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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扬的情况杨冲锋是了解的,只是,他跟一般的情况有不同。如果谁在他这样的位子上有类似的问题,早就给调离了,但向扬却留在海岸省主持这边的工作,虽说是在协助杨冲锋,解决海岸省千亿项目危机工作,可京城也是完全信任,才会有这样的布局。向扬之前是跟随周家老爷子上位的,等他走到封疆大吏的位子后,主持海岸省的大局,大力支持周玉波在海岸省推进千亿项目,确实也是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和中国项目一旦建成后,对国内经济格局的改变与完善。京城绝对是看到向扬立足点是这样的胸怀,而后在海岸省危机即将爆发时,看到周家阵营对海岸省的危害,果断地配合京城做这边的化解工作,不惜跟周家决裂,并对周玉波实行强力地压制,控制力周玉波在海岸省,也控制着周家使得周家不得不将很多资源网海岸省的千亿项目里倾斜。
杨冲锋对向扬也非常敬佩,能够从周家阵营核心里分离出来,不仅是有自己的力量,更需要绝大的勇气。周家阵营很可能因他的脱离,受到绝对的打击,周家阵营肯定会对他进行报复或其他手段。不过,京城的态度明显,杨冲锋到海岸省后的态度也明显,周家一方也会顾忌这些因素,特别是总理对向扬的重托。但在向扬做选择之前,绝对料不到京城会有这样的态度,他肯定做好黯然落寞、甚至不得善终的思想准备。
杨冲锋听向扬说出这样的消息,自然很吃惊。弄不清消息从哪里传出来。如果,这样的消息瞒过他,那京城那边是什么意思?这当真是没有可能的事。岳父在京城的位子已经到那种程度了,有向扬变动的消息,即使不直接说出来,难道不会暗示?随便说一件事,都能够让自己领悟到海岸省这边的情况。难道是连岳父都不知情的事?或者,岳父对自己有什么隐瞒?都不可能。杨冲锋自知在黄家阵营里的地位,岳父哪会做这种跟自己分生的事情来。
“书记,你是不是听到有人故意这样来混淆视听,好搅乱海岸省的工作步骤?”杨冲锋直接一处这样的问题来。这种可能性肯定有,如果不是周家,那就是周家相近的一些人。将向扬的心搅乱,也能够让杨冲锋胡乱猜疑,海岸省的工作节奏说不准就会变化,从而达到他们的目的。
“你放心,冲锋,不管上面有什么意图,我都能够接受。”向扬说着,似乎申请里有不少变化,人变得轻松一些,解脱一些。杨冲锋自然看得出他的真心,笑了。
“海岸省再过两三年的积累,就该到关键时期。老向你最理想的是多任一届,海岸省的宏伟目标就可展望了。”
“你来定政策?”向扬笑着说,他虽说不理海岸省千亿项目的具体情况,但对这一工程的建设进展很在意,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自然知道那边的情况。对千亿项目三年后处在哪种状况,还是有较为精准的估计。
“京城会考虑到海岸省的特殊性,是不是?”杨冲锋说,如今,海岸省的危机其实还存在,但对外不宣传,对千亿项目建设的进程也不宣传,海岸省的工作重点似乎转到省内其他方面的建设,这些建设是杨冲锋亲自抓,而千亿项目的建设进展工作依旧是周玉波在做。
有这样一段时间做工作,周玉波对目前所处的状况也认同,甚至看到了千亿项目进展有了实质性的变迁。只要他在位子上坚持几年,会将这个危机冲破,使得千亿项目完全以另一种面貌来出现在世人面前,到时候,谁想进入千亿项目来参与建设、来捕捉商机,门槛有多高就得由项目管理处来定夺,到时候,他周玉波不就翻身了?想到这样问题的出了周玉波之外,还有对项目进程了解熟悉的人,杨冲锋和向扬都是少数知情者之一。
对向扬有变动的传言,或许就来自一些有心人,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引开向扬和杨冲锋的注意力。两人讨论这事之后,心里明白,那些传言的意图所在。杨冲锋和向扬都不好说破,向扬甚至都不好提出一些问题来。杨冲锋在临走前,说,“向扬书记,海岸省的干部也有两年没有调整,京城顾忌千亿项目的影响,到如今,危机虽说还在,可人事流动总该对省里工作的推进才有更多有利的一面。”
