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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分不出男女,一头脏兮兮的头发劈在身上,但是还能看出清澈的眼神,那孩子一条腿没了,拄着一根木棍踉踉跄跄地在宝香酒楼门口讨饭。
“大人,您行行好,我还有个妹妹,五天都没吃饭了,再没有饭吃,我妹妹就要饿死了。”听声音,像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滚滚滚!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做好事的!再来我就打死你!”掌柜的凶狠的瞪着那孩子。
虫间也是循声望去,看着和他差不多的孩子,竟然如此凄惨,轻轻拉了拉姜尚的衣角,小声说道,“父皇......不然把我的饭给他吃吧......”
姜尚一脸欣慰,身为虫族女皇,竟然能同情人类小孩,姜尚觉得自己的教育没有白费。那自然也不能在现在毁了虫间这种对人类的同情感。
“掌柜的,这枚灵石给你,你看够不够把你这店包下来一天。”说着,姜尚随意丢了一颗中品灵石过去,一块中品灵石,一千块下品灵石!
掌柜看到那颗中品灵石,眼睛都亮了,赶紧赔笑,“够够够。”说着,一路小跑来到姜尚身边,一边佩服自己的眼光,你看,我就说这个是大客户吧!
姜尚没有抬头,“让那孩子过来,跟我一起吃饭,若是打扰了你做生意,我那灵石应该够赔给你了吧。”
“好嘞,您稍等。”掌柜的又赶紧跑过去把那个小乞丐拉进来,小乞丐怯生生的不敢靠近姜尚,从他记事以来,这种平白无故给他吃的的人,很多都没安好心。
不过在那孩子看到姜尚身边的虫间时,眼神明显顿了一下,这男子身边还带着这么小的孩子,或许......他不是想害我?
姜尚打量着眼前的小男孩,一条腿没了,但是没有磨灭这孩子眼中的目光,虽然有些胆怯,但是更多的是坚毅。
“我不是坏人,这些饭菜我也刚在吃,你要是不嫌弃,一起吃。”姜尚示意男孩坐在自己对面去,自己则是继续吃着饭喝着酒。
小男孩不敢动,只是盯着姜尚和虫间。
虫间嘻嘻一笑,“小哥哥,你就吃吧,我父皇不会害你的。”
父皇?不远处的掌柜的听到这个词,身体明显抖了一下。周围的人也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姜尚也是郁闷,他唯独没提醒虫间,在凡间不要这么称呼他,自己一帮人在西疆叫一叫就算了,在凡间这么间,可是要引来大麻烦的。
“额......我的名字就叫,父......富煌,富贵的福,火字旁的煌,大家见笑了。”
虫间也是反应很快,“富煌哥哥,大家怎么都看你啊?”
听到这里,其他人终于舒了口气,还以为孟氏皇族来这偏远之地吃饭了。
姜尚也是松了一口气,幸好虫间够聪明。
小男孩听到虫间的话,坐到了姜尚对面,开始狼吞虎咽,自己吃还不行,能揣兜的就自己揣兜里,嘴上还嘟囔着,“这是给我妹妹带的,谢谢富煌大爷。”
看着小男孩的吃法,用手抓,姜尚顿时没了食欲,擦了擦嘴,就安静地看着他吃。
虫间也是觉得那小男孩很有意思,也停下来看他吃饭。
狼吞虎咽了一会,噎着了。
小男孩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喝水,喝完继续吃。
“你叫什么。”姜尚问道。
小男孩一边吃,一边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听不清,你吃完再说吧。”
“我没有名字,其他人叫我狗蛋。”小男孩听了一下,把这句话说清楚了才继续吃。
姜尚一愣,眼睛突然泛出了泪花,几十年前,也是在这里,自己的师傅霍宝军收留了自己,并给自己取名字叫狗蛋。几十年后,自己眼前竟然也有一个叫狗蛋的孩子,一样的落魄。
“狗蛋,好名字。”姜尚偷偷抹去泪花,笑了笑。
“我爹收养我时给我取的,说是好养活。”狗蛋吃饭速度慢了下来,毕竟是个小孩,饭量没有那么大,“可是我爹很快就死了......”
姜尚一愣,“那你还有个妹妹?”
狗蛋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停止了吃饭,“你想干嘛?”
姜尚来了兴趣,这小子,都饿成这样了,下意识还在保护自己的妹妹,“我以为你妹妹也饿了,可以让她也过来吃。”
狗蛋摇摇头,“妹妹没有双手,需要我给她喂,我一会带给她就行。”
哥哥没有腿,妹妹没有手,这两兄妹什么情况?
