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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弟子哪敢。”讪讪的笑了笑,无邪老人赶忙收敛了思绪,做出一副为师是从恭敬的样子。
把马车里的众人都忍不住逗的直乐,暗忖,果然还是主子能制住无邪老人。
接下来的路,有了小白的加入更为简单的多。即使张舒曼在半夜躲进空间里,有了小白盯着,一经发现有异动。未动大家反应过来,小白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潜在的敌人尽数解决。
至于白日里的那些下毒,暗杀连靠近大家的机会都没有,便轻轻松松被解决。
上京里,邓香天花了大笔的银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招。皆以失败告终,气的邓香天吐血的心思都有了。可是,虽急却又偏偏无可奈何,能想到的办法,她都用尽了。
以往早该成功了,这回却是次次惨败。无一不是在告知邓天香,对方的不好惹,她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什么。
不知不觉,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眼见着许志光等人就要到达上京。邓天香急的头发都白了,抓狂的猛砸桌上的古董花瓶泄恨。
邓天香还真就想不明白了,一个乡野出身的小丫头。明明无权无势,本该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怎么就这么难搞,精明不说,还有一身的好本事。能文能武,简单就像是专门生来对付她的克星。
“连嬷嬷,你说这次我们该如何?算算时间,他们大概明日就能到达上京,若是让他们进了许府。跟老爷认了亲,我们还能怎么对付他们。”
阴沉着脸,虽然心有不甘,但邓天香还不得不承认,这回是真的碰对手了。深吸了口气,试着冷静下来,询问跟在身边多年足智多谋的老嬷嬷。
“夫人何必动怒,就算这位表小姐再厉害,那也不过仅是一个旁系血亲的表小姐。而非本家的嫡系小姐,以夫人的身份。本身而言,根本是犯不着计较。再者,来到了府上又如何,夫人可别忘记了,这里夫人才是主人。对待一个认亲的表小姐,而且还是三房所出的表小姐。说白了,什么也不是,是非黑白,左右还不是全凭夫人的一句话。只要夫人不乐意,大可找个借口将她打发离开。”
连嬷嬷不愧是邓天香最听信的老嬷嬷,姜还是老的辣。几个话便直切要害,道出其中的关键所在。微眯着浑浊的利眼,眼中的寒光令人心惊。
“连嬷嬷的是意思?不用再理会他们,可是,我怕?”
虽然觉得连嬷嬷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邓天香总隐隐觉得心里难安。总感觉背刺针尖,觉得许秀莲生下的几个小贱人会跑来生事。
防范于未然,即使早已稳坐许家主母多年,邓天香还是不敢太过放松。
目光沉了沉,邓天香不太放心的紧抿了唇。
“夫人,何必怕了他们。要知道,夫人除了自己是许家的当家主母,背后可还有老夫人护着。再者,生下的几个嫡子,小姐也都个个不凡。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哪怕是事情闹开了,老爷也不敢拿夫人怎么。夫人才是老爷的枕边人,孰轻孰重,这点老奴相信老爷心里也有数。”
物极必反,在连嬷嬷眼中看来。自家夫人就是太重视老爷的一切,才这样失了平日的分寸。
轻叹了口气。连嬷嬷不动声色的安抚道。
“嗯,连嬷嬷所说的我都懂,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以后的事连嬷嬷多费些心思。要是明着来我不怕,就怕他们阴着来。据打听来的消息,这拥有医仙名头的小贱人可不简单,医术极其高明。若是下什么暗手,我们可就防不胜防了。”
垂下眼帘,邓天香摇了摇头,道出心里的顾虑。
不管邓天香如何猜想,时间不等人,转逝即逝。
结束了最后一场暗杀,张舒曼总算是顺利的看到了上京的城门。看着城门外热阂往来的人群,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松。
这些天的暗杀越来越密集,累的大家不得不时时刻刻的绷紧了神经。就怕一个不留神,便见了阎王爷。不得不说,张舒曼其实还挺佩服邓天香的手段。不仅只是江湖中杀,就连普通的老百姓都能收卖,不着痕迹的背后想捅大家一刀。
可惜千算万算,都不会想到,周边的人。任何的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张舒紧的利眼。一次次的失败,可以想象,这个姓邓的女人,铁定气的肺都快炸了。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遇上这么难缠的对手。
如今,到了上京,就算这邓天香再嚣张,胆大妄为。恐怕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都不得不夹紧着尾巴做人。
待见着面,就该轮到她来反击了。张舒曼还真是期待见面的一天,看看这心狠手辣的毒妇,到底是长什么样,能一手遮天。
“大姐,这就是京都吗?好多人,连城门口外都有摆摊的人,城里岂不是都摆满了。咦,怎么京都里也有乞丐?”
