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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被一阵吵杂声惊醒,透过窗棂看出去,外面像是天亮般亮光,她心中一惊,莫非是出事了?她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直直走了出去。
见到昭然一脸死灰地站在院子中间,而大批的官兵手执火把和长剑对着他,高渐离一脸的凶狠,一拳一拳打在昭然的脸上,胸口上。
她急火攻心,连忙大喊一声:“住手!”话出口才醒觉自己如今什么人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叫停手?
高渐离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表妹请回去,我们抓捕犯人。”
昭然看了星儿一眼,目光死灰般沉寂,让星儿骤然一惊,这个傻瓜蛋肯定以为他害死了自己,所以心灰意冷,前来送死了。高渐离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啊,难保他不会出手杀了昭然。
只是如今她一句话也不能说,更不能在回归身份之前被他们窥破,否则她永远也回不去了。心急如焚地看了昭然一眼,他的嘴角留下一抹红,却一脸的不在乎,嘴唇微张,似乎有话想问却不敢问。
她退了回去,远远地看着,高渐离狠狠地打了昭然一顿,然后取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之上,“说,你下的到底是什么毒?”
昭然摇摇头,“不知道,你杀了我吧!”她出事了,是他害死了她,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高渐离眼神凶狠,他的剑一挑,割伤了皮肉,鲜血溢出,“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对她下毒手?难道我一直猜测的是错的?还是你因妒成恨?”他已经疯了,这段日子里憋着一口气,就是要亲自抓到昭然,然而亲自问他到底为什么?虽然昭然一直都不说,但他能看出在他心里,是一直喝他恋着同一个人的,但为何要杀她?他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星儿躺在棺材里,而他逃跑了,如今出现在他面前,却宁死也不愿意说出下的是什么毒,他是要拉着星儿和他一起死啊!
昭然凄惨地笑了一声,“我怎么会恨她?你要杀便杀,不必多问了。”
高渐离手微抖,他恨不得杀了他,但他知道不可以,星儿中的什么毒还不知道,他咬咬牙,对官兵下令:“捆起他,先打入天牢,等太上皇定夺!”
立刻上来几名官兵,把昭然五花大绑,星儿着急不已,天牢在皇宫里,她即便想去看也看不成啊,只能命绿荷进宫一趟,由于绿荷在她身边许久,而一直忠心于她,身上无一丝其他的杂念之气,她已经等同星儿的一件法器,和龙杖一样,所以她即便知道星儿离魂一事也无妨,只是等到回去找真身的时候,绿荷却万万不能帮忙,否则功亏一篑啊。
大院里恢复了平静,星儿的心却再也静不下了,天牢的审讯无非是先痛打一顿,加上澈对他也有怨,这一顿皮肉之苦是逃不开了。
如何混进宫?星儿头疼了。细想了一夜,还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对策,混作宫女也不行,因为一般宫女都有腰牌,哪宫哪院的都有人管辖,根本不能混进去。
高渐离一夜未归,估计是审讯去了,到第二日中午才疲惫地迈进家门,星云上前问道:“他可有说下的什么毒?"
高渐离绝望地摇摇头,“没有,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星儿问道:“可有用刑?”
“太上皇下令,不准用刑,否则我肯定狠狠揍他一顿。”高渐离搞不明白夜澈的意思,当初说要抓昭然的是他,如今认抓到了,却下令不得用刑,那抓他和不抓他有什么分别?审讯根本不能展开,他一字未吐。
星儿叹息道:“昨晚他已经被你狠狠地揍了一顿,算了,他不说也许是另有内情。”
世事往往是很残酷的,明知道有些事情和他人无关,却一个字都不能说,眼睁睁地看着关心她的人一个个受尽折磨,而她却无能为力。
高渐离如是,昭然如是,夜澈如是!
高渐离看着星儿,”表妹似乎对此事十分关心,也好像认识昭然,昨夜我打他的时候,是表妹冲出来喊住手的,表妹为何要替他求情?”一直就对她是星儿表妹的事情感到怀疑,这个表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星儿出事后她就来了。
“不认识,我只是睡到半夜,听到有人喧闹,便冲了出去,由于睡眼惺忪,一时未能看清,以为是抓了一个小偷,便想着即便梁上君子,也当移交送官,不能私下动刑,一时情急便喊了一声,表姐夫莫要想太多了。”星儿对答自如。
星云听罢星儿的话,不禁为星儿辩解,“表妹从来都没见过昭然,如何会为昭然说情?相公不要多心,只是这昭然什么话都不肯说,实在是让人担忧啊!”
