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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芠在杨嬷嬷那学了不少,回头就开始按照杨嬷嬷说的拟好了两三份像模像样的单子,然后想到大房二房三房的几个侄女儿的忌讳,又让白霜把自己的首饰盒子拿了出来。
就如梁氏所想,卫芠如今身边除了这十两银子,也算是分文没有,就剩下一盒子首饰了。
当首饰这件事,卫芠在想着年底还不上中公银子的时候再说。此时拿出来,却是为了去问七姑娘卫蕉另外三房侄女有无忌嘴去的。
她跟卫蕉如今的关系,就见过几面,卫蕉待她也十分冷淡,但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却是仇比海深。这贸贸然上门去求人,就算如杨嬷嬷说的卫蕉为了四房不会不告知自己,但自己空手去似乎也不行。
本要论便宜,自己绣一个荷包去送倒也好,可自己没那个技艺,也只能往首饰里挑了。
卫芠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子一看,里面的首饰并不少,只每一样都用个轻便的木盒子装着的,一一打开了来看,跟现代的各种首饰比精巧度是差了一点,然而浑身带着一种古朴的美,倒也差不到哪去。
要知古代精品的首饰比现代做工还强的也不是没有,只都还轮不到落在她手里。
女孩子,就没有不爱美的,就这些首饰里,只稍微好看一些的,卫芠都在心里犹豫。然而想到自己跟卫蕉之间的关系,要破冰拿一件一看就不值钱的去还真不行。
最后挑挑拣拣出一个金丝绞银的镯子,上面金丝鎏出的花纹十分好看。
旁边的白露见卫芠选了这个镯子,脸色有些怪,然而却也没直说,只道:“姑娘,这个也太贵重了一些罢。”
卫芠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能拿出这个镯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只嘴里说着也算是给自己下定决心,“七妹妹是我嫡亲妹妹,送个镯子又哪能说贵不贵重的话。”
自家姑娘果真是与以前不同了,白露心里想着,也不再说。
旁边的白霜也看着本想说什么,只回头见白露的眼神,也缩了回去,只抿着嘴也没把想说的说出来。
随后卫芠就带着白露打算往对面去,白露只轻声与白霜道:“等有空儿再说。”
卫芠心里想着事儿,并没在意自己身边两个丫鬟咬耳朵的事儿。
而住在对面的卫蕉,也没想到卫芠如今还会上门来。
就上回落水之后,因卫芠病得重些,卫蕉受罚了不少,心里对卫芠这个庶姐更不喜,本想收拾她的,只想着嫡母与生母的话,只不搭理她就行,这才把这心口的气给压了下去。
只如今卫芠上门来了,卫蕉也不爱搭理,连带着身边的丫鬟说话做事儿也慢半拍似地不懂事儿。
“不知六姐姐到妹妹这来,可是有事?”见卫芠半点没离开的样子,卫蕉也不得不开口,只跟卫芠也不客套,只直截了当的问了。
这天下的礼教,说得要孝顺父母,敬重夫君,友爱兄弟姐妹,可遇着卫芠这种不要脸又贱格的东西,卫蕉还真没想跟她友爱起来。只如嫡母生母所说的,只忍忍及笄后各自嫁人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是。
卫芠一听就知道卫蕉不喜欢自己,脸皮薄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问的还没问,少不得要寒暄两句。
“说来姐姐病好了这么久,也没来看过妹妹。之前的事情姐姐也忘了,再说些是是非非也没个意思。不论如何,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得给妹妹赔个不是,身为姐姐还跟妹妹起了争执……”卫芠一脸不好意思道。
本卫芠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十分诚恳了,之前的事到底怎么样她也不记得了,不管是谁的错,如今她先道个歉,也好比不道歉的强。
只这话听进卫蕉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卫芠借着失魂的事儿,想把这事儿往她身上推,这嘴里说着身为姐姐还跟妹妹争对不起,实际上却是把事情的起因推在了她身来了,还想把自个儿塑成个无辜的,不该跟她这个不懂事儿的妹妹计较。
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儿?果真如自己姨娘说的,失了魂反而更阴险了,可得好好防备。
卫蕉只冷嘲道:“姐姐哪有错,错的都是妹妹。不会守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也舍不得把东西送给姐姐,不然哪用姐姐来抢,反倒坏了姐姐名声了。好在事情没闹出去,妹妹这才是要跟姐姐说句抱歉呢!”
这夹枪带棒的,卫芠听得十分汗颜。
卫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自个儿要抢她的东西。
卫芠只得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咱们姐妹都是四房的,再说也没意思不是。”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在想,看卫蕉这模样说得也不是假话,这原身竟然还真抢别人东西,这到底还有多少烂摊子哟。
这抢都抢了,两边都被罚了,也就算了罢,大家都忘了,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行不?