探出窗满眼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看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又看到路两边摊卖的商贩,三娃看的两眼直发亮。眼尖瞥见拿着破碗在要饭的乞儿,三娃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的询问。
在三娃眼中看来,京都是最富足的地方,都是权贵还有富人集中地。大家都应该是丰衣足食才对,所以猛然看到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三娃一脸惊讶的样子,逗乐了大家。
“呵呵,三娃该不会是以为,这京都里住着的,都是衣食不缺的贵人。凡事都有两面,不管再富饶的地方,都免不了有穷人有富人。要是大家一个个都衣食无忧,谁去干活,都躺在榻上享受,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相反,这京都里的贵人多,普通的老百姓,还有低人一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更多。”
张舒曼可不想将三娃培养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不识人间疾苦。轻捏了捏三娃软乎乎的包子脸,不紧不慢的点醒道。
“哦,大姐懂的真多。”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三娃没有辩解什么,只是一脸崇拜的望着张舒曼。
“好了,不说了,马上就进城了。到了京都里,许多人都不是我们能招惹的起。大家得警言慎行,不可莽撞惹事生非。当然,若是对方是故意的,也不能被人欺了去。”
虽然知道大家的脾性,不是爱招是非的人,但还是忍不住挂心的提醒了句。
“师傅,其实不必如此,还有弟子撑着。就是捅破天,弟子还有一道免死金牌,那皇帝老儿来了都奈何不了我们什么。”
无邪老人还真是大方,为了讨张舒曼的欢心,竟然连免死金牌的事都不介意给道了出来。
至于这金牌怎么来了,其实很简单。就是当初老太后身体不适,请了无邪老人出山,又收了龙百纳为徒。作为感激,便赏了无邪老人一道免死金牌当作拉拢的谢礼。
免死金牌?
无邪老人突如其来的话,把大家都给吓了一大跳。当亲眼看到了无邪老人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不巧牌上正写了一句如朕亲临四个字,背面还有一道印章。除此之外,边角上还雕刻着金龙图腾。
嘴角抽了抽,看着一脸洋洋得意的无邪老人,张舒曼有些被雷到了。没有想到这电视里所写的免死金牌,竟然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更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待在身边,看着有些疯癫的无邪老人,原来还真是一位了不得的牛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用膝盖想也能猜到,这免死金牌有多难得。除非是有大功,或者是得皇帝青眼的人才有资格得到。
“师傅,这是真的,弟子没有骗你。”
看着愣住的大家,又捕捉到张舒曼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无邪老人误以为张舒曼不相信,急忙解释着。
“停,我没有说这是假的,只是有些好奇。没有想到你看着不靠谱,居然还能从皇上手里骗来这么一块保命的宝贝。”
打断无邪老人到嘴边继续解释的势头,张舒曼抿唇轻笑,好奇的挑了挑眉。
“嘿嘿,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那皇帝老儿是个不错的孝子。太后得了重病,请弟子出山,救好了太后,就给了这么一块东西。师傅你要是喜欢,弟子可以将它送给师傅。”
无邪老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小气,张口便答应将人人渴求的免死金牌送张张舒曼。
