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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叶小小的扁舟，在黑暗幽深、惊涛骇浪的大海上，时而被推上高高的浪尖，时而被巨浪打翻下去。令人惊心动魄的激荡里，只余下内心满满的惊悸和狂乱地想要得到救助的无力感……
整个过程里，佟紫眉都是闭着双眸，泪水打湿的睫毛轻颤，她的双臂紧紧攀住司宁的脖颈，皎洁无暇的身子随着司宁的温柔律动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她的呼吸，她的惊颤，甚至滑落腮边的泪水，都被司宁看在眼里，司宁轻啜去她腮边的泪水，然后隐忍着起身将一片温热洒在她洁白的肚皮上。
仿佛有了感应般，佟紫眉这才缓缓张开眸子，眸子里的神色，让司宁忍不住微皱眉头。
那不是一贯淡淡如水的她该出现的神色，无助、迷茫、惊颤……司宁可以从她的眸色中一瞬间好似看到了人生的所有悲苦。
司宁一时愣住。
——
午夜的唐思寒一下子从噩梦里惊醒，他刚才梦到佟紫眉掉进了悬崖，万劫不复。
看看表，也不过凌晨两点左右。
刚才梦里的情境历历在目，他忍不住有些惊悚。
梦境里，居然出现了他生命里的三个极品女人。
而且，是廖沙莎和田岚合力把佟紫眉推进了深渊。
看着佟紫眉瘦弱的惊恐的身影消失在悬崖深处，唐思寒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他说不清这样的梦境意味着什么。
自从知道佟紫眉就在B市，却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就夜夜做梦。每次都会梦到佟紫眉。只不过，每次的梦境都不一样，有和她在大学时候手挽手去上课的情景，有在S市和她不期而遇时他狂热地攫取她的身体的情景，也有和她在半山别墅时淡淡相守的情景，至于梦到佟紫眉如此的不吉利的状况，还是第一次。
唐思寒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后，索性起身来到阳台上。
唐思寒自认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时间起床了。
此刻的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慢慢摇晃着，漫无目的的来到阳台上，眺望着外面。
虽然是深夜，但是远处灯火通明，天空也能看得清楚，是幽蓝色，一望无垠的幽深，就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的父母曾经说起过佟紫眉的那个孩子，虎头虎脑，而且，还说起过那个孩子和自己小时候很像。这让唐思寒意外之余不免苦笑，自己的父母，抱孙子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恨不得看个孩子就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但是，父母郑重的神色又让他不得不正视佟紫眉的这个孩子的来历。
佟紫眉一直没有说过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也只是看过那么几眼，感觉不像是司宁；至于说是其他人的，他根本没有这个信心来面对。
要说是自己的孩子，那可真是太离谱了。
他和佟紫眉就那么一次而已，而且是情窦初开，都把握不了，这难道也能怀上？
想到这里，唐思寒突然有一阵莫名的悸动。
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清凉的红酒香气入喉一路到肺腑，清凉而让人清明。
佟紫眉，我和你之间，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佟紫眉才从睡梦里惊醒。
身边，司宁早已不在。
看看腹部和大腿，昨晚的药效果很神奇，烫红的痕迹根本看不出来了，只不过手臂上还稍微有些红而已，那完全是下意识地去挡的后果。
佟紫眉来到浴室。
昨晚并没有仔细看浴室，现在看来，浴室装修地很漂亮，很宽敞，落地玻璃镜里映出的女子神情黯然，与浴室欢快的风格不太搭配。
她的身上还清晰地印着昨晚欢爱过后的痕迹，紫色的吻痕在颈项间清晰可见。
镜子里的女子，短发凌乱，面色苍白，一双冷漠的眸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女子，一时有些痴怔，这是谁？是自己？
怔怔看了好一会后，她才反应过来，双手不由得抚上面颊，指尖缝隙里，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佟紫眉，你真的是疯了！
这是她在浴缸里反复冲洗的时候唯一想到的一句话。
等她洗完踌躇着来到楼下的时候，司宁已经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报纸。
看到她下来，司宁并没有身体特别的表情，只是抬头打了声招呼，“起来了？”
那声音，平静地像是和佟紫眉是一家人而已，让她一时也有些恍惚。
她低低“嗯”了声，脸颊却是不争气地热了起来。
“吃些早餐吧，一会要去下渠道商那里。”司宁说完又回眸把注意力集中到报纸上了。
听着佟紫眉轻轻的脚步声移向餐桌那里，司宁的眸光便从报纸上转移到她的背影上。
昨天的衣服已经清洗烘干好，佟紫眉在餐桌前坐下，开始吃着桌上预备好的白米粥和清淡的小菜。
她吃得很慢，但是，看起来胃口很好，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看她的吃相。
司宁忍不住唇角一牵，昨晚一夜风情，劳累有加，所以，胃口好是不可避免的。
望着佟紫眉的侧影，随即，司宁有些迷惘，自己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题，以前，他是不会去刻意地考虑和界定的。因为很简单，除了自己的老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概而论，那就是情人。
但是，这个女子，显然自己若是这么界定，不太妥当。
一是自己的情人都是心甘情愿甚至是巴不得和自己上床；
二是自己和她们之间都是短暂的男欢女爱；
三，最重要的是，她们在自己的脑海里停留最长的不会超过半年，当然，迄今还没有人能够破这个记录，大多数都只是一夜而已——而她，即使不算十年前他们的相遇，她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了半年之上了。而且，对她的记忆，大有与日俱增的趋势。
司宁虽然眼神停留在报纸上，但是，自从佟紫眉从楼上下来后，压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
她怎么从来不提这样或者那样的要求？
就算是被自己轻易得手后，也只是愤怒了事；而且，最近的两次上床都是在她极端无助恐慌的状况下进入状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