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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遇害的是二夫人的丫鬟小桃,小桃并非林府中人,而是宁儿从江宁带回来的。
今日一早他被人发现飘在荷塘之上。而这一次发现尸体之人,便是那个唯一的异性主子陈曦儿。
这一天她较平时起的早一些,洗漱过后便一个人去西园闲逛,结果,还未走到荷塘便发现水面上浮着一个人。
她心头一惊,连忙走近去看,这才发现丫鬟小桃,她仰面向上浮在水面上,吓得她不由得高声尖叫。
可是,那个时候时间太早,打扫园子的家丁都还没有起床,所以,她只得跑回去通知其他人。
命案再起,公孙策吩咐下人去澄明别苑去通知包拯,而后便与林青言一起去了西园荷塘。
验尸之前,公孙策先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于他之前的印象一样,荷塘修葺成菱形,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为菱形的一角。
荷塘周围是石子堆砌的小路,石路与荷塘相交的地方长满了青苔。
包拯还未到,公孙策便先沿着荷塘四周的小路走着,一方面看一下是否可以发现小桃落水时留下的痕迹,另一方面等包拯过来后一起检验尸体。
小桃的身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在靠近荷塘南面边角的位置,于是,公孙策便从南部边角的位置沿顺时针方向走。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左右查看,所以,步子便慢了许多,过了荷塘北面边角又往前走了十余步,终于有所发现了。
他蹲下身去,下面的青苔又被踏过的痕迹,滑过的痕迹是从右上往左下,很有可能便是小桃落水时留下的。
这个时候,包拯也到了西园,上官凌静和展昭也一起过来了,而都随身带着自己的佩剑。于是,公孙策便又继续往前追绕回到小桃尸体所在的南部边角。
包拯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问道:“公孙,有什么发现吗?”
“我还没有检验尸体,”公孙策一边说着,一边往小桃尸体的方向走去,“现在开始吧,我最近状态很差,如果有什么忽略的地方提醒我一下。”
“好。”包拯点头答应,却只是于一旁站着,并未动手验尸。
尸体头发散乱,发丝之间沾有藻状物体,眼睛微张,嘴巴紧闭,口、鼻周围有白色的泡沫状物体,鼻腔内有水沫和少量血污。
腹部微胀,双手自然握拳。公孙策先检查尸体的左手,指甲缝里发现了不明藻类物体。
接着又检查右手,右手的指甲缝里除了藻类物体外,食指和拇指的甲缝里还发现了不明纤维物体。另外,右手的食指又被尖状物划伤的痕迹。
为了检验尸体身上是否有其他伤痕,所以,需要脱去小桃的衣裳。男女有别,于是便将其他围观之人都驱散了。
只剩包拯、公孙策、上官凌静、林青言四人,展昭少侠嘛则是转过身去欣赏风景。
一番检查之后,确认尸体前后、四指都没有任何其他伤痕,于是,便用事先备好的白布将尸体掩上,由差役送往衙门的停尸房。
验尸完毕,包拯便又问道:“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公孙策起身,回答说:“小桃却为溺水身亡,不过,却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故意推下水去的。”
这个时候,展昭一脸疑惑地问道:“被人推下水去,那她为什么不呼救呢,这林府上又不是没人。”
展昭少侠问了这么可爱一个问题,公孙策、包拯二人对视一下,而后包拯指了指身边的荷塘。
“你跳下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啊,”听到包拯这样一个让人费解的回答,展昭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见展少侠还是不明白,包拯便只好跟他解释说:“一个不懂水性之人落水之后,是根本叫不出声的。”
展少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是吗,有这种事。”
包拯耸了耸肩,说:“所以说让你跳下去试试吗。”
上官凌静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说笑了,继续听公孙公子讨论案情吧。”
于是,其他人便又安静下来,继续听公孙策有什么发现。
“方才我在对面的位置上发现了有人落水时留下的痕迹,加之小桃右手上被划伤的伤痕和指甲缝里的纤维推断,小桃应该是与某人一起于荷塘边漫步,却突然被同姓之人推下水去。落水前小桃试图去抓那人的衣裳,却被她身上的某样东西划伤了手,最终还是落下去。”
“如此说来应该是熟人所为,”这时,包拯又问,“那小桃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什么时候。”