不说二丫等人,就连张舒曼也被无邪老人不按牌理的话,给吓了一跳。捕捉到无邪老人眼中的认真,不似在做假。让张舒曼不由的心头一震,摇了摇头,没有接过无邪老人递来的免死金牌。
“不用,这是你的东西,自己收着。不过只是后院起火,还用不着这样的极品。”
瞅见了张舒曼眼中的坚持,无邪老人垂眸想了想,也没有强卖强送。大不了的,要是真有什么意外,再站出来护着便是。不就是一个兵部尚书的妻子,实在不行,大不了的。他暗中派个人,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明白了这点,无邪老人放心下来,乖乖的将手中的免死金牌收好。
守城的卫兵也都是人精,一眼就认出了许志光的身份。没有检查马车,狗腿的立马让人放行。
马车顺利的进了城内,热闹的人群,骑马以及坐着马车,或者骄子出行的贵人也不少。张舒曼看的目不转睛,特别是看到那路遇看到的一座座豪气的大宅院。更是看的两眼直发光,惊叹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视。
除此之外,张舒曼还发现,这京都里的小姐们。似乎比汪河镇还开放些,穿的衣服将胸前的挤的鼓鼓的,有些偏唐朝的衣着。色彩鲜艳,让许多男人大饱眼福。只是那脸上的妆容,就让张舒曼不太苟同。
脸上大多擦着厚厚的脂粉,白的让人感觉不真实。那血盆大口似的朱唇,更是让张舒曼看的直倒胃口。就是一个好好的大美女,被这样的浓妆一画,也立马失色三分。
真不明白,这些小姐们的目光,怎么如此别致。
“哟,这不是五弟吗?怎么,不是说去了哪个穷山沟探亲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几位外甥接回来了,怎么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走走,见识见识京都的景致。免得回去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一趟。”
马车还未到许府的大门,一个穿着华服,头顶珠冠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的男子将大家拦了下来。身后的随从,背后还带着弓箭,像是刚从野外打猎回来。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马车,带着一抹讥讽的语气道。
长的跟许志光有些相似,不算太差,唯一不足的是。那双眼睛显的有阴沉,让人难生好感。加上阴阳怪气的语气,立马让张舒曼留意起来。
同父异母的兄弟,大家族里出来的人。除了女人之间的斗争,男人之间同样也避免不了。而子嗣更是最好的筹码,比比谁的儿女更为出众。
“呵呵,多谢二哥挂心,不过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府里歇着,待明日后再慢慢安排也不迟。二哥这是要一同回府,还是?”
明知许志明不安好心,甚至是包藏祸心。但许志光却不能真的拿对方如何,展颜挤出一抹客套的虚应,不冷不热的堵了回去。并没有急着让张舒曼,还有另外的两个外甥出来行礼问安。
这二哥虽然不是嫡子,仅是一房姨娘所出。但这姨娘却是主母的陪嫁丫环,自然是站在主母的阵营,一同打压其他的妾室。
而这个二哥,更是聪明,牢牢的抱住了主母的大腿。对待主母,甚至比他自己的生母都更要亲近。邓天香对三房一向抱有敌意,许志明从小更是不余其力的打压陷害许志光。
“哼,看不出来,五弟倒是受护晚辈。不过,是否欠缺了教养,也是,乡下丫头可不比府里的小姐。自小都有管教嬷嬷教导规矩礼仪,这乡野出的小丫头。除了下地种田还能懂什么,不过,既然是认亲。成了府里的表小姐,这以后五弟最好还是请几个嬷嬷好好教导教导规矩。免得以后撞冲了贵人,祸害许府,若是五弟找不到好的管教嬷嬷,二哥可以帮忙介绍几个,包管让五弟满意。”
自傲的抬高了下巴,许志光讽刺的话张口便来。一口一个乡下丫头,凸显自己不凡的身份。也不想想,说穿了其实他也不过就是一个丫环所出的庶子。子凭母贵,姨娘连妾室都不如,严格来说。所出的子女,还可以算是府里的家奴。
