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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好像一颗心脏?
桐一月感觉喉咙发干,赶紧地别过头去,胃部一阵翻腾……
苏成刚看见桐一月这样,他不但没有来安抚几句,反而走到她旁边,怪里怪气地说:“这么没出息,不就是看见一个心脏的标本,至于吓成这样?不过我警告你,别吐,我这里可没人给你打扫。”
这就是成心刺激桐一月嘛。
桐一月抬眸狠狠瞪着苏成刚,转身走到角落,不跟他说话。
她脑子里在想,曾经绵绵差点被害,就是因为苏成刚想给夏绮云做心脏移植来保住她的命。
苏成刚为夏绮云做了很多事,一直令人费解的是,夏绮云和苏成刚是什么关系?
桐一月的思绪乱飞,但她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和警惕着,这实验所里的一切,除了那些恐怖的标本,其他的她都想牢牢记住。
薛常耀是来视察工作的,见到苏成刚的团队这么专注地在工作,甚至连闲聊交谈都很少,他也十分满意。
这里有很多试管,有些是空的,大多数是装着东西的。桐一月看到一些试管上有标记,但她也看不懂,只能沉默着。
可她心里憋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忍不住问薛常耀:“爸,哪个是生物毒剂?”
生物毒剂可不止一种,但薛常耀明白了桐一月的意思,她问的肯定是翁析匀曾经被下毒的那一种。
薛常耀也没瞒着,指着一只有标记的试管说:“就那个l800,是初期的,并不算是很完美的,但威力,你也已经见识过了。”
那试管里其实看上去像是透明的,仔细看会发现里边有很淡一缕气体,那就是>
桐一月不由得攥紧了手掌,不解地问:“这是初期的,不完善的吗?那完善之后的l800是什么样?”
这时候,苏成刚在旁边接话:“l900是它的升级版,比800更毒,中了之后毒发时间更短。”
听他这么说,桐一月心里的愤怒更是波涛汹涌,横眉盯着他:“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初衷?你们研究出抗癌药物,但你们又要用l900这样的生物毒剂去害人吗?神也是你们,魔也是你们,把这个世界搞乱,你们就开心了?”
桐一月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说的这么一句话,会戳到这个团体的忌讳,顿时薛常耀的脸色就垮下来:“不要乱说话,我们做的事,很多你还不懂。”
把世界搞乱,这正是薛常耀背后的境外势力所持的目的,其中的险恶隐藏得太深,即使桐一月答应和乾昊结婚,薛常耀觉得她比以前更听话了,他也只会带她来实验所,并不会告诉她这里的研究项目都是为什么而存在的。
桐一月从薛常耀的话也听出一些端倪……这伙人还有更阴险更可怕的目的,只是目前她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桐一月勉强笑笑:“爸,我只是一时口无遮拦,说了让您不高兴的话,我会注意的。”
见她态度还算好,薛常耀的火气才压下去了。
可苏成刚就冷着脸:“薛常耀,你这个女儿,很不让人省心啊,我真怀疑你带来她这里是对是错。你愿意栽在她手里,我管不着,但如果有那一天,你最好别连累我。”
这一伙人当中,也只有苏成刚能这样对薛常耀说话了,果然,薛常耀那表情瞬间就像浮冰。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把你该做的事完成。”薛常耀阴沉的语气,有点压抑的火。
他与苏成刚之间的关系很奇怪,有时两人会齐心协力,可有时又争锋相对,苏成刚说话讽刺他,他虽然不悦,可也不能得罪苏成刚,因为是实验所的领头人,假如没了苏成刚,别人也无法降服这一群医学狂人。
薛常耀又问了关于抗癌药的进展,苏成刚说没那么快,薛常耀也催不来,这药物最是急不得,他就算不是专家也懂得这么浅显的常识。
“防菌服呢?”
这才是薛常耀来的主要目的,他知道苏成刚已经有几套成品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穿上试试看。
这防菌服是好东西,是关系到他们能否进入始皇陵入口的关键,薛常耀也格外地重视。
苏成刚拿出一套防菌服,乍一看很像是医院无菌室里穿的衣服,但材质可比那个高端多了。
特制的防菌服,除了能防火防水,还有一个最令人眼馋的功能……
苏成刚现在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亮晃晃的,而薛常耀就穿着防菌服,有点狐疑地看着苏成刚。
“你这是?”
