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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才冲出一步,萧墨翎轻哼一声,足尖一提兜起一块尖锐的琉璃瓦片,发如箭弩,只听噗的一声瓦片没入胸膛,那人不可置信的瞪着胸前渲染开来的鲜红直直的倒了下去。
骆蝉眉目间冷肃非常,冷冷的盯着南宫严缓缓俯身在南宫瑾耳边道,“这一次,还是我来救你。”
就是这一句轻轻浅浅的话,却在南宫瑾心中投下了千斤巨石,激起层层浪涛,久久不能平静。他紧紧握着骆蝉的手,一片痛楚的眼底燃起一簇火光,倏地窝在骆蝉怀里痴痴的笑了起来,笑他的可笑,笑他为了不值得的人事执着至此!从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以前的南宫瑾就已经死了,他这一生都只为了她活着,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南宫严看南宫瑾非但未死还笑得出来,一股怒火腾起,整张脸扭曲而暴戾,“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杀了他!”
他一声令下早已经被激起血性的南宫家侍卫怒吼一声,蜂拥而上。
哼!当着天下群豪的面暴走了嘛!骆蝉嘲讽冷魅的斜睨南宫严一眼,挑唇笑出声来,随后自袖中掏出一串彩球,狠狠掷在身前,暮地腾起一片彩色的烟雾,烟幕弥散开来,带着一股呛人的烟草味。一时间进入烟幕区的侍卫都掩鼻咳嗽起来,待烟幕慢慢散去咳嗽声也渐渐消失在风中了。
外面的南宫严自是不敢轻举妄动,狠狠的咬着牙像疯狗般乱吠一气;风旒毓抿着唇,紧紧的盯着五彩烟幕深处,彩烟尽散之时,满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侍卫,骆蝉扶着南宫瑾翩然静立其上,她越是淡然笃定就越让人从心底不寒而栗。
“楚璃一眼便知诸位非同常人,一定是偷偷倒掉了酒水,不知各位刚刚在宴会上吃过饭菜没有,若是吃过了,建议各位还是离我这烟花劫远一些,不然......”骆蝉妩媚的拂过鬓边的青丝,笑容在眼角挽成了一朵妖娆的飞花,“我可不敢保证这解药够是不够!”
听言早有人惶恐的掩了口鼻,相携着退到了门外,他们只是来参加南宫家的婚宴,没必要为了别人平白送了性命,只剩下几十铁卫护在南宫严身边。一旁的萧墨翎见状,笑睇着发了狠的骆蝉,忽然有些后悔就这么武断的把她让给了别人。
“哼!想要让我承担后果,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知道光靠醉仙是摆不平这些侍卫的,今天这样的日子即使不会给他们酒水上的赏赐但少不了要犒劳些饭菜,她便让南宫瑾在饭菜里下了烟花劫,此种**比起醉仙才真正是无色无味,而且要配合她手里的彩烟才会生效,是比较隐蔽保险的一种。
“你!”南宫严眸子猛地一缩,咬牙道,“好啊!在我南宫家的地盘上也敢如此嚣张,我倒要看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自然是你倒下之时。”骆蝉依旧是惯常的自若,惹上她的人从来都只有看她嚣张到最后的份!
萧墨翎妖冶的凤目微眯着,满满的都是欣赏和促狭的笑意。他凑到南宫瑾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半倚在骆蝉身上的南宫瑾身子一颤,乌黑的灵眸瞪得铜铃似的,他侧目瞧着她坚定的美目,撑着她的身子强直起身子,阴沉却掷地有声,开口道,“二弟!”
骆蝉微一愣怔,轻叹一口气体贴的把他扶得挺直。
风旒毓是惊诧的,半月不见她离开了子皓那里,居然还卷入了南宫家的争斗,那叫余音的男子竟是南宫瑾!不过这场戏是越来越有趣了,他折扇一开,悠哉悠哉的在一旁静观起来;侍卫是惊诧的,疑惑的盯着眼前面目尽毁的男子,一时都没了主意。
“你这狂徒休得胡言,我大哥可在南宫家的墓园里躺着呢!”南宫严握拳横了桑瑜一眼,握成拳头的双手暴露了太多晃乱。
萧墨翎捕捉到南宫严的神色,指尖一动,桑瑜哑着嗓子咳了两声喊道,“你们别被他唬住了,下葬那天瑾身上佩戴的南宫家家传虎符玉佩大家可是亲眼看见的!”
“你是说这个吗?”骆蝉素手轻抖,一块乳白的猛虎玉佩出现在众人面前,刚刚有所松动的人们又迟疑了。
“不可能,云城四怪和我明明都有确认过,怎么会......”桑瑜自知失言,猛地住了口。
“云城四怪?桑小姐怎么会和江湖杀手一道,确认过又是什么意思?”骆蝉戏谑的弯着眉,这世上有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没钱可是有毒,谁不是惜命的主呢,一块玉佩还不是说盗就盗。
桑瑜咬着唇,一张俏脸涨得紫红,杏目充血直直的瞪着骆蝉,要不是身上的穴道还未解开,她倒真怕她会扑上来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着桑瑜的时候,只听噗噗几声钝响,原先还犹豫不决的侍卫都齐齐倒在了血泊之中,身后八九侍卫长枪在手,身上抢上喷溅的一片赤红,眼神如狼似虎的盯着骆蝉一伙。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骆蝉一双柳叶黛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就知道这女人靠不住!”南宫严踢开身前的侍卫,向前走了几步,“你都被重创成这样居然都杀不了你,哼!还不是得我来收场!”
原来这南宫严还插了一脚,骆蝉明显感觉南宫瑾的身子一颤,浑身都隐隐的抖了起来,“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去镜台寺向那个老不死的请安我们就计划好了!哼,谁让他偏偏把南宫家家主之位留给你,所以你必须死!我志在南宫家这份家业,她图谋南域,说起来,大哥你这个青梅竹马才是真的有野心那个!”南宫严狷狂之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在这里都是我的心腹,看你这回还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骆蝉虚晃一下,眼前的身影开始裂成几个,重重叠叠的恍的她头晕眼花,她抚着额摇了摇头,烦躁道,“好吵,你还要等到几时才肯动手!”
萧墨翎眉梢飞着玩笑之色,眼神一凛,易容成他的剑诗宝剑出鞘,剑气一过,血溅三尺。
骆蝉眼前朦胧的开出艳红的花,一片一片,温暖的陷落下去,眼皮一沉便跌进了黑暗中。
“小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