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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沮丧情怀的方有容跟着徐翊步入奢华的厅堂。相得益彰,奢华场所穿行着为奢华消费付账的来宾,噢,真不愧为纸醉金迷的好地方,当得上奢侈的代言,整理一下衣襟,徐翊优雅的递上一张烫金优惠卡。这年头,在竞争下,连机票都打折得没谱了,这些标榜奢侈的娱乐设施打个折扣---发个优惠卡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吧,这种打折的便宜还是要占的。
看着那装扮成VIP卡的优惠卡,方有容好好鄙视了一把,之前他还以为徐翊是赚到大钱才慷慨请客的,原来徐翊也是揩油罢了。
扫过方有容目有所指,徐翊惦着手中的卡斜着眼对方有容居然鄙视他而不屑,生意人除了做到李嘉诚那种份上,不然,生意场上的谱子是一定要摆的。担着奸商的生意人也不容易,这世道,不把利润匀分在应酬上,那面临着就是吃不开的场面,所以,这就是他能事业有所小成,方有容还在晃荡的原因之一。
看着扬起眼眉的徐翊,先挑衅的方有容理亏的陪着笑,触及小老板的自尊心,看来他是不想混了。
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独特的装潢设计了,区别其他娱乐场所的包厢,整个楼层没有单独的包厢这种设施,却都有着包厢的效果,跳跃的装饰让装潢成了一门艺术,罗马风格的阶梯回旋型的装饰使得层次感浓重形成了一个个下凹涡旋型的小区域,乍看上去整体是个开放厅堂,却又都独成与其外不关联的空间。这地方不错,赶明儿跟李志远说说,让他来观摩观摩。
人人都有夜猫子的潜能,很快适应了故作晨昏的灯光,才坐下,几名衣装雅致的美丽女子在侍者的引领下娉娉婷婷地过来了。方有容老道地递给送酒水单的侍者几张小费,很识趣的,除了陪客人的两位外,别的女子被安排到其他桌上去了。配合这种场合情调,谁都知道她们的身价和消费点数,光是‘贴心’帮着点的酒水就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可叹,金钱至上的现代市场经济体系现状糟蹋了周总理当年在挑衅的外国记者面前那无比骄傲的宣言。
想在这奢华地带堕落一下是需要资本的,没办法,被人生哲学打击了的方有容只有尽本份陪着客人顺着徐翊话题进行辅助吧。
在客人左拥右抱乐陶陶状况的下,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挡,两人交换一下意见,这次下的血本应该有不错的效果,是不是该假惺惺找个借口离开?
潜规则无所不在的商界本就是生意人的江湖,达到目的永远是第一位。触及不愿意触及的底线,十足拉皮条的感觉让两人都发傻。洗着手的方有容看着明显沮丧的徐翊道:“看开点,不是为了生存而做这一行营生本就不该非得倾注内疚。”
话虽然这么说,在市场经济现实的大背景下堕入尘埃的他们也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谢谢你的安慰。”徐翊无精打采的回应方有容善意的开导。
往回走,看情况见机行事吧。舞台的表演还在继续,缠缠绵绵的甜歌有点腻味,连带的,空气也泛起甜腻的味道了。
好熟悉的味道飘过鼻尖,往包台过去的方有容顺着飘过去的香水味迅速倒退了三大步,侧身探进一个旋转沙发包小丘,哟,这是谁呀!“是您!”他惊喜地招呼着一位熟悉的熟人。
“好久不见了,您还好吧。”遇到熟人,方有容兴奋地热络招呼着,这位不就是去年年底在娱乐城潜心教诲他之后最终又被他的歌声雷走了的那位么,他今天依旧有着不符合国情的雅致。
晨昏色的灯下,舒适的沙发上那位精致的男子仰首错愕看着因看到他而兴奋欢喜雀跃的方有容。
面对对方的错愕,窜进这个区域的方有容连忙启发对方对自己的记忆,“不记得了吗?去年在娱乐城见过,我们聊得很愉快。”
跟着过来探看的徐翊也一眼瞧着个熟人了,推开遮挡他的视线的方有容,他迎着那位优雅派头的熟人客气招呼着道:“这不是盛总吗?您回来了?”