“我研制的防菌服,如果只有水火不侵的功能,那也显不出我的水平。”说着,苏成刚将匕首往薛常耀的腿上猛地扎下去。
薛常耀竟没有躲闪,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已经预感到苏成刚的目的了。
果然,匕首扎在防菌服上,却没有扎进薛常耀的肉里,防菌服没有破损,扛住了匕首的攻击。
“这……这……”桐一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自己亲眼所见,仿佛是在看电影特效。
这防菌服看起来并不厚重,不知用什么材料做的,竟能抵抗住尖锐的匕首。
薛常耀目露奇光,显然也是被震惊到了。
苏成刚得意地说:“始皇陵地宫里藏着无数的未知凶险,除了尘封的细菌,肯定还有机关,不得不防,而这防菌服,能抵挡一般匕首的攻击,这就为我们的安全又加了一层保障。”
薛常耀惊喜不已,连声说好,眼里那种兴奋,就好像已经看见地宫在脚下。
薛常耀脱下防菌服,桐一月忍不住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拿在手里的感觉并不如想象那么重啊,但仔细看这材料像是密密麻麻的细鳞片组成的,可为什么还能这么轻?
这不科学啊……苏成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才?
苏成刚指着一套半成品的防菌服说:“这是一套女装,尺码更小。”显然这就是为桐一月所准备的,只不过还没做好,需要进一步完善工序。
此刻苏成刚看桐一月的眼神里带着一点莫名的异样,使得桐一月感觉很不舒服,说得难听点,苏成刚像是在用眼神扒她的衣服。
桐一月不悦地转过身,对苏成刚这个人,她一直都是痛恨的,不可能给好脸色看。
从实验所出来之后,天色也已经晚了,海边比白天沉静了许多。
星光在夜空中密布,月亮皎白,又大又圆,将这一片海都岸笼罩在朦胧的光晕里,充满了浪漫的情调。如果能和心爱的人乘坐着快艇徜徉在夜色下的大海,那才是美呢。
桐一月也就是这么幻想一下,现实却是她今晚要睡在书店的地上。
这是薛常耀的意思,他也是在这打地铺,明早才回纽约。
真搞不懂薛常耀这个人,明明可以住高档酒店,却偏要在书店打地铺。
他是真的不贪图享受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桐一月也曾是过过艰苦日子的人,打地铺对她来说无所谓,何况是在书店里,她今晚可以多看看书,这里有些书是珍藏级的非卖品,平时难得一见,正好趁这个机会。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颊,她专心看书的表情,全神贯注的,沉浸在书里的世界,暂时忘记身在何处。
另一排书架前,是薛常耀,他也在看书,只是,他偶尔会透过书架的缝隙看看桐一月,她很安静。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翻书才发出的一点声响,蓦地,薛常耀合上手中的书籍,沉沉的声音说:“今天带你来实验所,你应该知道,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聪明的话就该将你心心念念的从前彻底放下,选择站队,是你必须做的,如果选不好,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了吧?”
桐一月心头咯噔一下……她知道,答应与乾昊的婚事,这使得薛常耀很欣慰,认为她更像是自己人了,所以才会带她来实验所的。
“爸爸,我知道了。”桐一月还是这么一贯形式的回答。
薛常耀不再多说,闭目养神,再没有跟桐一月谈话了。
就这样,平静地过完一夜,到了第二天书店开门之前半小时,桐一月他们才起身。
浑身有点酸疼,桐一月活动活动禁锢,感到肚子有点饿,但她的精神状态却比昨天更好。只因为……实验所的位置,她已经知道了,也就是说,她没有必要再留在薛常耀的身边,她琢磨着回到纽约之后就想办法跟翁析匀联系上。
然后她就等着翁析匀前来营救她,带她脱离薛常耀的魔爪。
桐一月的想法很好,可现实是骨感的,是残酷的。
当薛常耀带着她再一次进入实验所时……
桐一月呆呆傻傻地望着这空荡荡的地方,脑子发懵,以为自己走错了。
“爸爸……这不是实验所吗,怎么全空了?”
