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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逸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若水见状安慰道:“师父,师……李乐在破阵方面经验丰富,定然能一眼看出这是幻阵,既然知晓是幻阵,知晓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自然不会再上当了,你放心吧。”
周天逸闻言脸色缓和不少,点头道:“是啊,明知道是假的就不会上当了。”
若水脸上带着几分兴奋之色,说:“这个幻阵布置的极好,不负高手之名,真想进去见识见识啊。”
周天逸知道若水对阵法一道极为痴迷,不由失笑,伸手拍了拍若水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另一边,李乐果然没有辜负若水的期望,仅仅进阵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幻阵,冷哼一声,心想小小幻阵,也想困住她,还真是小看她了。李乐就站在阵中冷眼看着阵中的各种变化,心中不禁感叹,这布置阵法的人不愧高手之名,这阵法竟然可以窃取人脑中的记忆,根据记忆幻化出各种场景。
起初幻阵中出现的是李乐儿时的场景,有母亲杀掉父亲和情人的场景,有母亲自尽的场景。李乐虽然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可看着那一幕幕在自己面前上演,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哀伤,虽是冷眼旁观,却难掩脸上的悲伤。
若水在阵外感受到阵中的煞气越来越浓,甚至还萦绕着几分悲伤,心里一惊,这是李乐的心境乱了?忙跟师父打了一声招呼,悄悄进了阵中,想着暗中保护李乐。
进了阵中后远远看到李乐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心下先是一惊,忙朝着阵眼看去,见阵眼处坐着一个男子,身上一袭青衫,清隽俊逸,仙风道骨,坐在书桌前认真的讲着道法,底下坐着两个少女,一个清秀灵动,盯着书桌前的男子发呆,一个清冷脱俗,认真的听着男子讲的道法。却不是周天逸师徒三人又是谁。
李乐站在那里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场景,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若水轻叹一声,上前拉着李乐的手道:“师妹,那是幻象,都是假的。”
李乐呆呆转过头,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看着面前少女熟悉的眉眼,眼眶微红:“师……姐?”
若水微笑着应道:“是我,那些都是假的,不要多想,咱们且看看怎么破了这阵。”
李乐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又转头盯着面前的幻象,再舍不得移开眼睛。紧接着幻境中场景一变,幻象中的周天逸站在那里冷冷道:“你竟然和妖邪为伍。”
幻象中的李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师父,徒儿知错了,你不要生徒儿气,徒儿再也不敢了。”那满头鲜血的模样一如当年在周天逸书房时一般。
李乐身后的妖魔却怒道:“正道人士有什么了不起。”那些妖魔说话间已经和周天逸带着的正道人士厮杀到了一起。
李乐想护着那些邪教的人,可抬头看到冷着脸站在原地的周天逸心中一震,又继续跪下磕头,不敢看周天逸对着自己那冰冷的眼神,一如当年周天逸赶自己离开时一般。
看着这一切的李乐心中忍不住的抽痛,记忆中周天逸赶自己离开时就是如此,无论自己再怎么求肯,他都是那样冰冷的脸,不带一丝感情,没有半分心软。
周天逸身后的少女手握灵器,带着正道人士所向披靡,没多久就将邪教中人杀的所剩无几,李乐终于停下了磕头,盯着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都成了一具具尸体,心中剧痛,红着眼眶痛道:“师父,求你放过他们吧,他们只在教中修炼,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周天逸冷着脸寒声道:“不要叫我师父,我跟你早已恩断义绝,我没有你这样的妖邪弟子。”
李乐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绝望,就那么直直的跪在原地,不知所措。远处看着幻象中这一切的李乐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眸中带着相同的绝望,身子微微颤抖。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不远处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李乐回头一看,竟是邪教教主伏君,伏君出来见自己教中子弟几乎死伤殆尽,几乎发狂,恨透了周天逸等人,拿出妖刀朝着周天逸心脏处就刺了过来。
若水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微微一惊,感叹这幻境做的太过逼真,自己都差点被诱导了心神。刚想回头跟李乐说这幻境实在逼真时就见身边人影一闪,已经窜了出去,若水见状一惊,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李乐冲到周天逸身后双手环抱住周天逸,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周天逸身后,下一秒,妖刀就刺进李乐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天地。
“师妹!”若水大叫一声,冲过去抱住身体软倒的李乐。此时的幻阵被李乐的鲜血所染,幻阵已经慢慢崩塌。
若水抱着浑身浴血的李乐第一次失了理智,崩溃嘶吼道:“你是傻子吗?明知道那是假的,为什么要上去挡那一刀!”
李乐看到随着幻境的崩塌面前的周天逸变成幻影渐渐消失,眼中一片迷蒙,喃喃道:“师父……”
若水眼眶一红,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傻瓜……”
隐在不远处的周天逸见幻阵突然崩塌,以为是若水和李乐破了幻阵,刚刚勾起唇角,笑意却僵在了脸上,随即换上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幻阵褪去,露出了阵中二人,若水抱着浑身浴血的李乐骂着傻瓜。
周天逸再也顾不得其他,几步赶到若水身前查看李乐的伤口,眼中写满了恐惧。李乐看着突然出现的周天逸眼中染上一抹惊喜:“师父……你原谅徒儿了吗?”
周天逸见李乐背后的刀伤深及心脏,已然无救,不由悲从中来,哽咽道:“为师从来没有怪过你。”
李乐眸中一亮,用仅剩的力气拉着周天逸的手道:“师父,你……你终于肯认我为弟子,不赶我走了吗?”
周天逸含泪道:“是,是为师错了,不该让你离开,为师这就带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