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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想必也就是高将军口中那个为炽俟阿宗莫出谋划策、并盗取银甲军行军计划的那个神秘人物。
看了看在震惊中尚未回神的炽俟阿宗莫,苏夜涣的嘴角划过一抹残冷的笑意,问道:“不知是哪位高深莫测的军师,竟为叶护出得这样的主意?”
“你……”炽俟阿宗莫张了张嘴,皱眉问道:“你没有中毒?”
“中毒?”苏夜涣看了看祈卯,收了剑道:“叶护在酒菜里都下了剧毒,本王怎么可能没有中毒?只不过本王事先服下了解毒的药丸,否则此时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炽俟阿宗莫抽了抽嘴角,“你早就知道酒菜里有毒?”
苏夜涣道:“不知道,只不过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本王只是不想哪天不慎被人给毒害了。”
说话间,葛逻禄的众人已经团团围在炽俟阿宗莫四周,对面只剩下苏夜涣和祈卯两人。面对里里外外众多的葛逻禄将士,苏夜涣二人却并没有太多忧色,尤其是在看到殿外的半空中突然升起一道蓝色的火光,二人脸上的笑意更加深浓。
炽俟阿宗莫见了,不由心中一凛,却又忍不住怒道:“王爷以为你们避开了酒菜了的毒,就能安全了吗?别忘了,这里是我葛逻禄皇城,来去可由不得王爷你!”
闻言,苏夜涣却只是冷笑不言,祈卯上前道:“叶护大约是忘了,我银甲军攻进离石城那日,是何种情况?”
炽俟阿宗莫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祈卯道:“那日攻进离石城的关键,正是一批趁夜避开所有岗哨,潜进离石城内的百十来名好手,时至今日,能阻挡得住他们的军队与城墙还未曾出现……”
他说着顿了顿,与苏夜涣一起回身,看了看身后已经将殿门严实堵住的宫中侍卫,又看了看对面的炽俟阿宗莫一行人,神情轻蔑而淡然。
突然苏夜涣缓缓抬起手,而后在炽俟阿宗莫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又狠狠地、硬生生地落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继而便是一阵惨叫,循声望去,殿门处的那批侍卫中,竟互相残杀起来,好多人毫无防备就被身旁的人一刀毙命。
未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那一批动手杀人的侍卫便跃身来到苏夜涣与祈卯身旁,对着苏夜涣恭恭敬敬行礼道:“王爷——”
直到此时,炽俟阿宗莫众人才发现,这些身着葛逻禄宫中侍卫衣着的人,却个个都面生的很,且其眉眼样貌与葛逻禄人有着明显的差别,仔细一看便看得出。
如此说来,他们该是苏夜涣的银甲军了?
思及此处,炽俟阿宗莫不由更加恼怒,炎案上前一步怒然道:“狡猾的中原人!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十来人,就能敌得过我葛逻禄数万将士?”
“呵呵——”苏夜涣冷声一笑,看了看身旁的人,他们立刻会意,将手放到嘴边,吹出一记响亮的口哨,片刻之后,殿外传来回应的口哨声。
炽俟阿宗莫心有疑惑,问道:“你们在搞什么把戏?”
苏夜涣不言,神情镇定之余是满满的自信,眼角是冷魅的笑。
不多会儿,有侍卫匆匆赶来,禀报:“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炽俟阿宗莫顿时感觉情况不对,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道:“方才有一群人突然闯入小王子的寝宫中,小王子……小王子他……”
听到“小王子”三个字,在场的葛逻禄人全都大吃一惊,炽俟阿宗莫更是瞬间变了脸色,追问道:“小王子怎么了?”
不及侍卫回答,苏夜涣就挥手打断了他,对着炽俟阿宗莫淡笑道:“叶护不必着急,小王子现在很安全,本王早就说过了,本王并无伤人之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希望我天朝边疆安稳太平。”
听着苏夜涣静淡无波的声音,炽俟阿宗莫激动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些。
细细想了想,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男子,他的身上着实有一种能威慑人,让人不由自主沉静的气势。那种凌人的气势,必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方能有的大气与沉敛,而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夜涣的心思与用兵,确有出奇之处。
葛逻禄人人皆知,叶护炽俟阿宗莫女儿众多,儿子却少之又少,唯一的大儿子于三年前不幸病逝,炽俟阿宗莫心中苦闷不已,王位总得有人继承才行,是以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一心想要个儿子,却无奈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女娃,直到今年入秋之时,这个小王子总算安全降生,至今无病无灾。
这是他的独子,捧在手心里都怕捂化了,如今却是落到了苏夜涣手中。
他究竟是如何将人调遣进入宫中,还能安全地避开了那么多的守卫与耳目?
