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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一个“信”字。
庄卓源说到做到,说要让家姐送o记所有组员,真的整理了一堆甜品饮料给庄卓嬅带到办公室。庄卓嬅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弟弟,想想知道,平时庄卓嬅在工作时从来不苟言笑,现在要给组员送甜品,算她乐意请,估计他们也没有胆子吃。
不过听庄卓源讲自己学做甜品有多么辛苦,她也冷着脸拎着盒子走了。好在那些甜品都是加工过的,气味不是那么浓郁,不然算庄卓源怎么卖萌耍赖,庄卓嬅也半个都不会拿走。
不单单如此,庄卓源还鼓励展瀚韬也拿着pc吧里的甜品送飞虎队里的兄弟。
“呐,你现在带这一箱去,晚上再带那群家伙来pc吧,一个人至少可以解决两份,好过摆在铺子里等着发臭坏掉嘛。”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庄卓源给展瀚韬出主意,听见这个建议的姐举双手双脚赞成:“这样大家都吃到,不会那么浪费。”
展瀚韬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最终磨不过自己亲妈和好友的催促,也只好拎了一个箱子去上班。
跟着,庄卓源也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己拎了个小盒去上班。
小盒里装的是梁海伦做的甜品,隔了一夜,不是很新鲜。
当然,重点不在于新鲜。
——
百忙之中的梁日锋抬起头,看见自己面前的小盒子。
“什么来的?”
“是……榴莲拿破仑蛋糕。”
庄卓源实话实说。
“庄卓源,你想受纪律处分?”梁日锋眉眼低垂,看都不再看一眼,手里握着笔,在文件夹上不知在写些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这里是警局,你要野餐,中午午餐时间去餐厅。”
“这里面的榴莲是展sir女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给大家的。”
挨训了的庄卓源只好拿出准备好的托词。
梁sir连头都没抬:“帮我多谢阿韬,我不吃这些东西,拎出去。”
他说话时用的是命令的语气,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于是庄卓源只好拿出杀手锏。
“这块蛋糕是昨晚亲手做的。”
梁sir手里拿的笔是钢笔,一看是好牌子的,外观简洁大方,写字时字体流畅,落在纸上的墨水也很规整。
结果庄卓源这一句话,晃动着的钢笔一瞬间停了下来。
“她最近怎么样?”
梁sir没什么表情的问出这句话。
“挺好的,我听她说诊所这段时间都在搞心理援助,帮助社工免费给一些夜青做心理辅导。”
“她教导夜青?”
这一次,梁sir还是没有放下笔,只是他终于正眼看庄卓源了。
是说话的语调有点嘲讽。
“其实,我觉得梁sir你都是不要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好点,她一个女仔,一个人孤零零在国外,打工,读书,养活自己,现在学业有成,还找到了一份很好的职业,这些事都不是一个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你总是认为她不会进步,是不是对她有点不公平?”
梁sir挑眉:“你现在是在教训我?”
“不是。”庄卓源赶忙否认。
“我只不过讲出我想讲的话,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真的是觉得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的。”
庄卓源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梁日锋却一秒钟听出了弦外之音。
“原来你不是想做好人让我们两父女复合,你是想弄假成真追求我女儿……我女儿你都敢追,庄卓源,你胆子倒是挺大的。”
姜还是老的辣,梁sir一句话正中靶心。
跟着庄卓源用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解答了梁sir的试探。
“胆子不大,都不做飞虎队了,是吧?”
他本来真的只是打算做做好人的,看那种辛苦,他心里也不舒服,自己那点心思也没打算这么早挑明,毕竟八字还没有一撇。
谁知道他不过说了几个字被梁sir一下子看穿了。
庄卓源惋惜,梁sir女儿要是跟梁sir一样耳聪目明好了。
梁sir冷笑:“胆子这么大,同讲了没?”
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庄卓源顿时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还没……”
梁sir继续嘲笑他:“你同我讲是没有用的,那丫头从来都没听过我的,你想追她,自己追,别以为随便拎块蛋糕过来我会帮你。”
“还有,”似乎是打击庄卓源打击上了瘾,梁sir又挑了几个伤口撒盐:“你今年多少岁,我女儿多少岁,不用我帮你计数吧?抛开年龄不讲,你进了飞虎队这么久,现在是什么职位,以你的年资,什么时候可以升职?这些事对她来讲不紧要,但是你身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想一下吗?”
