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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傅东往暖处窝了窝,欣慰一笑。
笑容还未完全展开,傅东猛的坐起身子,往旁边一看,妖王仍在沉睡。
疯了!傅东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是这种感觉。
开始慢慢倒带:她喝多了,她来找妖王打架,打架打没打赢暂且不知道,结果是打到床上来了。
傅东不是没经过人事,自然知道某些事情有没有发生。她复杂而慌乱的看着身旁睡着的妖王,妖王正伸出臂膀,要楼她入怀。
傅东全身一震,立刻躲开妖王的手,迅速翻身下床,又飞快地穿好衣服,弹指间不见踪影。
妖王睡得不安稳,迷迷糊糊的睁眼,塌边铺未冷,人已去。手摩挲了几下,妖王清醒了许多,嘴边勾起玩味的笑。
妖王轻叹了口气,起身要穿衣服,心里却想这小东西,一不留神就会跑掉。不一会儿,妖王不止是微笑,甚至开始笑出声来。
寝宫里狼籍一片,唯独没有妖王的衣服。
傅东心神不宁,跑得飞快,本想直接回云来居,后来一想,大家昨夜一同喝酒,也不知怎么样了,怕他们问起自己的行踪,于是打定了主意去了玥隐府上。
玥隐府里酒香四溢,傅东怀疑昨夜他们是不是把府里的酒都喝了个精光。
明柳正醒,想着昨日醉得酣畅,扭头就去找傅东,没想到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傅东,于是把众妖们一个个推醒,问道:“傅东哪去了?”
菱襄迷糊着眼道:“云来?云来不见了?”
明柳将他一把推开,接着又问下一个。
玥隐往门口一指:“不是在那么?”指完之后,猛的睁大了眼,明柳玄卿也都看过来,愣了神。
“你们醒了?”傅东被他们看得不自在,一时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出来。
玄冥看了一眼,道:“怎么穿这么大的衣服?”刚说完,鼻翼一动,也是愣在当场。
傅东低头一看,顿时脖子根都红了,飞快转身就跑,懊恼地想:就该直接回云来居的!
玄冥高深莫测的看向玥隐,起身告辞。
玥隐点了点头,连明柳都半晌没话说。明柳在想,她感觉没错吧?那确实是尊王的气息吧?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去看玄卿,玄卿只留给众妖一个背影。
如果傅东察觉到自己穿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一定不会为了掩饰昨夜的行踪而再回玥隐府里;如果傅东知道与妖王欢爱之后身上便会有妖王的气息,也一定不会这么莽撞的又跑回来——这几乎等同于向众妖宣告她与妖王一夜缠绵。
可是,有道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回到云来居,傅东连忙换下衣服,换好了衣服,再看那妖王的衣服,脸一红,仍旧折好了放在一边,不敢去看。
发生了的事情,再去计较对与错不是傅东干得来的,她扑倒在床上,又羞又惊,各种滋味憋在心头,排解不开。
她想放声大叫,又怕吵到别人,她想抹去那记忆,却发现越是抵抗,那画面便越是清楚。醉酒绝对是个很烂很烂很不成理由的理由。傅东觉得更加沮丧了。
偏偏就在她无法理清头绪的时候,耳边传来低低的愉悦的笑声。这种特有的声线让傅东恨不得直接找个洞钻进去得了。
“东东,你在干什么?”看着躲到被子里裹做一团的傅东,妖王声音又柔了几分。
傅东不想说话,其实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她只知道自己宁愿在被子里憋死也不愿出去羞死。身体似乎有了自己的记忆,傅东对于无法掌控的现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恐慌。
妖王走过去,脱了鞋和外衣上床,将傅东从被子里扯出来困在怀里,难得带着些无赖的意味道:“大清早的你跑什么,再睡会儿。”说完也不管傅东愿不愿意,将她好不容易换好的衣服又扔了出去,一张被子盖过来,抱着傅东闭上了眼。
“你睡你的,扯我做什么,我还有正事!”傅东义正言辞,本能的挣扎。
