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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端着托盘进来的时候,就见包拯正在卧榻上叠放着被子,不由疑惑的看了眼床上的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出声问道,“怎么了?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包拯在叠着被子的手一抖,转头,一脸沉稳,“那床太小了。我睡觉不老实。”
不老实?公孙策有些疑惑,会吗?
上辈子有几次和包拯同床共枕的经历,包拯包青天大人规规矩矩的,一整个晚上动都没有动一下,连睡觉的表情都那么严肃……
但看着包拯又转过头继续铺床,也没有再继续说,事实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公孙策一听包拯睡卧榻,他的心里隐隐的松了一口气。
包拯铺好床就走了过来,坐在桌子边,看着公孙策动作优雅的冲着茶,那修长如玉的手仿若舞动般,犹若行云流水,将那苦涩又隐含一丝清香的茶,一点一点的演绎了出来。
公孙策带着浅笑,将茶双手递给了身边凝视着自己冲茶的包拯。
包拯嘴角带着一抹柔和笑意,接过,先是闭眼轻轻一嗅,叹息了一番,才慢慢的轻轻品尝起来。
“好。”包拯简洁的说着,眉眼间毫不掩饰赞赏之意。
公孙策只是轻笑,心里却是有些自得,不管前世今生,包青天包大人最喜欢的还是自己亲手泡的茶。
而包拯,凝视着公孙策脸上的笑,眼眸放柔了不少,某些东西隐藏在那幽深的柔和眼眸之下,似乎是几分纵容,几分温柔,还有……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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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屋子,天色还早,包拯便想出去走走。但公孙策却是想起了千里湖,想起了南北考生的无聊的意气之争,便拉住了包拯。
“我累了,我们明天再出去走走吧。”公孙策认真说道,手拉住了包拯的袖子,紧紧的。
包拯忙站定,细细的打量起公孙策的脸色起来,见公孙策脸上有些疲惫之色,便沉声说道,“怎么不早说。”语气里有些指责,有些嗔怪。
包拯这么一说,公孙策脸上不由有些讪然,自打隐逸村里做恶梦惊醒后,包拯就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知道,从那晚噩梦过后,他的脸色就一直晦暗,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这是典型的疲惫过度,需要一阵子的调养。他这个大夫自然很清楚,但一来为了不让包拯担心,就一直没说,二来,他这种状态有些奇怪,他不过是三天没好好休息而已,怎么会弄到这种严重程度,隐约中,他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包拯嗔怪后,就反手拉着公孙策来到床边,推着公孙策躺下,又给他盖上被子,放缓神色说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面条。”
公孙策心头一暖,便乖乖点头,又认真叮嘱道,“要下肉丝的。”
“好。”被公孙策故作认真的神态逗笑了,包拯忍不住摸摸公孙策的头,转身离开。
而包拯走出厢房后,便径直朝厨房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重重的摔门声,包拯循声看去,就见白玉堂黑着脸,气呼呼的跑了出来,白玉堂大概是用了轻功,包拯眼前只觉一晃,眼前的身影就不见了。包拯微微皱眉,这是怎么了?
包拯看向追出来的展昭,问道,“怎么了?”
展昭闷闷的开口,“包大哥,玉堂他好笨,都不会收拾房间叠被子,他那手白白的,我怕弄脏了,就让他一旁站着,可是他就发脾气了,说我瞧不起他!”说到最后,展昭很是不解和茫然的问着包拯,“包大哥,公孙大哥被你赶出来,他都没有生气,为什么玉堂他那么生气?”
包拯无语,半晌,才肃然教训道,“展昭,你公孙大哥是大人,白玉堂就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和大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展昭哦了一声,想了想,也是,玉堂和自己一般大,都才十一岁而已。
包拯看着展昭听懂了,很是满意的点头,又很是严肃说道,“现在,你去追他,给他买些好玩的小玩意或者好吃的东西,哄哄他就好了。”
展昭一听,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呢?于是展昭急急的对包拯一拱手,就转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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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白玉堂,冲出了酒家,就一下子不知道去哪里好。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就随手在墙上画了一个属于白家的符号,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心头恨恨想着,要是天黑的时候,那笨蛋光头不来找自己道歉的话,就绝对绝对要和他绝交!
白玉堂想定了,就悠哉悠哉的一边画着符号,一边随意走着。
走着走着,就见前头几个一看就是应考书生的大声欢笑着,白玉堂好奇,就停下脚步,就听:
“向兄,听那周八斤说,这千里湖的女鬼灵验得很,只要你能够破解了那石碑上的谜底,就能高中状元!”
“我辈读书人怎能这么迷信呢?”那个一看就很是高傲的读书人冷哼说着。
这神情这语气,让白玉堂很是不爽,心头想着,包大哥和公孙大哥都是有才之士,又聪明又不迂腐,他们都谦恭的很,你这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竟敢这么哼哼的!
白玉堂撇撇嘴,打定主意要看这几个读书人要干什么,特别是那个什么千里湖,白玉堂心头好奇,那什么女鬼的,什么石碑的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啊。
于是,白玉堂就尾随了上去。
就听那几个读书人继续说着:
“对了,张京兄,那个叫什么公孙策,还有那什么包拯的可曾见过?”
“哦?那公孙策和包拯,我们在来京的路上曾在破庙里见过一面,对吧,天问兄,我们在破庙里遇见的就是那两人吧?”
“呵呵……那天天气不黑,破庙里住的人又多,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们?”
“嘿嘿,听说那两人和当朝的八贤王关系匪浅哦。”
“那又如何!这天子恩科,考得可是才学,又不是关系。”
“张京兄此言差矣,虽说我们几人才学不输于任何人,但这其中的关系门道还是得研究一二。”
“哼!我就不信了,那八贤王贤德仁厚,又岂会做不公之事!”
……
白玉堂跟随这几人身后,这越听就越是生气,可恶!这几个臭书生竟敢编排包大哥和公孙大哥!
白玉堂正欲上前教训一番,眼睛却是瞥见转角来的一个绿衣白裙的女子,心头一跳,忙纵身一避,心头暗叫晦气!竟然遇到庞飞燕这个讨厌鬼!
白玉堂皱眉看着那庞飞燕苦着脸似乎很是烦恼的走过,心头好奇,奇了,这庞飞燕的爹是当朝太师,他哥又是一沙场名将,武艺亦是江湖排的上号的,能让她烦恼的又是何事?白玉堂本想好奇跟过去,但想着自己出来游历的时候,家人特意叮嘱过不惹官门中人,又特别交代过别冲撞了庞太师和八贤王这两人。白玉堂只好按捺下心头的好奇。
哼,若非是家里的叮嘱,白玉堂又岂会放过这个胆敢整自己的庞飞燕!
而由于这庞飞燕的出现,待白玉堂打算继续跟那几个书生的时候,却不见了那几个书生的身影。
白玉堂有些沮丧,但转念之间,又想起了那几个书生提的千里湖,白玉堂眼前一亮,哎,对了!千里湖!
随意的抓住一个路人,摆出甜甜的笑容,问出了千里湖的去处,白玉堂就脚下使力,一展轻功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