听到星云的话,高渐离也沉默了,许久才说:“云儿,不如你入宫问问太上皇到底有什么打算?顺便求她让你看看星儿,也不知道她如今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星儿一听,顿时计上心来,星云进宫,那她不是可以跟随进去吗?连忙鼓动星云:“是啊,如今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着实让人着急。加上昭然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好歹也要知道太上皇有何打算?”
星云神色忧虑,“我自然知道,只是上一次我入宫,太上皇根本不让我见星儿,说是我咳嗽之症没好,身体带病,怕传染了星儿,我自己也不争气,身体来来去去去也不见好转。”
星儿心知所谓怕她传染只不过是夜澈打发星云的借口,应该是旋儿跟他说过让他一定要好生看护她的身体,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她再也回不来了。所以夜澈不敢让任何人靠近,免得出现什么幺蛾子。他如此谨慎她既开心也忧虑,开心的自然是他对她的一片心,忧虑的是她要接近自己的身体,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昨日遇到颜珠,颜珠说皓月这两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哭闹,怕是知道自己母后出事了。”高渐离叹息道。
星云着急了,“不是说他很乖巧没有闹吗?玲珑那日还说幸好皓月懂事,没有哭闹,否则太上皇可真烦扰死了。”
“那是前几日,但是从前日早上开始,他便一直哭着要母后,颜珠怎么哄都不听。你说,以前星儿一去几个月,甚至一年不回来,皓月也不哭闹,只跟着颜珠,但现在,谁说小孩子不懂呢?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高渐离说道。
高老爷和夫人也出来了,听到高渐离的话,便说道:“这叫母子连心啊,还记得那年,我堕马出了意外,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连你娘都以为我就救不回来了。那时候你才三岁,估计是看府上个个愁眉苦脸,于是你开始哭闹,一直到我脱离危险,大家都欢呼高兴的时候,你才停止哭闹。小孩子不懂其他,但察言观色是最厉害的。小王子大概是见宫里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心里便害怕了。和你以前一样啊!”
高夫人也说:“是啊,那时候怎么哄你也不听,娘恨不得一头撞墙上了。”
星儿听了此话心里也十分难受,皓月是她的心头肉,但凡做娘亲的,一听到自己的孩子有事,她们的心都不会好过。
“我想进宫去看看皓月,实在不能见到星儿也没办法,可皓月总是这样闹也不行。表妹,不如你陪我进宫一趟,我实在是担心啊。”星云对星儿说道。
星儿大喜,连忙应答,“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你是皓月的姨娘,兴许见了你,他会不再哭闹。”
星云看向高渐离,“相公以为如何?”高渐离想了一下,“你进去探问一下也好,免得我们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若是能见上星儿一面更好。”
“我会尽力争取,表妹,回房多穿一件衣裳,外面的天气很冷,可别病了。”
星儿点点头,回房换了一身衣裳,再披上一件纯白的狐裘披风,是星云昨日送来的,说怕她着凉。带上暖手皮套,脚上穿了厚厚的袜子,再穿上小羊皮的靴子,看着镜中陌生的脸,星儿只恨不得马上回到自己的身体,早日把那墨阳处理掉,好过回平静的日子。她的多番折腾已经把大家弄得筋疲力尽,若说她有多大能耐也不是,但就是打不死的蚊子,偶尔出来咬人一口,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直往宫门奔去,星儿撩开帘子,看着街道那些裹得严实的买卖人,京师因为太后被下毒,已经弄得人心惶惶,加上官兵不断的搜查,城门也增设了关卡,进出城也不方便。也由于之前墨阳杀了几女子,星儿说是出现了采花盗一事,弄得百姓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看到有人聚集便以为出事,逃也逃不及。
“京城,如今已经不复往日繁荣了。”星云叹息道。
“表姐不必忧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星儿安慰道。
“我爹爹为相的时候,这城中热闹非凡,即便是下着大雪的日子,街头巷尾也有摆卖的商贩,如今你看,连商铺都不开,爹爹若是还在,瞧见了这景象,只怕要难过了。”
说起龙相,星儿也难过了,沉默了一会道:“如今他老人家在天上应该过得很幸福,这些俗世的事情,也干扰不了他,他辛劳了一辈子,让他享享清福。”这话也不是安慰的话,她知道龙相和大娘接替了床头公公婆婆的位子,看守着天下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