不过就是懂的巴结邓天香,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就以为自己是那么一回事。
许志光眼底闪过一抹怒意,真想上前狠狠的搧许志明几个耳光。但,想了想,最后许志光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沉声道。
“是吗?多谢二哥的好意,这事我自有主张。舒曼姐弟三人,虽然出身不高,但不管是学识还是教养都不比府上任何小姐公子差。二哥与其挂这份心,倒不如多操心兰儿那丫头,别丢了许府的脸,不顾女儿家的矜持成日追着左相家的大公子屁股后面跑。”
话完,看到气的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二哥。许志光心里的火气,顿时一扫而空。大家明明是半斤八两,凭什么次次都是他忍让。得受许志明的气,想到这次还有外甥女在。
许志光更是直起了腰竿,相信以后即使是府上,亦能抬头挺胸的做人。
“你,哼五弟,想不到短短个把月的时间不见。五弟别的本事没有,脾气倒是见长了,竟然连兄长的话都敢顶。怎么,跑了一趟乡下,以为是找到靠山了不成,不自量力。我劝你最好是夹紧了尾巴做人,别到头来人财两空。”
咬牙切齿的怒瞪了许志光一眼,许志明不死心夹针带棒的讥道。
马车里,听到许志明一口一个乡下丫头,一脸鄙视的目光。张舒曼顿时不悦的眯起了利眼,紧抿了抿唇,幽暗的眸子闪过一道阴寒。食指轻轻一动,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突然出手。
快如闪电的没入了许志明身上的枣红骏马内体,毫无预兆的。马儿吃痛的嘶鸣一声,蹬脚一跃而起,将没有防备的许志明给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幸运的是滚的快,差点没被发疯的马给踩中了脑袋。
不然,结果可就不是仅仅头破血流这么简单,分分钟可能直接就要了许志明的小命。
敢拿她的身世讥笑着,只是摔了一跌,便宜他了。
勾唇掠过一抹邪气的浅笑,张舒曼与无邪老人相视了一眼,默契的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眼底闪过彼此都懂的精芒。
“啊,该死。”幸运的躲过了马蹄的踩踏,看着发疯跑远的宝贝疾风。许志明脸黑的足以媲美锅底,眼尖捕捉到许志光脸上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再想到刚才的诡异,多疑的许志明立即便怀疑到许志光身上。
不然,这疾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发疯狂奔。阴沉着脸,许志明气的想扑上去将许志光给生吞活剥了。
“主子,您还好吗?”
突如其来惊险的一幕,吓的许志明的几个随从冷汗直冒。急忙下了马,将狼狈的许志明扶起。捕捉到主子眼中的杀气,更是吓的一阵腿软。检查到许志明只是擦伤了几处,并没有伤到骨头,这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只是又想到主子狠辣的手段,四人还是不敢太过放松。出了这么大的批漏,回去恐怕还是免不了得挨一顿鞭子。
“你们看我像是很好的样子吗?五弟,刚刚是不是你使的鬼,想不到你现在真是胆大包天了。不但敢顶嘴,还敢当街对兄长下狠手,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信不信,我立即禀明爹,将你驱出家门,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狠瞪了几个随从一眼,许志明发狠的道。
“二哥说这话得有证明,大家可都看着,我何时曾对二哥下手。明明是二哥的马自己突然发疯,却想赖到我头上,二哥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吗?谁知道是不是,又是二哥自己一手自导自演的好戏。”
刚才的事确实来的诡异,或多或少,许志光有怀疑的对象。不过却没傻的陡出来,坚定立场,反咬了回去。
看到二哥气的快吐血的样子,许志明更是心里乐开了花,大呼痛快。
“你?”