这对卫芠来说行,对卫蕉来说就不行了。
原身卫芠当初仗着自己姨娘能生,嘴里不干不净,说自己都是她带出来的,只当自己是她生的一般。
什么便宜都占就算了,同样是一个姑娘一样首饰,她自个儿得了一样,过几日见着不喜欢,又想要换自己的去,不同意就拿着她带了自己到这世间来的话说事儿,恶心都恶心死人了。
嫡母也不是没教训过,不过遇着菱姨娘那个动不动就闹到老祖宗那去,招其他几房伯母不满的东西,还真只能当没这两母女在。
只一直吃亏的人不是她,就想没发生过?
卫蕉冷淡着道:“六姐姐有事儿就直说了罢,咱们两人,又何必客套这些。只等着及笄后,大家各奔东西,谁也没再见谁了。”
见着就烦,卫芠对卫蕉而言,简直就是个噩梦。
不曾想卫蕉能把话说绝到这种地步,卫芠有些呐呐的张嘴,一下子没能说出话来。
想着要不别问卫蕉了,去问嫡母的好,至少嫡母只冷淡着张脸,不会说出这些难听的话。
可想着,四房就两姐妹,过继孩子这事儿也没听卫府里的人说过,瞧着两个姨娘跟嫡母年纪也不小,这十几年没生估计也是生不了了,以后就四房的几姐妹难道不应该互相扶持?
卫芠想得比较深,要是只嫡母生不出,那肯定是嫡母的问题,可就整个四房的连姨娘十几年都没甚生育了,总不会三个女人不能生了罢?
不是没想过嫡母不许姨娘生儿子,可女儿都各自生了一个,又十多年没儿子出生,就算是去母留子,想来嫡母都不会拦着人生的。
那么出问题的就只能是父亲这一方了,就算是现代男人不能生,也少有闹离婚的,何况这女人地位低贱的古代。
“妹妹这话,就有些难听了。”卫芠勉强笑着道,“以往姐姐有做得对不住的地方,就看见姐姐什么都忘了的面上就算了罢。是姐姐对不住妹妹,姐姐也给妹妹道个饶。只是四房就我们几个姐妹,又何必说得那么难听。以后出门在外,总是要互相扶持的才好。”
卫蕉听了只扯了扯嘴角,没搭话,她与嫡姐关系好得很,就算是互相扶持也是她们姐妹之间,跟卫芠可没什么关系。
一句道歉,过往那么多事儿就要当没发生过,卫蕉自认为自个儿还真做不到。
不过卫蕉不管做不做得到,只从礼节上看,卫芠把话说到了这地步,自己之前已经算了出了气,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道:“六姐姐既然这般说,妹妹也只能应了。”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客气话谁都会说。
卫芠听了,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了卫蕉道:“因之前失魂的事儿,让妹妹受了苦,这是姐姐的一番心意,还望妹妹莫要嫌弃。”
从盒子的大小上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定然是镯子,何况这盒子还十分熟悉呢。
卫蕉没想到有一日卫芠竟然会主动拿出东西来,只怀疑卫芠这太阳大了西边起是不是在暗地里算计什么,久久不肯伸手去拿。
卫芠只好自己把盒子打开,道:“姐姐选了半日,就觉得这镯子特别适合妹妹。也不知道妹妹喜不喜欢。”
盒子一打开,里面的金丝绞银的镯子就露了出来,只映入卫蕉的眼帘。
卫芠本一片好心,是真想带着礼物来给卫蕉道歉的,可卫蕉在看见这镯子的这一刹那,却是脸都扭曲了瞬间,随后又恢复如常。
“不如妹妹戴在手上看看,看好不好看?”卫芠说着就要去拉卫蕉的手。
卫蕉下意识的将手收了回来,再看见一脸诧异的卫芠,只想着这人看来是真失魂了,这镯子原本就是她的,当初可是被卫芠故意换了去。
“姐姐客气了。”卫蕉将盒子盖上,只把镯子收了,继续听卫芠想说甚。
这连镯子都送了,必然是有求于她了。不管卫芠是真失魂还是假失魂,自个儿的东西被拿回来,也算是好事儿。
卫芠见卫蕉把东西收了,心里才舒了一口气,想着拿人手短,总归得对她客气一点罢,就将想办个席面的事情说了,问到几房侄女儿的忌讳。
卫蕉对于这一点,还真如杨嬷嬷所言,半点不曾隐瞒,每一房的哪个侄女儿不喜欢那个,吃不得哪个都说得清楚。
只问得明白,卫芠对杨嬷嬷更为信服,离去前还与卫蕉道:“那姐姐先忙去了,妹妹那一日当会来罢?”
卫蕉点头,起身把人往门外送,再不喜欢也得去,不然别房的伯娘会怎的看自己的礼数。可不是卫芠单独约自己,而是整个卫府的小姑娘。
等着送走了卫芠,卫蕉回到屋子,听得立秋问卫芠送的镯子放在哪,难免又想起当初卫芠的蛮不讲理那些德行跟难听的话来,对那镯子仅存的一点喜爱之心也没了,只恹恹道:“放在箱底罢。”
跟对卫芠一样,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