想到此,他将目光移向了苏夜涣。此种情况下,他心知苏夜涣不会对他的小王子做什么不利之事,倒也放心了许多。
苏夜涣直直迎上他的目光,道:“叶护一定在想为什么要相信本王所说的话,本王又是如何能做到这一切,是吗?”
炽俟阿宗莫不语,点头以应。
苏夜涣不由笑了笑,“很简单,其实早在叶护派使者前往接本王入宫之时,本王已经服下了解毒的药丸,本王的的人也已经混入了你们的队伍中。”
有人想了想,突然道:“是前往迎接的队伍?”
“没错。”祈卯代替苏夜涣答道,“在使者进屋与王爷谈话之时,我银甲军的精兵便已换上了你们的衣服,在外面等候,然后随着使者一起进入了宫中。”他说着看了看身边穿着葛逻禄侍卫服的银甲军,复又道:“不过,随行的人数总归是有限,其余人便是按着之前我们留下的记号,趁着夜色悄悄潜进了宫中。这宫里把守严密,岗哨众多,还特地在较暗的巷道里设了许多暗哨,却不知这样的地方虽隐蔽,却也最容易被击破……我早就说过,这个世上还没有银甲军到不了的地方。”
闻言,炽俟阿宗莫一行人个个面露惊色,唯独炽俟阿宗莫还算镇定,银甲军有如此能耐,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其实之前的投降他虽心有不甘,却未曾想过要再与苏夜涣冲突交锋,便是听了军师一言,道擒贼擒王,将苏夜涣引入宫中,将其杀死,银甲军便群龙无首了。却没想到反被苏夜涣摆了一道……
唉……
轻轻的一声叹息,苏夜涣听得清楚,他抬首静静地看着炽俟阿宗莫,似乎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
想了想,他对身边的人道:“传他们到此会合,带上小王子,将小王子交还于炽俟叶护。”
“王爷——”众人一惊。
炽俟阿宗莫等人也是大吃一惊,不明情况地瞪着苏夜涣。
苏夜涣沉着脸色,再次吩咐道:“照我的话去做。”
“是!”
炽俟阿宗莫凝眉看着苏夜涣,道:“你是什么意思?”
苏夜涣笑道:“我苏夜涣征战沙场多年,并不屑以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相要挟与叶护,此次这么做只是想告知叶护,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银甲军既是能轻而易举破了你的离石王都,再想灭掉你葛逻禄,不过的挥手之间的事,可是本王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与叶护,全然是为了我天朝安稳,两族交好。本王知道叶护此举是受了他人蛊惑,所以本王不欲与叶护计较,只要叶护答应从此不再给我天朝边疆造成什么威胁,不做损害我天朝之事,我苏夜涣保你葛逻禄安稳太平。”
安稳太平!
炽俟阿宗莫又何尝不想安稳太平?如今小王子尚年幼,根基不稳,他自己年岁也不小了,他要等小王子长大成人、能继承大业才能撒手而去,所以在此之前,他自然是希望自己与葛逻禄都能安稳太平,无所事端。
苏夜涣的条件对他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甚至的有利而无害。
神秘出现的军师突然逃走,想必是知道了银甲军已经进入了宫中,而在此情况下,他非但没有告知葛逻禄,反而独自逃走,可见其心只在于借他们的手,除掉苏夜涣,而不在于帮助他们。若是如此,他有何故还要再强撑着与天朝相抗?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王子,如今还在苏夜涣手中。
想到这里,他不由重重点了点头,道:“好,就依王爷所言。只要王爷能将我小王子安然送回,不与我等计较今日之事,能保我葛逻禄平安,我葛逻禄愿每年再多奉上五百万银两,以敬天朝!”
听闻此言,苏夜涣再次微微笑开,依旧是那般自信而傲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