凶狠的瞪着许志光,许二爷这回可真是气的不轻。
“我行的正,坐的端不怕二哥陷害。二哥若是没有其事,麻烦让个路,我们还得回府上给爹还有娘报喜。”
看到许志明越气,许志光心里就越是高兴,巴不得气死最好。谁让从小到大,许志明总爱拿着鸡毛当令箭,处处打压他。
“你,五弟你好样的,大家走着瞧,看你能笑多久。你等着,今天的事,我不会这么就算了。”看到大家投来关注的目光,又想到他一身的狼狈。许志明气的肺都快炸了。
丢下一狠话,扬长而去。
看看这舅舅在府上的日子,似乎也并不算好过。
望着许二爷离开的背影,张舒曼垂下眼帘若有所思的暗忖着。马车摇摇晃晃,继续行驶着,没有过多久,便停了下来。管家,还有收到风声的三夫人匆匆赶到门口迎接。
看到多日未见,略显清瘦,风尘仆仆的儿。三夫人顿时红了眼眶,一边抹泪,一边关切的道:“光儿,这趟辛苦你了,你姐姐的几个孩子接来了吗?他们怎么样,都还好了,有没有认你。”
话完落,当看到从马车里跳下的张舒曼时,不仅是三夫人。就是管家还有一众丫环家丁,全部都瞬间瞪直了眼睛。
除了惊艳,眼中再无其他。而被许志明派来打探情况的随从,看到张舒曼时,也是震惊的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当场流口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能有如此绝色。再想到对方可能的身份,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神色。
紧接着二丫还有三娃,以及无邪老人也一一下了马车。除了无邪老人,就连春梅跟春雨两个丫环都长相不俗。特别是看到萌呆的三娃,大家看的又是眼睛一亮。
三春人看的是直愣神,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亮眼的姐弟三人。真的是流落乡野,可能吃不饱,睡不暖的外孙。这长相,还有一身的衣着打扮,就是府里的小姐少爷也不一定比的上。
“光儿,她、她们是?”
“三娘,她们就是姐姐留下的几个孩子。这个是舒曼,这个是二丫,还有旁边这个是三娃。舒曼,这是外婆。”
捕捉到大家眼中的惊艳,许志光就忍不住想到他们初见时的傻样。感同身受,有了对比,许志光顿时不再觉得丢脸。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认真的为彼此介绍。眼尖瞥见三娘脸上的欢喜,许志光冲张舒曼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叫人。
“外婆。”
姐弟三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句,瞅见对方眼中的激动,以及眼眶里的湿意。包括张舒曼在内,都忍不住展颜露出了一抹浅笑。
相互打量,看着这位素未谋面的外婆,张舒曼可以感觉的出来。对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并没有掺杂着其他算计。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不是攻于心计的人,甚至还有些怯弱。
可能是身份的原因,不允许她锋芒毕露。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可惜这些政治联姻,根本不允许女人自己选择对象。
“哎,好都乖,这是外婆给你们的见面礼。虽然不算贵重,但是外婆的一点心意,大家都收着。你叫舒曼是吗?可怜的孩子,听你舅舅提起,你嫁人了是吗?都怪外婆没用,没有早一点找到你们,或许也就不用这么早就嫁了人家。”
听到二丫跟三娃这土的掉渣,毫无水准的名字。三夫人眉头微拧了拧,但也没有说什么。普通的百姓家里,起些简单的俗名,或者是贱名图个好养也是常见的事。难登大雅之堂,又看到外孙女小小年纪盘起的头发。
想到了什么,三夫人顿时心生怜惜。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一一的塞到张舒曼姐弟三人的手里,疼惜的道。
管家还有其余的众人,听到三娃跟二丫的名字,也是眼底闪过一抹异彩。不着动色的打量了张舒曼姐弟三人,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外婆不必如此,他对我还不错,虽然成亲是早了些。不过在村里,也不是没有,再者,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大家眼中的异样,自然没能逃过张舒曼的利眼。垂眸想了想,以前叫习惯了没有什么感觉。看到大家古怪的目光,张舒曼突然觉得,她忽略了什么。或许,回头应该给二丫跟三娃起个相样的名字,免得让那些自命不凡的贵人小瞧了去。
“那就好,要是过的不如意,跟外婆,或者是你舅舅说。让你舅舅去给你做主,咱家的孩子,不能让人给欺了去。你娘是个苦命的,也怪外婆没用,要是当初不让你娘出远门,或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说到已经离世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想想三夫人就忍不住眼泪连连。吸了吸鼻子,满脸的悲痛。
“三娘,快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好。舒曼还有三娃坐了这么久的马车,都是又累又饿了。三娘我们还是先回府里,安顿好了,再慢慢的细说也不迟。”
看到婆婆又要准备垂泪痛哭,由丫环扶着下了马车的刘珠儿,忙上前劝阻。
“对对对,还是珠儿考虑的周道。外婆人老糊涂了,舒曼,还有二丫是吧。跟外婆来,客房外婆早让人打扫好了。大家也都是风尘仆仆的,坐马车累了这么久。先回房好好的洗洗,再好好的吃一顿。歇好了,明天再跟外婆好好的说说话。”
经由儿媳妇的提醒,三夫人这才猛然想到了什么。眼尖瞅见大家脸上的疲惫,像做错事的孩子,自责的垂下头。
“对了,忘了问,这位是亲家,还是?”