“是吧,这个问题省委先酝酿好,考虑成熟了,在跟京城提出省里的想法,你看怎么样。”“好,还是书记考虑稳妥。”“你呀,总是这样。”
这个话题说开了,杨冲锋知道周玉波的去留问题迟早要上到工作日程上来,只是,之后的一年里,各方面都没有丝毫消息。杨冲锋也不在意,经过这一年,海岸省的工作跟当初有了明显的变化,千亿项目中深海码头的建设进度已经完全百分之八十的,对整个千亿项目投建而言,是一个标志性的进程。这一天,深水码头的建设以及高出水面一米,耸立在海里看不到壮观的情景,出水部分不时给海量翻起盖住,但熟知千亿项目建设的人说来,这一步做出来,预示着海岸省在千亿项目工作的推进上,有了新的进程,也会迎来建设新的高峰。
建设的提速、招商引资的扩展,都将会提到日程上来。周玉波又经历一个念头的埋头工作,自觉得对自己这个新的团队有利不差的威信,也是建设工程里掌握最全面的人,似乎海岸省这边再也没有人能够在千亿项目建设上取代他。琢磨到这个意思后,周玉波心里暗喜,如此发展,只要再过一年或两年时间,自己就会用千亿项目的绝大功绩,将之前的所有劣迹都抹掉。两年前,杨冲锋和向扬联手将自己阵营的人全部葬送,但这两年来,自己在千亿项目建设过程中,不是又组建出一个新的团队来?这个团队,肯定比上一个要强很多,在各方面负责的人,从能力上都要强太多了。有这样一个团队,不论是在海岸省还是离开这边,都能够担起一些重要的工作,这些人如果细加引导,明确忠诚度后自己的团队绝对能够在几年时间追回这两年自己耽误的时间。
两三年前,周玉波明知杨冲锋将自己的人手一个个换掉,但当时杨冲锋自己也没有可用的人,换来的人也是当初海岸省的旧人,这些人有较强的业务能力,在位子上始终没有得到充分发挥才干的机会。等杨冲锋换上他们后,这些人工作的积极性自然爆发出来,但对于他们说来,管理上杨冲锋却不直接插手千亿项目这边的运作,哪怕他到海岸省快四年了,都没有插手这边的人事、管理等权力。周玉波虽说也没有这些权力,可表面上千亿项目的管理、推进等,还是他这个常务副省长在主持,跟千亿项目危机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千亿项目危机出现,杨冲锋等到来主抓海岸省的工作,很多真实的情况对这些真正具体位置上做事的人说来,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两三年来,周玉波一直勤苦工作也给千亿项目这边的上下人等于绝好的印象,完全忘记当年周家给予海岸省的灾难。如今,千亿项目的建设眼看着光明在即,整个项目推动的干部们热情高涨起来,周玉波也能够感受到人们对他的尊重。
从海上上岸,向扬将杨冲锋请到他车上,两人一起离开千亿项目施工地,让周玉波多少有些担心,虽说这两个人在海岸省平时没少在一起,可心里也不知怎么会有种不妙的感觉。向扬很诡异地存在于海岸省,完全背离一般的任职规律,对周玉波说来也一直是一块巨石压在他身上。如今,项目推动光明在即,他确实不想受到向扬的干扰。
在车上,向扬说,“项目建设有了可喜的进展,有些事情也该做了。”杨冲锋看了向扬一眼,笑着说,“还是书记你决定吧。”两人虽说都不提具体的事情,但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不再提这个话题,只是聊着千亿项目的后续建设该做哪些准备。
回到省府,杨冲锋也知道自己今后工作的重心要有所调整,便给九瑶打电话去,让她看看这两天关于海岸省的新闻报道。九瑶说,是不是会报道某省长性功能如何强盛,能够一夜御多少女人?九瑶没一句好听的话,杨冲锋也不在意,他的电话都是完全加密的,不担心有人监听。跟九瑶说过后,杨冲锋再拨打顾雪琪的电话,也提到了海岸省的新闻,顾雪琪问杨冲锋是不是千亿项目的建设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你到海岸省好几年了,一直都不提海岸省的情况,今天敢说到海岸省的新闻,自然是解决了海岸省最关键的问题。
杨冲锋问顾雪琪是不是到海岸省走一遭,顾雪琪笑着答应,但时间没定下来。