薛常耀不急不慢地说:“你没看错,这里确实是你昨天进来过的实验所,只不过,昨晚,苏成刚他们就完成了转移,现在,这地方将会被封起来,作废了,我们不需要这里了,苏成刚的大本营在别处。”
“在哪里?”桐一月下意识地问,她心里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了,更多的是愤怒。
太可恶太狡猾了!她以为找到了实验所的位置,可哪里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转移,搬空,就好像她昨天看到的是幻觉。
现在怎么办,实验所搬走,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前功尽弃了,她是继续留在薛常耀身边还是离开?
桐一月直到上了飞机都还在闷闷地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巧,在她进了一次实验所之后,苏成刚他们就销声匿迹了,将里面全部搬空不留一丝痕迹。
想来想去,桐一月越发觉得薛常耀之所以带她来,也许因为苏成刚他们早就决定要离开这里了,早就做好一切准备要走的,她来不来,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薛常耀太奸诈了,带桐一月来实验所,表面上是对她的信任,可实际上她知道了这个被废弃的基地又能怎样呢,她就算现在把消息传递出去也没用,这里连一片纸屑都没留下来……
也就是说,关于实验所的存在,桐一月亲眼看见了,但却只能闷在心里。
桐一月在沉思,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薛常耀的头脑,以后还得加倍小心才行。
薛常耀何等精明,见桐一月沉默着不说话,他察言观色,似乎能猜到几分,冷冷地说:“你这副样子,好像很失望?”
桐一月蓦地心头一凛,应着薛常耀的目光,平静地说:“我是很失望,本来还想着等苏成刚将那套给我定制的防菌服做好之后穿上试试,尝尝鲜,但现在不行了,他搬走了。”
桐一月明知道薛常耀所指的“失望”并非这件事,而是实验所消失,可她必须装作毫无所觉。
薛常耀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女儿,像是要将她的心思看穿一般。
但她眼神坦荡,毫不畏惧,薛常耀片刻之后也低声笑起来:“不愧是我的女儿,心理素质不错。”
桐一月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薛常耀话里有话,但她又不得不装糊涂。
从迈阿密回到纽约,桐一月犹如经历了一场怪异的梦境,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暂时还走不了,苏成刚还没抓住,实验所转移了……
让桐一月与乾昊结婚,这是薛常耀势在必行的,他已经通知了乾昊,哪天是吉日,就在那天去登记注册。
算算日子,很快了,就在三天后。
三天……听起来像神话,可这就是真实发生在桐一月身上的。但她真的甘心被薛常耀摆布吗?
她不管跟谁结婚,都应该是自主选择而不是被逼得,即使乾昊多么的优秀,但这个婚姻的本身就是不健康的。
桐一月很少在薛常耀面前表现自己异常的情绪,可她也需要倾诉,需要情绪的发泄。
还好陶贝羽在,她刚去周边城市玩了一天回来,桐一月就找到了她,两个女人都是一肚子的话想吐槽,一拍即合。
保镖还是跟着桐一月,寸步不离地监视着,她和陶贝羽在酒吧里看表演,一边看一边喝酒,这二楼的包厢里只有她们俩,透明的落地窗占据了整面墙,从这里能看见舞台上的表演,角度很清楚。
这里可不是国内的酒吧,这里的人玩得很开,开放程度令人咋舌。桐一月就贴在那玻璃上直勾勾看着舞台,被一个个表演都惊得目瞪口呆,有时候还会因为羞涩而不敢看,但又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瞄。
陶贝羽笑她太纯情,可她自己也是有时不敢看。
全都是限制级的节目,看得让人脸红心跳热血沸腾的,就算是女的也忍不住吞口水啊,那些个性感猛男,在舞台上的魅力一点不比女人差,甚至更能制造轰动和现场气氛。
桐一月第一次观看这样尺度的表演,实在有点不适应,但当多喝了几杯酒之后,她也没那么紧张,脑子里紧绷的弦也松了,没了开始的拘谨,渐渐的会跟陶贝羽一起对舞台上的节目评头论足的,比如哪个身材超好,哪个女的像是整容过度……
“哇,贝羽姐,你看那个瘦瘦高高的金色头发的男人,他的眼睛真漂亮啊……”
“嗯,那个是不错,不过他旁边的蓄着一点小胡渣的也很有型,一眼望去都是大长腿啊。”
“快看那个穿蕾丝底裤的……天啊,男人怎么可以那么性感,那腹肌真是……八块,古铜色皮肤,太阳晒出来的……”
“……”
抛开顾忌,只是纯欣赏,这样也挺好玩,起码不会太拘束,出来散心就是要想办法让自己暂时忘记烦恼的。
舞台上表演的那些人,每个都很养眼,玩魔术的两个虽然颜值略低,但他们的魔术却为全场带来的最激烈的掌声,桐一月在二楼都忍不住使劲鼓掌喝彩。