大家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投注到了张舒曼姐弟三人身上,不经意的看到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说话的无邪老人。三夫人做人虽然有些失败,拿不出硬气,但作为一个大家族出来的人。该有的眼见还是有,一眼就看出了无邪老人的不凡。
歉意的施了个礼,抹去眼角的泪,不好意思的询问。
亲家?
三夫人突如其来的话,差点失笑。就连许志光也是听的有些忍俊不禁,又怕三夫人再失礼,说出更让人无语的猜测,忙介绍道。
“三娘,这、这位是无邪前辈,是舒曼收下的弟子。”
收下的弟子?
若是刚才三夫人的话是句雷人的笑话,那么,此刻许志光的话。在三夫人还有众多家丁的耳中听来,就是一道晴天霹雳,轰的大家外焦里嫩。
“什、什么,光儿你是说,这位他是舒曼收的徒弟?怎么会,是不是弄错了。”瞪大了眼睛,傻眼的在张舒曼跟无邪老人身上来回的打量。三夫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事实,认定准是许志光介绍反了。
其余不明就里的众人,也纷纷认可了三夫人的猜想。不为别的,就是无邪老人的年纪,就让人相信不了这个事实。
“娘没有错,确定是这样。”一开始许志光也不敢相信,但是一路相处。由不得许志光不信,这位明明神秘莫测,武功也极为高强的前辈,还真就是外甥女收的弟子。
平日里就跟个老顽童喜爱整人的无邪老人,看到大家被雷倒的反应。一点也没有觉得这个事实不好意思,反而还觉得挺有趣的。再者,无邪老人可不认为拜了张舒曼为师,是一件耻辱的事。相反,无邪老人觉得这是他一生最明智的选择,沾沾自喜。
以张舒曼几人的身份,自然是轮不到邓天香去亲自迎接。但同样府里的人,也会将消息告知。
听到丫环说这姐弟三人如何如何的优秀,表小姐又是如何如何的美若天仙。还收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为徒,又安排到哪个厢房住下。听说老爷事先还叮嘱了,让厨房给特意加餐,气的邓天香差点失控,想将报信的丫环都一脚踹开。
与此同时,张舒曼姐弟三人的美,的优秀也在整个许府。甚至是在京都个别人耳朵里传开,大家无不在议论纷纷。
有人惊讶,有人妒恨,亦有人好奇。
不管大家心里是怎么样,此刻张舒曼正美美的泡了个豪华的浴澡。又美美的享受了一餐盛宴,松了口气,早早的上床歇下。
令没有想到,之前早早跑了。生怕出现在她跟前的龙百纳,竟然自己主动的偷跑来找她。
“十七王爷,不知这夜黑风高,独自来此目地何在?”
张舒曼可不会自恋的认为,一个简单的师祖身份,就得让龙百纳堂堂的王爷赶来朝拜。微眯了眯眼,眼尖捕捉到龙百纳耳坠隐隐可见的红晕,更是让张舒曼好奇的挑了挑眉。
“那个,师傅说,师祖手上研究出了可以瞬间增长十年内力的天灵丹。师祖可不可以,送、送本王一颗。”
不管是鬼医的身份,还是王爷,对天灵丹龙百纳都渴望得到。只是又想到彼此的身份,让龙百纳感觉无比的别扭。暗暗吸了口凉气,龙百纳放低了身段恳求道。
“天灵丹?你师傅没有送你一颗吗?”
明白了龙百纳此行的目地,张舒曼微愣了愣。没有想到对方的目地会是这个,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无邪老人对龙百纳的喜爱,忍不住问了句。
“给了,不过拿去研究了,所以?”