一周之后,向扬将周玉波从千亿项目建设地叫回省委,对周玉波说来,也是千亿项目危机之后的这三年多来第一次。虽说有些莫名其妙,周玉波觉得如今的千亿项目工作已经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紧密得不可分了。是不是向扬和杨冲锋见到这样的情况,又或京城得知千亿项目的危机可算是解决了,给他另一种待遇,将之前约定他不能有决策权的框框去掉?想来想去,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心里不禁有些发虚。
在路上,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但京城家里这三年多对他的死活都不顾,便觉得要让自己的政治待遇真正改变后,再跟二叔或老爸进行联系,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三年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前途问题。
然而,到向扬办公室后,见向扬在茶几上先放了两杯茶,见他到后,让周玉波先坐,拿起茶杯什么话都不说,跟周玉波的杯子碰一碰。周玉波感觉有种不妙,这样的感觉一下子传散开,引发出一股悲愤来,也不喝茶,看着向扬,说,“到底怎么回事,向叔叔,能不能跟我说说?”
“叫你来就是要跟你说说的,坐吧。”向扬要周玉波坐下,周玉波虽然不甘但能够看到向扬的决心,固执地站了几分钟,见向扬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才坐了。向扬说,“京城党校有一期学习班,省委讨论决定推荐你去参加学习班,为期六个月,准备一下,明天将省里的工作都交给杨冲锋省长吧。”
从一年前,或者更早一些,周玉波就对自己的处境有所改观。最初,海岸省千亿项目危机即将爆发,向扬改变立场,将他限制在海岸省,周玉波知道是需要和京城大佬对他的限制和惩戒,也是对周家一族的惩戒。因为周家或周玉波自己在海岸省所作的这一切,使得国家和一众商家有了绝大多损失。包括后来对周家阵营的人给杨冲锋逐渐让人取代,中ji委或省纪委的人将那些人逐渐逮捕归案,周平阳或者其他人归案后,吐出的钱物以及将周玉波自己的活动经费全部弄走,都是出于对周玉波和周家的惩戒。
周玉波能够理解这些,也是他当初能够强忍住接受杨冲锋和向扬对他手里权力的限制,只有执行权没有话语权、表决权等。将一个省委常委的权力限制,没有京城的意思是不可能的。周玉波觉得自己了解情况,能够认清形势,即使在海岸省多受一些不公正的待遇,也都是当初自己在千亿项目工作上的失败所致。千亿项目的危机还在,京城对他的惩戒就不会停止,所以,一年前或更早的时候,见到千亿项目的运转已经明显地有了期待时,周玉波从内心说来也是有重大变化的。
特别是前几天,眼看着千亿项目的进展有了阶段性突破,在标志性的建设出现后,周玉波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一年前,杨冲锋对他的任用似乎更大,手里的权力也在渐渐增大,而且,周玉波曾试探着将项目工作组的人进行一点点微调,没有问过杨冲锋,但杨冲锋似乎也没有过问,完全承认这样的调整。后来又有一次,调整更大,杨冲锋依然不表示。这让周玉波觉得杨冲锋在某种程度上认可自己所作,也就是认可自己手中有一定的权力。
从而可推断,随着千亿项目工程的进展,自己身上的自由渡和权力,就会逐渐增大与放开。一周前,杨冲锋和向扬一起从项目建设地回省城,周玉波虽说有一些担心,毕竟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自己很可能就因为工作的成绩,将之前的所有过错都解脱掉,之前的所有失败,都因建设的实际进展而成为过去:自己又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常务副省长、海岸省的省委常委、一个充满前途的副部级,让周家本家的资源再一次投放在自己身上,即使目前跟杨冲锋有一点差距,但在千亿项目的建设上,自己明显地比杨冲锋要占有更多的功劳,而这些功劳会让自己在更长远的未来上,超过杨冲锋,再一次成为国内的第一。
