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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飞虎紧咬牙关,双手紧紧握着韵雨,他将全身灵力毫不保留地催进韵雨中。黯淡了许久的韵雨仙剑突然再次闪亮起来,剑身上水汽蒸腾,形成一个个极小的漩涡,顺着剑身盘旋而上。身周的水汽再次凝结起来,翻腾着,犹如沸腾的开水。悬在头顶的那块乌云,颜色更加黯淡,乌云中细碎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嘶鸣着。
彭飞虎双脚点地,飞跃而起,紧握韵雨劈面向飞羽直斩而下,所过之处,一片萧杀,浓烈的杀意顿时从擂台上弥漫下去,似乎要将整个擂台吞噬掉。
忘我状态中的飞羽,似乎意识到这是一招极厉害的杀招,向后倒退了几步,突然冲天而起。只见他在半空中以非常优雅的步态连踏七步,随即突然大喝一声,便握剑头下脚上,从半空中急斩而下。
天阳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剑身上燃烧起熊熊烈火,犹如天火般从半空中飞流而下。
“轰”的一声,天阳斩在了乌云之上,乌云被一劈两半,化成水汽消散在空中。接着,天阳带着无匹的气势斩在韵雨之上,韵雨微微颤抖了两下,随即轰然崩碎。朵朵火花四溅开来,落在彭飞虎的脸上、身上以及擂台上。
火焰在彭飞虎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燃烧起来,不到一息间彭飞虎整个人便燃烧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从彭飞虎嘴里嚎叫而出,回荡在整个广场上空。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谁都没有想到会这样。
而飞羽依旧处在忘我的状态中,他安静地立于擂台上,细细地体会着刚才斗法中那种美妙的感觉,任凭擂台上烈烈火焰在四周燃烧。
“飞虎!”一声凄厉之极的呼喊声从广场外响起,一个壮硕的身影腾空飞奔而来,落在彭飞虎的尸体前。他捏诀施法,一手云雨术将彭飞虎身上的火浇灭。
来人正是彭飞虎的父亲。彭飞虎与飞羽激战渐渐落于下风,彭家家丁怕少爷出现差池,便回去报信。彭天磊当即便随着家丁赶来,可是依然晚了一步,彭飞虎已经倒在飞羽的剑下。
望着彭飞虎几乎已经烧焦的尸体,彭天磊目眦欲裂,他转过头向擂台上的飞羽望去,眼中闪过凌厉的狠毒之色。
“拿命来!”彭天磊爆喝一身,腾空而起,张开右掌向飞羽拍去。也不知道彭天磊使得什么法诀,只见手掌迎风而涨,足足大了两倍有余,手掌之前竟然幻化出一个虚形的手掌,足有一个人一般大小,风驰电掣般向飞羽拍下。
这一掌若是拍下,怕是飞羽要被拍成肉饼。
飞羽此刻恰巧回过神来,看到这虚形巨掌不由汗毛直立,立即捏诀想要躲开,可是身形似乎被罩在其中,怎么躲也躲不开。
“彭兄,不可!”一声高呵,从擂台下炸响,慕天恺飞身而起,一道剑意斩在虚形大掌之上,虚形大掌轰然崩碎,慕天恺闪身挡在飞羽面前。
彭天磊死死地盯着慕天恺,一字一句道:“慕天恺,你摆下擂台,难道就是想杀掉我儿子!”
慕天恺脸色微变,急忙解释:“彭兄,我也不知道会出这种事情!还请你见谅!”
“见谅?哈哈哈!”彭天磊仰天长笑起来,笑声悲戚中夹杂着浓烈的恨意,他指着慕天恺一字一句道,“慕天恺,我杀了幕小怡,你能见谅吗?”
慕天恺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闪开,让我先杀了这凶手,再与你算账!”彭天磊指着慕天恺怒斥,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彭兄,不可,这位乃天荡弟子,你我得罪不起!”慕天恺急忙拦阻道。
听了慕天恺的话,彭天磊不由向飞羽望去,见飞羽默然而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彭天磊怒极,指着飞羽恨恨地道:“难怪你杀了人还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天荡的弟子!”说罢,彭天磊悲愤地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痛彻心扉的表情。突然,他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飞羽,一字一句道:“天荡又如何,难道天荡的弟子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不成。今天,我不管你是谁,你就是天荡掌教之子,我也要和你讨要个公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天经地义!”
“彭兄,莫要鲁莽!”慕天恺阻拦道。
飞羽冷然笑道:“彭天磊,莫要猖狂,我今天就算不是天荡弟子也不怕你!”