放松心情之后人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这感觉真舒坦,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不去想那些背负在肩头的责任。今夜,就让她自私一回,怎样能让自己高兴就怎么来,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陶贝羽也像是满腹心事的样子,刚来的时候还闷闷不乐的,现在渐渐的好些了,注意力被转移,集中在舞台上,果然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人这一高兴就爱喝点什么,酒是个好东西,但桐一月也没有酗酒的习惯,她喝得很少。
话说这不是冤家不聚头,当桐一月和陶贝羽在这个包厢里尽情玩乐的时候,对面包厢的……不是门对门,是玻璃对着玻璃,大家都能看到对方,虽然隔得远,但有的人会认出来的。
桐一月现在可不是籍籍无名的人,在这纽约,mt公司的名气不小,尤其是在公布了公司在抗癌药物方面所取得的进展之后,知名度和业界地位有了很大提升。
而桐一月是mt公司的副总,是薛常耀的女儿,加上薛常耀最近也经常举办派对,给桐一月扩展人际人脉,所以她被人认出来,也是很正常的事。
另一个包厢的人,透过玻璃罩,能看到桐一月那边的情况,她们只有两个女人,而这边包厢却是一大堆人。
其中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人一边喝酒一边站在玻璃罩前面露出不屑的笑容:“看,对面那个是薛常耀的女儿,mt公司信任的副总,呵呵……”
她旁边有个手臂上满是纹身的金发小伙子,立刻凑过去贴在玻璃罩上看……
“还真是啊,可她竟然只跟一个女人来这种地方喝酒,哈哈,连个男人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缺货呢。”
“切,你少色迷迷的,说不定人家喜欢的不是男人呢,难道你还想去凑热闹?”
金发小伙子笑得很猥琐:“只要薛常耀的女儿招呼一声,我过去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还能顺便叫上我一帮兄弟,保证把她和她的朋友也伺候好,哈哈哈……”
“去你的,小心你马子揍你!”
“……”
这群人里有两三个是认识桐一月的,就在这边指手画脚,像是看到什么新鲜事物一样。
他们都只是说说,但他们并非真的要做什么,只不过,有个例外是……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从包厢溜出去,竟然不声不响地到了桐一月那边。
桐一月和陶贝羽在看表演,浑然未觉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高挑性感的混血儿美女,正冷着脸站在她们身后。
陶贝羽一转身就看到了dina,顿时差点惊叫出声,紧接着是愤怒:“你是谁,出去!”
桐一月被陶贝羽的吼声惊动,蓦地回过头来,见到了dina,而这女人还纹丝不动地站着。
“喂,何黛娜,你进来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包厢,滚出去!”
桐一月这一吼,陶贝羽立刻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竟是那个叫何黛娜的,有一次被花瓶砸到,结果污蔑是桐一月推她。
“呵呵,原来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这里不欢迎你,滚吧。”陶贝羽丝毫不客气,站在桐一月身边,两姐妹就是战线联盟。
dina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刺刺地说:“你们别激动,我只是来说一个事,说完就走……听说你要跟乾昊结婚了,你老爸的请柬都送到我家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你们的婚礼,但是,你前夫会是我的男伴,希望到时候你可别失态。”
这女人,成心来挑衅的。
桐一月脸色微变,心里在咒骂,没事干嘛请何家的人来,薛常耀真是事多。
陶贝羽走到dina面前,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瞅着她:“你是不是有病?你如果有本事搞定翁析匀,你何必还来这里示威?炫耀什么,没听过一句话吗,爱炫耀什么就表示你缺什么,我没猜错的话,翁析匀根本就不理你吧,哈哈……”
“你……”dina气得脸红耳涨,只因为被人戳中的心窝子。
虽然翁析匀也不至于不理她,但确实两人还没到交往阶段,只是朋友而已,可她却偏要急着让桐一月误以为她和翁析匀已经在交往了。
结果就是惹得陶贝羽一阵抢白,戳她,让她脸上挂不住。
“何黛娜,你的脸色好难看,该不会是真的被我们说中了?啧啧,真可怜,也真没用,我提醒过你翁析匀是慢热型,你居然都还搞不定,你的情商和智商真是堪忧,该去充值了。”
桐一月也不急不慢地说这么几句,可把dina给气得够呛。
“你们到时候就知道,我和他一起去你的婚礼,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乱说,眼下的情景就充分体现了出来。
dina的得意,说话带着挑衅,炫耀,就是想刺激桐一月,但她自己反而被刺激了。
桐一月本来就因为憋着一肚子的不爽,才会出来放松一下,可谁会想到遇见dina呢,影响了她的心情。
最讨厌那种突然冒出来破坏心情的人,桐一月很不客气地说:“你越炫耀,越显示你的心虚,带个男伴了不起啊?就算你和翁析匀一起来,那又如何,难道就能证明你们的关系了?哈哈哈……笑话,你对他的了解还太少了!”
