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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把南淳王的位子拿回去?哼哼!”萧子木苦笑了两声,温润如玉的眼眸中晕开一股犀利之气,从没有见过雅彦清俊的萧子木凌厉的一面,他攫紧双拳,怒目瞪着萧翎,“五年前,你说死就死,把南淳王的位子往我身上一丢,。当时,我不仅要照顾已经为你发疯发痴的母亲,还要防止你的那些弟弟们觊觎这张位子耍阴招。每天觉得芒刺在背,过着坐针毡的日子,我也过够了,南淳王我实在不想当,你拿回去我还落得轻松自在。对哦!小小的南淳王爵位买足得了你的胃口吗?我看还是留给你的其他儿子得了。”萧子木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诮的味道,冷漠的眼眸中仿佛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我心一颤,原来萧子木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萧翎想谋朝篡位,知道了玄逸是他的儿子。幸好他没有和玄逸一样,跟他同流合污了。
萧子木此刻应该有被最敬爱的亲人欺骗的感觉吧,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够了!”萧子木的话把萧翎激怒了,他犀锐的眼眸中迸发出嗜人的血气,除了愤怒狂傲之外,没有丝毫的悔意,他此刻已经被利益熏心蒙蔽了双眼,就好像一头饥饿的鲨鱼,只渴望血腥,不去估计其他,而萧翎践踏了的是他的亲情。萧翎的咆哮声像落下的一声惊雷,“只要你的身体里还流着我的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娶这个女人的。”
徐徐干爽清冷的秋风吹过,但是吹不散愈加弥漫的硝烟味。幽幽然的黑暗,昭示着黑暗的心,再怎么清洗,也洗不净。
“抱歉,五年前那个爱我的爹就已经死了,而你……只是一只嗜血的恶魔!那场火为了演得逼真,骗过世人,把毒手伸向了自己的结发妻,不惜把娘亲推入火海……”萧子木低沉的声音渐渐断断续续起来,“你的心里有过娘亲和我吗?”
对于萧子木的指控和疑问,萧翎全然忽略。即是对犯下的所有过错全然不知悔,更是带了几分自豪感。又是对萧子木的问题不屑理会,显然他的心里除了个人利益之外容不下其他的了。
秋娘噤若寒蝉,尽量把自己的呼吸都压得浅浅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还是无法掩盖掉苍白的脸色。她全身微微颤抖,咬牙强撑着自己,葱白的双手忍不住搅揉着衣服,看出她此刻心备受煎熬。
我撞了撞花萝卜的胸膛,“要不要劝劝啊?再这么下去要火烧王府了!”
玄彻还真有闲情逸致,眼前两个人正吵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的,而他却一副慵懒地姿态,优雅地品茗着美酒佳酿,“他们家务事,我们管不少!”嘴角擒着一丝邪魅轻笑,立即转头,温柔地对我说道:“娘子,你怎么没胃口了,快吃啊,不要饿坏了小萝卜头。”
花萝卜分明是唯恐天下不乱,如果他们父子俩大打一架就更好了,唉!好好的气氛,浪漫的环境都被破坏了,我冒着风险来劝上两句,“呵呵,你们先不要争了嘛,弄得好像老爹在跟儿子抢老婆。传出去的话,不好听。”我买好地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脸。
“老爹跟儿子在争老婆?”萧子木饶有意味地喃喃自语,疑惑地瞥了一眼畏畏缩缩的秋娘还有气焰汹汹燃烧的萧翎,眯眼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秋娘瘦削的身躯横不得蜷缩成一团,让自己觉得有所依靠,“啪嗒——”一滴清泪泫然坠落,绽开一朵忧伤的碎花。
“无稽之谈!”萧翎烙下狠话,“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想娶这个女人,绝不可能!”他利眸一扫“哼!那你就试试看,我有的就是手段来阻止!”
对亲生儿子耍手段,实在是太泯灭人心了吧,我是不是越帮越乱了,还有火上浇油的嫌疑。弥补一下,“好歹父子一场,要不,大家都各退一步,一女侍二夫得了,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传为佳话,而现在一女侍二夫又何妨,这种行为也会让人永留青史,流芳百世……唔……”
我还准备了长篇大论的说辞,来说服他们接受偶这个惊世骇俗但是有利于三方取一个平衡点的观念,但是花萝卜觉得我肚子饿了,把一只肥硕的鸡大腿塞进了我的嘴巴。
“她喝醉了,发酒疯,讲胡话呢!你们继续继续。”似乎非常乐意提供场所来让他们大吵特吵。
“我谁都不想嫁!”秋娘在这里一刻待不下去了,她迅速站起来,掩面离开,几滴泪滚落。
萧翎瞄了一眼秋娘瘦弱的身躯,眼眸收紧,对着萧子木警告道:“你可以娶全天下的女人,但是不准娶她!否则的话,我什么招数都会用,不会顾及你是我的儿子!”他扔下这些话,跨着大步离开,好像突然想到了,驻足,交代道:“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要不是你们还有用处,我早就送你们上西天了!”