杨冲锋和向扬走后的忐忑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周玉波觉得越来越看到希望。海岸省的建设提速、招商引资扩大等都将是接下来的主流,他在这样的工作上不是完全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影响力和才华?有更多的功劳做出来,京城也不可能将自己这些都抹杀掉。如此,自己的前景会更好。短时间里,自己或许不会再往前进步,但五年之内,赶上甚至超越杨冲锋是有可能的,跟其他家族的第三代核心人物相比,还是有很强优势的,周家肯定也会看到这些,重新对自己有了认可和支持。
接到向扬的电话通知,周玉波还在想,会不会是对自己在工作上或在权力上就是改变的一天?当然,也曾考虑到对他不利的一面,可周玉波觉得从当初千亿项目危机开始,到现在都三四年了,怎么都不会到现在还来找自己做什么负责。因为千亿项目的危机已经化解,不是说明最初自己是对的吗?不是证明自己的工作能力很强,功劳很大吗?
可听到向扬说让他两天后到京城党校去学习六个月,是无法接受的。海岸省目前处在建设爆发的前期,招商引资的前期,自己离开半年那是什么意思,是非常明显的。完全要将自己踢开,要将自己这几年来的辛辛苦苦完全否定,将自己辛苦工作的成绩给谋夺走。
死死地盯着向扬看,见向扬没有为所动,那种冷然之色,让周玉波所有的希望都完全垮塌。所有的憧憬如同乞丐的美好梦境给人叫醒一样,所有的都跟他无缘。而这些年的付出与努力确实真真实实的,是自己心血与才华的结晶。
向扬在周玉波的心目中还是之前那种冷酷绝情,他很想挥拳朝那看起来平淡的脸上砸去,但知道自己还没到向扬身边会给一脚踹远,自己根本近不了身,也不可能对向扬有任何伤害。这样死死地盯着向扬看足有四五分钟,周玉波感觉到自己就像在经历一千年一样久远,又想将自己从知事之后开始,二十年重过一遍。这样的经历极耗心神,完全将自己的心神耗空一般。
浑身的体力耗尽,周玉波才将最后一丝力气变成一具问话: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向扬平淡的表情依旧平淡,平静地说,“每一个党的干部,都要服从组织的安排。组织安排你到京城去学习,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只有一天时间将工作交给杨冲锋,其他,杨冲锋虽然不干预周玉波的工作,他的工作重心是放在千亿项目之外的海岸省的建设工作上,但他对千亿项目的任何一点进展都是有掌握的。即使周玉波不将工作进行交待,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周玉波对此了解不深很全面,觉得自己在海岸省越来越活得滋润,也越来越远接近权力的真实。这些既是真的存在,也是虚假的现象,对周玉波要怎么处理,完全在于杨冲锋和向扬等人的心思,也在于京城大佬的决策。如今,结果出来了,周玉波的梦醒过来,对他说来确实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
回到自己办公室,周玉波要是没有自己的秘书跟在身边,估计都不知会走岔到哪里去。秘书虽然不知自己老板为什么会这样,但这一次比三四年前那次危机工作小组到来、向扬书记控制周家阵营对老板的打击都还要大,也察觉到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一两天的缘分,过了这两天,可能是各自纷飞。
对最近一年的情况,秘书也知道,他们在海岸省的处境越来越好,很多关系都在修复,那种隐隐约约的存在让秘书也有很好的憧憬,希望的一天终于要见到后,却不料见老板完全心死的表现。这样的心死,比起当初要严重得多。送老板进办公室,秘书泡好茶,很小心地说一句:“老板……”周玉波没有说话的欲望,手挥一挥,似乎让秘书离开,不要打搅他的清静。
秘书自己也是一腔死气,不知自己的前途在哪里,或许,随着老板的离开,自己会不会给纪委带走都还是两说,如果能够安然地到某一处呆着,完全脱离人们的视野,就是最完满的结局了吧。