“别动,这些天我没睡好。”妖王的声音很轻,他确实没睡好,之前是与那至寒宝斗法,昨夜又与傅东缠绵,尽管他对睡眠并没有多高的要求,但体验过欢爱后抱着傅东安稳入睡的美妙后,自然就对睡眠有了别样的定义。
“你……”傅东憎恨自己的软弱和放纵,特别是憎恨自己对妖王软弱和放纵。更特别是她在理不清对妖王感觉时还对他软弱并且放纵的与他发生了关系!“你没睡好干我什么事?”傅东承认自己有着故意对着干的嫌疑,但她认为这不怪她,毕竟这过程似乎快得超过了她的想象。
即便她确实在妖王这里寻求了安慰,也不代表她可以坦然面对这种心态以及隐藏在这种心态背后更深层次的情绪。要不怎么说,傅东其实是个胆子很小很小的人。
妖王被傅东的挣扎弄得不胜其烦,干脆双手包着她的双手揽在身前,双腿制住她的双腿,沉声威胁道:“要么让我好好睡,要么我们做点别的再睡。”
傅东彻底无语了。
妖王轻轻吻着傅东的耳垂:“发生的事情怎么能当没发生过,你要习惯这样。”一锤子定音,傅东再不敢挣扎。
事实证明,妖王在情感方面天生是个高手。若他对傅东的离开不闻不问,若他没有这样示弱要傅东习惯自己的靠近,若他不是给傅东制造这样安稳的环境,傅东只会把昨夜当成一个大胆的梦,梦醒了就该现实了。
可现在,傅东沉浸在妖王特有的气息中,在他的臂弯中缓缓放松了心情。
久久未能入眠。在这难以入眠的时间里,傅东想了很多。
傅东自认为早已过了幻想和浪漫的花季,是一个身心成熟的现代女性了。她回想只身一人莫名其妙来到妖界的种种,心思恍惚了。
在傅东看来,她与妖王,从感情上说从未开始过,但从关系上来说却是摆脱不了的事实,即便那只是一个错误。孩子都有了,妖王也曾允她相伴,可她逃了。逃了却又回来了,回来了居然延续了那个错误。这事,真要怪起来怪谁也不合适。
思及遥远的前世,思及孽火,思及人间皇宫,思及这些年来的孤独和伤害,傅东突然生出了倦意。揽在她腰上的手动了动,背后贴上略有些凉但绝对坚实的胸膛,心湖悄悄起了涟漪。
“胡想些什么?”妖王低哑轻微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傅东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缓缓闭上眼,轻声道:“昨夜我喝醉了,难不成你也醉了?”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
傅东心想算了吧,你情我愿的怨不得谁,已经这样了又何必想太多。未来,实在变数太大了。
半睡半醒间,傅东慢慢调整者睡姿,迷迷糊糊听到妖王一声低笑道:“我自然没醉,可我看你也未必醉了。”
傅东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情感不是绚烂的夏花,只繁华了一季便悄然消逝。它是潺潺秋水,走过了秋冬,迎来了春夏,不知不觉中四季长流。
妖王的原则是要么不出手,既然出手了那就跑都没得跑。某个笨家伙自己撞上来,他怎肯放弃到嘴的肉?悄悄的悄悄的画一个圈,圈里有我,圈里有你,你在哪,圈便在哪,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等你回身一望,也只能望见彼此,于是一眼中便是永恒。
于情,是放纵。可谁的一生没有放纵过几次?妖王不后悔将冉翼的魂体封印在傅东体内,不后悔曾经在傅东身上结下情印,不后悔与傅东在寒潭中春风一度,更不后悔与傅东同结万寂同归印,哪怕是天地的寂灭也不能抹杀彼此的联系。
若她爱他,便是滚滚红尘,永不寂寞。若她不爱,便是身堕地狱,心为形役。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再无法忍受傅东不爱从而催动万寂同归引发的痛苦,那便是生生世世,形神俱毁。
能有什么爱会是天长地久?妖王知道他下的赌注已经太大太大,大到他无法掌控。雪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有他知道,万寂同归印的霸道诡异,不仅仅只是现在的程度。不过,妖王向来随性,生命神魂亦可为情做赌,输赢自是天运有常。(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