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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府的寿宴持续到很晚,众宾客喝得很是尽兴,一直到更深露重时分,不少宾客才陆陆续续告辞而去,而与魏安关系最为要好的十几名同僚却被他暗暗命下人叫住,转而将人领去了魏府的内书房。
此时的魏府内书房中,徐州众多高官齐聚一堂,甚至连李旷这个罢官不久的前任长史也位列其中。
从每个人收到请柬的那一刻,大家心中都有数,知道他们名义上是来魏府祝寿,实际上是前来共同商讨对策。
毕竟虽然如今新到任的萧恪只罢免了李旷一个人,但谁都清楚,他们之中谁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被萧恪用来开刀的对象,谁都不想坐以待毙。
因此,他们这些人才聚到了一起,就是想要共同商讨出一个对策,阻止萧恪继续对徐州官场进行清洗。
此时,魏安见人都已经来齐,便起身开口道:“今夜是我夫人的寿宴,本不该谈公事,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如今的大都督似乎容不得我等,要将我们这些人统统赶下去,好让他的人取而代之。”
说到这里,魏安故意停顿了片刻,目光却在不停观察书房内其他人的神色变化。
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这些官员听完他的话一个个都是神色黯然,五味杂陈,或是无奈,或是茫然,或是愤慨。
尤其是李旷,眼中已经隐隐显露出怒火,若是萧恪在场,只怕是恨不得当场将他生吞活剥。
魏安心中很是得意,但面上还是故作沉痛继续说道:“我和诸位一样,都是在徐州为官多年,对徐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萧大都督如此对待我等,实在是叫人寒心呀!”
这话一下子说到众人的心坎里,毕竟他们这些人都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才爬到如今的位置,就这么被萧恪撤换掉,谁又能甘心呢!
此时,兵曹参军曹松暗暗跟魏安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霍然起身,厉声说道:“不行,我们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一定要商讨出一个办法来,绝不能就这么让人想撵条狗一样给撵下去。”
李旷面色一下阴沉下来,毕竟这话在如今的他听来多少有些刺耳。
不过其他人听完曹松的话却觉得深以为然,毕竟李旷的下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若是真被萧恪罢官免职,可不就是跟条狗一样吧。
“不然,我们联名上书给萧大都督,向他表露我们的效忠之意,说不定如此一来,他便不会再对我们下手了。”功曹参军宋尧眉头一皱,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想法也得到了几个人的赞成,毕竟萧恪想要撤换掉他们的原因无非就是信不过他们,想用自己的亲信取而代之,若是他们主动对萧恪示好表忠,萧恪未必不能容不下他们。
魏安心中冷笑,暗骂一群蠢货,直到现在心中还对萧恪心存幻想。
不过不等他开口,录事钟申便在一旁长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道:“只怕大都督未必会领情,这些日子我多次想要登门求见大都督表露心迹,可大都督却根本不见我,就连我送去的书信也是石沉大海……唉!”
众人再一次沉默了,是呀,即使他们这些人有心示好,萧恪也未必会领情,毕竟他们再怎么表露忠心,也没有萧恪身边的人可信。
魏安看在眼里,自觉时机已经成熟,便又暗暗给曹松使了一个眼色,曹松会意,当即起身对魏安说道:“魏司马,既然你将我等聚在一起,说不定心中早有主意,如果真有,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跟我等说说吧。”
魏安心中暗暗得意,但面上却似乎很是为难道:“办法我没是,但是路子我倒是有一个,只是太过凶险,一旦事不成,恐怕会祸连家人,我实在是不想连累到大家……还是算了吧。”
一听魏安有路子,在场的官员都不由面露喜色,事到如今哪里管路子凶不凶险,一个个纷纷催促魏安说说到底是什么路子。
魏安见状也终于不再装了,当即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表示在座的诸位只要看过此信便知是什么路子了。
众人一脸狐疑拿过信,待看过信中的内容却无一不呆立当场,面露震惊之色,一个个有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安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随后沉声说道:“诸位,此信的字迹我已经核对过了,确实是当今天子的字迹无疑,既然萧恪容不下我们,陛下又下密旨要我们诛杀萧恪,我们何不顺应皇命,为国除贼呢?”
众人目光满是不敢置信看着魏安,有几人心中已经生出几分悔意,他们原以为魏安叫他们来只是商讨阻止萧恪清洗官场的对策,却万万没想到魏安竟然是想让他们共同图谋诛杀萧恪。
魏安看出有人有退缩之意,当即面色一寒,厉声喝问道:“此乃天子密旨,你们要抗旨不成?”
那几名心有退意的官员顿时身躯一震,听出了魏安话中的威胁之意,明白自己已经知晓了此事,若是不参与,只怕今夜是很难活着离开魏府了。
曹松也适时起身,高声附和道:“魏司马说得不错,既然萧恪容不得我们,我们也绝不能坐以待毙,只要杀了萧恪,就是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到时候不仅能够保住现在的官位,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
虽然曹松说得不无道理,但众人还是心有顾虑,毕竟如今萧家权倾天下,萧恪的兄长萧恒更是一手遮天,若是杀了萧恪,萧恒岂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如何他们面临的就是灭族之祸。
魏安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们的顾虑,这才不急不忙从怀中取出姚襄的效忠书,让在场的官员一一过目,随后很是得意说道:“只要有丹阳兵相助,我们就能控制整个徐州,萧家还有那么多族人在兰陵,萧恒怎敢轻举妄动。”
“况且,你们不妨想想,萧家没了徐州,萧恒这个大将军还能当多久,只要皇上扳倒了萧恒,我们就是再造社稷的大功臣,到时候封侯拜相也说不定。”
在场官员看过姚襄的效忠书,又听了魏安一番话,都不由有些意动,但她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我,还是没人愿意主动站出来表态。
还是曹松第一个站出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厉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当歃血为盟,共立血书,共杀萧恪。”
此时,李旷也坐不住,毕竟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比他更恨萧恪,他当即起身划破手掌,在天子密信上第一个用自己的血签下了名字。
“好,李长史忠心可昭日月。”
魏安大赞一声,感慨自己果然没有请错李旷,随后也划破手掌,在密信上签下子自己的名字。
曹松见状,第三个划破手掌,签下了名字,而后横着剑虎视眈眈看着其他人。
最终,其他人不管情不情愿,也只能一个个划破手掌,用自己的血在密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他们都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若是不签下这份血书,只怕是没办法活过今晚。
只不过,谁都没有注意到,屋顶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缝,一双清冽的眼睛正透着这条小小的缝隙看着书房内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