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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开始渐渐习惯了住医院和使唤女仆的梦梵,自打醒来便就轻驾熟地“吆三喝四”起来,毫不客气地向其抛出一连串的难题,俨然一副女王的派头。倒是平时很少住医院的井上显得相当不自在,干坐在床上对于永远停不下来的他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折磨;特别是当忠心耿耿的女仆主动要求侍候井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既不忍心拒绝对方的美意,又担心接受会给自己带来不自在,恍若一个无论怎么做,都怕自己的选择会伤害到对方好意的害羞大男孩,而旁边床上的梦梵不仅不帮其解围,反倒幸灾乐祸地偷笑起来。
虽然梦梵口头上对于最终是谁救了自己这个问题表现得漠不关心,但她无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何人出手挽回的一切。这不仅是因为女仆的出现预示着某人的插手,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现场处理、消息封锁都做的天衣无缝。而既有此能力打点好一切,又同时愿意对自己和井上,除了凯文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仿佛是在印证说曹操、曹操到这句古话,突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紧接着拎着大包小包的凯文走了进来,友善地微笑着同他们打了个照面。见有熟人来看自己,井上赶紧笑着准备下床来招呼对方,却被早就看出端倪的女仆抢了先,计谋告破。而相比之下,梦梵则低下了头,努力避免着与对方的目光接触,她并非是缘于高傲不屈的冷漠,而是因为自己始终未曾做好正视他心里的准备。
然而对于她的躲闪,凯文却选择了更为积极的回应,他主动坐到梦梵的床边,并挥手示意女仆带井上出去走走以便回避。如今的局势可容不得他俩继续扭捏作态闹什么小情绪。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待特殊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凯文无比关切地轻声问道,温柔的恍若涓涓细流。
梦梵依旧不愿意抬头看着对方,本应该出口的尖酸刻薄,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口,只是淡淡地作出了回应:“没什么事,只不过是为了学校荷塘的事情闹腾了一阵子,有点疲惫罢了。不过话说回来,还要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你出手,我和井上怕是已经开始腐烂了吧?”
“我们两个之间说谢字岂不是太见外了些?我还担心你觉得我出手太晚了呢!”无疑梦梵决定敛住自己的锋芒,让小心翼翼的凯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对于那些冷嘲热讽的日子他着实感到乏味了,“就算如今你已不愿再做我的女友,这点小忙我还是会帮到的。
“只不过,你下次一定得先看清来接自己的到底是不是正牌的我,省得又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当然,这事我也有责任,居然被那个卑鄙的家伙把手机给偷走了,着实不该……”
“呵呵,事情都过去了,没必要自责。”生怕对方突然说起什么谁对谁负责的话题,梦梵赶紧打岔地问道,“话说回来,如今外面的消息都说鬼鬼下落不明,而你也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她的事情你是如何处理的?该不会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吧?”
此话一出,凯文顿时就急了,赶紧向梦梵澄清事实真相,生怕对方又因此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虽然泽蓝的尸体的确是这样处理的,但若是鬼鬼的遗骸也按你说的这样做,岂不是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就算是我跟她的交情不深,但至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至于这么糟蹋人家的尸骨不是?由于当时泽蓝直接把她的心脏挖了出来,因而我连救她的可能都没有,最后只能将其火化,如今正安葬在市郊最豪华的墓地里,等你修养好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说着说着,凯文察觉到梦梵脸色似乎并不好,侃侃而谈的他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突然间停了下来,随即弱弱地问道:“这样处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毕竟我很久没有安葬过亡者了,也不清楚你们如今的习俗到底是怎样的,所以就一切从简处理;倘若你觉得还有什么必须要做的,我等会儿立即就去补上,绝不会亏待了她……”
“凯文,”梦梵的声音很轻,却有些令对方立即停下来的魔力,她淡淡的笑了笑坦言道,“凯文,你能将鬼鬼的后事处理的这么好,我已然心满意足、感激不尽了,自然是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了;我只不过是一想到鬼鬼在面前毙命,自己却对此无能为力,就会感到异常的失落和自责罢了。或许,我真的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接受和消化这一切。”
“梦梵……”始终不曾忘记正事的凯文仿佛下定决心要说什么,却又在开口之后犹豫起来,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而这份突如其来的踌躇不决,甚至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曾几何时,他会因为要顾及一个人的感受而这般小心翼翼过;可是如今,他真的害怕自己又因为出言不逊,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弄僵。他不想再同梦梵分开,这种离别的酸楚恍若封尘了几百年,却被梦梵悄然开启,他甚至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彻底的沉寂。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份已然深入骨髓的爱,除了梦梵,便无人再能将其填补。
本以为在历经了千百年的岁月变迁、生死离别后,自己已然能看淡一切,哪怕是相爱与分手。可是最终,凯文发现自己不仅做不到这一点,相反还会因为内心缺失的太久,而更加看重随之带来的一切,倍加珍惜,就如同一个假装成熟坦然却倔强幼稚的孩子,若是得不到,便如同吃不到葡萄的狐狸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自己不稀罕;可一旦得到,便将其视为与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刀架到了脖子上也不肯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