面对张舒曼质疑的目光,龙百纳突然感觉到压力顿生。垂下了眼睑,试着解释,又捕捉到张舒曼眼中的戏谑。龙百纳更是脸上燥的慌,没有想到,他堂堂的鬼医,又是当朝的王爷。竟然也有这样低下声气,求人的一天。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只是这天灵丹太重要,也太奇妙,让龙百纳不得不厚着脸皮讨要。若是真的能研究成功,不说是十年,就是减半也不错。若是真的成功,不但能培养出大批的高手,还能卖出天价。
虽然龙百纳没有四哥对银子的狂热,但同样也喜爱这黄白之物,多多益善。
“哦,既然你知道这天灵丹的珍贵,凭什么我要送给你一颗。”
看着龙百纳窘迫的样子,张舒曼忍不住坏心的逗弄。
“我,我手里有一株万年血莲,可以用来跟师祖兑换。不过,天灵丹我要十颗。”
想了想,龙百纳虽然有些肉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最终,龙百纳决定忍痛割爱,将这株不易得来的万年血莲拱手送人。
血莲不得易,但好在还有藕在,好好培植,或许等多几年还能再开一朵。只是,龙百纳想到这点,张舒曼脑子也转的不慢,知道了血莲的存在。又怎会错过了关键的血莲藕,对拥有灵泉的张舒曼而言,这血莲的藕其实更为珍贵。
因为有了藕在,只要张舒曼愿意,可以培育出更多的血莲花。要多少就有多少,拿来当饭吃都没问题。
万年血莲?
猛然听到龙百纳的话,张舒曼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两眼直放光。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等极品存在。就是在修真界而言,这万年的血莲也不易得,可以算是中等的灵株。
心动不如行动,虽然有些肉疼十颗天灵丹。但跟这万年血莲一比,这天灵丹对张舒曼而言,就是个渣。
指不定服下了血莲,立马就可以突破进阶九幽医诀三层。
不给龙百纳改口的机会,张舒曼迫不急待的答应下来。“好,十颗就十颗,不过我要整颗血莲,包括莲藕在内。”
“什么,不行,藕本王留着还有用。”
脸色陡变,龙百纳拒绝的摇头。血莲咬牙给就给了,但这藕要是也给了,简直就是在割龙百纳的肉。想也不想,龙百纳便摇头拒绝。
“二十颗。”加大了成本,张舒曼张口便涨了一倍。
二十颗,可以培养出二十个高强的暗卫绰绰有余。甚至,研究出天灵丹的药方,也该足够了。微眯了眯眼,龙百纳有一瞬间的动摇。
“三十颗,这已经是极限,要是不答应那就全部取消。”
瞥见龙百纳眼中的动摇,张舒曼再添一把火,直接又上涨了十颗。威胁加利诱,就不怕龙百纳不上钩。
果然,龙百纳在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好,三十颗天灵丹,成交。三天后我让人将血莲取来,师祖要是信的过,可以先将天灵丹给我吗?”
“不行,货都没有见到,天灵丹还不能交给你。血莲你收在到里,我亲自去取。”她可跟龙百纳一点也不熟,万一龙百纳反悔,不愿意将万年血莲交出来。她找谁哭去,想了不想,张舒曼便果断的拒绝。
“好吧,三天后本王带师祖去取。”
被张舒曼直截了当的拒绝,龙百纳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有想到江湖上号称一言九鼎的他,竟然也有人不相任。想想也明白事关重要,加上彼此也并不算太熟,不相信也无可厚非。
挤出一抹僵硬的浅笑,龙百纳如此的自我安慰。
送别了龙百纳,小白爬到张舒曼的手腕上,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张舒曼眼底闪过一抹如恶魔般邪气的笑容,压低着声音,与小白嘀咕了几句。机灵的小白,立马就明白了张舒曼的意思。
吐着蛇信,通人性的点点头。从张舒曼的手腕上滑了下来,快速的没入夜色中执行张舒曼吩咐的坏事。
“好好的享受,这只是利息。”露出一抹银铃的笑声,张舒曼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