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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邪来了,他是循声而来,本来他离开陆家庄之后,赶出二十里外的一座镇上,去接曲灵风的女儿傻姑,被他临时寄放在那。
当年黄药师后悔一时意气用事,迁怒无辜,累得弟子曲灵风命丧敌手,因此收养曲灵风这个女儿,发愿要把一身本事倾囊以授。
可是傻姑当父亲被害之时大受惊吓,坏了脑子,不论黄药师花了多少心血来循循善诱,总是人力难以回天,别要学到他文事武功的半成,便要她多识几个字,学会几套粗浅武功,却也是万万不能。
但十余年来,傻姑跟随在明师身边,督导之下,却也练成了一套掌法、一套叉法,所谓一套,甚实只是每样三招。
黄药师带着她离开,却于今夜意外在荒庙中见到了杨过、陆无双、程英三人,得知了郭靖等武林人士被俘之事,大为吃惊。听到黄蓉母女无事,东邪总算松了一口气,现在丐帮正在组织高手营救,所以他也想着出一份力,于是,让程英暂时带着傻姑,他则去寻找黄蓉、叶子晨的去向。
寻到这片山林的时候,忽然问道长啸之声,很年轻的声音,却浑厚之极,让他惊讶万分,猎奇之下,赶过来要看一看是哪位少年高手,能如此厉害?
“七兄、叶兄弟,总算找到你们了。”
“见过黄岛主!”叶子晨知对方辈分太高,所以不缺礼仪,拱手一揖。
洪七公站起身来,见到了东邪到来,得一大助力,微微一笑道:“你能及时赶来,我们搭救群雄,便多了几分把握。”
黄药师看着叶子晨,微微头,觉得他如此年纪,就有这般功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或许能超过四绝的修为,突破到金刚大成,甚至有希望冲击真人境,如果那样,可能世上又多了一位王重阳、黄裳那等天纵奇才。
“七兄在指武功?”黄药师看出林地间的破坏场景,似乎有了练功后的残景,却又不像打斗后所留,所以有此猜测。
“呵呵,我见他潜力无限,内功极深,偏偏又没有合身的拳法、武技,就把老叫花子的降龙十八掌传授给他,搭救起群雄来,也好多一个级战力。”洪七公并不隐瞒。
黄药师眼神一亮,心中对洪七公的心胸气度更加佩服了,要知道,降龙十八掌,可是江湖最厉害的掌法之一,少有能比肩的,至刚至坚,最适合走阳刚路子,大开大合,威力无穷,这七兄只认识叶子晨不久,能传授他生平最得意的功夫,可见识人重用,用之不疑的心胸如何豁达了。
他们这四绝,都已经到了花甲年纪,气血衰减,不是巅峰状态了,虽然还有机会冲击金刚大成境界,但是寿元无法增长,除非突破传中的道家真人境,能够续命延寿。
金刚不坏成的高手,最多能活到一百五十岁,金刚大成,两百岁是极限了。
紫府真人境的修士,传闻能活到五百岁,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人物。
虽然东邪、北丐等人,理论上能活到一百五十年,但年轻时候,难免会受过一些重伤,消耗过本源气血等等,到了晚年,就会显露出来,影响寿元,所以他们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也就差不多了。
黄药师见到叶子晨长身玉立,面目英俊,眼神较日前更加锐利,神态平和,一副卓然成胸的样子,知他武学上的修为已进了一层,有心试他一试,当下站在他面前,潜运内力一股沉重的无形罡气压了过去。
叶子晨已经感知到了,体内的神照经和先天功自动运转,内息外放,两人真气相撞,身子各是微微一颤,虽然叶子晨晃的幅度大一些,但并没有后退,脚跟不动,竟隐隐不分伯仲之势。
黄药师心下一惊:“只道他上次力胜高手只是事逢巧合,没想到几日不见内功竟如此雄厚,我自负不世奇才,却年逾花甲内功积蓄,方有今日这步田地,这少年竟比我早了四十多年,不知他有何等奇遇?”
“叶友,适才听你内功雄浑,不知武功提升到何等境界,老夫想与你切磋三百回合,你瞧怎样?”
叶子晨刚把降龙十八掌练上手,也想试一试威力,看看自己到底有何进步,而黄药师这等金刚不坏修为,正是高手梦寐以求的对手,闻言心头一喜,道:“那敢情好,请黄岛主指教一二。”
黄药师近十多年来少与人动手,修为也更精纯圆熟,了头,左掌翻起,内力相随,斜劈他的右肩而落,叫道:“看招!”
叶子晨心想对方是长辈,总不能第一招就用全力跟他硬拼,当子微移,错过对方手掌寸许,黄药师只觉手掌眼看劈到,竟擦肩而过,不知如何会落空的?
黄药师跟着右手柔软一拂,正是兰花拂穴手的精妙招数,向他左颈“天鼎”“巨骨”两穴,叶子晨仍不出招,脚步不动身子微侧,两道指力却只差了半寸无功而收。
“好身法!”
黄药师明白了他的心意,暗想:“这少年自觉晚辈,欲歉让我三招,嘿嘿,若不露出两下子,却让他也忒瞧了我东邪的名讳?”纵步呼的一招劈空掌猛击过去,心想看你如何能躲?
洪七公哈哈一笑,飘退到一边,倚着一颗大树,非常悠闲,拔开随身的酒葫芦,一边品酒,一边观看二人的大战。
叶子晨此时察觉掌风凌厉,显然蓄以一股雄厚的内力,当真退无可退,但他“乾坤大挪移”神功已练到第七层境界,劈空掌虽然凭虚发力不着痕迹,终究蓄有劲力,左袖虚引一卷,手臂向身侧一甩,将劲力尽数挪移卸到丈许外的松树上,但闻喀嚓一声,树枝应掌风碎折而断。
黄药师喝道:“你已让了三招,现下还手吧!”口中轻松健谈,手上却丝毫不缓,一掌劈出,雷霆生威,另一掌又当胸直拍,每一掌都先凝气汇力,凌厉之极。
叶子晨潜运神照经,左手先天掌挡在他的手腕,一翻一拖卸去对方掌中的劲道,跟着右手使出一招“龙战于野”平推而出,正与黄药师的左掌相碰。
“嘭!”
一声震响,掌力真气相互激荡,竟然难分轩轾,两下都暗自钦佩。
黄药师初始几招只欲试试他功力,未用上全力,孰知被对方轻松化解,不禁觉得大没面子,忙展开落英神剑掌法,身形飘忽,力争上风。
而叶子晨让了三下,斗胜心起,开始全面施展降龙十八掌,龙啸之声大作,在他周围形成一股强烈的罡风,一掌掌拍出,威猛无比,直接硬撼,令对手每一招汹涌的攻势冰消瓦解。
黄药师并不完全硬拼,身法轻灵,实所罕见,双臂挥动,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出掌凌厉如剑,劲风呼啸将叶子晨团团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