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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儿领着冯宾茹兴冲冲回到家中,一边往里走一边叫塞米拉,急不可待地想要介绍她们二人认识,谁知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四下看看也没见到塞米拉的踪影,坐骑也不在马房。想到她有可能自己出去玩耍了,频儿先帮冯宾茹整理好房间,二人随便做了些吃食,边吃边等,结果老半天也没见塞米拉回来,频儿这才担心起来,跑来晋王府门口等王二。
长安城终究是京师所在,塞米拉有银两在身,也懂些武功,料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王二有事在身,须得赶往镇国府,太子爷说是说不急,自己却不能马虎,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安慰频儿先回在家候着,等镇国府事情办完,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再去军营找人帮手查找。
王二怕频儿自己一个人上街去找,别塞米拉没找着反把自己给丢了,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回去,自己打马来到镇国府。
也不等通报,只问了声“老国公没出去罢”,待门房老张点头之时,王二人已快步去向大厅,却撞见镇国公常有乾正和方敬业在厅中叙话。
方敬业见是王二,虽然现在已经知道他本就出身于镇国府,突然之间撞到,也是有些意外,忙起身见礼。镇国公常有乾却大模大样端坐不动,只微微颌首示意,显然是知道方敬业已归顺太子李治,料来自己也可安枕无忧了,所以见了王二心不惊胆不战。
王二既是奉了太子爷之令前来,心里有底,但表面却是一副严肃模样,存心是要先吓唬吓唬老爷子,不然怎么能让他对太子爷感恩涕淋呢。也不用招呼,王二自己摸了把椅子坐下,看看方敬业又瞧瞧常有乾,却半晌不出声。
方敬业本来此时在这碰上王二,心里挺高兴的,一脸的热情,现下王二这般模样,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了,不知道他为何脸色阴阴的不吭气,尴尬了一会儿,猛地省起王二此来可能是对镇国公有话要说,自己在这是多有不便了,忙起身告辞。
王二倒也没这个意思,摆着个臭脸不过是为了营造个气氛而已,反正要说的话就是给他方敬业听去也无妨,不过既然他要走,单独跟老爷子聊聊自然更好。王二拱拱手算是回应方敬业,待他出去后,方才转头对常有乾道:“老爷子,你也太大意了,事情还没完呐怎么就让他进了镇国府呢?”
镇国公一惊,诧异道:“方敬业都已经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不加追究,还有什么事?”
王二长叹一口气,道:“老爷子,这次麻烦可大了!”
镇国公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急道:“怎么了?”
王二心里暗笑,又叹一口气,抬着头望房梁却不言语。
直把镇国公常有乾急得,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促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啦?王将军,你我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罢。”
王二这才转眼正视他片刻,埋怨道:“老爷子,不是我说你,这次可被你害惨了!”
“此话从何说起?老夫多谢王将军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王二插断他的话语,“太子殿下之所以让我去终南山,缘由就是追寻刺客来历,此事我跟老国公说过吧?”看镇国公常有乾点着头,继续道:“虽说刺客与方敬业有些瓜葛,但毕竟不是方敬业所为,所以太子爷才法外开恩,不但未加治罪反恩赐有加。”
镇国公在一旁喋声应是,称颂太子恩典,心里却直犯“嘀咕”,不知道王二兜来兜去到底想说什么。
王二加重语气说道:“本来此事真要是这么简单也就好了,问题是老国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我有所隐瞒,枉我在太子爷跟前好话说尽,拿身家性命担保您跟此事无关,怎知。。。。。。”
镇国公常有乾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听他说得真切,隐隐将自己和那刺客相提,单单与方敬业有亲戚关系已经够麻烦了,要是说在方敬业外逃期间保持联络的话,那可是私通要犯的罪名,常有乾急忙解释道:“那刺客之事老夫也是听王将军你说起才知晓,当真是一点瓜葛也没,何来隐瞒之说。”
王二“哼哼”两声,道:“事情都这样了,老国公还要推搪?已经有人向太子爷告发了,老国公你和方敬业一直都有联系,你一早就知有刺客欲害太子殿下,却不立即禀明,你居心何在?”
只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镇国公常有乾吓瘫当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放在以前还在朝中为官之时,单凭旁人片面之词无甚真凭实据诬告,圣上面前自可分说,倒也不怕,可现下这种处境,就算太子爷没有证据暂时不把他怎么样,心中从自却留有一根刺,以后随便寻个籍口耍上一耍,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镇国公只道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这般陷害自己,万万没想到却是王二信口胡说。当下是又气又急,大胖肚子呼呼颤动声音也变形了,“这可真冤煞老夫了,别人不知道,王将军你还不清楚吗,老夫自从闲赋在家后,除了生意上的事,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呀!王将军可得帮老夫在太子殿下跟前多加解释吶。”
王二大显委屈之色,“我刚打太子爷那来,就因为替老国公您说话,已经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了!”
“是!是!是!王将军受累了!”
王二估莫着火侯差不多了,“受累不受累的没什么,我王二可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老国公您的事那就是我的事,只是~这些年您当真就没和方敬业有过联络?那刺客之事到底知不知晓?”
镇国公常有乾是大摇其头,直恨不能把个心挖出来给王二看看。
王二仍道:“您可莫要再诳我?”
“千真万确!王将军你以前也是在这府中居住,要是老夫一直与方敬业有联系,难道还能瞒得过你吗?”
这话说得,好像我王二是这镇国府的主人似的,你老爷子跟什么人来往,要是有心不让别人知道的话,别说住在这府中,就是住在你老爷子房里也是一样不知,拉关系也不这般个拉法。
看来老爷子是真的又急又怕了,巴掌打完了,该给个蜜枣吃了。
王二“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也是哈!真有此事的话我应该早就一清二楚了。”旋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狠声道:“他娘的,哪个王八蛋在太子爷跟前乱嚼舌根,等老子查明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常有乾此时可没心情去找“幕后黑手”,关键是怎生消除太子爷的疑心,难得王二这么“念旧情”,此事还得落在他身上解决。常有乾道:“王将军有心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关键是太子殿下那~是个什么看法?”
镇国公伸长脖子,双唇微微翕合,死死盯着王二,就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说一千道一万,什么都不重要,太子爷如何看待此事才是关键所在。
王二收了“怒气”,眉头紧锁沉吟着,像似努力想着什么,老半晌才蹦出两个字,“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