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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但是不论怎么看他邢枫也不像坏人吧?
古人云,古人曰,古人说了那么多话,看来总是有出错的。
“小白,你说我是好人吗?”
邢枫拍了拍救了他一命的独角兽,问道。
“呼哧”
独角兽即便浑身难受,也忍不住表示了一下不屑。
“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邢枫乐的眉开眼笑,道。
“呼哧”
小白翻了一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无耻的人类。
“等等”
邢枫突然手上一僵,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地形,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该不是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吧?
邢枫皱着眉头,想了又想,他对神话传说涉猎的并不多,所以记得不是很清楚,幽冥大殿后,是不是十八层地狱来着?
邢枫心中一叹,书到用时方恨少,真是一点没错,早知道从前他就多看些有关神话传说的书。
走了不知道多久,一人一兽喉咙干得直冒烟,却发现这诡异的地方似乎永远走不到头。
“小白,我们不会饿死渴死在这吧?”
邢枫缓慢地走着,有气无力道。
“呼哧”
小白转过头呼哧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原路返回。
邢枫沉默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他总感觉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守在那里,让他始终不敢有回头的念头。
“呼哧”
小白继续往前走,意思是不回就不回,要死一起死。
“仗义”
邢枫对小白的态度很满意,艰难地咧嘴一笑,他决定若是他能活下去,一定对这家伙稍微好点。
“呃”
又走了半天后,就在一人一兽都已到油尽灯枯,气力将尽时,邢枫嘴中一声痛苦的长哼,气海之内,两页金色的纸张在没有真气温养后,竟开始互相吞噬起来。
“都给我老实点”
邢枫震怒,一声暴喝,都已什么时候了,这两个家伙竟然还搞内斗。
小白吓了一跳,看着邢枫,不明所以。
两页金纸仿佛是天生的对头,在气海中真气还充足时,勉强还能共存,然而,如今丹田气海中的真气已散离的差不多,两页金纸就再也无法保持和平。
邢枫脸色异常难看,沉声道,“我要死在这里,你们两个也得一起陪葬,最好都给我安分一点”
“嗡”
两页金纸颤鸣,似乎是听懂了一般,不再争斗,渐渐平息下来。
“什么该死的世界,连一张破纸也能成精”
邢枫心情糟糕地咒骂了一声,随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不过再荒唐的事情他都见过了,也不差试这一次。
强催最后一丝真气没入祭台上收取的金色纸张之中,邢枫沉下心神,道,“听好了,现在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既然来自这幽冥地狱,自然知道如何出去,若是不想和我一起永远地埋在这里,就出来指条路”
金色纸张先是一阵沉默,旋即竟真的从邢枫的气海飞了出来,纸张之上,金光大亮,耀眼的光芒照向远方,隐约间,一道黑色的大裂缝依稀可见。
“卧槽,你大爷!”
这一次,邢枫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那里他们已经走过,只是当时根本就没有这道裂缝。
“希律律”
小白兴奋地一抬前蹄,叫出了人生中第一次正确叫声,不再呼哧呼哧地装哑巴。
小白跑的飞快,毫无义气地抛弃了邢枫。
“白眼狼”
邢枫愤怒地骂了一声,抬腿缓慢而又晃晃悠悠地朝着大裂缝走去。
大裂缝很宽,如同在虚空中劈了一斧头似得,若不是金光所照,估计邢枫他们再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这个操蛋的世界总是有些操蛋的事情让人无法理解,比如,地仙,又比如,会自己发光的纸。
邢枫感觉自己原来的世界观,就如同一面摔在地上的镜子,破的不能再破了。
走入裂缝中,一人一兽默默前行,出去的路就在脚下,却依然有着几分不真实。
原来,他还是无法彻底认同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裂缝的路走到了尽头,恍惚间,他们已出现在一片空地上。
小白第一个动作,一蹬蹄,风骚的眼神甩过,然后一头栽在小河之中狂喝了起来。
邢枫鄙视地看了它一眼,没经历过世面的土鳖,真没修养。
下一刻,邢枫轻轻的捧起一把水,然后,一把塞进嘴里,……
爽!
一人一兽舒爽地抬起头,满脸幸福。
在幽冥地府的日子真的就是地狱,没吃没喝,连土都没得吃,如今发现能喝上一口水都是幸福。
喉咙中的火辣感消退了不少,邢枫喝完,看到小白还在狂喝,不禁眉头一皱,对着撅起的马屁股啪地一巴掌拍了上去,呵斥道:
“不要命了”
像它这种喝法,命都会喝没的,什么事都要有度,他们的身体如今还很虚弱,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
“呼哧”
小白瞥了一眼前者,然后退后两步,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喝起来。
邢枫大怒,正要发飙,突然看到小白身下,刚才站着的地方,小草竟已经全部发黄干枯,不禁神色一怔。
这家伙吞下的那颗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过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影响。
邢枫心中担忧,不过看小白喝的高兴,就不再阻止它。
“在这等着,别乱跑”
话声落,邢枫抬腿,朝远处走去。
不多时后,邢枫回来,手中拎着一个狍子,不大,却也足够一人一兽吃上一顿。
他不知道小白吃不吃肉,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不吃也得吃。
附件又没有枯木,生火已不可能,他的修为还达不到狂澜那样可以引动天地变化的程度,无法凭空生火。
简单的解刨好狍子,邢枫忍住恶心将一片肉塞进嘴中,腥气扑鼻,多日没有进食的胃中一阵痉挛,直返酸水。
但他清楚,不吃就会死,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住走出这片草原。
胡乱给自己塞了两片肉,邢枫又切下一片塞进小白的嘴中。
“呼哧”
小白不愿吃,一下子吐了出来。
“吃下去”
邢枫脸色一沉,喝道。
看到邢枫发火,小白委屈地呜了一声,叼起生肉,艰难地吃了起来。
邢枫感觉自己话有些重了,轻声一叹,抚摸着小白的脑袋,轻声道,“忍着点,只要能活下去,受点苦是值得的”
小白用脑袋蹭了蹭前者的胸口,看上去委屈极了。
“好了,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赶紧吃”
邢枫一把扒拉开小白,不耐烦道。
没有经过处理的生肉腥味极重,带着淋淋鲜血,小白吃的艰难,邢枫吃的恶心,一人一兽在荒原中,你一口我一口,互相盯着,谁都不肯吃亏,生怕对方少吃一口。
草原上的狍子都很小,除去内脏皮毛后,剩下的肉所剩无几,邢枫看着最后一块肉,一把塞进小白嘴中,旋即用地上的草净了净手,淡淡道:“走吧”
小白痛苦地将最后一口肉咽了下去,然后听话地迈开蹄子,一边走,一边直想反胃。
邢枫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甚至连方向都搞不明白,草原到处都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
草原中行走容易得路盲症,所以邢枫每走一段时间就会将小白的眼睛蒙起来,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靠感觉前行,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方向,一直走就行。
然而,他没想到,人若要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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