“亲妹妹?”姜尚问道,若是亲妹妹,说明这孩子之前也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
“捡的,跟我一样是孤儿,我不照顾她,她肯定被狗吃了。”狗蛋满嘴饭粒,还在往兜里装吃的。
“你的腿......”姜尚问了这个问题。
“被人打断了,然后被野狗吃了一点,不过遇到一个好心的郎中,帮我截肢,如果不截肢我可能要死。”狗蛋没有什么神情,仿佛说了一件不痛不痒的事。
虫间听到这个,也是一阵皱眉,有点恶心。
狗蛋看到了虫间的表情,低头抿嘴,“谢谢这位大爷,我要回去救我妹妹了,抱歉影响了小妹妹的食欲。”
虫间一愣,这么敏感吗?
姜尚倒是一笑,这孩子,观察力很敏锐。
就在狗蛋要离开的时候,姜尚说话了,“这一顿饭,能救你妹妹到什么时候?我有办法,让你们兄妹俩顿顿有饭吃。”
狗蛋一愣,转过头看着姜尚,“不会是......把我们俩送去洛安城乞讨吧?我们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姜尚怔了一下,这孩子的经历还不少啊,“我只能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把握,看你自己了。”
狗蛋走了回来,看了看虫间,又看了看姜尚,“你身边的小妹妹跟你感情很好,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我愿意试一试你说的办法。”
姜尚点点头,这孩子,有勇气有智慧,而且很机警。
“带我去看看你妹妹,我再告诉你怎么做。”姜尚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狗蛋似乎思考了一下,跟了上去。
狗蛋很怕大黄,但是这大黄狗似乎和普通的野狗不一样,眼神中没有野兽般的戾气,反而有一种人性化的智慧。
“别怕,它不咬你。”姜尚知道狗蛋之前被野狗袭击过,怕狗很正常。
大黄哼唧一声,那意思,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我塞牙缝。
一条阴暗的巷子里,一个没有双臂的女孩面色苍白,就躺在那肮脏的脏水中。
“在街上待着,会被人打,我只能带着妹妹藏到这种地方。”狗蛋解释道,狗蛋看到妹妹,立即冲过去把妹妹扶起来。
那女孩面色惨白,看到是哥哥回来了,皴裂的嘴唇露出了笑容,“哥,没被打吧。”女孩的眼睛都只能微微睁开,有气无力地说道。
“小妹,今天遇到了好人,给了我好多吃的,快,张嘴。”狗蛋看到虚弱的女孩,十分着急,连忙把怀里的饭菜拿出来给妹妹吃。
那女孩吃了没两口,就吐了出来,除了吐饭,还会吐血。
姜尚眉头一皱,这女孩,明显快死了。
狗蛋看到妹妹吐血,一下子急哭了,“妹妹,你快吃饭啊,你看我今天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还有肉可以吃!都是干净的,都没掉地上过。”
妹妹虚弱地睁开眼,摇了摇头,“哥,我好困。”
狗蛋的泪水越流越多,“你别睡啊,这还是白天呢,咱们晚上再睡,乖,你吃啊。”
虫间的小脸也是一下子委屈了起来,自己每天都跟着姜尚无忧无虑地,开开心心地,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艰难的孩童,连同着被狗蛋的哭声感染,自己也想哭了。
姜尚无奈,拍了拍狗蛋,“交给我吧。”
狗蛋扭过头来,“你能救我妹妹?”
姜尚笑了笑,“试一试吧,现在这种情况,我或许还能救她。”
狗蛋立即放下妹妹,跪在地上给姜尚磕头,“恩人!求求你救救我妹妹,我知道您给了我饭吃,已经是大恩大德,但您若是能救我妹妹,我们兄妹俩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伺候您一辈子!”
“行了行了,这么吵,打扰你妹妹休息了。”姜尚说完,狗蛋立马不再说话,捂着嘴哭了起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姜尚走向那女孩,轻轻把她抱了起来,这女孩异常地轻,本就年纪小,再加上长期没有吃饭,营养不良,十分瘦小。
姜尚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丹药——一号丹药。以自己一滴不死血炼制的丹药,姜尚不确信这丹药会不会比生骨丹更强一点,甚至连这一号丹药的药效也拿不准,但是现在这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给女孩喂了一枚一号丹药,用手捅了一下女孩的喉咙,确保丹药被吃进了肚子里。
随后姜尚转身离开,“跟我走吧。”
狗蛋赶紧起身,跟着姜尚离开。
“对了,不怕鬼吧?”姜尚问了一句。
“啊?”狗蛋一愣。
“应该说,不怕僵尸吧?”姜尚纠正了一下。
“啊?”狗蛋不知道姜尚说什么。
没错,姜尚准备把两个孩子放在姜家祖宅,让龙影他们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