周玉波不知要怎么来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上京城大佬、向扬和杨冲锋完全是将自己在海岸省千亿项目的可用之力完全榨干才肯罢休,这些人太残忍了,让自己这几年来拼死拼活地做事,以为有新的改变,自己所有的处境,跟坐牢的人有什么区别?一个囚牢会这样费尽精力和才干来做事?这才是他们的心狠之处。
难怪京城家里都没有什么表示,三四年来几乎跟自己没有联系,连二叔与自己的联系也在渐渐变少,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这些情况?看来,京城家里也是狠心的一个环,他们这样做是为了取得京城大佬的谅解吗?为了利益,连亲情都不顾及还有什么让他有一丝留恋的?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扩散,周玉波看往窗外,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念头,就从这窗往下跳,了结这一切了吧。
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也不会再有任何努力与付出,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绝望境地?在这样的境地中,真不如一跃往下,一了百了,结束这一切,也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白眼,不用再感受到任何人的轻视与冒犯。
看向窗外,仰靠在椅子上,整个人似乎是瘫痪在椅子上。视野里就是灰蒙蒙的天空,这样的天空同样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希望。没有鸟,也没有一朵云,就是灰蒙蒙的什么都不是,完全是一副死气弥漫的状态。周玉波想到自己只要往窗外一跃,这个世界便完全跟自己没有关系。站起来,站起来后将茶几上的茶杯端起来,喝下里面的茶水。水温恰好,这一口喝得猛,更有一种决裂的勇气与感觉。放下杯子,周玉波再看自己的办公室,在这办公室有多少年了?做过多少决定,又有过多少荒唐的、趣味的事情?这一切,都将跟自己无关了。
往窗口走,窗台固定放有两盆花,外面没有拦阻的东西。可周玉波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自己不是一直在做心灵的修炼?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不就是对自己心灵修炼的锤炼?唯有经历这些大起大落,才会更向上攀爬。
对,这点失败算什么?不就是一道坎吗?如此想,周玉波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浑身冒出一身汗,让周玉波感觉到将之前的所有重压都释放掉,变得轻松,甚至有一种超脱而得到新生的感觉。
有了这样的感悟后,周玉波觉得自己真不必要计较是在海岸省还是在京城,也不必计较家里对他做什么,这一切不过是障碍心灵的一些因素,看穿了,那都是因缘。
解脱开来,周玉波觉得自己在离开海岸省之前,还得往街上多看看,此时,心里有不小的感悟与解脱,唯有在这样的机遇下,能够有更深的领悟。突然记起当年自己在立交桥上看着人流、车流所引起的感悟,这时候,如果去看看会有更多对生命、人生的理解吧。
周玉波决定去看看,这样的机会不多,走到立交桥上,心境还没有多少改变。
站在立交桥上,迎风而吹,看人流车流,眼里的景象似乎变得模糊。周玉波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腿给人搂住提起来,力气又不够大。但这样的力气给他有些危险敢,从那种沉浸的状态下醒过来,转脸看去,却是英子冷漠的脸,她的手正抱住自己的腿,似乎要将自己从立交桥上摔下去。
“你要干什么?”周玉波有点惊慌,但来不及采取措施,英子见他警觉了,也惊慌起来,身上的力气因惊慌而加大,周玉波在那一瞬间重心完全失控,从立交桥上栽下去,英子也一样给带下桥。一辆长途客车虽远处开来,即使速度不快,还是没有应对这一的突变,车轮从周玉波身上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