萧翎颀长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到最后全然消失,仿佛他本身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
我撅着嘴摇摇头,“安分?”我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指手画脚,嚷嚷道:“我只见过人粪,马粪,尿粪……就是没有见过你说的安分,我能给你安分,才怪!我要像孙猴子学习,大闹特闹,搅得你食不下咽,睡不成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鸡飞狗跳……”
“好了,好了……先喝口茶吧!有了体力才能闹。”玄彻递过来一杯温热的茶,温度正好入口。我当然不会客气,接过茶杯,三两下就喝掉了。
萧子木好像是泻了气的皮球,疲惫地坐了下来,拿起整壶酒就喝,颓废地好像是世界的弃儿一下。
“萧子木,我挺你,加油,不能泄气啊!”这时候,有人给他加油鼓劲,就不会自暴自弃,半途而废了。
萧子木抬头,黯然无光的眼眸中直直地盯着我,倦倦地说道:“没有用的,我了解他的脾气,一件事情一旦做出了决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办到,处事,冷、狠、绝,不会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还记得你在前星镇有很多夫妇和少女离奇失踪,悲惨死亡吗?”一副隔岸观火高姿态的花萝卜突然开口,语气沉重严肃。
“你怎么知道啊?”他不是走就会了裔都了嘛!
玄彻也学会了我的自恋,“你的相公可是蝶血门的门主幽夜,你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我瞄了一眼在狂饮想要买醉的萧子木,示意花萝卜这里有外人在,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呢。
结果玄逸笑笑,揉揉我的额头,“你以为他和玄逸不知道吗?”
“萧子木和玄逸?”以前他们是表兄弟的关系,现在关系更进一层,同父异母的兄弟,那么,“他知道玄逸所有的事情喽!”怪不得在暗香疏影阁的时候,两个会一下子就亲密无间起来,他还以李师师的身份住到了玄逸王府。
“我是从玄逸那里得知,你就是蝶血门的门主,并且要用蝶血门的势力来争夺皇位。你和玄逸谁坐上那张位置,对于南淳的发展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无条件的支持玄逸培养自己的势力,拉拢了大量的文官来与你对抗。”萧子木幽幽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极其蠢顿的事。
“我知道!”玄彻随口说道,仿佛他明晓一切,所有的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还知道他相信了什么‘金银双蛊系生死,血祭连心与天齐。’我母妃碧赤双色镯上的那两句诗,炼什么长生不老丹。”
萧子木扔掉了手中的空酒壶,伸手抓向另一只:“蝶血门的实力真的非同小觑。”
“他抓那么多孕妇和妇女干什么啊?”我现在好奇的是,炼丹就炼丹了呗,还要大费周章掳那么多人来杀干什么呢?虽说他的确是个变态,但是用不着冒那么多风险啊?脑袋里飞快地划过一个想法:“难道说,那些妇女和少女都是用来炼丹的!”
“笨猪何时开窍了?”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花萝卜还有心思开玩笑。
唉!早知道,我也应该写一个长生不老方子,就用硫磺,铁粉,硝酸……不炸死他才怪!
“我没有这种魔鬼父亲,没有,没有……”此刻的萧子木显然有了几分醉意,或许他酒劲还没有上来,只是把自己自我催眠买醉,麻木了自己,逃避了这个让他无法接受的世界。儿时父亲高大光辉的形象和现在的奸佞小人简直判若两人,他或许更希望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真的在五年前去世了。萧子木双手乱挥一气,打翻了他前面的菜肴和酒壶。
“噼里啪啦”瓷盆坠地发出清亮的声音,在寂静的秋夜显得尤其颓然突兀。淡淡的酒香味在干冷萧瑟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萧子木,父亲是没得选的,但是可以选老婆啊。”在这种凄婉地氛围下,我安慰着这个可脸的娃,“不要灰心,要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早晚会抱得美人归的!现在这种前有父亲不满这桩婚事,后有秋娘迟迟不肯表态的绝境下,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一招了……”我越说越起劲,到了关键时刻戛然而止,吊一下他的胃口。
萧子木抬头,迷离的眸光注视着我,带有几分期待之意。
“必杀技——霸王硬上弓,到时候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成事也不成了啊。”
我自傲地扬扬头,等着萧子木夸我几句,谁知他翻了一个白眼,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