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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宫女的声音,孟柠心头一跳,萧胤……居然会过来……
她还以为,他会丢下自己在房间里,他自个去行宫其他房间或者书房呢!
她嘴里还嚼着糕点,一个紧张,猛灌一口茶水,咽了下去。
然后,重新跑回床边,规规矩矩坐在那里。
嘎吱一声——
门开了。
萧胤带着一身酒气进了房间。
相比较自己如今16岁的年纪,萧胤这个22岁的男人与她而言,是高壮威猛的,也足够令人敬畏。
她不发一语,打算等萧胤先开口,她再琢磨要回他的话,现在她也不清楚他如何看她,有没有把她当成太后派过来的奸细?
萧胤似乎喝的不少,那双如点漆的眸中,划过一瞬间的恍惚,女子温和柔美得坐在床边。
一袭嫁衣衬得她娇软姝静,裙摆下端呈现出褶皱的层次感,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朵。
在裙摆的边缘,细致的花边镶嵌其中,勾勒出如同织锦一般的美妙图案。
这些花边既精致又华美,使整个裙摆显得更加宏伟和瑰丽,但不知道是人衬了嫁衣,还是嫁衣衬了人。
萧胤这一刻是清醒的,他一步步朝她走来,然后在她跟前站定,见她唇边有来不及擦干净的糕点碎屑,他眸光幽深,开口道,声音低哑磁性,带着酒的低醇,“饿了?”
孟柠想了好几种可能,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却独独没想到会是问,饿了?
难道是她刚刚偷吃被发现了?
孟柠低头,想到一种可能,只能略显尴尬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故作镇静,擦了擦唇角,用手语比划道,“嗯,是有些饿,就吃了块糕点。”
然后,孟柠一直没听见头顶萧胤再次开口的声音,她有些疑惑,抬头一看,发现男人正目不转睛得盯着她,眼里有她读不懂的深邃。
她张了张口,只能默语道,“侯爷……?”
他看懂了她的唇语。
山上那晚,月光不算明亮,他并没有真正去关注她的长相,后来送她到客栈,他也只是听完大夫的诊断,就自行离开,没再去见她。
傍晚拜堂之时,由于“却扇礼”,他只是在“夫妻对拜”那一刻弯腰的瞬间,看到了她的眼睛。
如今,房间红烛映衬,气氛微暖,他见她眉弯新月,髻挽乌云,脸衬朝霞。
极尽肌凝瑞雪,丰姿迨丽之态。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此诗放在孟四身上,恰到好处。
萧胤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嗓音转冷,“太后和右相送你过来,是料定本侯会栽在你这处美人关?”
孟柠一颗心沉入海底,她就知道,他不会信任她的,定会怀疑她嫁过来是别有用心。
她的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依旧是个哑巴 ,说不了话 ,本来只要针灸一个月就能将身上的毒完全解开 ,但被山匪抓走的那两天,她没办法为自己针灸,中间断了时间,这解毒过程,又得重新开始了。
她抬手开始比划,示意萧胤说,“请侯爷相信我,我跟太后和右相不是一丘之貉,既然嫁给侯爷,就会跟侯爷一条心。”
她自知自己能力有限,想要保住自己性命,护住家人,只有倚靠定安侯府。
她的底牌只有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她认为,自己是有资格跟萧胤做这个交易的。
但在他没有明确给她答复,会护她家人之前,她不会告诉她她的底牌。
萧胤不懂手语,但多少猜得到她要表达的意思 ,“口说无凭,你以为你这般表示,本侯就会相信你么?”
孟柠放下手,目光看向他,眼神似乎在询问,“那侯爷要如何才能信我?”
“这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不过本侯要提醒你,不要妄想逾越雷池,我不喜有人亲近。”
孟柠心一怔,刚来,就给她警告了吗?
不过她也有自知之明,没有妄想他会喜欢她,看来,想要在侯府扎稳脚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孟柠以为,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应该会扭头就走吧,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没曾想,他居然站在床边开始脱鞋子。
她有些懵,就站了起来,把床让给他,萧胤见她如此动作,便抬眼看她。
孟柠在纸上写字,“你不出去了吗?”
萧胤眸光深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吸进去,“洞房花烛夜,你说本侯该去哪里?”
孟柠睁大眼睛,所以?他是今晚要宿在这里了吗?
为什么呢?
他不是说,不喜人亲近吗?
那是要她出去吗?
“是要我出去吗?”她继续在纸上写。
萧胤嗤笑一声,觉得她这想法有些令人难以理解,“你是真不理解,还是装不懂?成亲当晚,若本侯去其他地方休息,行宫中的人该怎么看你?”
话落,萧胤将新郎服外袍脱下,挂在了衣架上,赤脚走到了一旁的软榻坐下,开始整理被褥。
孟柠心潮澎湃,所以,他之所以不出去睡,是顾忌到了她的名声吗?
成亲当晚,若丈夫离开婚房,去其他房间睡觉,这无疑是在打自己夫人的脸。
不外乎两种原因,要么是新郎对新娘没意思,不在意,所以不愿跟新娘睡在同一间房间,要么就是新郎有公务缠身,逼不得已只能离开房间。
孟柠看不懂这个人了,要说他冷酷无情,他又顾及到了她一个女子的名声,要说他说他温润如玉,他又一开头就给了她下马威,直言让她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萧胤很快就径自在软榻上睡下了,孟柠把床上的另外一张被褥也拿下来,放到了他的软榻上,也没去瞧他是什么神情,就走回了自己的床边。
萧胤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闪,说实话,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孟四的去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倘若她安分守己,在侯府不闹出名堂来,将她留在侯府也不是不可。
孟柠脱了嫁衣外袍,取下繁琐的发饰,脱下袜子上了床,拉下床帘,心头还是不平静。
以往房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现在突然多出一个男人,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上辈子活到25岁都没有谈过一场恋爱,没想到这次,年纪轻轻就已嫁做人妇。
丈夫还是个寡言冷情的将军侯爷,她以后,还是须得谨言慎行。
半夜,孟柠又开始做那种少儿不宜的梦了……
梦里,萧胤那张脸,格外清晰,清冷禁欲,眼底的深邃,一如既往让她读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