“才回来……”
“盛总?谁呀?”放开握在掌心中的那双漂亮的手,方有容连忙向徐翊求教。
胳膊肘推了一把傻乎乎询问这种低级问题的方有容,徐翊低声道:“忘了?是盛三的哥哥。”
噢!想起来了,紧紧挨着这位漂亮男子身边的这位不就是他们亲密战友盛三的哥哥么,恍然大悟的方有容连忙招呼着:“您好,对不起,好久~~好久~~不见了,都差点认不得您了。”
这里围坐的形形**的男女们注目着这两位突然掺和进来的人士,冷场迅速蔓延着。
在社会上混迹的首要掌握的就是有眼色。打过招呼,徐翊很有眼色地示意着方有容退场,显然,盛三的哥哥的交际圈和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热络招呼后知趣地离场,整个应酬过程严格遵守现代交际的规矩,点到为止。
放下杯中酒,瞧瞧衣襟上的酒渍皱了一下眉头,刚才方有容一步窜上来,在这昏暗的灯下,那斜着眼角皮笑肉不笑和他身边招呼的方有容浑如夜叉,惊得他把酒水都给撒了出来了,看来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放下水晶杯,看着靠着他身边坐着的那位,盛则刚道:“我还不知道你和他那么熟,看来我似乎错过了不少有趣的话题了。”
“——只是,就是打了个招呼。”雅致的男子低声回应。
“是吗,回头我会找你聊聊。”扯动唇角笑了一下,盛则刚起身向其他的朋友招呼:“你们聊,我先走了。”
“要是应付不了太座,随时给我打个电话,我乐意为你作证。”一边的一位挑起双眉不无讽刺,刚才方有容娴熟的冷幽默把曾经去过那个蜗居的知情的他给雷住了。
“谢了,有需要一定请您出马。”对这种调侃,盛则刚应对有序。搭着衣服,看了一眼身边的那男子,他离开了。虽然还不算全然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人都选择识趣地没有询问。
在洗手间达成一致意见的徐翊和方有容陪着客人闲扯多耗了一刻钟,各自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含蓄得告辞了。
方有容搭着顺车过了一条街,就和徐翊告辞直接搭地铁转车回去。应酬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今天都有点累了,在现实的大环境下,好端端的将对未来充满渴求的新青年改变成拉皮条的,透支了过多精力的徐翊很没精气神。
打开家门,方有容看着安静的小屋,小屋和他走之前一样干净又安静,盛则刚没有来。
看着自家的地盘,明明只有四十几平方,现在却又显得无限大,感觉空唠唠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该怎么处理和盛则刚的关系?是审问他?还是打着哈哈把今儿个这件事情给混过去?说不出的滋味一直弥漫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方有容的心头,自我选择信任了盛则刚的他被欺骗了?
不对,就此蒙混过关绝不符合他的个性。人,本来就应该强硬一点,任性一点的,他给予盛则刚绝对的信任,盛则刚就不应该违背他的信任。委屈自己的事情,方有容早就在来到这个城市就起誓绝对不干了。
倒在床上,被枕头上摆着的小塔搁着了。郁郁不欢的方有容把玩着手中的小塔,晶莹剔透的色泽和温润的触感让让方有容心境慢慢平和了下来,摩挲着小玩意儿的方有容猛地瞪大了昏昏欲睡的双眼,死死盯着手中的小塔,小塔依旧晶莹剔透,可这不是他的小塔,他的私有财产被人调换了!
受惊跳了起来的方有容立即确定了真凶,毫无疑问,肯定是盛则刚干的!冲向书桌抓向桌上压留言条的小锤子的手顿住了。盯着压着留言条的小锤子,等一下,方有容歪着身子凑近了仔细瞧,压着这个纸条的小锤子挪了位置,虽然只是几个字,可绝对挪了位置,盛则刚回来过了,他是看过这个留言后才跑了的。拿起留言条,留言条上交代着只有一句话——“小子!要是你敢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要你不得好死!”
本来就怀着一肚子火气,如今越想越是愤怒,这地球离了谁都能转动,这太阳离了谁都能升起,失恋不过就是人生一道风景罢了,凭什么要他毫无置疑的守着一个不实在的诺言?不可饶恕!绝对不可饶恕!他要和这个说谎的家伙一刀两断,他饶不了盛则刚,他们俩之间完蛋了!
当然,完蛋之前一定要夺回他自己的财产!
滴玲玲~
家里很少用的电话响了,来电显示出这是盛家的电话号码,他和盛则刚的妈妈通话时记下了这个号码。电话是盛则刚打来的,邀请他过去吃晚饭。
“好的,我立即过去,一定!一定等着我呀。”听到那边把电话挂了,方有容砸下电话机,抓起调换了他财富的伪小塔和盛则刚送给他的这个锤子搭上出租车,冲向那个豪华的宅邸,通过电子门的确认,愤怒的方有容从稍作开启的门缝中冲了进去。
年后余庆的盛家人在暖呼呼的厅堂内坐着闲聊,有偌大的厅堂的相称,这家人是少了点。
把从大口袋掏出来的小锤子掖在身后,方有容绕过给他开门的菲佣盯向搭着沙发扶手冲着他咪咪笑的盛则刚。这个不但欺骗了他还在剥夺他的私人财富的家伙居然在笑!
那自动归纳进猥琐一栏的笑颜立即触及了方有容心灵的恶念,愤怒立即充斥了大脑,绕过雍容的阿姨,把谩骂放进肚子里,愤怒用行动直接来表示就成。挥着小锤子,方有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