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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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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坐么?今天不想谈么?”汤姆.汉克斯,不,马克西姆双手交叉着,坐在沙发上看向门口的小女孩。

    这是第二天的第一场戏,也是剧本里很重要的一个片段,是女孩和医生的第一次真正的交流。

    但柯妮只是保持着很远的一段距离,眉头紧锁,谨慎的看着男主,但是对男主的问题却始终不回答,只是轻轻的摇着头。

    马克西姆皱了皱眉头,知道这个小女孩还在戒备着自己,他想了想轻轻的笑着说

    “想玩游戏吗,这是个猜谜游戏,我猜你在想什么.我说对了,你就往前走一步,如果我说错,你就往后一步退到门口;若你走到椅子旁就得坐下,若你退到门口就可以走!”

    柯妮思索了好一会才点点了头。

    看到她同意了,医生故作姿态的思考了一会才开口。

    “你父母刚离婚时,你妈找过我这种医生,他帮不了她,所以你觉得我也帮不了你。”

    女孩的表情显得有点惊讶,但她还是有些迟疑,好像胆怯似的缓缓走近了一步。

    在又连续猜对了两个问题之后,女孩离椅子只有一步之遥了。医生的表情显得有些兴奋,他想了一会,看到了女孩手上的表。

    “你父亲走之前把那个表留给了你。”

    然而女孩却没有向前反而是退后了一步,她又微颦起了双眉。

    “不,他把它忘在抽屉里了。”

    ……

    赛尔乔十分兴奋的看着镜头里两个人的表演,在艾米小姐今天走出屋子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某种东西,某种情感在这具小身体里隐藏着。

    那种忧郁的,恐惧的感觉是独属于“柯妮”的。在瞥见女孩眼里幽暗光芒的那一瞬,赛尔乔更是确定无比,这个让他最是自豪不已的小学生又有了某种突破,她终于进入到了“柯妮”之中。

    不想艾米浪费一点这样宝贵的“入戏”时间,赛尔乔在短暂的整顿之后,马上开始了今天的拍摄。正如他所想的一样,今天的艾米小姐和昨天的表演完全是两个层次上的。一种是带有匠气的模仿,另一种是完全真实的,自然的表现。

    短短的几个表情,几个动作。“柯妮”就活了过来,这个单薄的纸上角色此刻有了生命。

    ……

    医生看着表情逐渐变冷的小女孩有些焦急的想着那些关于她的资料,他有些不确定的说:“你在学校很安静,但你是好学生,你从不闯祸。”

    女孩听着只是又面无表情的向后退了一步,速度要比迈进的时候快上很多。

    “有一次上美术课,随便我们画什么,我画了一个人,另一个人拿螺丝起子刺他脖子。”

    医生显然对这样的女孩有这种想法很惊讶,他面露疑惑的问着:“你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么。”

    女孩又退后了一步,她静静地的说:“老师很生气,他们找妈妈开会,妈妈开始哭,我就不画这些了。”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女孩,医生愁容满面。他轻轻的又问道:“你现在画什么?”

    女孩的眉毛又纠结在了一起,她叹了口气。

    “微笑的人们,奔跑的猴儿,还有彩虹,画彩虹不会惹任何麻烦。”

    男主有点心灰意冷了,双手不断的摩挲着,显得忧伤而又无奈。

    女孩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像是对医生有些不忍,她犹豫的提出了一个问题。:“我现在在想什么?”