桐一月很少这么跟人针锋相对的,可现在是dina自找,桐一月就不用说话给她面子了。
dina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跟翁析匀还不是交往的关系,所以此刻她无法理直气壮,可是女人的直觉让dina认为翁析匀就是因桐一月的存在,才不接受她的。
“呵呵,桐一月,你能说会道,可惜没什么用,你都要跟乾昊结婚了,我劝你就消停点,收起你对前夫的妄想吧,他是自由的,他可以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但唯独不会是你。”
桐一月也是被dina气得火大,她是被薛常耀逼着跟乾昊结婚的,如果薛常耀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心痛成什么样?
陶贝羽可没那么多耐心,猛地一拽dina的胳膊,愠怒地低吼:“滚出去,少在这唧唧歪歪!”
dina的力气可比不上陶贝羽,加上她穿着十寸高的细跟,走路都得小心翼翼,何况是被这么一拽,顿时重心不稳,身子一歪,只听一声惨叫,她的脚崴了。
dina是千金小姐,是众星捧月般的公主,在当地华人圈里名气最大人气最高的名媛,此刻却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痛得她冒冷汗。
桐一月见状,不由得也是皱紧了眉头……她不是怕事,只是她本质善良,说穿了跟dina并非什么深仇大恨,不想将对方整得太惨。
“贝羽姐,她好像真的很疼……”
陶贝羽也有点无奈:“我只是想将她赶出去,不是想教训她。”
“哎,算了,她叫得跟杀猪似的,我们还是将她扶起来吧。”
桐一月说着就伸出手,可是刚碰到dina,她就叫得更大声,直嚷着脚要断了。
“你们……我的脚……我才刚出院没多久,现在脚又受伤……桐一月,我跟你没完!”
dina这么说,立刻引来陶贝羽的抢白:“你傻了吗,关月月什么事,是我刚才拽你的,想把你赶出去,你才会崴到脚,你要找人算账就冲我来。”
桐一月上次被dina诬陷过一次,现在她已经很淡定了。
“你想怎样,我都没意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惹事,但我也不怕事。既然你崴到脚,我现在就叫救护车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桐一月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就在她刚要打急救电话时,忽地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你们这是在干嘛,有什么好戏吗?”这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好奇,很熟悉,来人笑得一脸欠揍的表情。
是倪霄,这家伙悠闲地揣着手,身边还有一个性感火辣的短发外国妞紧紧依偎着他。
桐一月先是一愣,随即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把将倪霄拉过去……
“倪霄,你快看看这个女人,她的脚崴了。”
倪霄故作惊讶地说:“哎哟,我好像认识,在哪里见过呢……好像叫dina?”
“是是是,你记性不错,能不能帮忙给她看看?”
倪霄这货,偷瞄了一下陶贝羽的脸色,见她没什么表情,他又看看桐一月……
“好吧,我来瞧瞧是怎么回事。”倪霄说着,冲身边的性感美妞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就蹲下来,伸手就抓住dina的脚。
“啊……好痛!”dina浑身都在抖,愤恨地瞪着桐一月:“你是想整死我?”
倪霄查看着dina的伤势,一边还漫不经心地问:“她怎么会摔倒的?桐一月你干的?”
