦姑娘的归来,她便是陆离寻了多年未果的那味药引,有了她,便可解我家君上无颜之痛。只要君上答应,将她交给陆离带回商国,莫说是眼前西疆之危,便是来日九州主位,君上亦可轻而易举得之。”陆离说着眸光一闪,唇角笑意愈浓,“一切全在君上一念之间!”
“你……”司马洛城闻言,大惊失色,抬手指着陆离,只觉得他的话匪夷所思,完全不知所谓。
若他所言当真,为何慕紫礼会这般戒备,如临大敌。
当日在崇义殿中,面对妖狐代媚儿时,也不曾见过慕紫礼有此刻这般神情。
复又想起陆离此人狡诈非常,那百里冰之心亦是猜不明白,若他所言是真,为何当年在并州昭和宫时,他不曾言明。
非要等着今日,云夏交战之际,说出这等荒谬之言?
越想越觉得其中有诈,就在陆离以为他定会答应这桩交易时,司马洛城猛地一掌将他推开,眼底怒火熊熊,右手一伸,道:“大祭司请便!”
陆离毫无防备,受了他一掌,心下也是强忍着怒火,可想着对方毕竟是云国国君,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就在司马洛城怒拒陆离之时,帐帘被一阵狂风卷起,凛冽寒意随风而入。
霎那间,似梦站立之处,突然多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玄衣男子,来人鼻梁高挺,一双鹰目闪着厉人寒意,大手一拂,便要将隐在阴影中的似梦拽出,却被慕紫礼凌空一剑劈开。
来人为躲开那道剑气,只得向后退了两步,挑眉看向慕紫礼,道:“人间有句俗语,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在人间多时,想必深晓其中含义。今日你若肯束手就擒,我或许会考虑宽恕你当日在雪域中的所为。如若不然,就休怪我这利爪,不留情面!”
他说话间,已展开双臂,细长的手指尖有微微寒光闪过,眨眼之间便已化作锋利巨爪,惊得一旁的司马洛城一阵颤栗,眼眸里满是骇然之色。
陆离旋即抓住他的手腕,趁机带着他往帐外走去,以免他一不小心被那阙恨天无辜伤到。
似梦依旧呆愣原地,屏住呼吸,生怕被阙恨天发现。
只见眼前幽绿剑光凛冽,照在阙恨天高高挑起的眉眼之间,就在阙恨天皱眉眨眼之际,慕紫礼宽袖一拂,已运气将似梦送到数丈开外的密林间。
待她回过神来,只觉四周皆是茂密树木,死寂沉沉。
回想起适才帐中阙恨天的厉人神色,她不由心下一凉,抬腿就向前跑去,木头,你绝不能有事,绝不能……
强迫自己静下心神,抬眸细看周遭环境,除了大树,还是大树,根本分不清方向。
正当她慌不择路时,耳际突然传来声声惊呼,循声望去,似是西南方向传来。透过树影,只见不远处的天际竟有幽绿光芒划过。
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