公孙策最近过来不在状态,死亡时间这般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忘记说了。
“从尸斑和尸体的僵硬程度看,小桃从溺水身亡到现在应该不超过四个时辰。”
“不超过四个时辰,”包拯稍稍顿了顿,“现在是辰时,如果是四个时辰之内,也就是说小桃的死亡时间是在昨夜子时之后。”
“子时之后,”上官凌静手指抵住剑护,将剑身往上推出一截,“那么晚了,是什么原因让小桃到这荷塘边来,又是什么人跟她一起的呢。”
“不知道,”公孙策摇了摇头,“不过,我想有必要去找那位年轻的二叔母谈一谈。”
小桃是宁儿从江宁带来的丫鬟,虽说她过来林府也有两年多了,却一直伺候在宁儿左右,林家其他主子也从来没有使唤过她。
而今,小桃于这荷塘横死,且可以断定为熟人所为,这林府上下小桃相识时间最久的便是宁儿。
虽说,两年多的时间小桃也与林家其他人相熟,不过,再怎么说宁儿都无法摆脱嫌疑人这一身份。
离开西园后,公孙策、包拯二人便去宁儿所在的院子去拜会一下这位年轻的二叔母。上官凌静、展昭二人则是随林青言回了自己的房间。
公孙策、包拯二人见到宁儿的时候,她依旧是一袭淡粉衣裙,头戴青玉发簪,身前一串金色蝴蝶项链,除去这些再无其他佩戴。
贴身丫鬟小桃死了,所以,这位二叔母身边一时间便没有了其他使唤丫头,包拯公孙策二人前往拜访之时,宁儿一边让他们坐下,一边亲手为他们倒上了茶水。
鉴于公孙策已经与林青言有了夫妻名分,若是开口便是宁儿姑娘似乎很不礼貌,所以便也改口直接叫二叔母。
“二叔母,想必你应该知道我们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吧。”
“知道。”端起身边的茶盏,而后伸手冲包拯、公孙策二人客气的比划了一下,“包公子、公孙公子,尝一尝这茶叶如何。”
“多谢林二夫人。”
包拯冲宁儿客气地点了点头,而后便也将右手边茶盏端了起来,掀开杯盖,瞬间茶香四溢,而后将茶盏送至唇前呷了一口,脸上浮起一丝痛苦的表情。
“此茶芳香馥郁,可是入口却极为苦涩,虽说是好茶,不过,我这样的凡人确是享受不了。”
还是公孙策够狡诈,他听包拯这么一说,刚送到唇边的茶杯又停了下来,而后便又盖上茶盖,将茶盏放了回去。
见公孙策如此,包拯当时突然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心想你这是拿我当小白鼠了。若非查案要紧,他一定会当场发飙,而后就这件事与他来一场不低于八万字的论战。
宁儿自己呷了一口杯中之茶,而后,便也将茶盏放回了茶几上,见公孙策如此这般直接的动作,唇角微扬,浅笑着摇了摇头。
“公孙公子这般爽朗直接的性情当真是跟二小姐有些相似,不过,这样的行事风格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公孙策苦笑一下,心想开什么玩笑,我作为大宋第一美男子兼大宋第一才子,兼商界巨贾公孙家的扛把子,我还会怕得罪人吗。
当然,眼下并非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便也没有就自己那放之四海谁与争锋的身份做展开讨论。
“既然总是要得罪人,那多得罪一个与少得罪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二叔母,既然你也明白我的来意那我便直接说了。”
公孙策稍稍顿了顿,然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小桃之死是否与二叔母有关。”
宁儿面色平静的望着公孙策,摇了摇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公孙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桃是我的丫鬟,她死了我并非不伤心,只是没有入常人那般表现出来而已,为何公子会怀疑小桃的死与我有关呢。”
考虑到而今公孙策已经是林家的姑爷,如此得罪人的话让他一个人说终归不太好,于是,作为好基友兼好搭档的包拯便在公孙策回答前抢先道。
“丫鬟小桃溺水身亡,据我们检验小桃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水去的,换言之便是有人蓄意谋杀,而这谋杀小桃之人定是与其相熟之人。”
说到这里包拯稍稍顿了顿,目不转睛地望着宁儿,希望从她脸上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结果对方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便只好继续说。
“小桃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子时至丑时之间,不知那时林二夫人在做什么,是否发现小桃不在这院子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