桐一月没做声,但陶贝羽却很干脆地说:“不关月月的事,是我想叫这个女人走,谁让她闯到我们包厢来。”
倪霄那么精明,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指了指dina的高跟鞋:“这种鞋你经常穿吧,劝你以后还是少穿太高的跟。”
dina虽然还痛着,但听到倪霄这么说,她的脸色更是一变,忍不住问:“我穿习惯了高跟,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脚都有点变形了,再继续穿这么高的跟,以后你的脚掌脚趾会更难看。”
“我……”dina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下脑袋一仰,嘴里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
是倪霄在给她处理伤势,趁跟她说话的时候将她的脚腕给掰正了。
“好了,你试着站起来走一走,应该可以了。”倪霄轻松的语气,让人不禁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吹牛啊?
dina也不信,刚才不知他怎么弄的,痛得她差点晕过去,可奇怪的是现在她的疼痛却好了大半。
桐一月和陶贝羽都惊诧地看着dina,只见她扶着墙壁慢慢地站起来,走一步,两步……
“咦,真的没事了?”dina惊喜,没有了那种钻心的疼痛,整个人都感觉活过来了。
倪霄那位性感美妞哪里见过这么神奇的事,兴奋地抱着倪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娇声娇气地说:“亲爱的,你太厉害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倪霄这货得意地说:“没什么,小意思。”
嘴里这么说,但眼睛却是看着陶贝羽的,然后大刺刺地朝她一指:“记住,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陶贝羽一时语塞,桐一月却对倪霄连声道谢。
“ok,这里没我的事了,你们玩,我先闪,拜拜……”
“拜……”
倪霄和他的女伴亲昵地依偎着走开了,望着他的背影,陶贝羽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隐约的酸疼,脑子不听使唤地在想:“倪霄今晚是要跟那个女人去酒店房间吗?”
陶贝羽就那么僵立在原地,dina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dina感觉到自己再耗下去也占不了上风,还是回到自己的包厢去吧,反正过不了几天之后就是桐一月的婚礼了,到时候再跟翁析匀一起出场,相信她会是最大的赢家。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有时候女人能将前半句诠释得淋漓尽致的。
不仅是桐一月和dina,就连陶贝羽对倪霄身边的女伴,也有一种淡淡的反感,尤其是看到那女人亲倪霄脸颊的时候。
倪霄是被兰卡斯带着出来玩的,因为这酒吧里的华人比其他地方的多,所以才会选择这里,而桐一月和陶贝羽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进这间酒吧的。
倪霄的出现到是免去了将dina送去医院的麻烦,顺带还在女人面前秀了一把。
桐一月见陶贝羽在发呆,忍不住好笑,轻轻戳戳她的肩膀:“贝羽姐,你该不会真的看上倪霄了?”
陶贝羽蓦地回神,连忙摇头否认:“我怎么会看上他,我跟他经常吵架,你又不是不知道。”
“哈哈,那叫欢喜冤家。”
“是冤家,但不欢喜。”
“这……我们继续看表演吧。”
两女又回到包厢里继续玩乐,先前dina带来的影响也被淡忘了。
桐一月是故意喝醉了才回到住处的,已经夜深了,薛常耀却还没睡,见她喝了不少,脸都是红的,薛常耀很不悦,说了桐一月几句,叫她这几天少出门,就快要结婚了,让她保持自己的良好状态。
桐一月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个劲地傻笑,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两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这就到了薛常耀定的吉日,乾昊和桐一月该去登记注册了。
桐一月一大早就被薛常耀叫醒,还给她准备了一套香奈儿今年春季新款格子套装,穿起来显得优雅端庄,很适合今天这日子。
桐一月在梳妆台前化妆,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怔怔的,神情有点恍惚。
“为了取得薛常耀的信任,这才跟乾昊结婚,对他不公平。”
“就为了将苏成刚的实验所老巢找到,让那样丧心病狂进行着禁忌实验的地方终止罪恶,我这样牺牲自己,值得吗?”
“如果翁析匀真的以为我变心了,我会永远失去他吗?我好想他,好想孩子,好想回到那个家……可我在经历过这些之后还回得去吗?”
