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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大喜,举朝欢腾。
在此之前,嘉煜帝登位已半年,后宫却没有丝毫动静,朝中不少年长保皇的大臣为了皇嗣一事已然开始着急。加之嘉煜帝后宫中如今只有皇后一人,他们免不了想要动其他心思。
便是在此时,突然得知中宫皇后有喜,又岂能不欣喜万分?
另外,嘉煜帝更是在此时觅得良将,一时心情甚好,与一众大臣商议之后,毅然决定将守在宫中多时不得回乡的宫人放出宫去,到了适嫁之龄的女子,嘉煜帝甚至为她们指了婚事,安定了其后半生。
由是因此,京都之中无人不称嘉煜帝爱民如子,亦称皇后娘娘乃天朝之福。
近日来,清宁宫中一日不宁,每日里都时时有喧闹。
静坐在门前的廊檐下,看着佩儿满院子追着那道白色的影子,衣凰与青芒几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随手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衣凰微微笑道:“爹爹进宫那日,那些饭菜点食我只吃了一口,便知是你来了。”
青芒垂首,笑意温和,“听闻小姐那些时日胃口不佳,我就知道小姐定是因为老爷的事情烦扰,就在想怎么能帮上小姐。正巧这个时候皇上派人找到我,说是小姐以前在山庄吃惯了我做的东西,希望我入宫为小姐挑挑胃口,青芒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全身心地照顾冯酉和还在了。”
“小姐……”青芒握住她伸来的手,“若非小姐和皇上,我们一家三口如今还待在北疆那个地方,远离家乡,无亲无故,冯酉便也只能每日砍柴种田,庸庸碌碌过了此生。是小姐和皇上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让我夫妻二人得见这世外天日,日后孩子长大,我也可以很骄傲地告诉他,他爹爹是一名能将,曾随皇上征战疆场。再者……”
说到这里,青芒嘴角的笑意陡然变得深浓而感激,“再者,如今看来,是我们亏欠小姐了。若非小姐和皇上眷顾,我那孩儿如何能有今日这般安好的生活。”她说着回身向殿内瞥了一眼,瞥见那个正安睡的孩子,眼底的温柔越发明显。
“小姐……”青冉一路快步走来,小声对衣凰道:“小姐,侧太后来了。”
衣凰微微挑起嘴角,点了点头,“快请。”
说罢刚刚起身,想要往着外面走去,就见华太后在一大帮人的拥簇下缓缓入内,看见衣凰起身,连忙快步上前,“好了……你别动了,坐着就好。”
衣凰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扶住她,“母后不必这般紧张儿臣,儿臣现在行动方便无碍,哪有那么娇贵?”
华太后却不赞同,将衣凰的手紧紧握在手中,连连摇头,“不然。这个时候正是最需要小心谨慎时候,你自己心中也是明白,这个孩子可是所有人都盼着念着的,他不仅仅是你和皇上的孩子,更是我天朝皇长子,未来的东宫太子,更有肯能会是未来的皇上。”
“母后……”虽然华太后所言在理,却是不知为何听她这一说,衣凰心中竟会有种隐隐的不安,尤其是在听到“未来的皇上”之时,她心下骤然狠狠一凛。顿了顿,她敛去其他神色,淡淡一笑,“母后高看儿臣了,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还尚未可知。”
华太后连连摇头,笑道:“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你和皇上的孩子,哀家相信皇上绝对不会在意这些,哀家也不会在意,哀家在意的只是你们要尽快给宫中添些孩子,也好热闹些。而今宫中似是清冷的许多……”
心里微微一沉,华太后话中之意衣凰依然听得明白,只是她故作不解,“是,儿臣定会谨遵母后教诲。”
“衣凰……”听闻衣凰所言,华太后不禁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母后今日就留在儿臣这里用午膳吧,也还尝尝青芒的手艺,儿臣保证母后一定会很满意。”
“呵呵……你这孩子……”华太后说着淡淡一眼扫过伺候在衣凰身侧的几人,笑容看不出深意,衣凰却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佩儿、青冉、青芒……她们系数是随衣凰从冰凰山庄出来的人,虽然照顾衣凰必会尽心尽力,然而她们终究不是这深宫中的人,对于这深宫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并不能了解非常、应付自如。
“哀家这两日宫里新进了几个丫头,本宫瞧着她们聪明伶俐,办事儿利落,正好你这宫中如今需要人手较多,本宫明日便让她们过来,这跑腿的杂活,便交由她们去做就好。”
闻言,衣凰略一沉吟,倒也不拒绝,点头道:“儿臣谢过母后挂心。”
华太后连连摇摇头,定定看了衣凰许久,终是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却不再多说其他。她不说,衣凰亦是不多问,只是陪她聊了些家常。
直到用完午膳,华太后离去,衣凰一直强撑的笑脸方才渐渐冷下。
青芒几人看在眼里,心里没由来的担忧,可是她却只字不言,走到院子里,不骄不躁地修剪着花草。
日偏西之时,白蠡终于现身清宁宫。
如今天气渐冷,衣凰披了苏夜涵为她做的白貂绒五云裘,坐在案前,执笔细细画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抬首擦了擦额上的汗,许是感觉有些热了,本想着伸手解下裘衣,却被沛儿眼尖地发现,上前来阻止。
“小姐,这脱不得,万一冻着了,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衣凰无奈微微摇头,再一抬头,就见白蠡快步入内。
只消一眼,衣凰便看出他心情不佳,想来该是打听到了些什么。
果然,他沉沉看了衣凰一眼,又瞥了瞥沛儿,沛儿会意,走到门前将一众宫人屏退,而后守在门口。
衣凰动作不停,淡然道:“怎么了?”
白蠡略一沉吟,道:“小姐可还记得南诏国的睦莲公主?”
“嗯。”衣凰头也不抬,轻声应着,“当年南诏有意将这位睦莲公主加入我朝联姻,以巩固两国交好,只是当时几位王爷都不在朝中,这事儿便搁下了……怎的突然提起她?”
白蠡犹豫许久,方才低声道:“属下无意中听得,南诏国主已经向我朝发了文书,不日便要领着睦莲公主入京,似要……似要将睦莲公主嫁于皇上……”
“嘶……”蓦地,衣凰手中的笔微微一抖,本该下滑的一笔却挑了上去。
“小姐……”白蠡不由一紧张。
衣凰微微挥手,“我没事儿……”她说着将那张纸揭起,正要揉了扔掉,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将纸摊平,在那本该收尾之处新添一朵小花。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华太后几次欲言又止之处,这就是她话语中次次暗示之处。
想来她该是早就知道此事,今日白天里过来也不尽然只是为了看看她,而是要打探一下衣凰的态度与反应,只是她终究又不忍心将事实说出,便只能小心暗示衣凰,暗示她这后宫中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