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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她同样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更多的这样的事情在发生。
是啊,秦婶儿给出的条件很好,小天也不错,这样的条件,放到乡下去,会有许多家长愿意。
只是家长愿意,并不是那些女孩子们就心甘情愿的来学这个手艺。
她所希望的,是学手艺就是学手艺,如果女孩子在学艺的过程中,跟小天看对了眼,她会很祝福。
她不能接受的是,来学手艺的女孩子必须跟小天看对眼,这是一个霸王条款。
霸在拴住了女孩子的未来。
人都有私心,姜梨从不否认这一点,她也有。
秦婶子为了孙子考虑是出于她的私心,自己不同意亦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姜佑敏锐的察觉到了三姐想要表达的意思,踢了一下路边的石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的回了家,正好赶上午饭。
姜母看姜梨拉拉个脸,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无声的问:“怎么了?”
姜佑瞅了瞅他三姐,拉着老娘来了灶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无奈的道:“我三姐就生气了。”
而且气的还不轻。
“就该生气。”姜母很是赞同姜梨的观点。
“你三姐做的对。”她对家里的儿女一视同仁,就连买房这件事,都没落下闺女,可见心里还是偏疼闺女的。
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大浪潮下,能做到完全公平公正的对待,已经是对闺女很偏疼了。
现在听道有人想找童养媳,气的胸膛上下起伏,就算是开出的待遇优厚,那不还是找童养媳?
还扯了个学手艺名头,伪善的紧。
看着老娘的狂暴状态,姜佑缩了缩脖子。
他们家的女同志,跟别人家一点都不一样!
两人说的投入,以至于忽视了灶台后面蹲着烧火的人影...
那边。
姜梨用一顿午饭的时间收拾心情。
收拾过后才想起来:“霍卿衍呢?”
盛楠也不在。
“小霍说带盛楠出去一趟。”姜奶奶给她添了碗绿豆汤:“晚上就回来。”没说去干什么。
姜梨又看向文景。
文景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搞什么?
神神秘秘的?
姜梨皱了皱眉,不过想到霍卿衍的为人,倒也没太担心。
裁缝店那边,进度暂时停滞,但姜梨也没把宝押在秦婶子一个人身上。
下午的时候,她拜访了自己的所有朋友,和认识的人,请他们帮忙寻找大师。
不止如此,她还给苏市的穆灵渝去了封信,请她也帮帮忙,苏市纺织业发达,大师应该会多一些。
既然开了这个裁缝店,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要是实在三观不合,她只能舍弃秦婶儿,但答应给她的分红不会变,只是也仅限于这家裁缝店了。
到了晚上,霍卿衍才把盛楠送回来,姜梨问他们去干什么,父女俩的嘴一个比一个闭的紧。
气的姜梨给了俩人好几个白眼,不过也没再多问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过的就很规律了。
上午的时候,去两个店里转一圈,再去朋友们那里打听打听大师的消息。
下午,就开始鼓捣染发膏。
染发膏的配方,她知道不少,前世进修的时候,有偷学过,网上也刷到过不少。
最终她选择了一款纯植物的,伤头发比较少的一种。
去外面中药店买了一些草药,又托姜二婶在乡下挖了一些野菜野草,摘了一些叶子。
准备工作做完后,她就开始着手配比。
知道配方,做起来就简单,她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做出来一碗。
是的,碗。
最宝贵的东西往往采用最朴素的工具。
这叫低调。
做完以后,她瞄了一眼家里人,把目光瞄向姜母:“娘,我有个新玩意,你要不要试试?”
姜母还能不知道她什么德行,一口回绝,木得感情:“不试!”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娘啊,求求你了,试试吧,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巴拉巴拉巴拉。
姜母仍然不为所动,想拿她当小白鼠,门都没有:“我忙着呢,你找别人去!”
她忙的脚底板都擦出火星子了,哪有心思陪她折腾。
姜梨瘪了瘪嘴,使出了杀手锏:“这可是我用来赚钱的,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赚这个钱也没啥。”
说罢就要倒掉。
姜母果然上钩:“等等!”
她目光落到碗里那白乎乎跟浆糊一般的东西上:“赚钱的?怎么赚?”
姜梨勾了勾唇角,心里轻哼,小老太太,还拿捏不了你了!
抬起头的时候,又是一脸无辜之色:“就染发膏听过没?给头发上色的。”
没有。
何止姜母,其他人也没听到过呀。
倒是姜佑,眼睛亮了:“姐,这真是染发膏?”
“你知道?”姜母问他。
“嗯,在一本外国杂志上看到过。”姜佑三言两语的解释了几句:“这是姐你亲手做的?”
据他所知,外国也是刚研究出来不久,他姐好牛批。
“新鲜出炉,还热乎着呢。”姜梨手里的碗往前递了递,瞬间一股清新的草木香钻入姜母的鼻子。
“还怪好闻的。”她嘟囔着,摘下围裙:“怎么试?”
她这个人,对能赚钱的任何东西都保有极大的耐心。
搞定!
姜梨找了几张报纸,给老娘围上,防止弄到衣服上。
然后拿了个梳子,开始了她托尼的生涯。
一个小时后,她拍拍手:“好了。”
“这就好了?”姜母甩甩头,只觉得格外难受。
“诶诶,你别甩。”姜梨摁住老娘:“等两个小时,洗掉就能看出效果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等两个小时?”姜母嗓门都拔高了。
这不是耽误事吗,家里还那么多活呢。
“我帮你行了吧。”姜梨像是知道老娘所想,紧急出声安抚:“我帮你剁肉,揉面,你在旁边等着就成。”
姜母这才乖乖坐着,正好她也休息休息。
姜梨去灶房帮忙。
两个小时的忙活下来,姜梨感觉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一次为自己放弃开饭馆的想法点赞。
餐馆这东西,利润是很可观,可是也够累的。
她一边给老娘洗头,一边寻摸着该怎么说服老娘,多雇几个工人,也好轻松一点。
她整整洗了七遍,才把头上的染发膏洗干净,这会头发还湿着,可也看能看出颜色来了。
姜梨做的是黄色,最大众的颜色,等擦干头发以后,姜家众人惊叹的围在姜母身边,时不时的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
好神奇!
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姜母有些花白的头发,变成了这样的颜色。
怎么形容了,不是那种纯正的黄色,是太阳快要落山的那种橘黄,却又比橘黄浅淡,特别显白,也不显得廉价。
“姐,你是这个!”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姜佑,都被他姐这一手折服了。
更别说第一次见识的姜家人了。
只有姜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黄发,怎么看怎么别扭:“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江市位处南北交界处,他们没见过外国人,但从电影上看到过,只有外国人的头发才是这种花里胡哨的颜色。
她们,更多的是黑色。
“哪里奇怪了,多好看。”姜梨不赞同道:“这多显年轻。”
这确实是,头发一染,显的姜母年轻了好几岁。
“这个真能挣钱?”姜母怀疑的很。
有谁会喜欢顶着一头黄毛,黑的多好看。
“可不。”姜梨心说,不止能挣钱,还能挣大钱。
自古以来,女人在爱美这一方面,就没输过。
家里人正稀罕着呢,大门突然被踹开,姜家人不满看去,是姜城,后面还跟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