“闪开!”彭天磊怒目而视,指着慕天恺道,“看看这小子多猖狂,我今天就要让人们知道,在这天荡城,还是有公理人心的,还是有人敢伸张正义的,还是有人敢向天荡说不的!”说罢,彭天磊低下头看着烧焦的彭飞虎,泪流满面道:“儿子,今天为父就为你主持公道!即便天荡日后找我算账,我身死神灭,至少也为这天荡城的乡亲父老们伸张过正义!”
彭天磊这一番激昂慷慨的话,顿时引起擂台下一片喝彩声。不明真相的人们顿时觉得这彭天磊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们哪里知道,彭天磊这么说,一是博取人们的同情,以获得更加有力舆论支持自己杀飞羽;二是以正义之声,堵住未来天荡找他麻烦的嘴。
听了这些话,飞羽心中怒极,这彭天磊居然煽动别人博取同情,同时诋毁天荡,不由森然冷笑道:“莫要用你所谓的父爱招来别人的同情。你以为你儿子就人,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就在刚才,他彭飞虎将好几名修者全部打成重伤,难道他不心狠手辣。就在刚才,他几次欲杀我而后快,若不是我手段高明,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我!”说道这里,飞羽将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吐了出来,顿时感觉舒畅多了,继续道,“我相信你也知道,幕家为什么要摆这擂台,不就是因为你儿子彭飞虎要逼着幕小怡成亲吗?莫要再这里假惺惺!更何况,擂台之上,生死由命。敢上这擂台,就不要怕丢了性命!”
彭天磊见自己的阴谋被拆穿,不由恼羞成怒,指着飞羽道:“小匹夫,莫要信口雌黄了!今天我不取了你的性命,就对不起我死去的儿子!”说罢,捏诀施法,揉身而上。
慕天恺见这矛盾已然无可调和,而且经过这事,幕家和彭家的关系怕是不可能再有缓和,此刻若是能帮飞羽裆下彭天磊,日后说不定飞羽感念自己,会得到不少好处。再说幕小茹如今也是天荡弟子,于公于私,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慕天恺在心中叹了口气,捏诀施法再次挡住了彭天磊的去路。
“慕天恺,你三番两次挡住我去路,莫不是要与我彭家作对?”
“这少年乃是我小女师兄,又是我的座上宾。你伤了他,我怎么交代啊!”
“好啊!原来是你串通这小子杀了我儿子!”彭天磊死死地盯着慕天恺,咬牙切齿地道。
在彭家家丁报信时,彭天磊心中挂念儿子,来不及问事情的缘由,便匆匆赶来。此刻知道飞羽是慕天恺找来的帮手后,不由恨慕天恺比恨飞羽更加强烈。
“天淼,将幕家人给我全部围住!一个也不要放过!”彭天磊一一扫过擂台下幕家之人,心中恨极,恨不得一个一个全部亲手捏死。
彭家人在得知彭飞虎出事后,也陆陆续续地赶来了。此刻,彭家的高手几乎来的差不多了。
彭天淼听到大哥吩咐,也不答话,大手一挥,彭家子弟、门人纷纷将幕家人团团围住。围观众人一看到这种架势,立即一哄而散。顿时原本热闹的广场之上,只剩下几十人。
“师兄,他们要对飞羽和小茹下手了!”站在远处的年罗道。
石秀点了点头道:“走,我们去帮他们!”
年罗不由愣住,不解地道:“师兄,这飞羽天赋如此之高,若是以后功成大道,对我等不利啊!若是此刻死于他人之手,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处!”
石秀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年罗,一句话也不说。年罗被石秀看的浑身发毛,不由低声问道:“师兄,难道我说错了吗?”
石秀转过头,远远地望着擂台上的飞羽,淡淡地道:“此人天赋之高,我心中嫉恨之极。若是换在平日,我定然不会理会。但是今日不同,这些土鸡瓦狗居然也敢屠戮我天荡门人,真是胆大包天。若是真让他们得逞,我们天荡岂不是变成了这三十六云天的笑柄吗?我不容许天荡发生这样的事情。师弟,记住,凡是要以大局为重,这才能真正成就大事!”
年罗立即释然,点头道:“师兄教训的是!”
望着幕家一众老小以及弟子门人,慕天恺脸色苍白,心中悲叹,难道我幕家在今天就要家破人亡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却在众人耳边炸响:“师弟,是谁敢在天荡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