桐一月在自言自语,不知不觉眼角浸透了晶莹的泪水,苦涩只有往肚子里吞,谁让她有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呢。
如果不抓到苏成刚,他就会继续那些疯狂而又变态的研究,会有更多的像l900一样的生物毒剂出现,那对世界都是一种灾难。
实验所的人,那个团队,是罪魁祸首,必须捣毁。
桐一月又一次地坚定信念,暗暗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擦干眼泪,强打起精神,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藏在心里,她知道,从她走上这条路开始,就不能回头了,只希望在路的尽头,等待她的不会是一片荒凉……
薛常耀站在桐一月的卧室门口也有一个小时了,虽然知道女人打扮是需要时间的,但这都已经10点了,薛常耀不仅看了吉日,还看了时辰的,最迟11点之前要赶去注册。
薛常耀正想敲门,桐一月却打开门出来了,她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薛常耀打量着女儿,很满意他选的这一套衣服,他的眼神难得这么柔和,像是透过桐一月在看另外一个人。
桐一月心头咯噔一下,一个憋在心底很久的问号浮现出来。她一边迈着步子一边低声问:“爸爸,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当年跟我妈妈有过一段情之后,却又销声匿迹,难道你都没有关心过她吗?你跟沈蕴梅结婚多年,你可曾想起过我妈妈是否为你伤心过?”
她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是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如果母亲不是真爱薛常耀,当年又怎么会生下她?可现实却是薛常耀与桐一月的母亲只有短暂的相聚,过后再也没见面。
她的母亲又是怎样的痛苦与挣扎?
桐一月此刻那种带着忧伤苦涩的眼神,不偏不倚戳中了薛常耀心底那一点点最柔软的地方。
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他不会忘记,20几年前,他离开桐一月的母亲时,那个女人痴痴地望着他,她是怎样的不舍,怎样的痛心……
但薛常耀是个外表极度刚强的人,他好像已经摈弃了性格中存在的一点软弱,他好像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情感,他有时真像个机器人,冰冷无情。
即使现在他有那么一丝感触,也很快压下去,只剩下一片平静。
“你母亲是我会怀念的女人。”说完,薛常耀再也不出声,绝口不提这个话题了。
桐一月真为母亲感到不值,当年母亲的困境,可以想象,是因为怀上了她,而又没有薛常耀的消息,被男人抛弃,才不得已为了将孩子生下来,急匆匆与桐民翰结婚的。
桐一月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到现在她连母亲的长相都无法记起,因为母亲走的时候她才两三岁……但她心疼母亲,她真希望有一天,薛常耀能跪在母亲的坟前忏悔……
就是因为几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桐一月心情很混乱,感触很多。
薛常耀送桐一月去民政局,乾昊已经等在门口了。
见到桐一月的时候,乾昊只觉得眼前一亮,好像迎面突然来了一束光。
桐一月的皮肤是不挑衣服颜色的,无论穿什么色都好看。今天这身套装,既能显示出她窈窕妙曼的身材,又能衬托出她迷人的小女人风韵,甜美俏丽而又不失优雅大方,美得像一颗绽放光华的珍珠。
乾昊更是天生的衣架子,休闲西装包裹着他魁梧健硕的身材,大长腿笔直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炫目的魅惑,十足的妖孽美男,让人一见就难以别开眼。
乾昊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桐一月身上,绅士地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两人一起走进了民政局。
薛常耀就没进去了,在这外边等着,他是要看到结婚证才会放心的。
登记注册很顺利,没过多久,乾昊和桐一月就出来了,薛常耀在见到结婚证的时候,才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安排进行着,掌控的感觉就是这么好,他能不高兴么。
“呵呵,很好……很好……过几天就摆酒请客,时间虽然有点急,可是婚礼的质量肯定是一流的。”薛常耀发出爽朗的笑声。
桐一月和乾昊互相对望一眼,两人却没有流露出喜悦,平静得出奇。
“爸爸您安排了就好。”
桐一月淡淡地说着,有点心不在焉。
乾昊轻拍着桐一月的后背,宠溺温柔地看着她:“回去吧,过几天再见。”
“嗯……”
乾昊跟薛常耀打个招呼就钻进车里,走了……
是的没错,这货走了。这哪里像是夫妻,这分明像是在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
薛常耀这样精明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乾昊这是怎么了?
“月月,你们已经是夫妻了,难道不住在一起?说好了你们结婚之后就住在家里,可他就这么走了,你不觉得委屈?”
