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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不在家的盛家叔叔是什么样的科学家,这种没有界限的想象空间可任意揣摩。回身看看离了远了医院的大门,夜幕下的医院看上去够阴森的,“你……父亲身体真的没事吧?”方有容有些担忧。
“每次父亲休假,母亲都会安排父亲做全面的检查,仅仅是惯例。母亲是以父亲为中心生活的人,子女对她来说是两人世界的附属品,常年分居的父母的这种爱恋曾经带给我们的是寂寞,父亲对我们而言只是照片中的记忆。年纪小的时候,我们曾经都对这种被漠视的感觉自认为伤害过,直到长到很大的时候,才恍悟父母的这份感情。”
再次听到这么煽情的话,感觉怪不好意思的,长辈的爱情故事向来是晚辈最喜欢的听的八卦,竖起耳朵,方有容倾听得很仔细。当然,这浪漫的夜幕下,他家则刚不会辜负了他这种好奇的。说起来,上一辈人的爱情故事和现在年轻人的爱情没什么区别,只在于是否肯用心罢了。
感觉着他家有容超八卦的气氛,盛则刚失笑得补充道:“告诉你哦,曾经为了这,我们三个都曾经孤独郁闷得跟个傻瓜似的。”
听得津津有味的方有容很好奇的想象着盛家三姐弟像傻瓜似的会是个什么模样?唔,想象不出。拿胳膊肘推了他家则刚一把,“哪是什么附属品,就算是又怎么样,真心相爱下的再生品是属于衍生品。”白了一眼这个至今还在算计自家老妈的小资,他家则刚够不知足的,想当初,他高中一毕业就被爹妈忙不迭往外撵出门挣钱去,要是他去跟爹妈吵要什么精神上的慰藉,那十之八九被爹妈各搧上两巴掌。
衍生品?在口袋中捏了握在手掌中的手心一把,盛则刚失笑道:“最近学得挺多的嘛,来,说说最近的事情给我听听。”
这小资转移话题的本事还真有一套,既然他家则刚这么给面子,那他也别耍宝了,他家则刚不在家的日子里,发生了好多话题要汇报呢。
这大半年的是是非非的话题就从那逃课出游后被捉开始,听到他家有容的窘事都被母亲和徐翊晓得的窘状,惹得盛则刚大笑不断,这一声声大笑将寒意赶得远远的,依偎着向前,盛则刚劲应着一定帮他家有容报仇去。
在夜幕中相伴往前,聊着别人,聊着自己,一路飘摇的走着,远远的,那不够敞亮的路灯下的小巷边自发形成的夜市在临近凌晨的时刻显得孤寂,今天风大寒气重,客人也就少,坚持着的摊主也准备着要收摊了。
互相捏了温暖得都有点发汗的掌心一把,默契得一起走了过去。除了实在有困难,谁家会在这种临近春节的寒夜练摊,能帮上买点东西就是一种帮助。
看着过来的行人,准备归纳货物收摊的摊主暂时放下手边收拢的活计,注意着客人所注意的物件热情的着推销。
仔细对比后,认真买下些物品,付钱的时候,彼此都有一份欢喜。
走得远远拐过一道路口,再回身看去,起伏绵延的高楼华厦夹层中,在昏暗的路灯下忙着收拾摊子的他们的背影坚韧无比。
一手拎着购买来的物件,一手再次揣着他家有容的手在口袋中,并肩往前的他们在话题上有着短暂的停顿。
隔了会儿,方有容低语,这次寒假,他所认识的同学圈子里就有好几个同学因为家乡严重的冰灾而没有回家,除了勤工俭学部门给介绍的工作之外,晚间的练摊也成了他们额外的一份工作,挣钱不重要,为将来寻找工作积累社会经验成了首要,就业的困难也体会到了,真希望明年是个好年份。
“会的。”在口袋中紧握的手指再次散发着热量,怜悯和慈悲那都是虚伪到极致的心态,在这个城市的生存本就需要支付比别的城市要高得多的成本的,在这个两极严重分化的城市中,这种不可回避的现实除了自我去努力适应和解决之外,没人能长期可帮助。
家,在相依中到了眼面前。
打开家门,转过玄关,鞋柜边摆着的拎箱看得方有容怔了一下,回头问道“你回来过了?”
“回来的第一时间当然要向你报备了,”将买来的东西随手放在一边,靠着鞋墩换棉拖鞋的盛则刚顺口问道:“对了,你放在鞋柜底下的房产证哪去了?你换地方藏了?”
“你怎么知道我把房产证放在鞋柜底下?”拎着拦路的箱子,方有容吃惊得回头瞧着他家则刚,那房产证可是他精心藏在在鞋柜的最低下最深的部位大毛拖鞋里的,这,他家则刚都晓得?
瞧了大吃一惊的他家有容,盛则刚好笑道:“放心,放心,这次你藏得很好,我还没找着。”
白了他家则刚一眼,心中不平的方有容这才想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儿,“对了,你把你妈的‘青石盘子’弄回来干什么?明天赶紧给送回去。”家里出了个随意算计自家存货的内鬼,可得小心了。
什么青石盘子?他家有容的欣赏水准实在有待提高。换鞋进屋,解着衣扣脱下外套的盛则刚把大衣给方有容,“收起来压箱底吧。”
接过这厚实的军大衣,瞄着大衣内的制服,方有容摸着碰触在手边的徽章上的花纹,轻轻道:“还是干洗一下再收起来吧。”
“不用,就穿过两回,今天是想专门穿给你看的,没想到你没在家,打电话到姐姐那边,那边说你们上医院了,我立即就过去了,一路上就看见你们在前面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会看了一出小品。”话说得轻巧,当时还是很紧张的,一前一后到了医院,平时的教养让他不习惯大呼小叫,追在脚步越来越匆忙的他们后面,那都奔跑起来的焦虑看得跟着的他也紧张在意了起来,只是没想到随后一进门就瞧着他家有容哭天喊地的那么一出,害得他为了把笑给憋下去可费了好大的劲。当时他家有容究竟是怎么想的?真有待咨询咨询。
推了一把调侃他的盛则刚,穿着这一身说着轻佻的话,挺不适合的。
抱着需要好好安放的方有容打开卧室的门的那瞬间就立马心虚了起来,跟着进来的盛则刚看着满屋子素白的马蹄莲笑了。
卧室内的窗台、床头柜和写字台上都摆满了素白的马蹄莲绢花,这是大半年前所没有的。
好心虚的方有容刻意忽略着这些,只是脸上的红是遮掩不住的了,舍不得买鲜花就每周买上几束马蹄莲的绢花回来自我陶醉一下,这不,一不小心居然储存得有点泛滥了,大老爷们成天算计着花的花语来自我陶醉,感觉实在不好意思呢。
摆着这些又不是他故意的,“总不能将好端端不会凋零的绢花任意处理了吧,这可不符合现今的环保节约的理念。”推了在他身后哈哈笑的盛则刚一把,也不知道收敛,笑得这般轻佻,真可恶。
这种推辞听得盛则刚哈哈笑,最好笑的是他家有容居然脸红了,可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