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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被濠州府这边的官员们弹劾了之后,华良就被拘在家里没准出门,但华大人的日子却也不是那么好过。
他毕竟是于承相那一派的党羽,很快求到了于正昌那里。
“这件事要想摆平,很容易。让你儿子娶了乔知府的孙女谣言岂不是不攻自破?”于正昌漫不经心地说道。
若是濠州知府,倒可以利用职位压制一下,“乔知府远在南阳,我们就是想娶,估计他家也不会答应。”华万言为难地摇了摇头。
“有足够的利益,还怕他不答应?”于正昌冷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若能办到,无不从命。”
“你把姑娘送到宫里,我写封信回京,着人举荐乔浥尘为总管如何?我就不信他在知府这个坑里蹲了几十年,从没想过要挪一挪。”于正昌说道。若是能通过乔知府来拉拢?无%错%小说3脑兰业耸险饴蚵粢膊凰憧鳌?br/>
本朝官制分中央政权和地方政权,地方政权下设行中书省、宣慰使司、诸路万户府、诸路总管府、散府、诸州、诸县和诸军。由四品的知府升到三品的总管,只怕是个人都会同意的。
华万言大喜过望,一叠声地应了。
反正他有许多个姑娘,送一个入宫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他思来想去还是准备送华锦去,因为姐妹几个中间要数她心志最坚,万一得了圣眷生下一儿半女,也算为家族争光了。
当然,送人归送人,话要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女儿以后才会为家里着想。
“都怪爹没用,平时没看好你哥,让他惹了事,爹也没能力保他,只得把你送到皇宫里,贵人答应救他一命,你要怪就怪爹吧。”他说着,甚至挤出了两滴浊泪出来。
华锦心里苦笑,口中却道:“为爹爹分忧是女儿的本份。”
她心里很清楚,父亲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为了让自己在路上能少吃些苦,在宫里能得到家族的支持,现在就要无条件的服从父亲。
华万言亲自去了趟乔家,将这件事告诉了乔朝阳的伯父乔广宽。
乔广宽当夜就给父亲写了封声情并茂的信。
乔知府看到信,当下就回了个了“可”字。他几乎不敢相信这种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竟像是做梦一般,掐得手臂上发青才咧开嘴笑了。
乔广宽看到父亲的信,将事情告知了乔老太太邓氏。
乔老太太当机立断将乔心妍的庚贴送到了华家。
华万言喜不自胜地拿了儿子的庚贴给乔家。三天后华家送来了安心礼,要求乔家公布两家的婚约。
依着乔老太太邓氏的意思,这事先不告诉乔心妍,只让刘氏知道就行了,但刘氏早被乔朝阳打了预防针,虽然被老太太强迫着应了这件事,心里到底没办法装做没事,只得跟自己的心腹来旺家的商量主意,没想到无意间被乔心妍听到了。
要说这姑娘也算有心计,听到之后倒仍是一脸平静,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等到半夜却将首饰银两一卷,翻墙跑路了。
也不知在哪墙角躲了一夜,天一亮租了辆马车去找乔朝阳了。
伺侯的丫鬟们找不到人,这才嚷了出来,让老太太邓氏知道了。
老太太也猜着她可能去了定远,但派人去问,乔朝阳硬是一口咬定根本没有见到过乔心妍。
祖父祖母比他想像中的更无情,父母也比他想像中的无懦弱,这件事只有他来出头了。
“到如今我只有一个办法,但要妹妹配合才行。”乔朝阳冷声说道。
“你说,怎么样都行。反正我是死也不回去了。”乔心妍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弄个死囚出来,穿上你的衣裳,抬回去告诉他们你已经死了,从此再没有乔心妍这个人,你隐姓埋名地活着,从此再也不是乔家的三姑娘,你愿意吗?”。
乔心妍怔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道:“我愿意,只要不嫁华良,怎么都行。”
“再也没有丫鬟仆从,也不能嫁到高门大户,还可能要自己动手种地才有饭吃,你也愿意吗?”。乔朝阳严肃地问道。
“我愿意。”乔心妍咬牙说道。
乔朝阳笑了,“这才是我妹妹。”
刚好秋后要处决一批囚犯,乔朝阳就弄了个女囚出来,死之后穿上乔心妍的衣裳在水里浸泡了几天,直到那脸再也认不出来了,雇了几个人抬着送到了乔家的大门口。
乔大太太一听说此事,立即着人将门口的人连踢带打赶得远远的。
“我们家的姑娘的名声,岂容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败坏的!”
“再来乱嚼舌头,马上抓你们到官府去。”
就算乔心妍失踪了,乔大太太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找个丫鬟顶了她的名头嫁过去,外人又不知晓。把实情告诉华家,谅他们也不敢嚷出来。
反正乔广立是个没主见,二房有事一向是刘氏拿主意,刘氏不过是个见识有限的村姑,给点银子哄一哄,再拿乔朝阳的前途吓唬一番,也就安静了。
哪想濠州府的推官袁树声找过来了。
“本官接到状子,贵府可能涉及到一桩无名女尸案。”他一脸严肃地说道。
南阳知府正四品,濠州推官七品,乔家大爷乔广宽见到袁树声的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袁树声却不吃他那一套,直接开口道:“贵府姑娘投湖而亡,被渔家主动送上门来,你们不认也罢了,怎么连恩人一起打伤了呢?”
乔广宽冷笑道:“话不可乱说,我家姑娘好好在屋子里呆着,你怎可咒她?”
哪想乔朝阳突然出现在门口,“是与不是,将妹妹叫出来看看就是了。”
乔广宽仍做垂死挣扎,“我家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可见外男?”
乔朝阳道:“不能见外男也没关系,我进去看看出来给大人回话就是了。”
他不等乔广宽回话已经进去了。
乔广宽气得脸色铁青,但当着袁树声的面,却不好说什么。
乔朝阳很快将香巧带了出来,“家妹失踪很多天了,我将她身边的丫鬟给带出来了,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她。
袁树声冷冷地看了香巧一眼,“把她一家人都带到衙门去说吧。”
乔广宽这才慌了神,强陪笑道:“侄女失踪的事,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姑娘家大了,是需要避嫌的。说不定是这起恶奴有意谋害了主子也有可能。”
袁树声却让香巧去认尸体。
“这衣裳就是我家姑娘失踪前穿的那套!”香巧说道。
“既然是我家侄女的尸体,草民这就着人抬去埋了。”乔广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袁树声甚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家都不再仔细辩认一下吗?就算人真是你们家的?也该让父母见上一面吧,请问他父母呢?”
乔广宽不好说刘氏和乔广立都被软禁了,只道:“你们还不快请二老爷和二太太过来!”
下人们飞一般地去了。
乔广立茫然不知所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刘氏听了女儿投湖的消息,却像疯了一般飞快地跑了出去,伏在那尸体旁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妍儿,这些黑心肝的人,硬是逼死了你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全竖起了耳朵听刘氏哭诉起来。
“都怪华家那该千刀万剐的牲畜,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姑娘还要强迫你嫁给她!你去了,娘也不想活了。”
无论刘氏平时如何,但乔心妍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感情十分深厚,这一哭闻者无不落泪。
乔家却不敢任她在外面这么哭下去,乔大太太忙使人将她架回了屋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