“爸,乾昊说了,会充分给我自由,也同意我暂时不用跟他住在一起。结婚本来就太仓促,我和他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关系的转变,以前是朋友,一下子也难以转换角色,分开住也没什么不可。”
薛常耀简直难以理解,脸色陡然垮下去:“你们真是胡闹!结婚了还分开住,这算什么?你们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
桐一月略一蹙眉:“爸爸,或许年轻人的想法跟您有代沟吧,我和乾昊都觉得现在这样就好,以后顺其自然地发展感情,想住在一起就住,不想住一起就各住各的,我们有充分的自由。”
“你说什么?代沟?”薛常耀一时间语塞,难道自己真的跟年轻人的思维脱节了?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未免太前卫了点。
薛常耀怒气冲冲地上了车,桐一月冲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也跟着上去了。
确实是很奇怪的现象,桐一月本意是不愿跟乾昊结婚的,他只当乾昊是朋友,但迫于薛常耀的**,她只能跟乾昊来登记注册结婚,完事之后,她不是该很生气很郁闷很难过吗?
然而,她居然比薛常耀还轻松。进去民政局之前,桐一月的心情沉重,现在却比先前好多了,这是什么道理?
最不解的是乾昊,他是不是大度得过于了?洒脱得太不正常了?他那么爱桐一月,应该现在就跟桐一月回家去啊,他怎么一个人走了?
薛常耀搞不懂桐一月和乾昊在想什么,或许只能用“代沟”来解释了吧。
登记这一天,就这么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是,到了婚宴的时候,还能这么轻松吗?
婚宴也是薛常耀一手操办的,桐一月连菜单都不想看,反正薛常耀那么专横,他喜欢操控,就让他去做好了。
桐一月觉得自己和乾昊都是只需要出席婚宴就行,薛常耀安排好一切,她和乾昊的意见都是次要的,反正薛常耀不会采纳,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
这几天,桐一月被限制得更紧了,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她想跟陶贝羽出去玩玩都不行,薛常耀说叫她在家好好休养,确保婚宴的时候以最佳状态出现。
薛常耀是为了避免在这几天里节外生枝,干脆连桐一月的好姐妹也限制接触。
今天早上,桐一月跟薛常耀一起去公司,同坐一辆车,父女俩都沉默寡言的,没有共同的话题,这小小的空间里就显得很窒闷。
桐一月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来玩,一不小心她的钥匙就掉了出来。
桐一月低头一看,钥匙呢?不见了?桐一月瞅瞅前排副驾驶的座椅,心想可能是掉在那个下边了。
副驾驶坐的人是黄立炀。
很快车子就到了公司,薛常耀和黄立炀都下车,桐一月虽然也车子了但没有立刻走开,而是回头对薛常耀说:“爸爸您先上去吧,我的钥匙掉在车里了,我找找。”
薛常耀是懒得等的,转身就进去。
桐一月将副驾驶的座椅挪了一下,果然就看见了钥匙,伸手就去捡……这时候,司机想过来帮忙,桐一月已经抓住了钥匙,但她的神色却微微一变,她的手指摸到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桐一月将钥匙和她摸到的另一个东西都握在手里,对司机说:“我找到了。”
司机将座椅挪回去,泊车去了。
桐一月四处张望一下,急匆匆走进了后门,直接进了洗手间,走进一个没人的蹲位。
桐一月这才将手里捏的东西仔细一看……这是她找钥匙的时候无意中摸到的,居然是戒指。
是她的戒指,曾被薛常耀没收走的,想不到会在车子的椅子下发现。
桐一月惊喜,眼眶一下就红了……这是她的结婚戒指啊,是翁析匀送的,是她最宝贝的东西。
被薛常耀没收之后,她以为他会扔掉,看来他是忘记这事儿了,兴许连戒指掉在哪里都不知道吧。
桐一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戒指,可她越看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戒指的内壁上刻着她和翁析匀名字的拼音第一个字母,但怎么变得更细了?这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字母刻得很粗很深的。
桐一月将戒指仔细端详,心里越来越疑惑,下意识地用指甲去扣,甚至捏着戒指往两边拉……
突然,戒指从中间断开了,吓了桐一月一跳,而戒指里边露出了一个黑色的金属,很小……
这是什么?桐一月认为这东西不该是戒指原来就有的。
桐一月脑子里灵光一现……记得某天翁析匀曾闯进她的卧室,难道她的戒指是在那个时候被换过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桐一月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是很模糊,需要印证……假如这东西真是个追踪器,那就太好了!
但是问题来了,她要怎样与翁析匀取得联系呢?她必须要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个追踪器,否则如何能让追踪器重新开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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