    但是医生此刻已经有点焦虑了,他只能如实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女孩听着医生的话,又向后退了一步,终于来到了门边。她看着医生愁容满面的样子,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你人很好的,但是你帮不了我。”只有女孩寂寥的声音传来。

    那股无助的气息瞬间的袭击到了每个观看着这份表演的人心中,带着一股难言的张力,从源头的女孩身上辐射出去。

    而身为导演的赛尔乔显得更加兴奋,甚至是难以抑制的激动。把这样的碰撞拍摄到镜头里,让他不由得手脚发热,心跳加速。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演员才能给掌控着镜头的人带来的感觉,奇妙而尽兴。

    “cut!”难以抑制的声音从赛尔乔的口中喊出,整个片场也活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艾米小姐又从“柯妮”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从那个女孩的身体里走了出来。但是,残留的悲寂情感还是影响着艾米小姐,甚至让她有了一丝恍惚。一时间,有点亦真亦幻的感觉。

    “艾米”另一个天才小姐熟悉无比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显得异常担心和焦急。寻找着声音来源的地方,艾米看到萨拉那张美丽的小脸,小眉毛微皱着,漆黑的眼睛里没有小萝莉一惯的平静,写满了担忧和怜惜。

    艾米小姐就像一个迷航的船找到了自己的锚点,她对着女孩露出了一副不用担心的微笑。在萨拉的“指引”下,哪些悲伤与负面的情绪像潮水般散去,但同时带走的好像还有她的力气,艾米小姐有些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和她离的最近的汤姆汉克斯飞快的蹿了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艾米小姐。在昏迷的最后一刻,艾米不由的在心中哀叹。

    “这下子麻烦了!”

    ……

    从昏迷中逐渐清醒的艾米小姐一点点的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首先蜂拥着涌上来的是无法言说的疲惫。就像没经过训练的人做出了超量的运动之后,整个身体都泛着酸痛。

    “见鬼,这只是演戏而已啊,怎么会到达这种程度呢!”她嘟囔着,努力想让自己僵硬的身体活动起来。

    努力了半天,艾米小姐才把自己从平躺的状态变成了半靠着床头。环视了一下这个干净而明亮的大房间,艾米小姐终于找到了她想要找的小小身影。

    萨拉正趴在靠着窗户附近的小桌子上,完美的侧脸正对着艾米小姐,黑色的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亮眼。

    但更加夺人耳目的却还是小萝莉美好的面孔,长长的睫毛搭在她那被阳光衬的微红的白皙脸蛋上,构成了一幅最美好的画面。

    或许是刚才艾米小姐转身的声音惊醒了这个小小的精灵,长长的睫毛先稍微颤抖了几下,她揉了揉眼睛,那双一直以来都平静如水的双眼难得的呈现着一种迷糊的状态。即使已经无数次领略过女孩的美好,艾米仍然能清楚的体会到从内心深处,从灵魂深处浮现的那种喜悦,那种怜爱。

    萨拉的眼睛里慢慢的有了焦距,当看到床上那个身影的时候,惊喜率先的出现在了哪漆黑的瞳孔里。她显得有些焦急:“你醒了,艾米。”

    艾米小姐呲着牙向她露出了笑容,告诉她不用担心,走到她身边的小萨拉轻轻的在她身上摸了几下。确认她真的没事后,严肃的表情回到了她的脸上。

    “以后不许这样了。”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用着从来没有过的严厉语气。

    “我”艾米想辩解一下,却被萨拉打断了。她只是那样的盯着她,精致的脸蛋上甚至浮现出了气愤的表情。这是艾米从来都没有在萨拉脸上见过的神情。

    她生气了么?

    “答应我,好么?”看着眼前的脸色苍白的女孩,萨拉感到了心里在一阵阵作痛,但她还是尽力的板着脸,在得到答案之前努力的不让自己崩溃。

    “我答应你”

    艾米小姐感觉这四个字是如此的沉重,她像是作着一生中最难的承诺一样,缓缓地,凝重的说出了口。

    萨拉的表情一下子塌了下来,眼泪慢慢流了下来,但她还是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精致的脸抽在了一起,丑丑的。

    艾米有些不知所措,她努力的抬起手把她揽入了怀里。

    “怎么了,别哭啊,你哭起来一点也不帅气。”

    “我很害怕,艾米。”萨拉的泪水渐渐浸湿了艾米的衣服,皮肤感觉到了阵阵凉意。

    “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