连消带打,几句话把庄卓源原本的士气打得无影无踪。
直到庄卓源沉默地走出去,梁日锋才拿起桌上的小盒子,第一次在办公时间吃起了下午茶,边吃还边自语。
“想追我女儿,呵。”
好笑。
——
并不知道庄卓源和自家老爸明谋暗战了一番的梁海伦此时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很熟悉的面孔,出乎意料,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张一健?”
眼前的人,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正气凛然,放到电视剧里一定是那种常年演正面角色的人物,不过这辈子发型变成了小平头,加上脖子上那花里胡哨的纹身,身上凭添了一些奇异的凶悍。
不过因为看了几百次几千次,脸太熟了,梁海伦见到的时候脱口而出了上辈子发小的名字。
尽管造型很可怕,可是在梁海伦来看,怎么看都害怕不起来啊,实在是张一健小时候被他妈打得满屋子乱窜的印象太深刻了。
回想起飞虎队那一群熟脸,梁海伦心说,这是来客串什么的?小混混?卧·底?
“小姐,你认错人……”
那人语气中一点都没有张一健的严厉,很客气,奇怪的是他满头是汗,脸色青白,很虚弱的样子,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不过,”那人停了停,**了一下,很难过的用气声说话:“你可不可以帮我叫救护车,我头先,被人打劫。”
随着那人的动作,他黑色的风衣外套被掀开,露出里面黑色底衬,上面一片黑漆漆的,围绕着一个一寸长的伤口,似乎很深,能看见皮肉。
而刚刚那人一直靠在墙上,侧着身子,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到血迹。
梁海伦:“……”
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辅导个夜青也能遇到这种戏码。
刚才问路时那大婶不是说这里是近路吗?
好吧,小巷子里专门有打劫的也不奇怪。
于是打电话叫救护车,报警,跟着梁海伦开始了上辈子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急救过程。
“你现在躺平,深呼吸,有没有问题?”
“好彩,没伤到肺。”
“记住别动,尤其是伤口这部分。”
“……”
那人眼回答了梁海伦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又见到她从手边的皮包里拿出绷带和棉花帮他固定伤口,一切搞定了之后又捏着他的手腕测脉搏。
“你是医生?”
他喘着气问。
“以前是,现在不是,不过也不知道你今天好彩还是不好彩,我本来准备了这些东西是要给别人用的。”
那人听着梁海伦的吩咐按着伤口,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一定是我好彩,这个老天不给我死。”
他说的很慢,语调中带着一股不易被察觉到的寒意。
两个人这样一个人蹲着,一个人躺着,等着救护车。
这个人明明流了很多的血,正常人都要疼死了,他居然还能语气发飘的跟梁海伦聊起天来。
“我这次不死,回家的时候一定要更疼我老婆。”
梁海伦看他这样子,也开口说话帮着转移疼痛。
“疼老婆不是应该的嘛,你以前不疼你老婆吗?”
那人答:“疼,不过我的好兄弟都对我这么疼老婆有意见,他们总是说,男人呐,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是我总觉得,娶了老婆,要疼她,保护她,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那你那班一定不是什么好兄弟。”
“对,”那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笑道:“所以他们背叛了我,好似今天那个劫匪一样,在我的身上狠狠地插了一刀。”
“现在发现世上只有老婆好了?”
梁海伦调侃他。
“是,今天开始,我要让老婆享尽荣华富贵,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算这条命,我都可以给她,我可以为了她死,也可以为了她生。所以今天我一定不可以死,我一定要活的好好的,看害我的人怎么死。然后,用下半生的时间,去疼唯一对我好的老婆。”
话题拐到了诡异的方向,梁海伦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这个人说话做事都有点怪怪的,仿佛像是小说电视剧里的反派boss似的。
不过,貌似马x明好像从来没演过坏蛋。
梁海伦用很严肃的事实心里安慰自己。(.txt.net )